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安德鲁已经骂了三次上帝,同时还感谢了上帝两次。
原因无他,继安德鲁那该死的哥哥和嫂子在非洲死亡,昨天他又接到消息——那个讨厌的、坐拥父母所有遗产却不肯分一半给她那可怜的小叔叔的孤僻又古怪的小侄女失踪不见了。
天知道自从被哥哥赶到英国,靠着每年不到一百万美元的基金,安德鲁每天只能难过的依靠烟酒和牌桌来艰难渡日。
不过好在,不允许他回哥谭的哥哥死了,唯一能阻碍他继承遗产的小侄女现在也下落不明。
简直是上帝降下奇迹,天要安德鲁走上人生巅峰。
坐在从英国飞往哥谭的飞机上,安德鲁唇角抑制不住的往上翘,如果不是现在他还在飞机上恐怕立马就要兴奋的大笑出声。
也因为如此,等安德鲁到达哥谭后,高高兴兴的想要接收遗产却连连碰壁后,才怒骂上帝三次。
“你说什么?!”
坐在沙发上的安德鲁眉毛一抬,怒拍茶几,盯着对面坐着的律师的眼神简直要喷出火焰。
“我很抱歉,埃利奥特先生。”
看上去三十岁出头,相貌清秀的男人推了推眼镜,冷静地解释。
“但艾丽卡小姐早在十一月就立下遗嘱,如果自己死亡、失踪便把所有财产赠予一家名为Ouroboros 的娱乐公司。”
青年律师站起身,表情略显遗憾的宣布:“所以我要很遗憾的告诉你,埃利奥特先生即使GCPD判定艾丽卡小姐为失踪人口,你也没办法继续艾丽卡小姐的遗产。”
不等无法接受这个结果的安德鲁发怒失踪,青年律师提着公文包动作利落的推门离开。
留下安德鲁呆呆的坐在沙发上,过了一会,回过神的男人开始尖叫、砸东西,直至把屋子里弄的乱七八糟。
就这样发泄了大半天,安德鲁又一屁股坐回沙发,低着头双手捂着脸,咬牙切齿的想。
该死的,那个怪女孩不把财产留给她的亲叔叔,居然拿去赠予什么娱乐公司!
安德鲁被气的脸涨得通红,他站起身在屋里走来走去,眉头紧锁、表情烦燥。
不行,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余光瞥见桌面上哥哥一家拍的全家福,又扫过屋内精致、奢华的装饰,安德鲁狠狠地把相框摔在地上。
当即,相框被摔得散架,玻璃迸溅。甚至还有细碎的玻璃扎到安德鲁的西装裤上,但他置若罔闻,双眼通红。
颤抖着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先是搜查了一番资料,默默记下一串号码。
安德鲁眼底划过一丝狠辣,拔出电话。
嘟嘟两声,电话被接通。
安德鲁木着脸,语调冷然。
“喂,我是安德鲁·埃利奥特。我现在需要查一件事,要加急,最好晚上就可以拿到资料。”
“……”
不知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些什么,安德鲁握着手机的手用力到指节发白,明明表情已经不耐烦到了极点,但他却没有发作反而耐下性子。
“你需要多少钱才肯接这单?”
“呵呵,也不多五十万美元就接。”
电话那边的人,声音是无法分辩男女的电子音,但这样的电子音却可以明显听出那轻蔑的语气。
“……”安德鲁眉毛皱成一团,尖锐的指甲不断扣挖手擘,直至鲜血顺着布满针眼的手腕流下,滴落到铺在地面的羊毛毯。
“只能给你四十万,你不接受我就换人。”
轻轻地转了下手腕,感受着手臂上附着的刺痛感,安德鲁面不改色。
“成交。”
电话那头的人,也没废话直接接下任务,电话也立马挂断。
安德鲁拔出的电话是哥谭一家非常“有名”的黑企业,专注于放贷、催债、人口///买卖、遗产夺回(篡改)等等违//法///乱//纪的交易。
在业内客户群体的名声之盛,即使不是哥谭的外地人也会有所耳闻。
和其名声同样出名的,还有这家企业每次交易从未失败带来好评如潮。
因此自以为给这家公司下单,就可以高枕无忧坐等追回被赠予出去的遗产的安德鲁,在几天后得知遗产无法被拿回的消息时,整个人顿时如同晒干的草一般彻底蔫巴了。
希望落空后带来的强烈落差,加上安德鲁过去在英国常年食用的违///禁///品,使他的身体一下子挎掉,唯有精神还勉强维持着短暂的清醒。
又一夜。
哥谭这座城市的夜晚总是遍布霓虹灯,倘若有人从天空往下看,便会看见一座夜晚宛如白昼的不夜城。
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枪林弹雨、残肢断臂。
这便是哥谭夜晚两面性的体现。
此时,某座赌场的后门被打开,缺了一只手臂和一只眼睛,遍体鳞伤的安德鲁被两个肌肉健硕的男人丢出去。
才把安德鲁丢出去,门就被人从里面彭的一声关上。
徒留,浑身都是伤,鲜血不停流淌的安德鲁绝望的躺在地上,清醒又痛苦的等待死亡的降临。
死亡来临前,安德鲁回忆起到达哥谭后的所作所为,忍不住后悔起来。
早知如此,我还不如在得知不拿到遗产的当天,就坐飞机回英国。
这样的话……
闭上眼睛,一滴悔恨的泪从眼角滑过,记忆不断涌现在脑海中一一回放。
肯定就不会那个女人骗!
更不会跑来赌!!
