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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豉油鸡

作者:小胖柑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宝华楼平时一百来张桌子总是座无虚席,可今天只有四桌客人。此时,师徒四人、在一旁的花姐,还有一个切墩和一个打荷都围在正在吃煲仔饭的岳宁身边。


    今天这一番经历,让他们全都喜欢上了这个刚到港城的小姑娘。这些日子所受的气,岳宁都替他们出了。


    岳宁吃着岳宝华小徒弟做的煲仔饭,一碗吃完又来一碗,她是真的饿了!


    自从离开小杨沟,她就没饿过肚子。今天错误预估了从粤城到口岸路上所花的时间,路上只准备了水,没准备干粮,她终于又体验了一回饥饿的感觉。


    花姐看着心疼,怜爱地端了排骨汤给岳宁:“宁宁啊,慢慢吃,来喝口汤。”


    五指毛桃排骨汤,也是岳宁格外喜欢的一款汤品,味道醇厚,带着五指毛桃特有的中草药香气。她喝了两口,便继续吃饭。


    “你阿明叔做别的菜可能不怎么样,但煲仔饭在咱们宝华楼那是数一数二的。好吃吧?”花姐说道,“咱们可不像对面那家,为了出餐快,直接把米浸泡了,那样做出来的饭,米香都没了,米饭也不爽口。”


    这点岳宁也吃得出来。煲仔饭是宁烧腊的主要品类之一,她和研发团队调整了无数次,才将口感调整到满意的状态,最后还制定了标准操作手册。


    就像花姐说的,即便有了标准操作手册,有些喜欢赚快钱、追求降本增效的企业,照搬过去后依然会做改动。上辈子,他们的竞争对手为了节省时间,也改成先浸泡米。


    “好吃,好吃!”岳宁把最后一口饭扒进嘴里,看向爷爷的小徒弟,“阿明叔,真的很好吃哦!尤其是你在里面加了土豆,我在西北一日三餐,土豆都当饭吃,这一口下去,有种回到西北家里的感觉。”


    “煲仔饭哪有加土豆的?阿明就喜欢瞎加这些。”阿松说自己的小师弟。


    “不是哦,不是哦!阿松叔,我也喜欢乱加东西,我爸爸也是。”岳宁摇着头,像是想起了什么,“阿明叔,我爸爸教我做煲仔饭,他有个诀窍,一半用马坝油粘米,一半用泰国丝苗米,两种米混合,吃起来更有层次感。淘完米后,不光要在锅底刷油,还要在米里加猪油和一点点盐搅拌均匀。这样米粒更润,还有底味,又不影响米饭的干爽,锅巴的焦香也会更浓郁一些。在西北没有这些材料,回到粤城后我试过一次,我爸爸的老食客周爷爷都说特别好吃。”


    实际上,这是宁烧腊的研发团队经过一次次改进后总结出来的标准做法。


    阿明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我怎么没想到呢?我马上试试,等下你们尝尝?”


    “嗯,试试。”岳宁摸了摸肚皮,“我应该还能再吃一碗。”


    “我马上去。”遇到岳宁这样既给面子又能友好提建议的食客,阿明兴致高涨,马上走进厨房。


    岳宝华在福运楼厨房就见过岳宁教大家做菜,她就喜欢这样在不经意间指点别人。


    花姐见岳宁吃完了,热情地说:“宁宁,我带你去房间。”


    “等一下,我得先把鸡腌入味。”岳宁站起来说。


    岳宝华拿出全新的厨师服,岳宁去换上。


    宝华楼所在的街区虽然比较老旧,但楼内装修比较新,设施也不错,从大厅到厨房都装了空调。不像福运楼,穿上厨师服,一个晚市下来,里面的衣服全湿透了。港城啊,到底不一样,难怪大家都想来这里。


    岳宁一进厨房就闻到了煲仔饭的香味:“阿明叔,好香!”


    “泰国香米的米香更浓郁,加进去确实增添了香味。”阿明走过来,“你要做什么?”


