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27章
【刻苦学习的岳宁】
莫维文走进电梯,问道:“那你这个时候去港城,就不参加高考了?”
“打算去港城,考港城的大学。”岳宁回答。
莫维文摇了摇头,说:“我个人觉得,你可以按原计划参加今年的高考,考我们学校。读两年后,我和你大妈妈都有朋友,到时候能找他们给你写推荐信,你再去港大继续深造,这样就方便多了。你小雅姐姐正在准备申请美国P大,如果顺利,她明年就能去美国上学。要是你现在去港城……”
电梯门开了,莫维文走了出去,继续说道:“在这里高考,让你考上海的学校,是我们想把你留在身边有个照应。凭你的本事,说实话,国内的学校你随便考。可去了港城,虽说你有基础,但学的东西完全不同,等于要重新开始,这就很麻烦,明白吗?”
“知道,那就花时间补。”岳宁说道。
庄宝如说:“维文,这事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先去启明叔那里。等会儿咱们俩跟囡囡和岳先生好好聊聊,把利弊分析清楚,让囡囡自己做决定。”
“对啊!有什么事坐下来再说。”乔启明也跟着说道。
走进乔启明的房间,庄宝如说:“启明叔,借卫生间用一下。”
“去吧!”
庄宝如走进卫生间,绞了一块热毛巾出来,递给岳宁:“囡囡,擦擦脸。”
岳宁擦完脸,起身想自己去放毛巾,却被庄宝如接过。庄宝如放好毛巾,回来在岳宁身边坐下。
乔家和莫家解放前在上海就是旧相识,乔君贤的妈妈和庄宝如又是姐妹。
如今又有了岳宁这段渊源,原本不太愿意提及下乡经历,免得亲友伤心的莫维文,也开始说起在西北的过往,不停地讲岳志荣帮他做工分、照顾他的事。他说:“到了乡下,我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小岳走了后,还得囡囡照顾我。大冬天我发病,是囡囡在风雪里背着我去大队,再坐拖拉机去公社卫生院。”
“伯伯,您怎么就记得这些。”岳宁皱了皱鼻子,跟庄宝如说,“我可不一样,大妈妈,您不知道,莫伯伯可可怕了。他休息的方式就是换一门课学。学完数学,就让我背两篇古诗词放松;学了语文,又让我做两道物理题换换脑子。”
庄宝如笑着说:“我怎么会不知道
?你的那些教材,还是我从我们学校的附属学校拿的呢。而且,他回来之后,你小颖姐姐和小雅姐姐不是要参加高考吗?他也是这么要求她们的,你姐姐们反抗,他还说,‘宁宁比你们小,从来都不喊苦。’
“真的啊?我只要一反抗,他就把课本往边上一放,静静地看着我。我爸像是接收到了什么信号,立马过来念叨,他们俩车轮战术,我除了认命还能怎么办?岳宁嘴上这么说,可一瞬间眼睛又热了。那时候,她就盼着两人都走开,让她喘口气。可后来,这两人,一个去世了,一个去了**之外。
“都过去了。庄宝如搂住她。
“嗯。现在至少我又能见到伯伯了。
“这个世道啊!谁能没点遗憾呢?乔启明重重地叹了口气。
岳宁明白乔启明在叹息什么。来的路上,乔君贤也曾安慰过她,这世道曲折太多,乔启明的大哥也是在这些年里离世的。
乔启明说起了领养庄宝如的叶老太太,老太太临死都没能见到庄宝如,实在令人遗憾。
想起这些,庄宝如眼圈红了。在她失去双亲、流落难民营的时候,叶家给了她一个家,让她再次有了亲人。叶家一大家子人都疼她,还送她去美国念书。
五十年代,她在美国参与军舰设计,然而美国的航母全部开往朝鲜战场,航母上起降的飞机,轰炸的是她的同胞。华先生的一句“梁园虽好,非久居之乡,归去来兮
