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看手机吗？”巫曈瞪着屏幕，快要在上边戳出两个洞。
难道他还在记恨自己说从来不做梦？
沐浴间的水声猛地停下，巫曈顶着满头泡泡，身上裹着条浴巾跨出来，拿起放在一边的手机，看着镜子里的人清了清嗓子。
“安德烈……”不够夹，撤回。
“亲爱的安德烈……”太夹了，撤回。
“尊敬的安德烈博士……”什么东西，大家都是博士，何必这么舔。
……
就在巫曈撤回第23条语音时，屏幕突然一抖。
巫曈吓得一抖，然后看去，“巫曈，晚上好。”
是安德烈发消息来了，从字面看起来态度挺友好的，但是有人说过文字不能表达情感，你所有的意味都是来自自己的遐想。
头上的泡沫快干了，如果不是C打开暖气，巫曈估计得着凉。
“阿秋——”说啥来啥，巫曈打了个大喷嚏，按着语音键的手指一下松开，刚才录的语音咻的发送过去。
正当她想撤回时，对面显示输入中……
“我刚才没说什么奇怪的东西吧？”巫曈尴尬，紧张。
点开语音听。
“安德烈博士非常抱歉这么晚打扰您，前天您说的关于做梦的问题，我回家认真想了想。小时候倒是经常做梦，不过后来上学太忙再也没做梦。”这条消息发过去，巫曈顿了顿，按着语音键
“倒是这段时间不知道是不是压力太大又开始做梦，只是梦里的内容等醒来什么都不记得。”
语音内容正常，语调正常。巫曈满意点头。
上方一直显示输入中，巫曈等了好一会还没有见他回复。
反正她低头给台阶了，下一步该怎么做得看安德烈怎么会，索性放下手机浴巾一脱转身继续洗澡。
沐浴间水雾四起，放在洗手台上的手机蓦的点亮，又熄灭。
洗好澡，巫曈穿着一身画着卡通人物的睡衣出来，上面的人物图案的是苏酥系列小说里的男主角。
头发在暖风机下起舞，吹得半干巫曈拿过一旁的手机。
“巫曈现在有时间吗，我有几个问题想当面问你。”
上边只有短短一句话。
巫曈皱眉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鹰国男生不是一向以绅士出名，这个点她们也不是很熟，怎么能提出这么无理的要求。
想归这么想，但是有事求别人，说话就得委婉些。
本来准备发送语音，想到什么巫曈手指上滑，编辑一半的消息撤回改成文字加表情包。
“非常抱歉，可是我已经躺在床上准备睡觉了。要不明天公司见？正好有东西想给你。”
加上一个小女孩道歉的表情包。
这次安德烈的消息回的很快，“好的，明天见。”
巫曈撇了撇嘴，“连个晚安都不知道说。”接着把手机抛到一旁，睡觉去。
S市的天气就像是蹦迪，上下跨度非常大，昨天气温只有个位数，今天就入夏。
巫曈穿着一件夏装，走进公司，看到小莲正在前台，赶紧上前“安德烈博士这几天有什么安排吗？”她低声打探。
小莲闻言左右看了眼，对巫曈说“瞳姐你问这干嘛？”
巫曈说“有些项目上的问题想要找安德烈博士咨询。”
不知小莲理解成了什么，突然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我懂，我这就帮你查。”
什么意思？她为什么笑的这么猥琐。
不过安排表到手，巫曈也没心思想那么多，她得赶紧和组员开会去，能够自己找到解决方法最好，如果不能她就得启动计划B。
又是一上午头脑风暴，进度堪称缓慢，不知道是哪个代码出现错误，导入的感官和实践不能想融合，明明在电脑上运行良好，但是一旦要用在人身上时就会出现无法相融的提示。
巨大的红色感叹号在巫曈两个眼球里不断闪烁，她痛苦的一把捂住脸，“小方，启动PlanB。”
小方立刻答好，仔细看还能看出他有些兴奋和八卦。
“瞳姐，具探子回报，安德烈博士今天没有来公司，但是按照安排表上显示，安德烈博士今天下午15：00回来公司，进行组内研讨会。然后17：00下班。”
巫曈皱眉，不是约好今天在公司见，怎么还不来，难不成是耍她？
“明天呢？”她问。
小方翻了翻，“明天安德烈博士休息，日程上是S市一日游？”
巫曈手正撑在桌子上，闻言双眼一翻，“休息？拜托！公司邀请他来不是让他度假的，给我看一眼。”她一把抢过安排表。
不翻不知道，一翻火气更大。
