就在云苍苍与墨璃带着云山悄然离开皇家别院的同时,锦瑟居内,灯火通明,暖香袭人,却是另一番光景。
精美的玉石桌案上,珍馐佳肴琳琅满目,酒香四溢。
司徒鞠衣一改往日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脸上竟带着几分浅淡的笑意,那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此刻波光流转,顾盼生辉。
她执起象牙箸,夹了一块晶莹剔透的虾仁,动作轻柔地放进对面顾承煜的玉碗中。
“王爷,尝尝这个,醉玉虾仁,据说是御厨的拿手菜。”
她的声音,带着刻意拿捏的娇嗲,像羽毛般刮在顾承煜的心尖。
顾承煜端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
他有些恍惚,甚至可以说是受宠若惊。
这一个多月,她不是冷着脸给他甩脸色,就是干脆将他当空气,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予。
今晚,这是怎么了?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顾承煜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探究,但更多的是压抑不住的惊喜。
他太熟悉这样的她了。
熟悉她眼波流转间的媚态,熟悉她语调中的娇软。
这让他瞬间回到了那些为他医治眼疾的日子,回到了那个他甘愿沉溺的温柔梦境。
“鞠衣……”他声音有些干涩,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司徒鞠衣嫣然一笑,端起面前的酒杯,杯中美酒在烛光下漾着潋滟的光。
“这一个多月,多谢王爷款待。鞠衣之前不懂事,多有得罪,还望王爷海涵。”
她说着,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白皙的脖颈扬起优美的弧度,几滴未来得及咽下的酒液顺着嘴角滑落,更添几分诱惑。
顾承煜的心,狠狠地悸动了一下。
怀疑?
自然是有的。
她突然转变态度,如此反常,定然另有所图。
他顾承煜不是三岁孩童,这点城府还是有的。
可是……
他看着眼前这张巧笑嫣然的脸,看着那双含情脉脉望着自己的桃花眼,心底那点可怜的理智,瞬间土崩瓦解。
图什么?
他不在乎!
只要她肯对他笑,肯这样温柔地对他说话,哪怕是饮鸩止渴,他也认了!
“好,好!”顾承煜连声应着,眼底的阴郁被狂喜冲散,他也举杯,一饮而尽,“鞠衣能这么想,本王……甚是欣慰。”
司徒鞠衣见他上钩,心中冷笑,面上却愈发热情。
她频频举杯,巧笑倩兮,时而为他布菜,时而与他闲聊几句无关痛痒的趣事。
那股子刻意营造出来的亲昵与娇媚,让顾承煜彻底迷失了方向。
他一杯接一杯地喝着,仿佛要将这些日子以来积压的思念与渴望,全部融化在酒里。
司徒鞠衣的酒量本就好,此刻更是有心算无心。
她看似喝了不少,实则大半都暗中用灵力化解了。
而顾承煜,却是实打实地一杯杯往下灌。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顾承煜的眼神渐渐开始迷离,舌头也有些打卷。
他握着酒杯,醉眼朦胧地看着司徒鞠衣,脸上带着痴迷的笑容。
“鞠衣……你真美……”
“本王……本王就知道,你心里……还是有本王的……”
司徒鞠衣脸上的笑容不变,眼底却是一片冰寒。
她又倒满一杯酒,亲自送到顾承煜唇边,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王爷,再喝一杯,这可是鞠衣亲手为你斟的酒。”
顾承煜哪里还有拒绝的力气,就着她的手,又将一杯酒灌了下去。
“砰。”
酒杯从他手中滑落,掉在名贵的地衣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顾承煜高大的身躯晃了晃,一头栽倒在桌案上,彻底不省人事。
司徒鞠衣缓缓直起身,脸上的妩媚笑容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漠然。
她看着烂醉如泥的顾承煜,眼神复杂。
片刻后,她扬声对外喊道:“来人!”
守在门外的护卫立刻推门而入。
当他们看到自家王爷醉倒的模样,皆是吃了一惊。
司徒鞠衣淡淡吩咐:“王爷醉了,扶王爷回去歇息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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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卫们不敢多问,七手八脚地将顾承煜架起来,离开了锦瑟居。
司徒鞠衣一直送到院门口,看着他们消失在夜色中,再也看不见顾承煜的身影,听不见他的声音,这才猛地一个转身,快步走回室内。
她迅速从床底下摸出一个早就准备好的黑色包裹,利落地换上一身改良过的黑色劲装,将齐腰的长发紧紧束在脑后,用一根木簪固定。
铜镜中映出一张素净却带着决绝的脸庞。
司徒鞠衣深吸一口气,推开房门,身影敏捷地融入了沉沉的夜色之中。
锦瑟居的守卫,对于她而言,并不算什么太大的麻烦。
她虽然不擅长拳脚功夫,但化神境中期的修为摆在那里。
对付这些普通的侍卫,简直是小菜一碟。
她甚至不需要动手,单凭气息的压制,就能让那些侍卫在不知不觉中陷入昏睡。
几个呼吸之间,她已经悄无声息地解决了外围的几名侍卫,身形如猫般灵巧,几个起落,便翻出了锦瑟居的高墙。
按照这些日子从丫鬟口中旁敲侧击打探到的路线,她径直朝着煜王府后门的方向潜行而去。
煜王府后门,偏僻幽静,平日里少有人至。
此刻,却弥漫着一股无形的肃杀。
司徒鞠衣在假山花木之间穿梭疾行,每一个动作都干净利落,没有带起半分多余的风声。
她已经能看到不远处那扇紧闭的朱漆大门。
那扇沉重的大门,此刻像是一道通往自由的曙光,只要穿过那里,她就能暂时摆脱这个“镀金”的牢笼。
司徒鞠衣心头微松,脚下一点,身形便要掠过最后一段距离。
就在这时——
“哗啦——”
四周陡然亮如白昼!
无数火把从暗处燃起,将这方小小的天地照得纤毫毕现。
冰冷的甲胄摩擦声,兵刃出鞘的锐响,齐齐响起。
数十名手持利刃的王府护卫,不知何时已将此地围得水泄不通,一张天罗地网骤然收紧。
司徒鞠衣的身形猛地顿住,心直直沉了下去。
她被包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