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干就干，两人念着节奏同时伸出手，隔着被子触碰到了人形。
徐乐笙捏了把手下的肌肉，隔着一层布料，手感有点失真。
“我好像摸到了肱二头肌……这鬼身材不错啊。”
“现在是欣赏身材的时候吗？我摸到了大腿。”
甄诚蹲下身，胆战心惊摸着，听到她如此放松的话语，害怕少了许多。
鬼怪没有反应，像是个人型木偶一动不动，两人也越发肆无忌惮。
徐乐笙一路往上摸，在疑似头部的地方停下，那椭圆如同灯泡的头散发着热量，哪怕隔着被子也不好受。
她想了想，又往下摸索，双手近乎环抱姿势，前后同时摸着。
手下的肌肉微微起伏，一种软乎乎的弹性手感。
“这个鬼还有腹肌。”
甄诚从上往下摸，摸到了大致脚踝的地方，却没有摸到外侧凸起的骨头。
他在那个部位不停画着圈圈，思索着外踝是否存在。
突然，他感觉手下物体动了动，坚硬的骨头若隐若现。
“等一下，你摸到哪了？”
徐乐笙本着科学严谨的态度，一寸一寸摸着鬼怪腹部。
“第三块腹肌，这个鬼肯定喜欢健身，肌肉练得太好了。”
“现在是说肌肉的时候吗，往回摸，我好像找到了按钮。”
甄诚觉得自己找到了关键。
随着徐乐笙往回摸索，他手下的脚踝逐渐凸起一块骨头，形状圆扁。
“我摸回第一块腹肌了，不过怎么感觉腹肌逐渐消失了。”
徐乐笙不太确定，隔着被子感受到下方逐渐塌陷绵软。
她转了下头，一直散布在脸侧的热量也在慢慢减弱。
“你找着开关了？”
“应该是这个。”
甄诚手臂微微酸麻，他四指贴住脚踝保持不动。
谁能想到，这个开关还是感应式的，快累死他了。
在两人的不懈努力下，热量变得微乎其微，伴随最后一点微热消散，美妙的系统音响起。
【D级道具军被已获取】
徐乐笙长舒口气，转了转手腕，“搞定。”
甄诚坐在地面上，手还是僵硬的。
“还好这个鬼没有什么攻击性。”
不然凭借两人刚才上下其手的冒犯行为，铁定要被鬼杀个千百次。
徐乐笙挥挥手，心念一动，盖住两人的被子便被收回了道具栏中。
“这个被子怎么落在我手上了，不是你按的开关吗？”
甄诚甩手站起来，“你先拿到的被子，开关也是你触发的。”
他笑了笑，“拿着吧，我道具多的是，而且我也不喜欢那张被子。”
看到它，总能想起让人脚软的高床。
徐乐笙没有想到他如此豁达，“我还以为你要我补偿你一点积分呢。”
“好主意，姐姐你真聪明，那就补偿我100积分吧，不多。”
甄诚恍然大悟，笑嘻嘻伸出手。
徐乐笙碰了碰他手环，转了一百积分过去。
甄诚似是没想到她如此干脆，有点愣神，但很快就被满脸笑意压下去。
“谢谢惠顾，下次竭诚为您服务。”
“服务？”
沙哑的声音突然从两人头顶传来，带着些许疑惑。
徐乐笙吓了一大跳，蹦跳着退后，看清了上方床铺的鬼影。
“鬼啊——”
那个鬼竟然还在？！
鬼影从床位上探出头来，一个电灯泡里两根灯丝组合成嘴巴模样。
红蓝电线组成的嘴扭动变形，模仿着人类说话。
“鬼？”
甄诚早在鬼出声的瞬间跑没了影，撒开脚丫子的速度她拍马都赶不上。
徐乐笙跟着跑了好几步，回过味来，硬是转身面对鬼。
一回头，鬼直愣愣站在她一臂外，脖子上的电灯泡刺激性十足。
她倒吸一口气，差点没呼出去憋死自己。
“额，你、你好？”
“好。”
灯鬼没有前进的意图，傻乎乎学着她说话。
徐乐笙没有察觉出危险，担忧害怕减少了许多，试探他智商，看是否能与其交流。
“一加一等于多少？”
“一。”
灯鬼没有一点聪明的迹象。
“你为什么跟着我，是想要回你的灯罩吗？”
“灯罩。”
“可是它已经变成我的道具了，我没办法还给你，很抱歉拿走你的灯罩，要不我另外找个东西给你当替代吧，那个木板就很不错。”
“替代。”
“……”
就在一人一鬼牛头不对马嘴交谈时，嘈杂的人声由远及近。
徐乐笙顾不上灯鬼，凭借自己瘦小的身躯藏进了两个床铺中间缝隙，蹲下身偷偷抬头看向声音来源。
灯鬼身形缩小到巴掌大，身影虚化成黑影，在她不注意时轻飘飘落在了她肩膀上。
“这个副本住宿环境不错啊，只要把外面建筑修完就能拿到5000积分，这个副本可太轻松了。”
“再轻松也是副本，小声点，别招来啥不干净的。”
“这床位也太多了吧，有那么多玩家吗？”
“床又不一定只给玩家准备，有些床位是有鬼怪的，我刚才经历了一只，各位要小心啊。”
徐乐笙听到熟悉的声音，伸出去的头僵硬跳转方向。
不出意料看到了英俊的少年，琥珀色眼眸笑意融融，扣着脸的手指带着些胆怯。
那家伙什么时候混进去的？
“什么鬼？会攻击人吗？”
“你刚才经历了什么？你出生点在这里？”
