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知识轻易诉诸笔端，就在狸翡一边写一边胡思乱想的时候，狸翡的同桌终于来了。
狸翡扭头，嗯，熟人。
不过狸翡理论上不认识他，所以狸翡简单的招了招手：“嗨。”
“嗨。”另一边的男同学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回应，“我叫苏卓源，你呢？”
“狸翡，阿狸的狸。”
“嗯？涨知识涨知识。”
狸翡耸肩，每一个碰到他的人都这么想。
狸翡孤僻的性格不会改变，尤其针对苏卓源这种原本就不是很熟的人，狸翡没理由强行寻找话题。
扭头再写《必刷题》，题目已经不经意地从简单还能理解的第一节直奔第三节，再往后解释起来就很麻烦。
狸翡收了《必刷题》，转头搞起来《语文高考真题集》。
没办法，语文英语，狸翡高考考砸的两座大山。
重来一次，理科的学习难度大幅降低，那就是搞语文英语。
好不好是一回事，态度就是另一回事了。
狸翡卷起来的时候，苏卓源没打扰他，自己也拿了本《划重点》看起来。
一直到班主任齐帆出声，狸翡才快乐的从烦人的题目里揪出注意，并决心换英语高考题刷。
狸翡现在只觉得，自己该死的为什么要做语文的破题，22年高考语文题变了大半，他做变化前的题有什么意义啊！
虽然是后排男生，不过狸翡幸运没被齐帆征讨去拿课本。
大概是狸翡坐的是从远离教室门那边数的第四列吧。
开学时自己选的座位至少是今后一个月的座位，后面齐帆似乎安排了几次调座位，不过狸翡的位置一直没变，后来文理分科再分班也还在原班级，狸翡的位置维持了有一年。
期间换了多少次座位，狸翡不是当事人，记不清楚了。
齐帆拿了张没名字的格格纸让班上的人按照自己的位置填名字，传到狸翡的时候，狸翡还颇有兴趣的盯了未完成版的座位表好一会儿。
结果发现自己原来的位置被一个不熟悉的女生占了，原本的同桌也没选择当时的位置。
印象深刻的第一横排的人位置选择变了大半，没变的狸翡摸着记忆也不敢说真的没变。
座次表往后传的时候还有些感叹，但是不影响他自己。
发课本，齐帆征集课代表人选，又随机任命了班长，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班委。
狸翡这次没再主动申请当数学课代表，打算学一学原本的班级一号人物，远离一切非必要麻烦。
上午一直自习，下午就开始正式上课。
狸翡看着被齐帆随机挑中的幸运儿在台上写课表，就算早清楚“晕高”的尿性，也有点牙痒痒。
化悲愤为不写题的力量，狸翡拿了张纸，开始写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高二高三那两年YY出大部分的俩小说占了重头戏，狸翡一边写一边纠结。
一个是玄幻子供向的，主角是女孩子倒也没什么。
另一个是古耽，自己写起来就太基了吧。
虽然其实并不算在意，但是同性恋在身边招惹来的围观很讨厌。
纠结归纠结，写归写，狸翡不觉得就“晕高”的高中氛围，真会有人来围观自己。
就这么重复在“小说”→“英语题”→“小说”之间徘徊。
高中禁止课外书，齐帆也不是会容忍学生不学习看闲书的，枯燥的生活只接受狸翡这么卷下去。
发课本发练习题发饭卡，顺带着发了些必须买但是学生提前买过可以退的词典。
再给学生一点独立自主学习时间，就到了中午。
有人秉着开学初的精神活力，一路狂奔向食堂而去。
狸翡现在没高一那会儿抢占第一的心劲儿，对苏卓源一起吃饭的邀约也只是笑着摇头。
手插在口袋里溜溜达达地晃在去食堂的路上，狸翡莫名其妙被拍肩，扭头一看是齐钰。
齐钰说：“一起？”
“好啊。”
路上，狸翡含笑听着齐钰吐槽他们这所昀阳实验高中，简称“晕高”的各种幻灭操作，时不时还附带着感叹一句。