    “我先卤一锅肉,做我们西北的肉夹馍。”


    岳宝华按照岳宁的要求,把五花肉和猪蹄放在清水里泡着,带着岳宁过来看:“你看这肉怎么样?”


    岳宁提起肉看了看:“肥瘦刚刚好。”


    岳宝华从冷藏柜拿出四只鸡:“已经处理干净了,鸡腹油在冰箱里,现在要用吗?”


    “鸡腹油不用,我先把鸡腌一下,让它入味。”岳宁问道,“爷爷,鸡丁和肉丁切好了吗?”


    “切好了。”


    上次在北京,岳宁做了一次东平鸡饭,崔慧仪一直念念不忘,乔君贤也被崔慧仪勾起了兴趣,上次在粤城就一直念叨着要吃鸡饭。岳宁考虑到周爷爷年纪大了,中午吃了蚝仔煲仔饭,晚上应该吃清淡些,而东平鸡饭又是鸡油又是五花肉,太过油腻,对身体不好,所以就做了牛肉汤粿条。虽然周爷爷和乔君贤都说好吃,但两人还是惦记着那碗鸡饭。


    再说今天她还不能做乔君贤最喜欢的拆鱼羹,因为过两天她要通过和丁胜强比试做拆鱼羹,揭开胜华楼拆鱼羹偷工减料的真相。她那一手剔鱼骨的手艺,怎么能让三个叔叔看见呢?人多嘴杂,到时候丁胜强知道了,就麻烦了。


    所以总得让乔君贤吃到他


    念叨了很久的东平鸡饭。


    花姐站在旁边看岳宁腌鸡,问她:“宁宁啊,你真要和丁胜强比做拆鱼羹?拆鱼羹可是丁胜强的拿手菜,就像你阿明叔的煲仔饭一样。”


    “我有爷爷的传承,还有爸爸的窍门。”岳宁俏皮地笑了笑,“花姐,咱们先尝尝阿明叔改进后的煲仔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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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阿明揭开了锅子,将一勺宝华楼秘制的煲仔饭酱汁浇入饭中。酱汁渗入锅底,伴随着“滋滋啦啦”的声音,米香、腊味香混合着酱汁被炙烤的美妙香气散发出来。即便岳宁已经吃了两碗煲仔饭,此时也忍不住馋了起来。


    阿明关火,再次盖上锅盖。岳宁盯着砂锅嚷嚷:“碗筷,碗筷。”


    看她这副模样,阿明成就感满满,先给她拿来了碗筷。


    阿明再次揭开锅盖,拿着木铲子开始拌饭,米饭、腊味和酱汁逐渐融合在一起。锅底的锅巴被铲了起来,焦黄的锅巴,木铲一碰就裂成了碎片。他接过岳宁手里的碗,给她盛了半碗。


    岳宁挑起一块锅巴,轻轻吹了吹,一口咬下去,口感酥脆。阿明叔这样有经验的厨子做出来的煲仔饭,到底比宁烧腊那些按照标准操作手册做出来的煲仔饭更有灵魂。岳宁向阿明叔竖起了大拇指。


    岳宝华也在吃。阿明别的菜做得一般,就是煲仔饭做得好,在煲仔饭这方面,阿明已经完全学到了岳宝华的真传。


    志荣的这一点点小改动,确实为这锅煲仔饭增色不少。米香更加浓郁,原本砂锅底部刷油,总是不够均匀,所以锅巴的酥脆程度不一致。现在米粒上有了油,就不存在这个问题了,锅巴酥脆得更加均匀。同样的道理,煲仔饭是翻拌的,总会有没拌匀的米粒,有了些许咸味的米粒,也让味道更加均衡。


    “米饭兼具油米的油润和丝苗米的香气与爽口,锅巴更酥脆,味道更好了。”阿松也称赞道。


    阿明开心地说:“我刚才听宁宁说,就觉得是个好主意。”


    这下花姐明白了:“宁宁,是不是你爸爸教过你拆鱼羹的绝招?”


