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吃得正开心的时候，谢棠忽然借口去一下洗手间。
云舒不疑有他，还在开开心心喝自己的桃子味果汁。
在云舒看不到的地方，谢棠走到了前台：“结账。”
前台：“一共870元，我扫您。”
谢棠面不改色的把二维码递了上去，这些天兼职的钱刚好够这一顿饭。
她刚刚付完款，转头就看到云舒站在不远处，手机已经拿在手上了。
云舒的表情有几分被抓包了的尴尬，她很局促地说：“我...就出来走走。”
谢棠眨了眨眼，也不拆穿她：“吃饱了吗？”
云舒点了点头。
谢棠说：“那走吧。”
云舒乖乖跟在了她的身后。
夜晚的天气已经有些凉了。
云舒今天穿得薄，稍微有几分瑟缩。
她揉了揉鼻子，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下一秒，她的肩一沉——是谢棠把她的外套放在了她的身上。
云舒下意识想把衣服还给她：“不用。”
谢棠不容置喙：“穿着。”
她的衣服上还带着淡淡的桃香。
云舒脸颊有点烫，她声音很小：“谢谢。”
谢棠拿出手机，云舒看到她打开了打车软件，输入了云舒家的地址。
“等等。”
云舒喊住了她，她看了看周围已经暗下的天色，赶紧说：“你都请我吃过饭了，那这次还我送你回家吧。”
她又想到了谢棠家门口那条漆黑的巷子，里面鱼龙混杂，不知道谢棠会不会遇到危险。
谢棠看着身旁五官精致漂亮宛如精美画卷的女孩，又想到了自己那个阴暗逼仄的35平小家。
她语气淡淡：“算了吧，很晚了。”
“那好吧。”
云舒说，“那你在前面打车，我在后面跟踪你。”
谢棠：“......”
她无可奈何地看了云舒一眼，发现对方眼里带着一抹狡黠。
“所以啦。”
云舒眉眼弯弯，“还是让我送你回去吧。”
*
到谢棠家门口的巷子时天已经彻底黑下来了。
谢棠停下了脚步，转头对云舒说：“可以了，就送到这里吧。”
云舒视线往她身后的漆黑到看不见五指的巷子，眼睛里带着明晃晃的担忧。
她刚想说我送你到家门口吧，但谢棠先她一步对她说了再见。
“拜拜。”
谢棠走了几步转头浅笑着对她说，“明天见，云舒。”
她身上还穿着素净的白色上衣，越往前走越像是被黑暗吞噬了一般。
云舒莫名心里很是不安，她犹豫了几秒还是冲了上去：“等等！”
谢棠没料到云舒竟然还会跟上来。
“太晚了。”
云舒说，“我作为你的金主，有义务送你回家。”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谢棠的嘴唇紧抿，几次想要张口但最后还是没能把那句算了吧说出口。
在她的记忆里，云舒还是除奶奶之外，第一个陪着她走过这片小巷的人。
她看着身边那个刚刚还说有义务送她回家的人此刻紧紧贴着她，呼吸都加重了不少。
就这小胆量还要送她回家呢。
“你是不是害怕了？”
谢棠出声问。
云舒声音都在发抖但还在嘴硬：“哪有！我一点都不害怕。”
“我看恐怖片眼睛都不眨的，好不好？”
谢棠在心里默默补充。
是没眨。
因为你连眼睛都不敢睁开。
“云舒。”
谢棠说，“如果冷了可以挽着我的手。”
云舒本来就被周围漆黑一片的小巷吓得不行，闻言立马把双手都缠在了谢棠的左手臂上。
为了挽回颜面，她在不断地给自己找借口：“我是怕你冷，给你暖暖。”
女生温热柔软的身体紧贴着她的手臂，谢棠呼吸微微一窒。
云舒紧贴着她走了好久，疑惑地问：“谢棠，你家还有多远才到呀？”
谢棠这时才从刚刚的怔愣中反应过来，她看了一眼周围的建筑，表情有些皲裂——走过头了。
“哦。”
她面不改色地说，“那边正在施工，得绕路走。”
云舒点了点头，很是信任地说：“原来如此。”
不知道为什么，谢棠心里有一种在欺骗小朋友的错觉。
等到了楼下，一楼那里挂着一颗奄奄一息的灯泡。
云舒见到了光后就缓缓松开了谢棠的手臂。
与此同时她也意识到一个严峻的问题——她该怎么回去呢？
云舒下意识看了看身后那一片漆黑，只觉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但她不能在谢棠面前露怯，还是佯装镇定地说：“你回去吧。”
“我...”