一路到了食堂，对着站在食堂门口都能感受到爆满的一楼，齐钰犹豫地指了指两侧的楼梯：“去二楼吃？”
“我都行，走吧。”
很稀疏平常的经历。
排大长队，狸翡买到一份早就不卖的饭。一边吃一边听齐钰畅想可能的高一时光，偶尔狸翡开口吐槽几句实在离谱的妄想，给齐钰说几句晕高的“可能”操作。
吃完饭了一起悠闲散步在回班的路上，路上有老厕所，供旁边老楼里高二高三的学生使用。而狸翡所在的高一待在新建成的教学楼，楼里每层自带两个厕所。
狸翡就指了指厕所示意齐钰：“上厕所吗？”
齐钰扭头，带着点好奇看那边进进出出的人：“那儿也有？”
狸翡没办法透露自己对学校的各种了解，只是对着那老旧厕所墙上挂的小蓝人说：“上面写着呢。”
“我……你去吗？”
狸翡短暂沉默。
没去过男厕所，不知道长啥样。
万一里面小便池之间没有遮拦……狸翡还没做好准备面对这一切。
“回楼里再去吧。”
直接的嫌弃没有理由……也未必。狸翡忽然想起来自己的某个表哥也是晕高的人，不过实在不熟悉，直接拎出来扯谎不太合适，可能逻辑不通就被看出来什么破绽。
“那先走吧。”
齐钰点头，两人再次开走。
路上，齐钰带着好奇猜测：“为什么那里会有厕所？楼里的厕所不够用？”
狸翡无语，哪有舍近求远从楼里跑出来上厕所的。
“说不定是楼里没厕所呢，”狸翡一边说一边扭头看老楼，“像这种……”
狸翡不由自主停住脚步，也带着齐钰顿足，随着狸翡扭头，嘴上还道：“哪种？”
然后齐钰也不由自主停下话语。
狸翡盯着围绕着旧教学楼那黑漆漆一大团，万分肯定自己高一的时候没有目睹过这种奇观。
就新升代高一没人围观来看，大概率这不是什么谁都能见的奇观。
二周目贺礼？
齐钰言语犹豫：“你，能看见？”
没来得及多想多思的狸翡扭头对上齐钰，茫然之余，下意识追问：“那是什么超现实生物？”
“……恶魔，具体分类我不清楚。”
狸翡偏了偏头，等待着齐钰更详尽的补充。
齐钰简单回想了一下自己当时接受的教导：“你知道魔师吗？”
狸翡摇头，指了指那黑漆漆一大团的恶魔：“这东西我第一次见，和它相关的没有了解。”
“迷路人？”
“嗯？”
“我得……准备一下，”齐钰笑笑，“回去我想想怎么说吧。”
狸翡对着齐钰，卡掉的转轮再度飞转。
重来一次什么都可能发生，按照自己中二病的程度，他挺乐意赌一把这一切都是波澜壮阔的未来人生的先兆。
“也行，不过这个恶魔不需要处理吗？”
“呃……这个魔师协会里面有记载，并且纯粹的协会成员有未成年禁令，我不能动手。”
对上狸翡好奇的目光，齐钰纠结了一下，还是无奈：“回去我想想再说吧。”
“OK~”
狸翡又看了恶魔一眼，跟着齐钰离开。
与之相对应的，各种奇幻校园的小说剧情一个接一个在狸翡心里炸。
在回去的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狸翡乐得清闲，在心里悄悄YY本校或者本班可能有的各种奇妙大人物。
放在小说里可能有点奇怪，但是现实如此真的很刺激。
狸翡想，自己当初真是白上了三年高中，什么都不知道。
但到离班不远，齐钰终于忍不住打断狸翡的各种幻想：“你就没想过我可能是在逗你吗？”
狸翡愣了愣，中二病旺盛的脑子终于短暂的把理智拽了出来，并且被理智狂轰“你怎么不长脑子想想人家说的话”。
不是，这都重开了，难道魔幻事件比重开更惊悚吗？！
“可是我看见恶魔了。”
“万一那是昀阳空气恶劣造成的奇观？”
狸翡震惊：“真的？”我怎么不记得当年有这一出？！
齐钰无语：“你就没想过怀疑一下？”
“……”
狸翡压下自己因为奇妙经历产生的妄想，费力从刚刚齐钰的回话里找论据。
“你刚刚的反应不是假的，如果是天气问题不可能没人围观，以及……”狸翡犹豫着还是把自己中二病的部分咽了下去，换了一种讨巧的说法，“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