    岳宁吃完煲仔饭,放下碗筷:“就像这碗煲仔饭的小妙招一样。”


    “那我就放心了。”花姐说道。


    岳宁把卤肉的火调小:“叔叔婶婶,对面那家不过打了个胜华的招牌,他们根本没打算好好做。食客刚才说的话,就表明他们在食材和用心程度上差远了。他们和我们的客户群体不一样,


    从长远来看,我们根本不需要太在意他们。只是他们那些像贴胶布之类的恶心行径,收拾一下就好了。”


    岳宁上辈子就遭遇过类似的背刺,那还是宁烧腊准备上市的时候,管理团队出走,全套配方被复刻。那些日子,她其实都没信心自己一定能重新站起来,焦虑得脖子上长了好大一块神经性皮炎。要不要打价格战?如果打价格战,资金从哪里来?在她焦虑的时候,顾客并没有出现断崖式流失。网络上出现了很多两家同款的测评,吃货们纷纷把票投给了宁烧腊。


    当然,在国内市场不可能完全不参与价格战,但至少品质摆在那里,他们不需要把价格降到无利可图的地步。度过了生存难关,后面就顺利发展起来了。


    “那你为什么要和他比做菜,难道还真要教他?”花姐不理解。


    “他是我爷爷的徒弟,手艺有我爷爷教。”岳宁笑着说,“我只会教他怎么做人。”


    在岳宁没来之前,这话没人会信。但她刚才那一番举动,现在谁敢不信呢?


    “我们去房间吧,洗个澡再下来。”岳宁说,“坐公交车好热。”


    “走走走,我们一起去。”花姐说。


    “宁宁,这些猪蹄是用来做猪脚姜吗?我看菜单上没有这道菜啊?”阿松问。


    岳宁说:“我做豉油鸡用的。”


    “猪蹄?豉油鸡?”阿明叫了起来,这两个毫不相干的东西,怎么能联系到一起呢?阿明一脸迷茫。


    “等下就知道了!”


    随着这一声,岳宁把疑问留给了厨房里的人,自己跟着花姐和爷爷上楼去了。


    岳宝华原本想着自己可以在宝华楼凑合住,孙女应该住到浅水湾那套八百多尺的房子里。


    可跟孩子一说,孩子不愿意。酒楼在九龙,住在港岛南边,还要穿过隧道,这一来一回太浪费时间了。


    她宁愿住在宝华楼,宝华楼的住宿条件肯定比小杨沟好吧?


    岳宝华听了她的话,这几天收拾出一间将近两百尺的房间,请有女儿的花姐一起布置。


    花姐替岳宁提着行李箱,跟她说:“宁宁,我跑了好多地方,给你选窗帘、选床品……”


    岳宁心里有些小小的期待。走过阳台,看到窗上粉色的窗帘,她有种不祥的预感。门被推开,粉色的窗帘,白色镶粉色边的家具,粉色的床品上面还有一只穿着粉色裙子的米妮公仔。


    “宁宁,喜欢吗?


    ”岳宝华期待地问。


    岳宁很少穿粉色的衣服,家里也很少有大面积粉色的装饰品,这和她上辈子的妈妈有关。


    她上辈子的妈妈,从来不管她喜欢什么,就喜欢给她穿粉色的衣服,告诉她女孩子要乖巧、懂事、听话,这样才能嫁得好。


    粉色的房间,粉色的穿着,芭蕾、钢琴、小提琴都得学。她想游泳,田径队选中了她,妈妈却全部反对。只要她反抗,妈妈就说为了培养她花了多少心思,一切都是为了她好。


    可笑的是,她妈妈可以连续问她两三次想不想喝番茄排骨汤,每次她回答想喝,可等下端上桌的,可能是萝卜排骨汤,也可能是老鸭汤,但一定不会是番茄排骨汤。


    他们送弟弟去澳洲,明明她的成绩可以冲击清北,高考前她妈妈却哭天抢地,不许她报外地高校,告诉她必须考粤城最好的那所学校,理由是女孩子有这个学历就够了。


    她知道自己不应该受妈妈的影响,可妈妈那种言行,怎么可能不受影响。最终她高考成绩全省排名三百出头,她报了上海的学校。在父母威胁不给生活费的话语中,她收拾行李去了上海。


    粉色明明是很可爱的颜色,有些粉色锦缎温柔华美,但在潜意识里,她会避开这些。


    爷爷的一片心意,花姐也忙碌了这么久,岳宁装作很喜欢的样子:“好漂亮,爷爷要把我养成小公主吗?”


