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家的这几天,彻底的昼夜颠倒。
望桐舟每次一醒来就下午的时间了,阿姨把做好的饭热了又热,终于送到了嘴边。
跟魏靖迟一块儿,几乎吸干了她的精力。
锁骨上是明显的红痕,但魏靖迟的背上也好不到哪里去,抓挠的指痕已经结上了一层浅浅的血痂。
今天是难得的早起。望桐舟的手往侧边一探,身边的人刚刚走了,留下一床的余温。
她从被子里爬起来,赤脚站在地毯上。装着套子的空盒子已经被收拾整齐扔进了垃圾箱,拖着鞋一浅一深地进了浴室,浴缸边一地的水渍却还没有收拾。
约了人出去散心,现在的时间离迟到不远了。
望桐舟是典型的p人,做事没有什么规划。
粉底使劲得拍打在锁骨上,望桐舟的手劲带着点气愤。但她知道,魏靖迟已经足够收敛了。若是惹他不开心,结果只会更甚。
关于那晚是不是气他这件事,望桐舟自己知道在做什么。他们的婚姻并不被双方父母祝福,只因都有已经物色好的对象在此,因为突然的变动戛然而止。
望桐舟还有件一直不敢跟他说的事情,就是她打算赚够了钱,就退圈。
她真的累了,但又不想辜负魏靖迟的资源。
人就是纠结又贪婪的生物,在时代的洪波中被推着不断向前,半推半就地做了很多事情,最后都无疾而终。
这几天她只有应付魏靖迟,根本来不及看手机。段微笑给她打了六个电话,她一个都没接。后来电话打到魏靖迟的手机上,那时的他正撑着身子欲要下一步索取。
望桐舟听见段微笑的语调还是那么略显沉着,她简单地复述了一下目前网络上关于“某小花旦女星耍大牌”的舆论情况,而魏靖迟只是淡淡地一句:“不需要管。”她履行了承诺,他也是。
微博广场泼天的谩骂猜疑和冷嘲热讽。有人艾特望桐舟的大号要求向刘季出面道歉,点开主页便知“极昼传媒”含量极高。
望桐舟现在已经能将这些事情置之度外了,但她还是想看看魏靖迟的态度是不是真就这么硬,不然那婚戒纯是装饰吗?
她收拾完用作补妆的粉饼口红一样,一溜的扔进随身手包里,跟家政阿姨知会了一声就直接下了地库。
王叔就在地库里候着,随时准备出发。
……
祝枝意把玩着打卷的头发尾巴眺望窗外的河海。
望桐舟取下面上的墨镜,用手指比划着,在她的脑袋上弹了一下:“我来了你都不欢迎一下?”
“呼,累死了。”望桐舟拢了下头发,脱下来的风衣被侍者接过挂在包间的衣架子上,手指随意地翻了下菜单。
祝枝意是望桐舟和魏靖迟的共友,枳耀传媒的法律事务就外包给她的律所。不过,祝枝意认识望桐舟要比魏靖迟早一些。
她扶了扶鼻尖的银边眼镜,将把弄得乱七八糟的发尾用指尖梳顺,趴在桌子上,无奈地道:“忙,忙点好哇。过几天又要忙你的事情了。”
望桐舟抿了口草莓起泡酒,指着自己:“我吗?我有什么事情。”
“解决你‘耍大牌’的事情啊。”祝枝意伸过手来将菜单翻到最后一页,指了指菜品的图片。“我已经点了些菜,这个很好吃,怕你有忌口就没点。”
望桐舟怔了半秒。这几天被魏靖迟关在家里,她还没有联系段微笑现在公关进行到了哪一步,目前来看只有网上愈演愈烈的舆情。
“枳耀传媒方委托我方,把极昼告了。”
前菜开始上桌,祝枝意把一头卷发绑在脑后,耸耸肩,“但是你知道的,名誉权谁都能告赢。”
望桐舟哦了一声,还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是公关那边的正常操作还是魏靖迟授予的,实在不太清楚。
“极昼现在管事的那位公子哥也不是个善茬。”祝枝意将盛放着红酒的高脚杯在指骨间摇晃着。
“我知道。”望桐舟在听到这个人后垂了垂眼,深呼了一口气:“白溯是我表弟。”
祝枝意傻了眼,差点激动地站起来。她竭力压住声音,“你表弟,白溯?他不是白家的私生子吗?”
十指交拢在桌面,望桐舟说:“家里的事情我掺和不了,是不是私生子跟我也没关系。”
“够了,我心疼你。”祝枝意微微探身摸了摸望桐舟的发顶。
望桐舟垂眸扫了眼微信聊天中已经变为默认头像的置顶联系人,她将这个人放在最上面,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
只是一点点气泡酒精就能让她有些晕乎乎的。在魏靖迟的管教下,望桐舟越来越不胜酒力,现在竟然到了如此离谱的程度。
“之后有什么通告吗我的大明星。”刀叉划开流心蛋,鲜嫩的蛋液从蛋白中流淌而出。祝枝意问她。
望桐舟的视线聚焦在流淌于餐盘上的蛋液,又一次走神了。直到大律师用指骨敲了敲桌子,这才把她拉回来。
她连着哦了两声:“最近没有了,通告在年后了,恋爱综艺。”
“嘶,”祝枝意有些诧异,“他还同意了?”