云舒有些底气不足地说，“我也要回家了。”
她的手紧紧攥着衣袖，努力保持着镇定自若的样子。
谢棠看着她，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天空忽然轰隆了一声。
云舒从小就很怕打雷的声音，她下意识往谢棠那边靠了靠，手紧紧攥着谢棠的衣角。
从谢棠的视角来看，只能看到女孩颤抖的睫毛和毫无血色的嘴唇。
云舒都快吓哭了。
“云舒。”
谢棠说，“今晚要不然住在我这里吧。”
云舒愣了愣。
她在脑海里疯狂呼喊系统：“统统，她刚刚说什么？”
系统也有点看不懂现在剧情的发展：【好像...在邀请你同居？】
云舒的脸骤然红了三个度。
她磕磕巴巴地说：“不、不用了。”
云舒那双干净的眼睛里满是认真：“我送你回家不是为了这个的。”
她是单纯的担心谢棠，不是为了贪图谢棠的身体。不然她跟其他的人有什么区别？
谢棠眨了眨眼，忽然轻轻笑了一声：“我知道。只是...”
她看着外面已经被打湿的地面，“现在雨这么大，你确定要回去吗？”
云舒看着外面不知何时撒起的瓢泼大雨，一时间还真没想到用什么方法回去。
她尴尬得不行。
谢棠看着她，语气柔和：“雨太大了，如果不嫌弃的话，就上来吧。”
云舒也顺着她的台阶下了：“好吧，等雨小点我就走。”
谢棠沉默了两秒才缓缓点了点头：“可以。”
楼里的感应灯还是坏的，云舒像个小尾巴一样紧紧跟在她的身后。
谢棠的家在五楼，到楼顶的时候云舒已经有点微喘了。
谢棠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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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钥匙打开了门，云舒很好奇地往里面看。
那是一个很简单的一室一厅，屋子里的设施有些老旧，但非常干净，不难看出房间的主人经常打扫。
谢棠指了指四角桌旁边的椅子：“先坐一会儿吧。”
云舒有些拘谨地坐下，谢棠去厨房切了一盘水果。
两个人就这么坐在桌边，静悄悄吃着果切，谁也没有说话。
外面的雨声越来越大，一时半会儿停不了。
云舒看了眼手机，发现天气预报显示今晚到明早都是雷阵雨，需要减少出行。
她看了谢棠一眼，咽下了嘴里的桃子，“要不我还是走吧，这雨今晚可能停不了。”
她原来的世界没有ABO这种第二性别。
但云舒也通过看小说知道在这个世界AO有别，她们现在孤A寡O的，完全不合适住在一起。
谢棠看着她，如玻璃珠般漂亮的眼睛直直注视着她：“为什么不住在这里？”
“云舒，我的床很干净。”
“谢棠，我不是这个意思。”
云舒原本活得比谢棠惨多了，怎么可能会嫌弃这样干净的住处？哪怕她真的就是出生豪门，云舒也绝对不会嫌弃一丝一毫。
可谢棠说完这句话后就垂下眼，好像有点伤心。
云舒大脑飞速运转，试图找一个让谢棠无法拒绝的理由：“高数老师布置的作业还没写完，我得回去写作业。”
谢棠：“。”
她掀起眼皮：“那刚好。”
云舒：“？”
谢棠说：“今晚反正也没事，我们一起做吧。”
云舒：“？？？”
等到云舒跟谢棠坐在一起拿出课本的时候她的脑子还是懵懵的——直到谢棠用素白的手敲了敲书。
云舒这时才反应过来，她刚刚竟然一直在很没礼貌地盯着谢棠的脸。
她赶紧低下头认真做题，可是……谢棠就坐在她身边，两个人距离近得云舒只要往旁边一碰就能贴到谢棠。
她从来不敢想会有这样一天——谢棠请她吃饭，还把她带回家，两个人紧紧靠在一起听着窗外的雨声，做着同一套习题。
两个人近到云舒都能清晰地闻到谢棠洗发水的香味。
明明雷声还是那么震耳欲聋，可云舒生平头一次不那么害怕了。
一整个晚上，云舒题没做进去几个，光把注意力放在谢棠身上了。
到最后，她还大逆不道的打起了瞌睡。
谢棠还在带着耳机听四级的听力，感受着身旁的女孩开始小鸡啄米，头一晃一晃的。
她抬手摘下了耳机，语气淡淡：“云舒，我有点困了，要不要睡觉？”
云舒睁开惺忪的眼睛，唔了一声，一时间也忘记了伪装，声音软绵绵的：“好呀，我睡在大厅就好。”
系统立马在她的脑海里响起了警报。
云舒瞬间清醒了，她给自己找借口：“毕竟咱们孤A寡O的，共处一室容易擦枪走火。”
听到她的话，谢棠竟然没有一丝犹豫和害怕的样子。
“没事，还没到期末考。”
云舒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
谢棠终于忍不住笑出来了。
“不是你说的吗？”
“纵欲伤脑。”
说完她就转身假装没有看到外面那一颗呆呆的红苹果，进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