    孙女这么喜欢,岳宝华很开心。他还带着岳宁走到书柜边,给她看两个芭比娃娃。


    这……岳宁好想告诉爷爷,她已经过了玩芭比娃娃的年纪。


    书桌上放着一台录音机,床对面有一台电视机。这会儿空调开着,房间里还有独立的卫浴。除了颜色粉了些,真的是很精致的一间房。


    岳宁打开行李箱,拿出两盒鸡仔饼,还有一条真丝丝巾给花姐:“婶婶,我知道港城也有鸡仔饼,这是我带来的,给大家分一下。这块丝巾是给您的。”


    “你这孩子,还这么客气。”花姐接过东西,看到她箱子里有一卷纸,问:“这是什么?”


    岳宁把笔墨纸砚拿出来,放进书柜里,说:“宣纸。在友谊商店买的笔墨纸砚,港城这些可能更贵一点。”


    花姐愣了一下:“宁宁还会书法。”


    “会。”岳宁这辈子师从书画爱好者莫维文,上辈子则是有钱之后请名家教的。


    笔墨纸砚一拿走,箱子里剩下的就


    是衣服了,颜色缤纷,却唯独没有粉色。


    岳宝华看在眼里,他想起在内地和宁宁逛百货公司的时候,宁宁也没看过粉色的衣服。


    花姐打开了衣柜:“宁宁,睡衣睡袍,我是按照你爷爷形容的尺码买的。你先洗澡,要是还缺什么,跟我说。”


    果不其然,睡衣依旧是粉色,花姐对粉色真是情有独钟。


    岳宁送走了爷爷和花姐,关上房门,拿出一件冷灰色的提花桑波缎无袖上衣,配了一条绿色重磅双绉的长裤。


    岳宁洗了澡,顺便把换下来的衣服用了一点洗发水清洗。真丝娇贵,不能曝晒,她在阳台上找了一个晒不到阳光的角落,正要把衣服挂上。


    衣服不能用力拧,水滴滴答答的,她怕水会淌到楼下,便探身出去看看楼下有没有晒衣服被子。还好,楼下干干净净,不过前面怎么有个人鬼鬼祟祟、探头探脑的?


    这条通道在宝华楼和隔壁一栋楼之间,是从前街通往后巷的通道。通往前街的出口有一道铁门,铁门上下都是铁皮,一人高的地方有一道腰线,打了花格,透过花格可以把街道看得清清楚楚。


    这道通道应该是宝华楼进货用的,从前街直通后厨,平时常闭。


    岳宁把衣服挂上,拉上房门,低头往下看,发现有可以落脚的地方。她翻山越岭惯了,喜欢抄近路。


    岳宁从三楼翻下去,在下水管上借力,像一只猫似的,悄无声息地落在巷子里。这人把注意力都集中在街道上,丝毫没有发现背后有人。


    直到岳宁走过去,手搭上那人的肩,那人问道:“人来了?”


    她反问道:“谁来了?”


    听到声音不对,这人回头,岳宁已经一把扣住他的脖子。


    这人太没警惕心了。像她这种出去野外放羊的,老人都会说,遇到这种情况,千万不要回头,回头了,遇到鬼就会被吸了阳气,遇到狼就会被咬断喉管。


    这人斗鸡眼,两个眼珠子都快挤在一起了,他想叫又叫不出来。


    看到斗鸡眼,岳宁一下子反应过来。


    乔爷爷知道了她和莫伯伯的关系后,立马派人彻底查了那天**的细节,把拿着胶布**的两个混混的底细查得清清楚楚。一个是斗鸡眼,外号斗鸡辉;一个特别高,花名高佬成。


    这些情况,乔君贤给她送资料的时候也一并带来了。乔爷爷不想越俎代庖,就让乔君贤问一句,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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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起收


    拾了这两人。


    这话把岳宁吓得心里一抖她怎么舍得免费流量消失呢?立刻否决决定留着他们给宝华楼打广告。


    这不斗鸡辉撞到枪口上来了。岳宁脸上浮现出笑容:“丽姐还是她男人叫你来的?想要干什么?”


