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绍一下。”看见来人，陆衡远微微侧身，“李悦，以后她就是你们的经纪人。”
李悦看起来约莫三十来岁，剪着一头利落的短发，发尾如刀锋般平整，涂着大红唇的嘴角勾起，看起来非常有气势。
她主动伸出手与两人相握，“我叫李悦，以后多多关照。”
“李悦！?……不是，李悦姐，你你你、是白晚和裴昭贺的经纪人吗?”看着这张熟悉都脸，蒋媛媛惊讶得下巴都要掉出来了，这不是盛星带出过众多一线演员和顶流的王牌经纪人吗?现在来带她们两个小新人，这合理吗?
李悦笑着点了点头，转过头看向苏狸，突然伸手捏起她的下巴，仔细打量了起来。
“这张脸居然是纯天然的，啧啧，真是了不得啊，我在娱乐圈这么多年，还没见过这样一张脸……”
苏狸骤然被捏起下巴，一时紧张的不知眼睛该往哪处看，但她总觉得在对方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点和陆衡远很相似的气息。
让自己觉得恐惧的气息，只不过没有陆衡远那么明显。
她不受控制般向后退了一步，躲开了李悦的手。
“好了，别吓她了。”陆衡远的声音冷冷响起。
李悦涂着鲜红色指甲油的手悬在半空，她也不恼，只是淡定的收回了手。
“好了，接下来会有生活助理先带你们去安顿一下。这几天我会和造梦公司对接，确认你们的团体合约。”李悦流露出自信张扬的笑容，“放心，公司会为你们争取到利益最大化。”
等苏狸和蒋媛媛离开后，李悦有些好笑的看向陆衡远。
“什么时候你对一只小狐妖这么上心了，陆家改行做慈善家了?又是A级合约又是安排我来带她们的……很不对劲啊?”李悦靠在会议桌旁，低头欣赏着自己的红色美甲，声音中带着点调侃的意味。
“陆家不会随便抓没害过人的妖精。”陆衡远的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更何况她们俩在选秀综艺热度很高，位居前两名，其他娱乐公司都抢着要签她们，能给公司带来很大的利益，你也可以顺便帮忙监视苏狸。”
李悦定定的打量了一会儿他的脸，似乎想从对方一直平静无波的脸上看出些不一样的情绪。
但什么也没有。
她顿感有些无趣的瘪了瘪嘴，转身离开，只留下了一句“知道了”。
——
李悦不愧是雷厉风行的王牌经纪人。
WEAO的团体签约最终定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
会议室内，九家娱乐公司的经纪人代表围坐在会议桌前，空气里弥漫着美式咖啡的苦涩感。
李悦手上转着一支钢笔，一看就价值不菲。这是她从前带过的顶流送给她的礼物。虽然坐在最末尾，但因着盛星娱乐在娱乐圈中的地位和她的名声与气势，其他经纪人们都时不时偷偷望向这个气扬强大的短发女人。
“根据合约第七条，未来两年的团体合约期间，所有成员的个人资源必须以团体优先，并且由造梦的WEAO运营工作室同意。”造梦公司的代表经纪人坐在首位，指出了合约中的条件。“个人代言收入也将抽取30%作为团体合约的基金。”
沈夏的经纪人坐不住了，这个穿着一身皱巴巴西装的男人立刻站了起来，“我们小夏还指望出道后能多接点个人代言，你们也知道她家里条件不好……”
其他几位经纪人听到个人代言将抽取30%的收入时也纷纷坐不住了。
李悦突然轻笑一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她。
手中的钢笔“啪嗒”一声扣在桌上，李悦没急着说话，而是先朝着造梦经纪人推过去了三份文件。
造梦经纪人知道这位盛星的王牌经纪人十分难缠，偏偏第一名和第二名还都签约了盛星娱乐。
他翻看李悦推来的三份文件。
第一份：《节目各阶段选手搜索指数对比》。
苏狸的搜索量曲线像做了火箭，出道夜更是断层第一。而蒋媛媛的搜索量也是稳步上升，在出道夜的搜索量仅次于苏狸。
第二份：《社交媒体自来水热度分析》。
苏狸的出道曲直拍，播放量和转发次数是第二名的2.5倍。蒋媛媛的二公舞台的高音点击播放率超过了1000w。
第三份：《团内各成员的粉丝画像与消费力预测》。
苏狸的粉丝中，25-35岁女性粉丝的占比为68%，而这个年龄段的女粉正是消费能力最强的群体。
“各位。”李悦露出一个自认为很和善的笑容。
但在造梦经纪人代表的眼中，此时的她就好像一只笑面虎，正微笑着考虑怎么从他的身上撕下一块肉来。
“现在我们是没有代言的练习生。”李悦鲜红的指甲点在那条陡峭的曲线上，“但三个月后，当品牌方带着合同找上门的时候……”
她双手环胸，似笑非笑的扫过其他几位经纪人，“你们确定要以练习生的标准来谈分成?”
会议室内鸦雀无声。
犹豫片刻，陆野的经纪人皱眉道：“可眼下成员们刚出道，确实还没有商业价值……”
李悦突然从她的LV包包里掏出个老式计算器，分：“假设WEAO未来两年总收入1个亿。”
她飞快按着按键： “假设就按七三分成来算，公司拿7000万，九人分3000万，那么成员人均就是333万。”
“但如果……”
她突然又拿出了一张新的图表： “我们按照阶梯激励制的话——”
其他几位经纪人纷纷将脑袋凑了过来。
「团体基础活动：公司抽70%」
「个人活动：排名越高，公司抽成越低」
「C位苏狸：个人活动公司仅抽20%」
“等等！”肖微微的经纪人拍桌，“凭什么苏狸最特殊？”
李悦眨了眨眼，有些好笑的望向肖微微的经纪人：“就凭她能让品牌方多掏30%溢价。”
她随即甩出一份模拟报价单： “同样的酸奶代言，挂WEAO团体头衔值1000万，而挂WEAOc位苏狸的名字能值1300万——多出的300万，在座的各位都能分。”
最终，经过了三小时唇枪舌战，合约终版写着：
1. 团体活动：公司抽成65%（低于行业标准的70%）。
2. 个人活动：按决赛排名递减抽成。
3. 健康保障：强制配备营养师与心理咨询师。
4. 隐形条款：苏狸拥有「团体行程」的一票否决权。
签字时，李悦突然喊停：“等等，再加一条。”
她在附加页上写下：
「若团体因公司决策失误导致商业价值下跌，盛星艺人有权提前解约」
造梦经纪人倒吸了口冷气：“这……”
“别紧张。”李悦微笑着合上钢笔，“这只是给孩子们留条退路。”
造梦娱乐方送走了各位成员的经纪人，只剩李悦时，他忍不住开口道：“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如此雷霆手段，在知道她俩由你带以后，我就该料到这个结果的。”
李悦走向电梯，在电梯门即将关上的那一刻，她笑了。
“我只是比所有人都清楚……”
“真正的巨星，绝不是跪着捧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