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还在下。
一刻也不曾停止。
距离哥谭成为孤岛只进无出，已经是第三天了。
迪克穿着BHPD的警服站在哥谭与布鲁德海文相连的那条大桥上，他仰着头，看着同事操纵着无人机和其他机器又一次试探性的进入哥谭。
结果和之前毫无变化——只进无出。
就算是无人机，进入哥谭的地界也没法再出来，甚至还会立马失去操纵从半空中掉下来，沦为一团废铁。
对于这个结果BHPD的众人已经习以为常，但心里多少还是有失落，本就沉默的气氛一下子更加低迷了。
眉头紧锁，迪克转身返回BHPD的同事身边，脚步稍显急切。
他有些焦急。
虽然现在还可以通过网络知晓哥谭内部的情况，但谁也不能保证这份网络的畅通会不会在下一秒就断开，从此哥谭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孤岛。
物理和通讯双重含义的那种。
因为这次事件太过严重，又上了多次热搜，跟本无法遮掩。
BHPD和官方其他支援势力，为了解决这件事，干脆直接在哥谭边缘处进行驻扎。
而迪克就是BHPD这次派出的人，刷过卡，他目不斜视的走进BHPD的基地，一路上遇见的人看见迪克都会抬手打招呼。
被叫住的迪克也会强压着焦躁，笑着和同事打招呼，直到走到会议室。
接过同事递过来的资料，迪克一目十行的快速翻看，越看表情越发沉重。
身旁的同事点了根烟，叼在嘴里，深吸一口又缓缓吐烟圈，身体往桌子上一靠，才哑声解释。
“没有用，试了快两百次，无论是有动物还是无生命的机器都只能进入哥谭，无法出来。不管我们从天上、海里还是地下，或者使用武器去轰炸还是过来支援的具有穿梭类能力的变种人，都没办法从哥谭离开。”
又深吸一口烟，吐出，同事愁的五官皱成一团，面色憔悴，仿佛下一秒就会猝死。
迪克翻看完资料，把资料放回桌上，没有立刻接话，唇抿的直平。
皱眉思索着，一时半会得不出答案，他揉了揉太阳穴，眼里尽是红血丝。
“那哥谭还有出现其他异变吗？”
“没有。”几乎是秒答。
但同事看了一眼迪克，想了想，站直身体一边对他说“你先别走，我再翻一下今天的数据资料。”一边迈开腿朝会议室最大的那台电脑走去。
啪嗒啪嗒，同事输入密码拖动鼠标快速查快资料，一目十行的看法让他很快把资料拉到底。
看完所有资料，同事松了一口气，慢吞吞的敲打键盘，输入关闭密码。
声音里都带上这几天难得的轻快，“放心吧，理查德。起码到今天为止哥谭都还没有出现其他异变。”同事刚好敲完密码最后一个字符，按下确定，电脑黑屏下去，他往后仰着头对迪克笑着说。
“……”迪克对上同事的笑脸，下意识也笑了下，得到答案后他心里的石头也终于落下来。
“谢谢你，克雷。”
缓慢的眨眼，克雷挑眉，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嗨，又不是什么大事，没必要这么严肃。”
“好吧，下次一定。”迪克摊手，示意自己知道。
叮铃铃。
就在迪克刚要再说开口说些什么，电话铃声突然响起，他略带歉意的对克雷点头，得到回应后。
他立马转身离开会议室，一边快步走，一边把手机从口袋里掏出。
只见，手机屏幕上显示出来的备注是【提姆】，迪克的眼神认真起来。
接通电话，迪克同时一个转角走进了卫生间，走到最后一个隔间锁门。
听着电话那头浅浅的呼吸声，迪克下意识喊道：“提姆。”
“是我，迪克。”
电话那头的提姆此刻身在快乐港正义山，穿着制服但没有戴面具，身边站着一身皮衣皮裤看起来就很潮的康纳。
听到提姆的声音，迪克的心也莫名平静下来。
“迪克，你听我说。”提姆凝视着面前的电脑屏幕，声音平静。
迪克点头，但反应过来对方看不见，便出声应道，“你说，什么事。”
“渡鸦说她觉得现在哥谭的情况，像是原本和世界是一个整体，但被突然撕开一条缝，因为空间不够稳定，所以出现了只进不出的现象。”
“现在要想让哥谭稳定下来恢复原状，要么找几个拥有空间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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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的人强行把哥谭和世界的那条逢粘上，要么就只能等。”
提姆语速极快，说完他还忍不住皱了下眉。说实话，这两种方法他都不怎么看好来着。
“……如果等的话，要多久？”
沉默了一下，迪克才开口询问。
“不知道。”提姆回答的很快。
但迪克的心情就不怎么美妙了，他眉毛扬起，“不知道？！”
“没错，渡鸦说这种空间撕碎再自己愈合的不确定性太大了，根本无法估计。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如果放着不管，那条缝未经受冲击绝对不会扩大就是了。”
诚然，提姆给出的情报非常有用，但也让事情的走向变得复杂起来。
和提姆挂断电话，编辑好信息把消息发给困在哥谭的布鲁斯，迪克推开门走出卫生间。
一边走一边陷入沉思。
让拥有空间能力的人去粘上那条横在哥谭和世界的缝，说起来简单，做起可未必。
且不提地球上有多少拥有空间能力的人，再说了，就算拥有这样的能力，可又不代表能力就一定很强毕竟就算是只能瞬移一米的空间能力也叫空间能力。
迪克在这边头疼，得到消息的布鲁斯也没好到哪里去。
尤其是哥谭内部刚刚才突发状况的现在，布鲁斯忙的简直恨不得把自己当十个人来用。
半个小时前。
所有身在室外的哥谭人只要抬头便能看到令人心惊一幕。
远运望去哥谭市的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红光乍现，仅仅只是一个呼吸间，便从地面冲入云霄。
光芒如箭矢一般把厚厚的云层破开，在遥远的天际发出即使在地面也能听见的轰鸣，巨大的冲击之下，连城市里电源都出现了一瞬不稳，熄灭又亮起。
很快轰鸣声渐弱，红光消失，分成两半的云层缓缓向中间聚拢，但下一秒，在所有抬头望着天空的人震惊的目光之下。
一道极为庞大的红光从天而降，在即将落地时这光又如泡沫一般崩溃，似流星一样向城市四处散开，在触及地面时又遁入地底叫人再也寻不到踪迹。
在无人看见的地底洞穴，粘稠的黑潮像烧开的开水一样不停冒泡，一点金色时不时从里面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