    这人的脚使劲儿地踹岳宁反手一转把他压在墙上:“斗鸡辉说吧!”


    “你怎么知道我?”


    “高佬成是在外面望风吧?”岳宁嘿嘿一笑“不是你们俩在宝华楼的菜里放的胶布吗?”


    “你……你们……知道?”


    “你先说你们想要干什么?”


    唐楼的墙不太平整岳宁上下挪了一下这人的脸皮似乎不太厚被划拉了一下疼得惊叫:“我说我说是丽姐听说你今天请朋友……”


    岳宁放开了他陡然被放开斗鸡辉想要跑岳宁两步就追上再次把他压在墙上。这次她把墙当成搓衣板上下划拉问道:“我都要放你了跑什么?”


    “不跑了不跑了。”


    岳宁再次放开他这下他左右两边脸都是血痕。岳宁问:“你知道我为什么知道你们俩吗?”


    “怎么知道的?”这也是斗鸡辉心中的疑问。


    岳宁冷笑一声:“她那个叠码仔男人都不敢给她出气你们倒好这种事都敢接?是想上山喂鸟还是下海喂鱼?等会儿你睁大你那双斗鸡眼好好瞧瞧我请的究竟是谁!”


    斗鸡辉的双眼又使劲儿挤在了一起他抹了一把脸上的血痕完全不明白岳宁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就好好看着看清楚之后仔细想想。要是不想被我找麻烦今晚胜华楼人多的时候你就一路叫骂着进去就说张丽丽上次让你们在宝华楼的菜里放胶布却没给你们钱然后把张丽丽拖出来狠狠给她几个嘴巴子。”


    “打她?”张丽丽他倒不是特别害怕可她背后的那个男人才是让斗鸡辉忌惮的。


    “所以我才让你先看好我请的人再做决定。”岳宁笑着看向他“你还有时间慢慢琢磨。”


    在斗鸡辉那双斗鸡眼的注视下岳宁沿着原路返回回到了阳台上。她还对着斗鸡辉挥了挥手。


    岳宁心情大好正准备下楼低头却发现自己全新的桑波缎上衣勾出了一根细丝。顿时她心情糟糕透顶


    漂亮衣服就这么毁了。难受!真想哭!


    楼下,那些刚才错过精彩好戏的街坊们,这会儿都来到了宝华楼,正和花姐他们八卦着。


    说起岳宁往张丽丽胸口塞钱的事儿,那些没亲眼见到的人直呼错过了大热闹。


    “你说,华叔的孙女到底是真不懂呢,还是假不懂啊?”


    “肯定懂啊,她都能说人家是老板不是老鸨,怎么可能不懂?”


    “华叔这个孙女,一点儿土气都没有,根本不像从大陆来的。”


    虽说才刚认识不久,花姐却早已把岳宁当成了自家孩子:“往上数两代,谁不是从大陆来的?港城的几个大富豪,哪个是港城本土的?不是宁波的,就是上海的,还有潮汕的,他们哪个土了?就说现在,裁缝铺子写着上海师傅,理发店叫上海烫发。谁说大陆来的就一定土?我们家宁宁还会书法、会画画呢。”


    “她应该没读过大学吧?我们家……”


    “知道你家阿杰考进港大了,兰姐,你天天说、天天说,这条街上的猫猫狗狗都知道你家阿杰学习好了。”一位街坊打断了兰姐的炫耀。


    这个兰姐,人哪儿都好,就是特别爱夸她大儿子学习好、聪明,考上了港大。大家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这话传到岳宁耳朵里,却有不一样的效果。她两步并作一步走上前,双手搭在花姐壮硕的肩膀上,问道:“花婶婶,这位婶婶的儿子考进港大了吗?”