望桐舟无所谓地说,“对啊,都是演的剧本,有什么同意不同意的。”
祝枝意一心只有法律条文,虽然她接着枳耀传媒的事务,但并不了解他们圈里的弯弯绕绕,这时只能似懂似非地点点头。
从前菜到甜点,两人聊着聊着,再加上每道菜上来时,侍者都会长篇大论地介绍一番食材的来源,这一餐吃了三个多小时。
夜幕降临,终于是转了场子。
魏靖迟不在,祝枝意刚好能拉着她去市中心的连锁清吧喝点小酒。
坐在打的专车上的时候,隐隐地,望桐舟有一丝心悸之感。
祝枝意老家不在海都,刚来这里的时候对这儿的一切都是新鲜的。待得越久,反而越觉得无趣。被工作蹉跎着,实在让人难蚌得住。
两个人都不是爱热闹的人。清吧没有正常酒吧喧闹,十分友好。
店面内,大家都在静悄悄地做着自己的事情,喝着属于自己夜晚的小酒。
望桐舟点了杯长岛冰茶,祝枝意选了杯玛格丽特。
“自己回去吗?”望桐舟问祝枝意,“要不我让王叔顺带送你回去,晚上你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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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打车回去不太好。”
祝枝意摇头,拒绝了她的好意:“没事,有人来接我。”
望桐舟八卦之心迭起,好奇地问:“你那个前夫?我听魏靖迟说你跟他好像有点复合的苗头。”
“嗯,”祝枝意脸色微变,似乎在回忆一些事情。“哎,分不开根本分不开。我们光谈恋爱就谈了六年多,这让人怎么分开。你和魏靖迟可别搞这么些幺蛾子,很烦人。”
幺蛾子——离婚吗?祝枝意二十五岁前张扬肆意,感情不如意也是立刻离了婚。现在却被情感扰弄,前段时间甚至于失了智一般。
望桐舟不可能跟魏靖迟提离婚,也没有资格提。这么看来,她倒是最悲催的那个。
酒杯中的液体下了一半儿,望桐舟真是有点晕乎乎了。这种晕不同于摄入咖啡因后心悸带来的头晕,而是飘飘然的晕,无法保持正常状态的晕。
祝枝意的话说着说着就停了下来,望桐舟撑着头,肩膀一沉。
一只微热的手掌摁在她的右肩上,悍然不动。
在祝枝意惊愕的眼神中,望桐舟抬头,然后揉了揉眼睛,愣住了。
“抱歉,我不在。她不能喝这么多。”魏靖迟不知为何出现在了这里,身形挺拔,连轮椅都没有坐。
祝枝意问:“你要带走她吗?我们确实也聊得差不多了。”
魏靖迟点头,指了指清吧店外:“你前夫也来了。”
“哦!”祝枝意也站起身子,开始收拾手包中的东西。
望桐舟木然地瞧着魏靖迟帮她拿起了手包,大衣被披到肩膀上,然后径直捞起了自己。她捂了捂心口,那股刚刚延续至此的心悸立刻散去。
原来第六感预警的是这样凑巧的事情。凑巧到,让望桐舟感觉魏靖迟一路在跟踪自己。
与祝枝意匆匆告别。
“王叔呢,今晚你开车吗?”店内是淡淡的百合香氛气息。被拉出店外,呼吸到一口新鲜空气的望桐舟说,“你怎么没坐轮椅?”
魏靖迟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将她丢了进去。
发动车子,径直往二环的方向去了,这是回家最快的路径。
“我让他下班了,”魏靖迟说,“遇见必要的人装一下就行,这轮椅不坐也罢,我也没必要时时装着。”
望桐舟刚想开口询问他为何在这里,男人便先一步告知:“那清吧是邱家的产业,我来找邱桥谈点事情,碰巧遇见你了。”
“不是不让你喝度数高的酒吗?”
魏靖迟的话里带着愠然,冷冰冰的,使人不寒而栗。
望桐舟知道自己错了,违反了之前的约法三章。她小声悄咪咪地补了一句:“鸡尾酒而已,度数没那么高。”
“又开始嘴硬了。”
被男人噎了一口的望桐舟索性不说话了。
“望桐舟,你是不是有点怕我?”趁着等红绿灯的间隙,魏靖迟偏过头忽然问了这么个问题。
望桐舟抿了抿嘴,说了声:“是。”
“我承认有时候我说话有些重,但是……”魏靖迟说,“望桐舟,你确定不要跟我谈谈感情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