长相妩媚、气质神秘迷人的粉发女人形象顿时浮现在安德鲁脑海中。还有当安德鲁坐上赌///桌不停输钱后想离开时,那道在落耳畔撒娇似的女声。
“埃利奥特先生今天也十分帅气呢,也不知道,我今天还有没有机会见一见埃利奥特先生像昨天那样十连胜~”
女人娇媚充斥着蛊惑力的声音,令安德鲁刚刚清醒点的大脑瞬间变成一团浆糊,迷迷糊糊间应下女人的请求。
在赌///场这种地方,人类对于金钱的认知可谓毫无概率,金钱不断在筹码之间来回增添,在人的手中如水流般从指缝间漏下,无法留下余地。
一开始,只是输掉一年的银行流水,然后是五年十年直到口袋里再也掏不出钱,安德鲁又被粉发女人哄着签下财产抵压协议换取筹码。
可他杀红了眼,运气又差劲,最后的筹码也如消消乐一般消失不见。
筹码没了,可安德鲁欠赌///场的钱还没还回去呢。于是在被逼无奈之下安德鲁只能接受荷官的建议,砍下自己一只胳膊又挖下一只眼睛,当作抵压。
可没有筹码,又残疾了的安德鲁也没了留在赌//场的能力,就这样无能的、跟不可回收垃圾一样的安德鲁被赌////场扫地出门,倒在街上静候死亡。
又或者等待着某个路过的哥谭帮派成员看见安德鲁,高高兴兴的喜提一笔天降横财。
十二月的天气很冷,也很多变。
数不清的霓虹灯在哥谭的市中心彻夜长亮,流光溢彩间令人恍若身处白日,忽然天空下起了鹅毛大雪。
不多时,便在地上积起一层厚厚的雪。
无力地趴在地上的安德鲁,身上的伤口早已不在流血因为这雪反而结成一块块血霜,他倏然觉得自己很热,试图用自己还完好的手扯开衣服。
可还没扯几下,安德鲁便没了力气,呼吸间,肉眼可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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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气飘在眼前,眼皮上下像安了磁铁一般止不住的打颤,想要粘上。
“你想要活下去吗?”
就在安德鲁马上要闭上眼睛,彻底失去意识时,一道清脆的女声自上方传来。
下意识的安德鲁微微抬头,眼睛睁开一条细缝,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位身量不高,全身被笼罩在滚金边黑袍的女孩。
是的,安德鲁确信自己听到是一位年纪不大的女孩发出的声音。
哪怕他此时见到的只是全身被裹得严严实实,看不出男女但一瞧便十分危险的人物。
“真可怜,你马上就要死了呢。”
女孩在安德鲁面前蹲下身,黑袍的一角也随之搭在他的一侧肩膀。
起风了,雪也下得越发大了。
安德鲁睁大眼睛,漆黑的眼瞳倒映出女孩自兜帽下漏出的几缕红发,被风吹得扬起。
女孩背后、四周的建筑像是被橡皮擦去的画一般,忽然消失不见。
刹那间,世界安静了。
没有风声、没有大雪,更没有霓虹灯、车鸣和暴力。
仿佛此时此刻,这个世界只剩下安德鲁和面前的女孩一般,寂静无声。
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眼瞳扩大,安德鲁哆嗦着嘴唇,在女孩饶有兴趣的目光下,激动的半天无法出声。
“……我、我不想、不想死!”
濒死的躯////体猛地爆发出极大的潜力,安德鲁一把抓住女孩的衣袍,面红耳赤即使口鼻溢血的喊道。
“你是神吧!是吧,肯定是这样的!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
扯着女孩衣袍的手用力到指节泛白,安德鲁不停哀求着面前的女孩,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笼罩在兜帽下的伊莎贝拉,脸上扬起奇异的笑容,手撑着下巴,语调抬高。
“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在今天在死去的。”
打了个响指,在安德鲁怔怔的注视下,天空凭空落下细碎且五光十色的光亮。
就像一堆泡泡一样呼的一下把安德鲁整个人淹没,几秒后,刺眼的光芒散去。
重新出现的是完好无损,没有一丝伤痕的安德鲁,他爬起来坐在地面,举起手,呆呆的看着自己突然长出来的手臂。
“安德鲁·埃利奥德。”
女孩的声音一下子把安德鲁拉回现实,他立马立声:“我在!”
“你的愿望什么?”
不同于安德鲁此时心里猜测的威胁,女孩问了一个男人有些摸不着头脑的问题。
“呃……拿到我哥哥的遗产?”
安德鲁试探性的回答道。
女孩不语,但冰凉的眼神都始终落在安德鲁身上,不曾移开。
“……”
安德鲁沉默了好一会。
女孩也没有催,只不过,天空却骤然落下了暴雪,夹杂着响彻云霄的闪电。
气温一降再降,让安德鲁原本好不容易回升的体温再次狂掉,全身冷的像针了一般又麻又疼。
表情扭曲了一瞬,嘴唇翕动,安德鲁猛地作下决定。
“我喜欢钱,我想要成为这个世界上最有钱的人!”
地面积雪似受到火焰灼烧一般蓦然融化,天空落下的雪也骤停,连带着闪电也忽然消失不见,没了踪迹。
“……”
眼皮打颤似的上下合拢,恍惚间,安德鲁似乎听见女孩的笑声,一下下极为轻松、喜悦。
彻底失去意识前,安德鲁仿佛听到女孩含笑的嗓音说。
“那么,如你所愿。”
话音刚落,安德鲁彻底坠入无尽的黑暗,失去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