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好像做了什么甜甜的梦,拽上袁修寒的衣服便笑了。
袁修寒勾了勾唇,闭上眼睛也进入了梦乡。
许是心事已了,次日一早满满依旧睡得香甜。
袁修寒要上朝,根本没睡一会儿,但却觉精神十足。
他打算带满满去上朝,于是亲自给她穿衣服。
“爹爹。”满满呢喃了一声,眼睛都未睁开。
“嗯,睡吧。”袁修寒给满满穿好衣服,又给她带上虎头帽子,再用小被子裹上,这才抱了出去。
月影和月舒紧紧跟上。
知风早就候在院落,站在一棵属下嘀咕着,“奇怪,昨日梦到有人踢我屁股了。主子,你今日要带小小姐去上朝啊?”
袁修寒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知风又化身车夫,在前面赶车。
月影和月舒坐在后面的马车。
到宫门口的时候,满满醒了,揉着眼睛糯糯地叫了一声:“爹爹。”
“嗯,爹爹带你去一个地方,稍后便回家。”
满满无所谓,只要和爹爹在一起,去哪里她都不会考虑。
月影和月舒给她梳好头,便等在宫门外的马车里。
出了马车,满满就清醒了。
她从来没有见过眼前这样又高又大又华丽的大门,仰得小脖子都酸了。
袁修寒给她带好帽子,“可好看?”
满满点头,“好看,好好看的大门。”
周围也已经来了许多大臣,众人看到袁修寒面色柔和地抱着一个小女娃,差点都惊掉了下巴。
满满看够了大门,就开始环顾四周,于是就看到了好多张大了嘴巴的伯伯和爷爷。
满满不认识,但是她懂礼貌,对每个人都笑了笑,还挥了挥小手。
于是,那些大臣们,眼睛瞪得更大了。
满满自顾自地打招呼,也不管别人有没有给她回礼,扒着袁修寒的肩头进了宫门。
宫门口的侍卫也没有阻拦,也像众臣一样瞪大了眼睛,打量着满满。
满满“雨露均沾”地对侍卫们也挥手笑了笑,萌得八尺汉子眼神都柔成了水。
“哇~好大哇!”满满神情还有些怯,眼睛冒光,声音却小小的。
“喜欢看,以后爹爹就常带你来。”袁修寒一副逛自家后花园似的语气,一下子就引得前方的三王爷宋凌风回过了头。
看到袁修寒怀里的奶娃娃,三王爷也惊了,随后面露鄙夷,“摄政王好大的威风啊,这是将皇宫当成自家后花园了?”
袁修寒瞥都没瞥他一眼,抱着满满,高高地昂着头,从他身边经过。
不知为何,三王爷竟然从他的神态里看到一种胜利者的姿态。
满满趴在袁修寒的肩头,正对上三王爷阴鸷错愕的双眼。
满满缩了缩脖子,往袁修寒的怀抱里埋了埋,只露出一双怯怯的大眼睛。
那双眼睛极亮,眼底有一丝闪躲,有丝怯意,更多的则是坚强的倔强。
宋凌风没由来地觉得熟悉,脑海里闪过一个人影,阴鸷的眼底又多了一些厌恶和鄙夷。
“有些脏东西不要看,以免污了眼睛。”袁修寒好似洞悉了这一幕,对满满柔声说道。
“爹爹,满满记住了。”满满听话地转过头,小脑袋也伸了出来,只是不再看宋凌风。
再接着,满满又看到许多其他的大臣。
软软糯糯的小团子都有礼貌地对他们挥手手微笑,虽然换回来的不一定都是微笑,更多的则是错愕和震惊。
只是每每,满满的视线都直接略过宋凌风,把他当做空气一样过滤出去。
宋凌风眼底的阴鸷更深了。
进了大殿,小家伙的眼睛更不够看了。
摄政王的位置在最前方,这样以来,满满能看到整个大殿,也看到了后方站着的所有人。
很多都是满满在路上见到的。
满满是个好孩子,小脸上一直微笑着,很多被她打过招呼的大臣们也对她挥手微笑。
摄政王是冷面阎王也好,索命阎王也好,小孩子有什么错呢?何况是这样一个乖巧有礼热情可爱漂亮,和摄政王两个极端的小团子。
众多大臣对这么一个奶萌萌的孩子也是不可抗拒的。
“皇上驾到——”
太监总管今日的喊声比平时低了一倍不止,原因无它,他前脚刚踏进来,小家伙就对他笑了。
在皇宫,可是难以见到如此纯粹烂漫而又温暖的笑容,他害怕吓到她。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臣跪喊。
皇上一进来就看到了袁修寒怀中的奶团子。
奶团子懵懵懂懂的,眼底还藏有一丝怯意,可在看到他的那一刻,整双眼睛都亮了起来。
不知为何,虽然隔得很远,但他就是觉得自己伟岸的身形全部映入了她的眼底,金光璀璨,闪着从未有过的帝王之光。
“平身。”皇上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小家伙,难怪连袁修寒那样的冰块都能暖化。
“这就是子修的女儿吧?”皇上一句话掀起了整个大殿的波澜。
袁修寒,字子修,自小就跟在皇上身边。
“是,臣今日特带她来给皇上看看。”
满满不再怯了,睁着亮晶晶的大眼睛对皇上笑,“皇上伯伯好!”
“大胆!小小年纪就妄想与皇室攀亲?摄政王好教养!”永安侯突然站了出来,“启禀皇上,摄政王……”
“住嘴!”皇上本慈爱的脸瞬地阴沉下来,“永安侯,天下百姓都是朕的子民,怎么?小娃娃不得称呼朕皇伯伯,难道要称呼你?”
永安侯吓得咚的一声跪在地上,“皇上,臣没有,请皇上恕罪,是臣言语无状,还请皇上看在老臣一心为皇上的份上,从轻处罚。”
满满本被吓了一跳,但知道皇上是在为她说话,小脸上顿时就绽开了笑容。
袁修寒冷哼一声,“皇上,还是饶了永安侯吧,毕竟一个连亲生血脉都残害的狠毒之人,哪能体会得了皇上的慈父之心。”
顿时,大殿上所有人都想起了五年前侯府的闹剧。
皇上脸上也勾起笑,“爱卿不说,朕倒是忘了这件事。苏爱卿啊,这件事就是你不对了,对自己的血脉如此严苛,对天下百姓又如何?”
“是啊,总归是你亲生血脉,就算是深仇大恨,也该放下了吧。”魏丞相也站了出来。
魏丞相是魏如茵的父亲,自然是向着袁修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