“是一只头上长着灯泡的鬼，不会主动攻击人，但像闪光灯一样刺眼。”
甄诚半真半假编造出说辞。
“我一睁开眼只有我一个人在这里，又害怕有点冷，就扯了张被子盖，没想到就被那只鬼追着晃眼，刚找到门逃出去就遇见了各位。”
“你们在外面遇见了什么啊？”
他问出了自己的目的。
进入D级副本的玩家实力不强，更别说在这种日常向的副本来，玩家之间没有利益冲突，确认了玩家身份后提防心都不强。
一个手臂纹着青龙的大哥显然在这群人中有话语权，所有人都等着他回答。
“外面就是工地，在工地门口领班NPC在核对人数，每个人都要报道，没报道就快去。”
青龙大哥粗声粗气，话语中却是善意的提醒。
甄诚乖巧点头，“好的好的，谢谢大哥，那我先去了。”
得到想要的信息，他快步走向出口。
徐乐笙听完全程，猫着身子，在整齐排列的床铺下穿梭，跟着少年出了门。
踏出门的瞬间，她就被尘土糊了一脸。
风卷黄沙，远处几十米高的水泥建筑外搭着脚手架，遮天蔽日像是困住了一头巨兽。
“姐姐这里。”
少年的声音从侧前方传来，刺透尘沙唤醒她神智。
徐乐笙定神，快步走向他。
少年面前是一张便携小桌子，桌子后坐着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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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A4纸完全遮盖住男人脸庞，纸上水墨写出的“头”字龙飞凤舞。
随着徐乐笙靠近，男人偏转头看向她，头字上的两点闪烁出红光。
“你……”
徐乐笙注意到了男人头上的诡异，话语不由停顿了片刻。
甄诚一直背对着男人，“我们要先签到。”
他让出空位，桌子上只摆放着纸和笔。
“签名才算入职，他是我们的头，会给我们安排工作，头人可好了，很亲切。”
徐乐笙没错过少年轻眨的眼，收起多余的疑问，避开男人视线，低头看向桌上的纸。
那是一份表格，每一个格子里是一个名字，大部分格子都被填满了，只剩下五六个空格。
她拿起笔，在“橙又成”这个敷衍的名字下方空格，写上自己精心编造的副本名——玛利亚。
笔不是普通的中性笔，而是秀丽笔，一撇一画带着水墨质感，在最后一笔落下时，一个名牌凭空出现挂到了衣服袖子上。
徐乐笙摸了两把，不知道怎么做到的，玛利亚三个字是直接用红线绣在黑色棉绒衣袖上。
她看了眼甄诚的衣袖，少年身穿短袖白衣，袖子上橙又成三字由红线编织而出，很是显眼。
“等所有人签到完成，凭名字到宿舍管理处领取生活用品。”
男人把双手放在纸笔上，与系统如出一辙的电子音从那张A4纸下传出。
他的表现实打实证明了他NPC身份，好像刚才的红光闪烁只是徐乐笙错觉。
“头，请问宿舍管理处在哪啊？”
甄诚笑着询问。
“宿舍门前的移动面包车。”
听到答案，甄诚眼中滑过意外之色，他清楚记得宿舍门前除了尘沙空无一物。
是时候未到，还是需要条件才能开启？
众多思绪在头脑闪过，他没有表露，面上还是那副亲切的笑容。
“谢谢头，我们想先去参观宿舍，宿舍在哪啊？”
男人偏头，看向徐乐笙后方。
“西边40米处的平房。”
徐乐笙再次对上那奇异的纸，这次她看得更清楚，那夸张的头字上两个点不止发出红光，还变成了圆溜溜形似眼珠的形状。
被那个字注视久了，一种强烈的被窥探感油然而生。
她下意识后撤，避开了那个奇怪的字，冷汗悄然从手心冒出。
“收到，头您工作辛苦了，我们就不打扰您了。”
甄诚乐呵呵跟他告别，扯着徐乐笙往回走。
直到进入宿舍门，那如影随形的注视感才消失。
徐乐笙放松紧攥的拳头，后背一片朝润，冷汗让衣物贴紧，带来极强的不适感。
“玛利亚，圣母玛利亚？怎么取了这个名字啊。”
甄诚在进门后就松开了她，有点嫌弃那三个老土的字。
徐乐笙有气无力瞪了他一眼，“不是圣母玛利亚，是《勇敢的心》中的女主角玛利亚，我喜欢她不行吗，橙、又、成。”
她抑扬顿挫念着那三个字，有种阴阳怪气的嘲讽。
“我名字多好听，朗朗上口又有意义。”
甄诚对此引以为傲。
闲聊两句后，徐乐笙内心的紧张缓解，“我感觉，刚才那个NPC不对劲。”
甄诚摆摆手，“我还说你怎么那么紧张，原来是因为这个，这是正常的，这个NPC估计是另一个系统掌控的。”
他嘀咕了两句：“D级副本应该没有这么多古怪吧。”
“另一个系统？”
徐乐笙纳闷，这东西还是双系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