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将登山绳还给游马，为深入交流情报，你和神代凌牙一同前往九十九游马的家。
招待你们的只有游马的奶奶九十九春。接过老人递上的热茶，你轻啜一口，目光扫过略显空旷的屋子：“你的父母……是在工作吗？”
“不是。”
游马盘腿坐在矮桌旁，语气带着习以为常的坦然。
“爸爸和妈妈一起出门冒险了，还没回来。”
玉座那句“不愧是一马的儿子”在脑内回响。矮小身影的语气透着古怪的熟稔。不仅没用敬称，更带着居高临下的长辈口吻。这绝不只是缺乏礼貌那么简单。
“游马。”
你如实告知被操纵时的插曲。
“那个叫玉座的男孩，认识你父亲。”
“又有人认识老爸？上次那个长头发的人也说过老爸在星光界之类的话！”
“星光界？”
你捕捉到关键词。这正是心塔异世界研究的核心方向之一。
“游马，你对这两个世界有什么了解？”
一直在旁沉默听着、对你明显疏离的凌牙，这时眉头紧锁。他只听了你们转述的美术馆事件，缺乏实感，此刻更对游马的单纯感到不安。他抬手拦住搭档，锐利目光刺向你。
“等等，游马。这家伙明明是快斗的搭档，却声称连狩猎灵魂这种众所周知的事都不了解，现在又跑到我们这里来交流情报……未免太过可疑。”
他身体微微前倾，压迫感十足：“说不定被No.卡附身都是设计好的。目的就是套取你卡组的情报……或者关于异世界的线索。”
气氛瞬间凝滞。游马张了张嘴，看看凌牙，又看看你，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面对尖锐的指控，你清晰意识到自己正站在多方势力的夹缝中，深吸一口气，将带来的那份心塔关于巴利安之光的浅显研究资料摊上桌面，纸张摩擦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你的怀疑很合理。”
迎上他的目光，你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自嘲，
“从美术馆事件来看，目前围绕WDC的势力至少有两股：一是雇佣我的心塔，二是Ⅲ、Ⅳ以及那个玉座组成的、拥有神秘纹章技术的团体。他们的目标截然不同，甚至可以说是敌对的——心塔想利用No.卡治疗阳斗的疾病，而纹章团体则企图伤害阳斗。”
“我在心塔，说到底就是个拿钱办事的打手。他们对我隐瞒了太多，包括夺取No.卡会连带夺取灵魂这个残酷的事实。今天之前，我对此一无所知。”
你抬起手腕，虽然被霍普净化，但那里仍残留着被无形丝线操控的触感。
“我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被纹章势力当成工具。玉座用No.卡控制我的身体和游马决斗，只为测试卡组强度，评估威胁。这就是我经历的全部事实。”
你的目光扫过游马，最后停留在凌牙审视的脸上：“我来这里，不是为了替心塔刺探情报，只是想弄清楚真相。关于No.卡，关于这些势力的目的，关于那个玉座和纹章力量的真相。更重要的是——”
你顿了顿，将获取归乡途径这个动机暂时压下。
“我想找到一个不被任何人利用、能够掌握自己命运的方法。”
“你被附身的真假……”
凌牙盯着你的眼睛，似乎想从中找出一丝伪装的痕迹。
“光凭一面之词，无法取信。”
“可是鲨鱼，Astral说她当时的灵魂确实被强行压制了！那种感觉不是装的！”
游马忍不住插话，指向自己胸口悬挂的皇之键。
“Astral？”
这个词汇显然与星光界有关，你记起决斗中游马和空气对话的事，提出疑问，
“那是什么？”
“是我的搭档！来自星光界！”
游马挺起胸膛，随即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不过他只有我能看到听到啦。他说决斗时，你的灵魂被一层厚厚的纹章包裹住了。”
凌牙显然对Astral的判断更为信任一些，态度稍微松弛下来。
“就算被控制是真的，你现在的立场依然模糊。谁能保证，你离开这里后，不会报告给心塔，或者那个快斗？”
就在这时，春奶奶端着点心走进来，慈祥的笑容打破凝重的气氛：“先吃点东西吧。讨论这么严肃的话题，也要填饱肚子才行啊。”
甜点的香气弥漫。游马欢呼一声，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拿。凌牙也暂时收起锋芒，礼貌道谢。
你拿起一块点心，借这个短暂的缓和期整理思绪，随后开口。
“我知道快斗的狩猎方式很残酷。但心塔的Mr.心园满口谎言，利用快斗的软肋阳斗驱使他。纹章势力则手段诡异，视人命如草芥，毫无底线地伤害阳斗。”
“至于快斗本人……虽为救弟弟行走在罪恶的道路上，却又会在某些时刻展现出近乎笨拙的善意。我不认同他的手段，但某种程度上，理解他的绝望。”
“我需要情报，凌牙，游马。不是为心塔，也不是为快斗。是为了能在这个漩涡中找到一条不同的道路。关于星光界，关于巴利安，关于玉座提到的一马先生，任何你们知道的信息，都可能是拼凑真相的关键碎片。”
游马咽下手中的点心，表情变得认真起来。
凌牙沉默片刻，再次抬起眼时，目光中的敌意消退大半。
“既然说到这个地步……好吧，游马，交给你了。”
16.