即便丈夫去了西北,即便经历了诸多艰难,她也从未后悔过。只是深夜想起远在南洋的家人,一年一年算着祖父母的年纪,心里满是愧疚。国门打开后,大姐和大姐夫第一时间给她来信。幸运的是,祖父母高寿;遗憾的是,二老均已过世。
好在夫妻俩已经决定,等暑假,他们带着两个孩子一起回新加坡,去叶老太爷和叶老太太坟前祭拜,告诉二老他们一切都好。
家常聊得差不多了,莫维文看向岳宝华:“宁宁爷爷,您和启明叔是老友,我和小岳是患难兄弟,既然都是亲近的人,我就直说了。
刚才在电梯里莫先生的那番话,让岳宝华才知道孙女还有更好的安排。他说:“他伯伯,宁宁是你和志荣一起带大的,你肯定都是为了她好。是我考虑不周,一心想把孩子带回港城。
爷
爷真是的,潜意识里觉得他们父女遭遇这些都是他的错,也不管前因后果就认错。岳宁转头看向岳宝华:“爷爷,一开始我跟您说过我要参加高考吗?跟不跟您回港城是我自己决定的。”
岳宁又看向莫维文:“伯伯,爷爷来找我,刚开始我拒绝去港城,因为我觉得爷爷在港城已经有家庭了。我原本想走的路,是高考,然后找机会开饭店,积累第一桶金。但我听说爷爷这么多年孤身一人,将心比心,我没有爸爸的时候,还有您在我身边。爷爷一直盼着国门打开,可等来的却是儿子去世的消息。我要是放他一个人在港城,他得多伤心、多孤独?要是我在他身边就不一样了,我就是他的希望。”
“宁宁。”岳宝华没想到孙女跟他回港城,是完全站在他的角度考虑,只想代替她爸爸陪伴他。
“爷爷,我有我的想法。”岳宁见岳宝华的表情,继续说道,“伯伯,经过这两天,我又不这么想了。我觉得我先去港城,比留在内地上学更有意义。这两天,我和乔君贤聊了小家电的生产。他应该会投资一家电风扇、收音机厂,对吧?”
被岳宁提到,乔君贤点头:“是的,是的。姨夫,我本来想把我代理的一个德国家电品牌引入内地,但岳宁给我分析了,说国家没多少外汇储备,卖进口产品行不通。投资的话,我拿不出几个亿港币,德国人也不可能投资。眼瞅着这生意做不下去了,她建议我做收音机和电风扇之类的小家电,投资少,市场规模也不小。目前这个设想已经得到爷爷和爸爸的支持,我联络了商委,想在蛇口工业区开一家厂。”
乔启明接过话:“家和也跟我说了这件事,他和应漪认为,目前油价大涨,美国通胀高企,节约能源的电风扇可能是个好项目。”
岳宁笑了:“您知道,现在两边相互不太了解,港城的商人对内地还在观望和犹豫。就像刚才那位崔家姐姐,她已经是很想来大陆投资的港商了,可心里还是很担心。”
莫维文点点头,乔老板全凭一腔爱国之心,给从未做过国际标准的国内船厂下订单。大部分商人还是逐利的,有担心很正常。
岳宁接着说:“我今天和她一起去了食品厂,首先我们发现食品厂一位食堂师傅手艺不错,可做事没积极性,还骂来采购产品的客户是‘孙子’。我通过这件事告诉崔姐姐,内地不缺人才,缺的是发现人才的方法
和激励人的办法。我帮她试了高汤料和酱料,让她确信她的方便面在内地肯定能打开市场,高汤料甚至给了她启发,让她看到了开拓日本市场的可能。把合适的人,在合适的时间,放在合适的地方,发挥最大的价值,我觉得这样做更有意义。如果我在港城,能多做一些这样的事,给想回内地投资的港商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那也很有价值。
岳宁说起这些的时候,眼里闪着光:“另外,我想等他们的厂开起来后,介绍忠义叔、春梅婶,还有阿彪、秀秀他们到外头打工。甚至慧仪姐的厂,如果规模扩大,需要鸡鸭的定点供应商,我能不能借钱给阿根叔在鹏城办个饲养场呢?要是我能带着小杨沟大队的一部分人脱贫,让他们能吃饱饭,这不比我去上海读大学更有意义吗?
