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在轮船上出过事情后,望桐舟和魏靖迟许久未乘坐过海上交通工具。
剧组安排的渔船并不大,仅有小型柴油机支撑,但除了船夫和两位摄影师,另外容纳他们四个正正好。
租用的路亚钓具握在手中,望桐舟从船篷中走出来,迎接由海面掀起的海风,寒冷而刺骨。
刚过完年,正值冬季最冷的时候,海面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
“叔叔,这边都能钓到什么啊?”墨怀愿站在小甲板上,眺望着远方漂泊着悠闲自在的渔船,问驾驶室中的船长。
零星的几只海鸥落在船头的桅杆上,或是浮在水面当鸭子。
魏靖迟淡声开口:“这边离海岸很近,”他指了指船边连成一条线的众多浮球,“这是养鲍鱼的地方,石斑鱼、鳕鱼比较多。”
“但是能钓到什么还是看运气。”
郭果忧点点头,拍了拍胸膛,“我的运气很好,今天一定大丰收!”
望桐舟点点头,接过船长递来的饵料。她扭开盖子,凑到鼻尖扇闻轻嗅。“好奇怪的饵料,又腥又香的。”
船舶的速度放慢了些。
墨怀愿首当其冲将缠了饵料的钩子甩入海中,郭果忧操着渔网站在她身边,预备着接住可能到来的胜利果实。
魏靖迟只是看着,不为所动。
“你不试试吗?”望桐舟第一次钓鱼,不熟悉且没有经验,便想要将鱼竿塞到魏靖迟的手中,由他代劳。
男人微微摇头,“不用,你们三个玩吧,我不方便。”说着,用眼神示意自己屁股底下坐的轮椅。
他是上层的领导,偷一下懒是非常合理的。
须臾之间,郭果忧惊呼:“怀怀!快把绳子拉回来,上鱼了!”
墨怀愿后退两步,就开始疯狂搅动控制鱼线的轮盘。郭果忧已将抄网伸入水面,随时等鱼入瓮捞起。
一条半大的咖啡色、鱼鳍坚韧有硬刺支撑的海鱼浮出水面,扑腾起水花,蛮力之大誓要脱离鱼钩。
望桐舟将钓竿放在架子上,拎了个抄网,与郭果忧双面夹击。
被捞上来的鱼,躺在甲板上,扑通着身子,嘴巴一张一合着。
四个人围着好不容易钓上来的第一条鱼,一番打量。
郭果忧不是海都本地人,对海鱼的种类并不熟悉。墨怀愿用手指戳了戳鱼肚,“这是老虎斑,就是石斑鱼,你看它的花纹像猫科动物的花纹一样,这条就清蒸吧。”
望桐舟的情绪明显被这条鱼调动了起来,跃跃欲试的回到钓位,等待着下一条鱼的上钩。
看鱼的时候,她有时也会回头瞧一瞧魏靖迟。不知怎的,她竟觉得,不参与钓鱼的他在一旁有些孤独和落寞。男人正襟危坐,轮椅轮子上了锁定在了原地,就这么俯望着前方的海面以及一望无际的上百个浮球。
这一趟,他们收获颇丰。
海钓对于望桐舟是个新奇的体验,今天玩了个尽兴。
剩下的经费,只买了瓶蒸鱼豉油。
众人在公共厨房集合,向镜头展示各组所获得的食材。
萧蕾和刘季的面前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调味料,脚边放了个鱼桶,里头装满了小海虾。
刘季介绍道:“我们花五块钱买了个虾网,五块钱买了瓶饵料,剩下的钱买了调味料。”
“因为其他组要出海嘛,我猜他们肯定会满载而归,所以我们组就不需要准备这么多了。”
应羊用手指点了点刘季组购买的用于做饭的调味料数量,“哇,这么多。不过你怎么知道墨老师和望老师他们会满载而归?是有你的运气加持吗?”
