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聿泽伸手将被子往上拉了一下,唇角控制不住的往上翘。
被褥里香气勾人,不像那种香薰的味道,倒像是女子夜夜睡在这里误染上的香意。
如兰似麝,馥郁芬芳,跟她身上的味道如出一辙。
顾清悦平躺在被窝里,安静的环境让听觉变得异常敏感,她似乎能听到身边男人的呼吸声。
身边躺着一个男的,虽然是自己老公,虽然他们曾发生过关系,可她总觉得奇奇怪怪的。
有点不习惯。
夜已深,药效也上来了,汹涌而来的困意让顾清悦没有功夫在胡思乱想,她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很快便睡着了。
听着身边平稳绵长的呼吸声,商聿泽睁开眼睛,他侧着身,灯光微弱,但依稀能看清少女娇媚的容颜。
她的肌肤细腻瓷白,鼻梁秀挺,长而浓密的蝶羽轻轻覆盖下来,苍白的唇色为她平添了一分病弱的美感。
商聿泽喉结滚动,漆黑的眼底升起一簇情欲的火苗,他轻轻地将身边的女孩搂进自己怀里,又低头,薄唇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太阳升至地平线,夜晚残留的冷雾逐渐被驱散,直到天光大亮。
顾清悦从睡梦中醒来,她用手支撑着手臂坐了起来,长发随着她的动过滑落在胸前,刚睡醒,脑子还有点发懵。
就在这时,卧室的门被人从外打开。
商聿泽一身灰色的居家服,眉眼沉静,一双漂亮的到极致的丹凤眼是化不开的冷绝。
他走到床边,语气温和:“肚子还疼吗?”
顾清悦把滑落的被子往上拉了一下,又用手摸摸自己的小腹,睡衣上的暖宫贴还是热的。
她对他笑笑:“不疼了,已经完全没事了。”
有几缕阳光从窗帘的缝隙处溜了进来落在大床上。
看到床上的光影,顾清悦心中一惊:“现在几点了?”
商聿泽淡淡的开口:“快九点了。”
顾清悦的眼睛猛地瞪大,一把掀起身上的被子,踩着拖鞋就往洗手间跑:“你怎么不叫我起来,我今天早上还有课,迟到了!迟到了!老师会不会算我旷课啊?!”
今天的课可是专业课,上课的老师还认识她,她这要是不去,老师一定会发现的。
她还等着拿奖学金,要是有旷课的记录,可是会影响她拿奖学金的!
她不是定闹钟了吗?怎么没响啊!
商聿泽的手指勾住她的后衣领,把她提溜到自己面前:“我给你请过假了。”
顾清悦闻言也不着急了,不过她又很奇怪地问:“你怎么知道我导员电话的?”
“问得许佑安。”
昨晚折腾到一两点才睡,闹钟响了以后,他见顾清悦睡得香,就没叫她。
昨晚痛成那样,今天确实该好好在家休息。
顾清悦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许佑安是许佑宁的哥哥,知道她们导员的电话也不奇怪,随即又想到了什么,一脸惊呆地问。
“你该不会告诉导员你是我老公吧?”
商聿泽看着小姑娘瞪圆的大眼睛,低笑一声:“差不多,我就是说我是你家属。”
老公也是家属,这样说没毛病。
顾清悦想到昨晚商聿泽忙了一天还要照顾她的事,她低着头,很愧疚地说:“昨晚谢谢你,我这整天给你添麻烦。”
这才多久,商聿泽又是去学校处理打架的事,又是照顾她的。
她长这么大,商聿泽是第一个在她不舒服的时候彻夜守着她的人。
“你从来都不是麻烦”
男人轻缓的嗓音如同三月是风吹过,和煦又温暖。
顾清悦抬起头,对上男人的凤眸,女孩清澈的眸子中尽是小心翼翼的试探:“真的吗?”
商聿泽凝视着她的眼睛,眼神真诚而又炙热:“真的。”
两个轻飘飘的字眼传入她耳中,好似一颗石子落入平静的湖面,荡起一圈圈的涟漪。
商聿泽瞧着女孩微翘的睫毛:“你这问题多久了?”
顾清悦微顿,缓缓开口:“我高三的时候,应该是三月初,我去图书馆看书,下午的时候下了场大雨,一直等到傍晚雨都没停,当时我打不到车,给他们打电话,他们都在忙,让我自己打车回来”
“我冒雨去超市买了雨衣和雨伞,但那个超市没有卖雨鞋的,我走了半个多小时才到家,到家的时候我的鞋已经湿透了,双脚都冻得没有知觉了。”
“当天正巧是生理期,有可能是受凉了,当晚肚子就开始疼,疼得我都觉得自己快死了,从那以后,每次生理期都疼,但疼得特别厉害的次数并不多。”
“疼得实在受不了的时候我就吃止痛药,这次可能是因为我前两天喝了小半杯凉奶茶的原因。”
那奶茶买的时候是热的,只不过是因为她喝的慢,一杯奶茶喝了一个多小时,但当时教室里暖气开的足,她并没有觉得凉。
商聿泽眸色渐深,只道:“早餐已经做好了,你先去洗漱,我在楼下等你。”
顾清悦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换好衣服来到楼下。
她刚坐下,商聿泽就将一个小炖盎放到她面前,揭开盖子,香气扑鼻而来,里面还放了燕窝,桂圆,红枣,枸杞。
燕窝还是极其昂贵的血燕。
闻到这香味,顾清悦肚子里的馋虫都被勾起来了,她迫不及待的尝了一勺,甜而不腻,红枣是去过核的,炖的入口即化。
商聿泽问:“好喝吗?”
顾清悦对着他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好喝。”
商聿泽松了口气,好喝就行。
家里的佣人在心里感叹,少爷可真宠少少夫人,这盎燕窝,可是少爷一早清早亲自去厨房做的。
吃完早饭,商聿泽开车带着顾清悦来到一处风景秀丽的私人住所。
蓝天白云映群山,溪流潺潺,湖水清澈见底,鱼儿成群结队的游过,几栋精致的小别墅错落有致,空气清新,远离了城市的喧嚣,似乎连时间都变慢了。
车子在一家中医馆门口停下,旁边的大树下,五个年过七旬的老头正在下围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