在游马的转述下与Astral深入交流，你拼凑出更为复杂的故事，但随之而来的谜团也愈发难解。Astral这位来自星光界的使者，因记忆严重缺失，无法提供穿梭次元的方法。No.卡的本质是他散落的 记忆碎片，游马收集它们的目的正是为了帮助Astral回收记忆。
你揉着发胀的太阳穴。游马这边的情报暂时无法深挖，下一步的突破口只能转向心塔方的快斗，或是纹章方的Ⅳ。
Ⅳ作为亚洲冠军，时常举办所谓的粉丝服务决斗。或许可以尝试冒充粉丝报名参加以近距离接触。不过，相比行踪飘忽的Ⅳ，近在咫尺的搭档快斗，显然是更优先的选择。
前夜祭在即，时间紧迫。打定主意后，你付诸行动。
首先返回心塔监控室，调取公园录像。画面清晰地记录了玉座的身影——他从虚空中悄然尾随，在你毫无察觉时，通过黑洞传送将No.60塞入你手。疑惑之一得以解答。
接着，你拨通快斗的私人通讯。比起留下文字记录，直接通话更难被追查取证。
铃声只响了一下便被接通。那头传来低沉嗓音，意外的并非轨道七的聒噪。
“什么事？”
你开门见山：“我遇到了名为玉座的面具人——似乎是Ⅲ和Ⅳ的同伙。他用No.60控制我和游马进行决斗。直到霍普的力量净化No.卡，我才得以夺回身体的控制权。”
“………”
彼端陷入漫长死寂，久到你几乎以为信号中断时，快斗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来码头仓库，现在。”
忙音骤响，干脆利落。
引擎轰鸣，你驱车抵达那座熟悉的仓库。快斗已倚在门口，轨道七在他身边焦躁地打转。一见你，机器人爆出刺耳的抱怨。
“你这家伙居然输给了豚马？太给快斗大人丢脸了！”
你无心理会它的聒噪，直接将DPAD连上轨道七的接口。机器人不屑地哼了一声，触手迅速接入。但画面播到中途，它动作僵住，电子音陡然拔高，充满难以置信的惊恐。
“快、快斗大人，这家伙完全蜕变了啊！”
快斗的目光从你身上移开，蹙眉点开轨道七投影出的影像。你安静地走到实验室中央的座椅坐下，观察银河眼使的表情变化。
从最初的冷然审视，到瞳孔因惊愕收缩——影像中霍普构筑出的层层防线以及韧性，显然远超他此前的认知。
影像结束，再次看向你时，他已做好表情管理。
“哼……这样才有打倒的价值。”
“你对游马的卡组怎么想先不谈。我听说，心塔追求的恐怕并非只是治愈阳斗的疾病。”
见他了解完对手的强大，你切入正题。
“Astral听到阳斗的呓语。那个生病的孩子被灌输了一个可怕的使命：毁灭星光界。”
这不是一个幼童能自发产生的念头。换言之，心塔幕后的操控者，在利用阳斗的痛苦和力量，实现他们扭曲的目标。
而纹章势力的真实目的更加晦暗不明。他们从阳斗身上夺走的，是 巴利安世界 的力量。这解释了为何阳斗被诱拐后，心塔会如此紧张。
快斗对你的话并不显得惊讶，甚至反问。
“这是那个叫玉座的家伙告诉你的？”
看来他对毁灭星光界的计划并非一无所知。
“不是，这是游马转述Astral听到的事实。”
你纠正道，脑中闪过Ⅳ在黑洞吞噬前那充满憎恨的嘶吼——将受到的痛苦加倍奉还。这份恨意直指快斗。
“我觉得玉座他们似乎和你有私人恩怨。”
“你说什么鬼话呢！”
轨道七率先跳脚。
“快斗大人怎么可能会和那种人有恩怨，我们根本就不认识他们！”
“快斗，我问的是你。那天抱着阳斗的成年男人，你称他为克里斯。我觉得你应该会有头绪。”
机器人只会优先护主，你直视快斗。
片刻沉默后，快斗像是骤然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微变，一丝冷汗渗出额角。
“难道说，那个人的失踪和Dr.菲卡……”