想到孩子不参加高考,莫维文心里着急。可听着孩子从家庭情感到社会效益,而且她确实已经付诸行动,也有能力这么做,他点头道:“只是你爸爸一直希望你能念书,有文化。而且这么多年,你那么刻苦,不觉得可惜吗?
“那就再刻苦一点。这几天的经历让我明白,现阶段去上海学外语也好,学经济也罢,都不是很好的选择。很明显,上海的外语教学比不上港城,在内地还没完全搞清楚计划经济和市场经济的情况下,经济方面的学科肯定也不如港城。书肯定要读,但早一年晚一年没那么重要。我已经问过乔君贤港城考大学的情况了……岳宁把自己的打算说给莫伯伯听,“一年考不上满意的学校,那就考两年。边做事,边学习。
庄宝如看着男人:“囡囡自己想好了,这下你该放心了。
“是啊!莫维文舒了一口气。
庄宝如站起身:“不早了,我们俩回招待所吧。
“小姨、小姨夫,都这么晚了,我下去开一间房,你们俩就在这儿住一晚吧?乔君贤说。
庄宝如摇头:“招待所不远,走过去也就十来分钟。这次我和好几位同事来北京开会。本来你大姨夫和你爷爷来了之后,就有人传我要回新加坡。自从国门开放,有好些人走了,领导们也紧张。我们俩要是在这儿住一晚,明天又不知道会传出什么闲话。虽说流言不算什么,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让大家把精力都放在造船上吧。
“是啊!我们走了。反正我们已经安排了八月份去
新加坡,也会在港城住几天,很快就能见面了。莫维文说。
大家一起下楼,送夫妻俩出大门口。莫维文说:“囡囡,伯伯实在抽不出时间,你帮伯伯在你爸爸坟前说一声,以后我再去看他。
岳宁点头,跟着两人下台阶:“伯伯、大妈妈,我送你们去招待所。
“很晚了,送我们做什么?莫维文说。
“想跟你们多聊会儿天。
“要说就在这儿说,别去了,来来**多麻烦。
“我就去,我就去嘛!岳宁坚持要去。
乔君贤也跟了上来:“小姨、小姨夫,我和岳宁一起送你们,这样我们回来还能有个伴。
“你们俩呀!
乔启明笑着说:“让他们去吧!
岳宁挽住庄宝如的胳膊:“大妈妈,我们走。
四个人一起往外走,长安街繁华热闹,灯火辉煌。转入胡同后,隔了很长一段路才有一盏挂在墙上的昏黄路灯。一只猫蹿上围墙,踩出些许声响。好在四个人一起走,又在谈事情,倒也不觉得害怕。
莫维文虽然认同岳宁说的话,但想到她要换一个完全不同、难度还高很多的考试体系,哪怕知道孩子底子扎实,可港城的英文中学他了解,他怎么能放心得下呢。
“姨夫,您别担心了,我相信岳宁有志者事竟成。她还想着把一盘拌萝卜丝卖八百八,卖给有钱人呢!乔君贤安慰莫维文。
“一百八,是一百八。岳宁纠正道。
莫维文听得一头雾水,乔君贤便把岳宁想读硕士,然后开高端餐厅的事说了出来:“她说她善良,不骗穷人。
“后来,我又想了想,我也没打算骗富人。这一百八里,八块是能看到的价值,一百七十二卖的是内心的满足感,是无形价值。
莫维文又好气又好笑,庄宝如也忍不住笑了:“囡囡,你从小在大西北长大,满脑子的资本主义想法是从哪儿来的?资本主义的那些珠宝、高级服装,就是不讲实际价值,就是要让穷人买不起,给富人心灵上的满足。
“爸爸逼我练切土豆丝,说土豆丝要切得跟头发丝一样细。我就纳闷了,切成筷子一样粗,这土豆丝就不好吃了?你们知道我爸怎么说的?