    “对啊!对啊!”终于有新听众了,兰姐高兴坏了,“我家阿杰他……”


    岳宁认真地听了一会儿,得知这个阿杰是参加了高级程度会考,便说道:“兰婶,能麻烦您跟阿杰说一声吗?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有空,我想当面向他请教一下考港大的具体细节。”


    “你也想考港大?”


    “还不确定,我知道内地和港城差别挺大的,就是想了解一下港城的考试规则。”要是能有街坊帮忙,那自然再好不过了。


    “好啊!好啊!晚上等他回来,我就跟他说。”兰姐一口答应下来。


    都说港城是个人情冷漠、有边界感的城市,可来了这么短的时间,岳宁却发现,这儿的街坊邻居都很热情,一点儿都不比小杨沟的差。


    其他几位大婶对岳宁充满了好奇,尤其是对她那一身大力气。岳宁解释道:“婶婶,您想想,要是每天走一个小时山路去挑两桶水,还得翻好几个山头去放羊,羊要


    是不肯进羊圈、不听话,您还得拖着、抱着它们进去,力气不大,根本做不到,对吧?”


    “花姐不是说你会写字画画吗?”


    “我也读书学习啊!放羊的时候,就吃着怀里捂热的土豆,靠在树下看书。”


    “……”


    岳宁被一群热情的婶婶团团围住,脱不开身。


    “宁宁,该烧菜了。”


    岳宝华的呼喊声终于让岳宁得以脱身。她换上厨师服,走进后厨。


    正在切菜的阿松一见到她,便问道:“宁宁,你快说说,你到底打算怎么用猪脚做豉油鸡啊?”


    “你来看啊!”岳宁把腌制好的四只鸡拿了出来,开始洗掉腌料。


    阿明走过来一看,疑惑道:“不是做豉油鸡用鸡吗?我还以为要用猪蹄呢!”


    “豉油鸡,豉油鸡当然得用鸡啦。不过我还搭配了猪蹄。”


    岳宝华把鸡腹油拿了过来,岳宁接过说道:“爷爷,麻烦您帮我把猪蹄焯水。”


    师兄弟三人看着岳宁熬鸡油,她往里面放了葱姜蒜,还有芹菜和香菜,这些调味菜让鸡油的香气愈发浓郁。


    岳宁留了一半鸡油在锅里,用这些鸡油依次将四只鸡的鸡皮煎至发黄,这也是宝华楼做豉油鸡的标准步骤之一。只不过岳宝华教的是用豆油加葱姜蒜煎,而不是用鸡油煎。


    鸡皮煎好后,油脂更丰富了。岳宁又用这些油把猪脚煎到表皮微微发黄。


    “红糖。”岳宁一开口,岳宝华马上递给她。


    师兄弟三人看着师傅忙前忙后,自己却干看着,总觉得不太好意思。


    “豉油鸡里放红糖?”阿松疑惑地问。


    在他们的认知里,豉油鸡不就是放豉油嘛,最多加老抽、生抽,也可以放冰糖、砂糖,可从来没放过红糖。


    岳宁抬起头说:“爷爷没教过你们用滴珠油炒河粉吗?”


    “炒河粉肯定得用滴珠油。”


    “我想要滴珠油那种红亮的色泽和独特的香气。”岳宁边说边炒起糖色,“举一反三、融会贯通,对吧?”


    “也是哦!”


    岳宁炒好糖色,调好汤底,把煎过的猪脚放了进去。猪脚要炖到软糯,需要些时间,而鸡要保持鲜嫩,不能久煮,所以得分开下锅。


    时间差不多了,大家都忙活起来,岳宁还得准备“萝卜开会”这道菜。


    岳宁在厨房里面忙碌着,外头即便街道嘈杂,却也盖不住跑车那嚣张的轰鸣声,而且一听就知道不止一辆跑车。


    很多人跑到外头去看,白色的波子,蓝色的马田,黄色林宝坚尼,红色的跃马,银灰的积架一下子来了五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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