刘季扯出他那标志的职业假笑:“对的,我和萧蕾在海边祈祷了。”
镜头来到墨怀愿组和望桐舟组。鱼获颇多,三个人抬着鱼箱还有些吃力。
表面来看,至少有五六条中等大小的石斑鱼在狭小的鱼箱水域中游弋着,夹缝里还有几只皮皮虾做着卷腹运动。
萧蕾捧场地哇了一声,顺手拍了拍刘季的后背。
望桐舟余光扫了下刘季,看得出来这位异性嘉宾十分地不爽。但又有什么关系呢?
应羊摊开手,“现在的时间是晚上八点零五分,我们的做饭时间正式开始!”
摄制组来到厨房,占点拍摄。
魏靖迟轻咳一声,调高了轮椅的高度,表示自己要掌勺。
众人纷纷让位,而望桐舟则在他的身边打下手。
像是在家里一样。
葱姜蒜切好,将处理好的鱼肉放入蒸锅。鱼身改刀成鱼块,裹住面糊,放入油锅炸至两面金黄捞出。
轮椅有些限制魏靖迟的移动,在望桐舟和墨怀愿的帮助下,还是游刃有余,精确地把握着火候和底味咸度。
几条鱼,除了清蒸的口味,还做了糖醋口、红烧口、水煮鱼片,皮皮虾和刘季组准备的小海虾还顺便翻了个避风塘口味。
萧蕾在一旁赞叹:“这是大厨吗?太厉害了。”
望桐舟以为魏靖迟面对这样的夸赞会笑,再不济脸色也会变化。可谁知,她余光扫至其处,男人还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甚至连眉毛都没有弯,好似有一个人设框子。垂眼之间,满是对食材的精雕细琢。
饭菜全部端到餐桌上后,应羊作为第一品鉴官品尝了所有的菜品。
他挨个评论着:“这个清蒸鱼好鲜……哦,这个红烧鱼真好吃,我那会儿看你们做饭的时候,就觉得这鱼炸的真好。”
魏靖迟只是点了下头,淡声评价:“红烧鱼,是望桐舟的功劳,面糊和红烧调味出自她手。还有墨老师,掐时间也很精准。”
他既然上了公开的节目,就没必要摆什么领导架子。
“萧老师做的鱼汤也不错,炖的雪白雪白。萧老师,下了节目能不能偷偷告诉我秘方?”
应羊一脸期待,十指相扣放在胸前。
萧蕾笑了一下:“是秘方,肯定就不能随便告诉别人。”
应羊将眼镜往上扶了扶,“赶紧拍拍脑袋,我怎么忘了,这可是秘方呀,不能外传。”
忙了一天,终于能坐下来用餐。
魏靖迟习惯性地用公筷将没有鱼刺的部位夹给望桐舟。
郭果忧闻见,也效仿着,夹鱼肉给墨怀愿。
萧蕾的碗边,挂满了刘季给她剥的虾肉。
炒cp的程度够了,节目氛围也到了。邱渡在监控室非常满意,招呼着工作人员收拾设备,与应羊对讲cue环节,结束今天的活动。
第二天的任务卡片会直接发放到房间。
吃完饭,大家就陆续披上大衣回去了。邱渡忙了一天,从监控室出来,就将好哥们魏靖迟留了下来,打算聊聊天。
“嫂子,我跟魏老师聊聊天,你要不要也留下来。”工作人员统一休息,没有局外人。邱渡顺带招呼着望桐舟,询问意见。
望桐舟摇头:“太累了,我想回去睡觉。”
魏靖迟抿了口邱渡带来的茶叶,“她忙了一天,让她回去睡觉吧。把外套穿好,扣子扣好,渔村这边晚上太冷了。”
望桐舟点点头,垂头将扣子系好,待魏靖迟验收后,离开了集体餐厅。
邱渡在魏靖迟面前踱着步,复盘今日各位嘉宾的表现。他的手掌在胸前相互轻拍着比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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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那个刘季和萧蕾,我怎么觉得没啥情商呢?”
