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生物监测仪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划破了新海市基因研究院的寂静。凌辰猛地从实验台前惊醒，瞳孔里还残留着基因链螺旋的残影。他踉跄着冲向培养舱，玻璃罩内的实验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原本鲜活的皮肤如同脱水的纸张般褶皱，翠绿的基因荧光在血管里疯狂闪烁，像一群失控的萤火。
“又失败了。” 凌辰摘下沾着冷却液的手套，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这是本月第十七次基因编辑崩溃事故，每一次都以实验体的急速衰亡告终。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转身想去调取监控记录，却发现实验室的安保系统正处于离线状态。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自动门突然滑开，一道颀长的身影逆光站在门口。来人穿着黑色风衣，领口别着一枚银色徽章，上面的蛇杖图案在应急灯的照射下泛着冷光。凌辰认出那是安全局特勤处的标志，心脏猛地一缩。
“凌辰博士？” 对方的声音低沉悦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他缓步走进实验室，目光扫过培养舱内的残骸，最终落在凌辰身上。“我是沈聿，负责调查近期的基因序列异常案件。”
凌辰注意到沈聿左手戴着一副特制手套，指尖泛着金属光泽。他下意识地握紧了口袋里的 U 盘，那里面存着他未公开的研究数据。“沈警官，研究院的事故已经上报过了，都是实验误差导致的。”
沈聿没有说话，只是走到操作台旁，拿起一支残留着绿色液体的试管。他的动作很轻，却带着一种莫名的威慑力。“误差？” 他轻笑一声，转过身来，深邃的眼眸在昏暗的光线下如同寒潭，“十七次相同的误差，每次都发生在基因链第三次折叠时。凌博士，你觉得我会信吗？”
凌辰的后背渗出冷汗。他知道沈聿是安全局最顶尖的探员，以洞察力惊人著称。但他不能说出真相，至少现在不能。“沈警官，基因编辑本来就充满不确定性……”
“是吗？” 沈聿突然逼近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到不足半米。凌辰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松木香气。“那这个呢？” 沈聿伸出戴着特制手套的手指，指向操作台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培养皿。
凌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瞳孔骤然收缩。那个培养皿里，一株原本应该枯萎的实验植株竟然抽出了新芽，嫩芽上的露珠在灯光下折射出奇异的彩虹色。这是他秘密进行的另一项实验，本应该处于绝对保密状态。
“你侵入了我的系统？” 凌辰的声音有些发颤，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愤怒。那项实验关乎他失踪多年的弟弟，是他唯一的希望。
沈聿没有否认，只是平静地说：“我还发现，你的弟弟凌星，五年前在基因优化中心失踪的那天，恰好是你加入研究院的前一天。” 他的语气很平淡，却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剖开了凌辰最隐秘的伤口。
凌辰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这跟你无关。”
“有关。” 沈聿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因为最近出现的几起基因崩溃案件，受害者体内都检测到了和凌星相同的基因标记。” 他从风衣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放在凌辰面前。照片上是一个年轻男子的尸体，皮肤干瘪如纸，和培养舱里的实验体一模一样。“这是第三个受害者，昨天在城东的废弃工厂被发现。”
凌辰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认出照片上的人是基因优化中心的前研究员，五年前曾参与过凌星的基因优化项目。“这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 沈聿收回照片，“有人在利用你的研究成果进行非法实验，而你弟弟很可能就是第一个实验体。” 他顿了顿，语气缓和了一些，“凌辰，我知道你在找你弟弟。但单凭你一个人，很难对抗整个组织。”
凌辰抬起头，对上沈聿的目光。他从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看到了真诚，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同情？“你为什么要帮我？”
沈聿沉默了片刻，缓缓摘下左手的手套。在灯光下，凌辰惊讶地发现他的左手竟然是机械义肢，金属指节上刻着一串微小的基因序列。“因为我也是受害者。” 沈聿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我的家人，五年前死于一场‘意外’的基因污染，而那场污染的源头，正是基因优化中心。”
实验室里陷入了沉默，只有生物监测仪还在发出微弱的蜂鸣声。凌辰看着沈聿的机械义肢，又想起了失踪的弟弟，心中百感交集。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独自承受这一切了。
“好。” 凌辰深吸一口气，从口袋里拿出那个 U 盘，“我可以告诉你我的研究，但你要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都要找到我弟弟，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沈聿看着他手中的 U 盘，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我答应你。” 他伸出机械左手，“合作愉快，凌博士。”
凌辰犹豫了一下，握住了那只冰冷的金属手掌。就在两人的手相触的瞬间，实验室的警报系统突然再次响起，这次的警报声和之前不同，尖锐而急促，像是在警告着什么。
沈聿猛地看向监控屏幕，只见屏幕上原本漆黑的画面突然亮起，一个模糊的人影出现在研究院的走廊里。那人影穿着白色的研究员制服，脸上戴着口罩，只能看到一双闪烁着疯狂光芒的眼睛。
“他来了。” 沈聿的声音瞬间变得冰冷，“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凌辰握紧了手中的 U 盘，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和沈聿都将卷入一场巨大的阴谋之中，而这场阴谋的核心，或许就是他一直追寻的真相。
走廊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沈聿将凌辰护在身后，右手握住了腰间的配枪。“准备好了吗？” 他低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凌辰点点头，目光坚定。“准备好了。”
门被猛地撞开，刺眼的光线涌了进来，照亮了两个男人紧握的双手,一只温暖而颤抖，一只冰冷却坚定。在这个被基因和谎言笼罩的城市里，他们的命运，从这一刻起，紧紧交织在了一起。
新手小白尝试写文第一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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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 突然的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