他几乎是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你的存在，刹住话头：“这件事与你无关。”
“如果在玉座袭击我前听见这句话，我会认可。但现在，”
你追上他试图回避的目光，毫不退让，
“有关你的恩怨已牵扯到我。我不想一无所知地被卷入其中。”
“这件事我会亲手解决。”
他斩钉截铁地重复，随即话锋一转，似乎想给你一个在他看来安全的选择，
“如果你害怕再被No.卡操控，可以在决赛前一直躲在这个研究所，这里的安保系统足够完善。”
你皱眉，毫不掩饰对逃避的否定。决斗者的尊严让你无法接受龟缩一隅。但显然他不愿透露关于克里斯或Dr.菲卡的信息，你暂时搁置，将话题引回更核心的矛盾。
“Astral说，No.卡本质上是他的记忆碎片。游马收集它们，是为了帮助伙伴找回失去的记忆。但这就更令人费解了。”
“如果No.卡只是无害的记忆碎片，为什么会诱发人心的黑暗？心塔又凭什么坚信收集它们能治愈阳斗？倒不如说，这种能诱发收集**的特性本身，更像是某种刻意引导的结果。碎片集齐所能引出的东西，恐怕才是这几方势力真正觊觎的目标。”
快斗平静地凝视着你，似乎在评估这结论的分量。短暂停顿后，他没有直接回答，反而转身走向中央的操作台。
“纹章的本质是巴利安之力，No.卡操控的根源是对灵魂的侵蚀。你会被玉座控制，是因为你的灵魂毫无防备。”
话题转到知识盲区，你感到一丝被牵着鼻子的不适感。
“为什么突然说这些？”
台面上摆着形似投掷拘束扣装置的护腕，表面流淌着银河般的光点，中央嵌着红色晶体。他将其拿起递向你。
“这是什么？”
“识别到巴利安能量以及No.卡会自动开启，在你周围形成光子屏障，能一定程度上抵御对灵魂的侵蚀。”
快斗言简意赅，语气依旧冷淡，但递出的动作却异常坚定。
“至少有人再想把你变成提线木偶时，不会那么容易得手。”
轨道七立刻凑近，机械触手得意地晃动着：“哼，和只会到处找敌人聊天的你不同，快斗大人可是一直在研究纹章的力量！这可是用先前光子实验的技术优化出来的作品，你还不多谢快斗大人？”
语气充满对主人的推崇和对你不识货的嘲讽。
“……谢了。”
你轻声道。伸手正欲接过，快斗却直接越过你的手，俯身靠近。
装置贴合肌肤，带来微凉触感。完成佩戴，他迅速退开。
先前被质疑和卷入阴谋的不适，悄然被一种复杂的情绪取代。将这份感受暂时压下，你看向快斗，顺着轨道七的话问：“原来如此，你的主人也拥有顶尖的科研能力。我原以为你和Mr.心园那边的清洁机器人是同批产物，看来你是快斗亲手创造的专属搭档？”
这个问题似乎戳中了轨道七的骄傲核心。
“哼，少把我和那些量产型废铁做比较！我可是快斗大人呕心沥血、独一无二、最完美的杰作——”
“够了，轨道七。”
制止下仆即将展开的长篇大论，快斗冷淡道，
“情报交流到此为止。你可以走了。”
逐客令干脆利落，仿佛刚才赠予的举动只是例行公事。
狩猎灵魂的事实依旧横亘于心，你的心情愈发复杂。与心塔的合作已成骑虎难下之势，你只能寄希望于游马——在决赛场上，愿他击败倾尽全力的你和快斗。
唯有如此，那些被囚禁在No.卡中的灵魂…以及快斗那被执念与罪恶束缚的灵魂，才有解放的可能。
唉，写不来谈恋爱，就拉扯吧（心虚）
某蹭的累又在嘴硬心软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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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意外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