乔君贤很配合地问:“你爸怎么说的?
“他说:‘筷子粗的土豆丝只能卖一分钱,头发丝细的土豆丝能卖一毛钱,你愿意学吗?
’我当时就回他:‘哪个傻子愿意多出这么多钱吃一个土豆?’他跟我说:‘这可不是傻子还得是老饕他们这叫讲究。我们要把高价的功夫菜卖给讲究的人。’然后他跟我讲那些富人为了猎奇吃的东西包括三吱儿。我一听这简单不就是去找一窝小耗子……”
莫维文脸色变了他想起了那个画面:嫩嘟嘟的小囡囡小心翼翼地捧着一窝刚出生的小耗子一双纯真的眼睛忽闪忽闪:“莫伯伯我们今天晚上吃三吱儿好不好?”吓得他心脏病都快犯了这事他能记一辈子。
莫维文赶忙制止她说下去:“别说了别说了。去了港城你爱做什么菜就做什么菜别弄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知道吗?”
岳宁乖巧地点头:“知道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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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维文不禁回忆起在小杨沟的往事说起岳志荣这个老广厨子那些让人“胆战心惊”的事岳志荣一直想让莫维文尝尝他亲手做的五蛇羹。
岳宁立马安慰伯伯:“伯伯放心
“不用我就随便说说。”
转了几条小胡同到了招待所门口。看门大爷放夫妇俩进去岳宁对乔君贤说:“回吧!”
两人原路返回乔君贤说:“我给我大表哥打电话了大表哥已经注意到那条新闻了。今天已经有人出来为宝华楼说话了。”
“哦?”
“港城才子一家报纸的主编今天写了一篇关于宝华楼的回忆文章说你爷爷自从内地大门关闭后因为儿子在内地所以很照顾从内地偷渡来港城的人。他的六个徒弟中有三个是这样来的。就连这位才子六三年来港饥寒交迫时也在宝华楼端过盘子。他没有明说丁胜强在陷害宝华楼只是说你爷爷等了三十来年听到儿子去世去西北接孙女这时发生这样的事实在令人唏嘘。”
“丁胜强和楼家富都是吗?”
“都是啊!港城从六十年代初期的三百万人到现在五百多万人新增人口很多都是从内地和越南来的。”乔君贤耸耸肩“怎么说呢?这些是新移民说到底我们也是。我们家祖籍宁波我爸爸在上海出生十三岁去港城。”
岳宁突然笑了一声轻轻推了乔君贤一下借机和他换了个位子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看你这傻样!”