魏靖迟微微掀眼:“在这里说别人小话不怕被发现了。”
“我怕什么?他们求我还来不及呢。”邱渡絮絮叨叨,“其实我当初不太想用刘季的,但选角老师那边盛情难却,我就应下了。我看那个萧蕾跟他有点情况啊,怎么回事——我一个圈内人为什么吃不到瓜。”
“不是有情况,而是他俩是一道路的人。”魏靖迟徐徐说,“萧蕾比望桐舟大两岁,最早就签在枳耀,后来跳槽去了极昼。那会儿闹的挺难看的,还打了官司。萧蕾赔了点违约金,这事儿就结了。”
邱渡不关心影视公司间的恩恩怨怨,他只关心自己能不能找到便宜好用的角儿。“还有这事情,你上节目还遇对家喽。”
“不是我说,望桐舟是个好孩子。你俩现在有进展了吗?那珠宝俘获她的芳心了吗?”
魏靖迟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没有,那一套鸽子血扔家里了,她平时连碰都不碰。”
“那你太失败了。”邱渡评论道。
男人将茶杯放回桌子,操纵轮椅,径直离开餐桌边。“走了,回去睡觉。你忙了一天,也该安详地睡去了。”
望桐舟是魏靖迟最软肋的地方,邱渡遇着就爱戳一戳。
……
出了集体餐厅的门,转过拐角往房子的方向走。望桐舟没想到会遇到刘季,简单来说不是遇到,而是某人特意在此等候。
望桐舟也不拐弯抹角,直当地问他:“有意思吗?刘老师。发些莫须有的东西抹黑我?”
刘季冷笑:“什么东西?”
“看来您最近火了,记忆也倒退了。我帮你回忆一下,一月十一号关于我耍大牌的黑料发布,通过扭曲事实,将本该是你的锅转到了我身上。而凑巧十号的时候,我们在化妆间有一次正面冲突,这让我很难不怀疑你。媒体之间的弯弯绕绕,大家都心知肚明,你们极昼真的很会买黑稿,枳耀甘拜下风。”
望桐舟直视着他的眼睛,“刘季,你好装。”
“装?”刘季哼笑,“哪有接受潜规则的婊子装,跟你搭档我觉得非常恶心。你是认识白溯的吧?”
望桐舟觉得跟这种人交流只是白费口舌,抬腿就往房子的方向去。可是刘季却抬手拦住了她,“我的问题你还没回答,让你走了吗?”
“你到底想干什么?”望桐舟被刘季再一次气笑了。按资历,她算刘季的前辈,如此不识抬举的小辈简直是让人闻所未闻。
“就是问问你,认识白溯吧?”刘季嗓音轻佻,放下了拦人的胳膊。
望桐舟言简意赅:“不认识。”
“你敢说不认识……”
“那种货色,她有必要认识吗?”魏靖迟十指相扣放在腿间,声色凌厉。邱渡在远远的一边,等着观看一场好戏。
望桐舟回身小跑到魏靖迟身边。
“嘴闲就去舔马桶,在这里吧啦干什么。”魏靖迟沉声说,“圈里不需要你这样道德败坏的艺人。”
“回头跟你老板说一声,全都是因为你,让我重新考虑了对极昼上下的风险评估,枳耀投资的所有项目之后不会再选择极昼旗下的艺人,有什么事情让他亲自来跟我谈。”魏靖迟微微眯眼,望桐舟便心领会神地拉住轮椅的把手,直接越过了他。
刘季听了这话,后牙槽不知怎么发起了痒。他死死咬住,却拦不住突如其来的颤抖。整个人愣在原地,视线无端飘忽,最后锁定凝视在远处坐在木头公园椅的邱渡。
邱渡的双手插在口袋,察觉到不怀好意的余光将自己扫了一番,剜得他后背都有些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