“不是，他真的是来指导合作的吗？看看这上边一周七天，还有两天放假，其他他三天都在休息！”巫曈气急，翻出手机拨通电话。
1组其他成员没人敢说话。
平时巫曈并没有脾气和大家打成一团，但一旦关乎实验或是她真的生气时，没有人敢去触霉头。
能当上公司一把手研究员的女人几个是弱茬。
“毕瑶，IC公司和我们的合作模式到底是怎样的？”这个电话直接打到公司老板那儿。
小方在巫曈背后做出咋舌的动作，手背横着在脖子上比划了下，无声的对其他组员说“安德烈死定了。”
过了会却看到巫曈像打腌的白菜走回来。
他惊讶每次遇到难题，只要瞳姐给老板打电话都能解决，怎么这次她这副表现。
“瞳姐你这是？”
巫曈趴在桌子上，看着代码一行一行往上。
刚才毕瑶说“我们这次和IC的合作，表面上是两家一起合作，但是你知道的前段时间公司遇到问题资金链出现断裂，我在外边跑断腿都没人帮忙，就在那时IC突然出现说可以帮忙，但是他们有个条件。”
巫曈说“和安德烈有关？”
毕瑶的声音在电话里显得无奈，半点不像平时性格豪爽的大姐姐“对，他们要求安德烈持股，虽然不多，但是也不少。”
“所以他在MOSS不仅仅是研究员，也是投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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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曈闭眼，“凭什么？这公司是师姐你一手打下来的。凭什么让一个老外……”
“瞳瞳，姐姐知道你为姐姐鸣不平，但是安德烈不管在国际上还是界内他都非常有名，他和我们合作的消息刚放出去，不到半小时合作的订单就把我的办公室淹没。”
“MOSS因此实力大增，公司资金链也修复。这就是他的底气。”
毕瑶和巫曈的通话时间不长，但是撕碎了巫曈一直以来的庇护伞。
她家庭虽不算超级富翁，但家庭和睦。遭遇过最贴近社会黑暗面的大概是——到一定年龄妈妈的催婚。
除此之外她博士毕业就直接进入MOSS，上司是师姐，自己有真凭实干，身边从来只有好人，鲜花，掌声。
就算有不能解决的事，要么找师姐，要么找哥哥，实在不行还有个小说畅销家闺蜜。
总之从来只有她是资本，她没有遇到过资本。
所以毕瑶今日突如其来的话语，让巫曈思考。
世界从来有黑白，也有灰色，不是她一直一来看到的白。她看着电脑上的代码，突然灵感迸发。
“小方，把这行代码改一下，让它们运行时能够相融。”
“小北，你把……”
“小南，把实验品B拿过来放在……”
一连串的指令下去，巫曈双眼放光的看着被放入实验器材中的小白鼠，小方紧张的按下最后一个按键，然后看向巫曈。
巫曈看了眼其他人，他们竖起大拇指都准备好。
然后点头，小方喉结紧张的上下滑动，然后按下按钮！
滴——
“程序启动，检测到装备对象缺少嗅觉，启动……填入……装载……补充……”
巫曈等人双眼发亮，一眨不眨盯着实验小白鼠，一道肉眼无法看到的电磁波传导进小白鼠的身体，它先是一顿，然后惊声尖叫，惊恐的贴在透明柜子的一角，它好像钻进了一个满是奎蟒蛇巢穴。
巫曈他们在柜子里喷洒了它天敌的气味素，只是这只小白鼠因为缺陷无法闻到气味，所以刚才能够安静的待在满是恐怖味道的柜子里。
五感AI在计算运行过程中锁定小白鼠，检测出它没有嗅觉，所以用AI手段帮助汲取空气中的气息，然后通过电磁波等导入它的大脑，让它的身体能够分泌出相对应的气味。
所以小白鼠的动静才会这么大。
看着小白鼠的而反应，巫曈她们兴奋的不敢呼吸，紧紧的盯着柜子里的小白鼠，只等着实验结束之后欢呼。
但是……
小白鼠突然表情放松，嘴角流出口水，身体飘飘然在柜子里跳舞。
“这是怎么回事？”巫曈拨开组员，疾步跑到电脑前，代码出现错误，代码出现错误……
屏幕显示着这几个字，紧接着运行界面突然停止，五感AI程序终止运行。
“怎么回事？哪里出错？”巫曈手指快速在键盘上跳动，速度快的只能看到一行残影。
“！！”围在小白鼠周围的研究员突然发出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