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章回顾】
> 雪夜虹桥下，苏瓷以味觉为代价换琉璃右手，窥见云氏盗技铁证。
> 子时冰河畔，十二绣娘化身虫傀走向死亡，无债锦初现救一人——
> 系统追加利息：剥夺色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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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灰寰
世界在苏瓷眼中坍缩成灰白废墟。
冰河上漂浮的绣娘裙裾，从灼目的茜红褪作丧幡的惨白。唯有无债锦上“以髓为经，以痛为纬”八字猩红刺目，像泼在雪地的热血。
“苏…苏娘子？”被锦缎裹住的绣娘颤抖开口，瞳孔银虫退潮后露出原本的茶褐色，“霓裳坊的姐妹们都…”
话未说完，她脊柱骤然弓起！皮肉下凸起游蛇般的蠕动，喉间溢出曼陀罗花的甜腥——正是画舫合卺酒的气味。
“噬忆虫在清理宿主。”裴衍的声音从冰面传来。
他玄氅下摆已结满冰凌，鎏金文书在掌中熊熊燃烧。火焰并非赤红，而是诡异的银白，将虫尸焚成的青烟逼向苏瓷！
烟中碎影翻涌：
> 云氏地窖里，绣娘们浸泡在金粉药汤中。
> 管家将银虫卵撒入汤池：“熏透骨血，三浮针法就是云小姐所创！”
> 虫卵顺鼻腔钻入脑髓，她们的瞳孔泛起蛛网状银斑……
“原来不是偷技…”苏瓷齿间沁血，“是蚀脑剽魂！”
琉璃右手突然暴起！五指插进无债锦边缘猛撕——
“刺啦！”
半幅锦缎卷住绣娘。锦上浮凸的指骨暗纹骤亮，她脊背的蠕动瞬间平息。
“无债锦竟能逼退噬忆虫？”裴衍扳指的裂缝银液激射，凝成齿轮盾挡住虫群，“你从哪学的？”
“我阿娘用命换的。”苏瓷残手抚过锦上暗纹——那三百道指骨拓印中，有一道缺了无名指第二骨节，正是阿娘的印记。
冰层深处突然传来齿轮咬合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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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骨典契
燃烧的文书灰烬聚成新条款：
> 典当者苏瓷触发“无债屏障”
> 反制程序升级——
> 即刻征收：左手中指骨/无名指骨/小指骨
> 抵偿利息：色觉剥夺（若拒缴，追加亲情羁绊·壹）
文字灼穿冰面，露出下方汹涌的幽蓝暗流。
“亲情羁绊…”苏瓷浑身剧颤，“他们找到了阿珏！”
革囊里半枚樱桃核突然发烫，核上阿娘的指纹浮起血光——这是双生妹妹苏珏的生死符。
裴衍的墨骊马长嘶人立！
鞍鞘内滑出一卷泛黄帛书，月辉照见标题：《天工贷初代契约书》。署名处赫然是：
债权人：格赫罗斯之影
债务人：裴衍
“典当指骨给我。”他割破掌心，银血滴上琉璃手背，“我能冻结系统追加条款。”
苏瓷的视野忽闪过色彩残影：
裴衍颈后衣领下，齿轮状烙印随银血流动。那烙印的齿距，竟与琉璃手皮下齿轮完全一致！
“你也是…？”
“前任契约者。”他扯开衣襟，心口处嵌着微型金箔账册，“我典当自由换你重生，现在该收债了。”
琉璃右手突然失控，三束金丝绞住苏瓷左腕！
指骨被无形的巨力拉扯，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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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断梭经
剧痛激醒了肌骨记忆。
苏瓷残左手探入革囊，攥住祖传天工梭。梭身刻的“经线易断，骨梭难折”如烙铁灼掌！
“阿娘说…三浮针第七式是‘织魂’！”
她嘶吼着将天工梭刺进冰面。桑木残枝从锦下弹起，梭尖引金丝穿枝而过。
非遗技法觉醒：挑花结本×冰裂纹染
残手勾拉金丝的动作突变！五指如蝶穿花：
- 拇指压纬（冰晶在桑枝凝结）
- 食指捻经（金丝分作七十二缕）
- 无名指反挑（断骨刺穿皮肉钩线）
裴衍的齿轮盾轰然崩解！
银虫群聚成巨矛刺向苏瓷后心，却在触及无债锦的刹那，被锦上暴涨的冰纹缠裹——
“咔嚓！”
冰裂纹如活蛇蔓延，每条裂痕里绽出靛蓝花浆（苗族板蓝根染技法魔改）。虫群撞上花浆，瞬间冻成冰雕！
“以髓为经…”苏瓷将断骨摁进桑枝裂缝。
骨髓混着板蓝花浆渗入冰纹，整匹无债锦浮起立体暗纹：三百苏家匠户的冤魂从锦中爬出，扑向云氏画舫！
“鬼…鬼啊！”新娘的尖叫中，画舫窗纱显出血字：
> “丙辰年腊月初七，云霓裳命家奴踩断苏氏织手三十六人”
> “戊午年三月初九，云氏毒杀顾绣传人夺《三浮针谱》”
裴衍怀中契约书突然自燃，火舌舔舐之处，浮现一行被涂抹的旧约：
> 初代契约追加条款：若遇无债者，当以神工为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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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银牢劫
冰河轰然塌陷！
苏瓷随碎冰坠入幽蓝暗流，无债锦裹着她沉向河底。余光瞥见裴衍跃入冰窟，颈后齿轮烙印涌出瀑布般的银液。
银液触及锦缎的刹那，锦上冤魂齐声哀嚎！
血色暗纹被银液覆盖，转化为冰冷条款：
> 检测到“无债者”苏瓷
> 启动神工祭程序——
> 祭品：苏怀山之女苏珏
> 祭器：天工梭（定位完成）
腰间革囊内的天工梭突然发烫，梭尖自行转向西北——正是妹妹藏身的破庙方向！
“休想！”苏瓷用断骨残手攥紧桑枝。
骨髓滴入冰纹，板蓝花浆汇聚成巨掌抓向裴衍。
银液却化作齿轮牢笼，将她连人带锦锁在半空。裴衍心口的金箔账册浮出，页间爬满血管状金丝：
“典当指骨给我，我可暂代祭品。”
他扯开胸前衣襟，心口账册的朱砂字正在融化：
> 典当物转移协议
> 转出：苏珏（亲情羁绊·壹）
> 转入：裴衍（自由残值·柒日）
琉璃右手突然刺向苏瓷左腕！
金丝缠住三根断指猛扯，骨裂声如玉碎——
“啊——！”
剧痛中，她看见自己的左手中指、无名指、小指离腕飞起，落入裴衍掌心的银液。指骨在汞浆中沉浮，渐次琉璃化。
色觉瞬间回归！
冰河在她眼中重现斑斓：无债锦的板蓝花浆是雨过天青色，裴衍的银液是星河辉光，而妹妹所在的方向……
天际涌动着污血般的赤霞。
【冰河织锦的科普】
> 现实中的苗族冰裂纹染，需在零下15℃急冻布匹。文中苏瓷用骨髓降低冰点至-35℃，致敬黑龙江非遗传承人鄂玉霞——她曾在-40℃用体温护住染缸，致三指冻伤截肢 ??
【下章非遗预告】
> “无骨织魂法”原型：苏州缂丝绝技“透影锦”
> 猜猜苏瓷需典当什么换取此技？
> A. 七日心跳声 B. 母亲全部记忆 C. 左眼视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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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噬忆银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