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专门来找侧妃的。”简秀压低声音,“我收到了表哥的信。”
“真的?”
简秀点点头,不过这里显然不是说话的地方:“我真不知道侧妃家里今天有喜事,我去你房里等?”
“你就坐这里一起吃吧,也不差一双筷子。”
“堂姐,这位是?”谢棠认识的人谢芸都认得,这个姑娘她还真没见过。
“我朋友。”谢棠多的也没说,两人已经先动了筷子,赶紧吃完还有事要说呢。
顾盈盯着她心里不高兴,她好不容易说服太子表哥把自己加进了给定王选妃的画像中,谁知道谢棠竟然敢胆子大到在皇上面前推拒,简直是妒妇!
京城的公子哥她都见过,可就是没见过像定王那样的,威风凛凛目空一切,只要他一出现,旁边有再多人都成了陪衬。
虽然她知道太子表哥跟他不怎么对付,但他又不会威胁到太子的皇位,她如果嫁过去了,肯定能调和两家的矛盾,让他更忠心的为太子表哥效劳,这不是好事吗?
至于别人都传的不能人事,她特意问过了沈月柔,按照沈月柔的说法,定王只对谢棠有反应,那就是说并不是完全不行嘛,其他女人不吸引他呗?
既然能对一个有反应,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她的样貌家世哪里比谢棠差了?她不信自己也不能让宋雁亭动凡心。
要是谢棠知道她这么想,肯定会觉得,看吧,总是有人不死心。
也难怪了,谁能知道还有共感这种事,不知道这一点就根本不会理解宋雁亭只能跟她睡,也就不会信他只能跟自己睡。
不过今天是在谢家,她们也不至于找自己不痛快,谢棠吃了个七分饱就带着简秀回了屋。
简秀从袖中拿出一封信:“王爷这次带的是左军的士兵,所以表哥也跟着去了,他让我把信给侧妃看,我就赶紧过来了。”
谢棠接过信一边问:“要给我看?那王爷为什么不来信?”
“表哥说军中混入了细作,他就算送信也会被劫,干脆就不打草惊蛇了。”
“什么?”谢棠忙撕开给自己的那封,果然是宋雁亭的笔迹,他们去的时候天还没有特别冷,赶路还是挺快的,半个月前就到了禹州。
但每次得到流寇的行踪,赶去的时候都会扑空,一群农民拉起的土匪帮显然不会有这个能耐,军中人实在太多,他不能确定细作是不是来自朝廷,所以也没给皇帝上奏折。
宋雁亭只是告知一下她情况,信的最后说年前一定会赶回来。
谢棠没收到信之前隐隐有点担忧,收到信之后吧,这心也没放下去多少。
一个君主就算再英明,朝廷里也不可能没有贪官,一个将军再有威望,也不能保证几万几十万的人里,都对你忠心耿耿,人心就是这么回事,自私贪婪的人是不会顾大局的。
“侧妃?没事吧?”
谢棠摇摇头:“目前没什么事,只是剿匪不太顺利,赵军长还跟你说什么了?”
简秀摇了摇头:“他只是跟我报平安,让我不要担心,军中的事他从来不跟我说的,只提了一嘴为什么是他给侧妃送信。”
谢棠又细看了一遍,他们现在到底在不在禹州都没说,若是再追不到人,眼看天气要完全冷下来了,就更不好打了。
谢棠把信扔进炭盆里:“这件事谁也不许说。”
简秀连连点头:“表哥也嘱咐我了,我连爹娘都没告诉。”
“那咱们就等着吗?”
“等啊,不然怎么办?”谢棠轻叹口气,“你怎么来的?有没有人跟着你?”
“有的,护卫在门口等着呢。”
“嗯,今天人多吵闹,我就不留你了,你先回家,之后有什么事就去王府找我。”
谢家热闹了一整天才清静,谢棠是第二天早上才见到了这位新娘子的样子。
她脸蛋儿也跟身材一样娇小可人,一副惹人疼的样子,跟有些强势的乔雅完全不是同种类型,敬茶后还乖乖巧巧的喊乔雅姐姐,跟她家里之前又是威胁,又是要重金聘礼的样子完全联系不上。
乔雅不高兴就是不高兴,只是勉强点了点头,完全不给她好脸色,袁怡心也不发作,只是略委屈的坐回了谢泽身边,谢泽安慰的握住她的手,显然非常吃这套。
谢棠也就看了几眼,她可不是来瞧这热闹的,喜事也办完了,该办正事了。
谢远舟轻咳了声:“远良,你看家里又添了人口,等过了年后还有孩子出生,这宅子是有点小了,你大嫂两年前在城南胡同买了一所你也知道,我们最近收拾收拾就搬过去了,你们住的也能宽敞点儿。”
“大哥你们要搬走?”谢远良皱起眉,“这就算再添两口人也住的下啊。”
“本来空房就不多,之后想干点儿什么都没地方,就不一起挤了。”谢远舟说的很委婉。
但谢远良哪儿能听不出来,不悦道:“大哥这是不想跟我们一起住了?”
柳氏烦死了自己男人总是和稀泥,都要分家了还说什么分开住,那能跟分家一样吗?!
她放下茶杯:“是啊,我想出去住,不行吗?”
谢远良不好直接冲她一个女人,看了眼邹氏,邹氏忙坐过来:“大嫂,要是分开住那不是太生分了吗?以后得多久才能见上一回,你买的那个宅子我也去过,确实更宽敞,这样吧,大嫂要是不想住这里了,咱们一起搬过去?”
这下谢棠瞪大眼睛看过去,一时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这得多厚的脸皮?吸血鬼都得甘拜下风啊!
柳氏是彻底忍不了了:“弟妹可能没听懂,我说的是…分家。”
“什么?!”谢远良蹭的起身喝道:“分家?大哥,你也同意?!”
谢远舟本来还想糊弄过去,让两家分开住就行,见不到面,很多矛盾自然也就没有了,没想到说来说去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他叹了口气:“是有这个想法。”
“为什么?凭什么分家?!”谢远良问的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