乔君贤还没反应过来只见一个黑影蹿出来。岳宁迅速用胳膊肘往那人
下巴上一击,那人重重地摔倒在地,抱着下巴呜咽起来……
那个男人还没来得及动弹,岳宁已经单膝跪地压住他,那人又是一声哀嚎。
岳宁对乔君贤说:“你快去前面那条大路上,我记得那儿有国家单位,去请他们帮忙报警。
乔君贤立马转身要跑,刚跑了几步,又回头。岳宁看向他:“快去啊,再来几个我都打得过,打不过我也能跑掉。
有道理!乔君贤继续往前跑。
岳宁再次扫视了一下四周,发现只有这一个歹徒。
刚才来的路上,岳宁就留意到这一段路了。这条路两边都是设计所、工商单位之类的,单位大门又不朝这边开,两边是高高的院墙。将近百米的路上,只有左侧院墙上装了一盏灯。这种地方要是一个年轻姑娘被堵住,那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岳宁的这种反应能力也是这些年练出来的。
哪儿都有好人,也有坏人。小杨沟这几年在杨福根的教导下还算太平。阿根把拐卖来的女人送走,得了个“傻子的称号,却也得到了实实在在的好处,做兽医多好啊。
小杨沟还算好,可临近的大队呢?她爸**,莫伯伯也走了,她又长大了。自家大队里的人知道她力气大,别的大队的人可不知道。好几个娶不上媳妇的光棍,把主意打到了她这个长得漂亮、出身不好的孤女身上。
有趁着她放羊,当着她的面撒尿,结果被她用羊铲铲起土块砸得差点**的;也有深更半夜偷偷摸摸溜到她家,被大黑追得摔得狗啃泥的;更有跟踪她,趁她上山挑水落单,妄图生米煮成熟饭,却被她按在水桶里差点丢了性命的。
凭借这些彪悍的“战绩,她终于在全公社出了名,再也没人敢对她动歪念头。
这人嘴巴里吐出一颗带血的牙齿,说话漏风地求饶道:“姑奶奶,您就放了我吧!我从内蒙下乡回来都两年了,到现在还待业没活儿干,实在是过不下去了。
“下乡的知青?
“我是去内蒙的知青。
“哦!岳宁问他,“读过蒲松龄的《狼》吗?
这人一下子懵了,心想这跟知青能有啥关系?
岳宁一只手捏住他的下巴。刚刚被岳宁胳膊肘重击的下巴,哪里经得起这样的力道?疼得他嗷嗷直叫:“读过,读过。
“背给我听。
“背……背……不出来。
”这都是什么情况啊?这人以为自己碰上疯子了,心里愈发惊慌。
岳宁温柔地笑了笑:“那我背给你听,好不好?”
在这天上挂着一弯冷月,边上树影摇曳的深夜,她的这个笑容显得格外阴森。
“有屠人货肉归,日已暮。欻一狼来,瞰担上肉,似甚垂涎,随屠尾行数里……”
当年岳宁学这篇文章的时候,被莫伯伯逼着背书,都背得没了生趣。
她的声音就像小和尚念经,平淡得毫无起伏。躺在地上的这人看着她,此刻不觉得她是个疯子了,倒像是一个没有生气的鬼魂。
这人满心惊恐,盼望着远处的人快点过来。他实在不想在这深夜里,听她念这些东西,实在是太诡异了,他……他感觉自己都快不行了。
终于,远处手电筒的光照射了进来。看到有人走进,这人拼尽全力大喊:“救命!”
乔君贤跑得气喘吁吁,看到岳宁压着那人,被她压住的人面色蜡黄,裤子下面一滩尿渍。
“救命啊!救命啊!她不是人……不是人……”
“我怎么就不是人了?”岳宁捏着他的下巴问道,那人又疼得嗷嗷大叫。
乔君贤身后的两个人,看着地上那个仿佛只剩半条命的人,不确定地问:“就是他**你们?”
刚才乔君贤说他妹妹被**,他们想都没想就跟着跑了,担心小姑娘遭遇抢匪……可眼前这情形,到底谁抢谁啊?
“是啊!”岳宁肯定地回答,然后问乔君贤,“报警了吗?”
“马上就来。”乔君贤回应道。
话刚说完,摩托车的大灯照亮了这条路,一辆双人摩托车驶到。从车上下来两位身着白色制服的**同志。
一见到警察,岳宁立刻放开地上的人,站起身来:“同志您好,我们遇到**……”
那人回过神,爬起来,恨不得立刻扑到**同志身上。岳宁好心提醒道:“你都尿裤子了,注意点,别弄脏**同志的衣服。”
“你不是人,你是鬼。”那人满眼惊恐,指着岳宁说道。
**同志脸色一沉,给那人戴上**:“这是新中国,信奉唯物主义,哪来的鬼?”
一辆警车鸣着警笛开了进来,车门打开,**同志把那人塞进车里,岳宁和乔君贤也跟着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