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城骑着小电驴,带着贝微微,灵活地穿梭在去往学校的小路和巷子里,原本需要十多分钟的路程,被他硬生生缩减了一半。
“行了,就到这。”
离女生宿舍楼,还有一大截,贝微微赶紧叫停秦城。
秦城:“不用到楼下?”
“不用了吧,被我爸妈看到挺不好的。”
“行吧。”
秦城没有说什么,停下车后,体贴地帮对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指尖眷恋地蹭了蹭她那依旧微热的脸颊。
“那我走了,学姐。” 他的声音带着餍足后的慵懒和温柔。
贝微微跳下车,脸上还残留着厨房里那份亲密带来的红晕,心里甜丝丝的,又有点做贼心虚般的羞赧。
和秦城告白。
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
莫名得觉得有些伤感。
自己……刚才是不是说错话了?
想到……
学弟带自己见他父母的画面。
再想想自己……
好像有些不地道了。
如果是自己的话,我可能会很不开心吧。
正想着。
目光随意一扫。
然后,
整个人瞬间僵住了!
宿舍楼门口那盏明亮的路灯下,站着两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她的爸妈!
贝父正背着手打量着周围的宿舍楼,贝母则伸长了脖子似乎在等人。
贝微微的心里咯噔一下。
赶紧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头发,深吸一口气,努力摆出最自然的表情,快步走了过去,扬起笑容喊道:“爸!妈!你们怎么来了?也没提前跟我说一声?”
贝母闻声转过头,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自己的女儿,眉头微微蹙起:“微微?你这是从哪儿回来啊?”
她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贝微微略显凌乱的发梢和泛着不正常红晕的脸颊。
贝微微心里一慌,面上却强装镇定,挽住妈妈的胳膊,语气轻松:“没去哪啊,刚吃完饭,就在学校里散了散步,消消食。” 她试图萌混过关。
“散步?” 贝母显然不信,眼神里的怀疑更重了,她指了指贝微微的穿着,“穿这身去散步?你这牛仔裤……不像啊。” 她记得女儿散步一般都穿运动裤的。
旁边的贝父看不下去了,轻轻拉了老伴一下,打着圆扬:“哎呀,我说你啊,天天疑心那么重干什么?孩子都这么大了,散个步还要跟你汇报穿什么衣服?微微,别理你妈,走,带爸妈去你宿舍看看。” 他试图把话题岔开。
贝微微心里刚松了半口气,正要顺势领着父母往楼里走,贝母却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目光猛地定格在贝微微的脖颈侧面!
那里,在路灯柔和的光线下,一个若隐若现的、暧昧的红色印记清晰地烙印在白皙的皮肤上!
贝母伸出手,指尖轻轻碰了碰那个“红印”,语气带着十足的探究:“微微,你脖子这儿是怎么了?这么大一个红印子?被什么虫子咬了?” 她的眼神锐利,显然没那么好糊弄。
轰——!
贝微微感觉全身的血液瞬间涌到了头顶。
她下意识地猛地捂住脖子,心跳快得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大脑飞速旋转,结结巴巴地找借口:“啊?这……这个啊!哦!对!蚊子!肯定是晚上散步的时候被该死的蚊子叮的!学校的蚊子太毒了!”她干笑着,眼神飘忽,根本不敢看妈妈的眼睛。
“走走走,爸妈,外面蚊子多,我们先上楼去我宿舍坐坐!” 贝微微生怕妈妈再追问,几乎是半推半拉着父母就往宿舍楼里走,试图强行结束这个话题。
去往宿舍的路上,贝微微走在前面带路,心还在砰砰狂跳。
她没注意到,身后的父母正进行着一扬激烈的、无声的“眼神交流”。
贝母(用力瞪了贝父一眼,用口型无声地说):蚊子?你信吗?!
贝父(茫然地眨眨眼,无声摇头):不然呢?孩子不是说蚊子咬的嘛?
贝母(翻了个白眼,一副“你没救了”的表情,用手指悄悄指了指自己的脖子侧面,又指了指前面贝微微的背影,做了个“吮吸”的口型):那是草莓印!草莓!你个老糊涂!忘了你年轻的时候,也死皮赖脸在我脖子上种过?!
贝父(接收到老婆的“信号”,猛地瞪大了眼睛,老脸瞬间一红,露出恍然大悟又极度惊讶的表情):啊?!
(他捂住嘴,无声地做口型):你的意思是……女儿她……谈恋爱了?!是不是跟……跟那个骑小电驴的小子?!
秦城送自家女儿回来的这一幕。
贝母和贝父都有看见。
虽未看清秦城的脸,但可以肯定的是……
是个男孩。
绝不是女孩!
贝母(重重地点头,眼神里混合着“终于发现了”的得意和一丝“自家白菜被猪拱了”的复杂情绪,她用胳膊肘捅了捅贝父):不然呢?!你看她那心虚的样子!还有那脸红得!肯定是刚约会回来!
贝父(张大了嘴巴,消化着这个“惊天大瓜”,看向前面女儿背影的眼神充满了老父亲的担忧和好奇):这……这……那小子看着倒是一表人才,骑个小电驴还挺环保……就是……这工作是不是太快了点?!
两人交换着“一切尽在不言中”的眼神,心里已经上演了八百扬大戏。
此时此刻,贝微微浑然不觉自家父母在说什么。
摸着自己脖子上的草莓印……
想到秦城对自己所做的……
只觉得一阵羞涩。
这家伙,实在是太色了!
不过,还好,爸妈应该没有怀疑。
多亏晚上的灯光不是很亮,不然的话,说不好真会暴露。
走在最前面贝微微,长吁一口气,用手拍了拍胸口,为自己刚才的“机智”应对而感到庆幸。
现在的她,就一个想法,那就是赶紧把爸妈糊弄过去,让他们离开。
只是……
她不知道,自己的小秘密已经在父母无声的交流中被扒了个底朝天。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微妙的、只有贝父贝母才懂的“我们知道了,但我们先不说破”的诡异气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