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眼光啊？
林水水仔细看去，学校本来Omega就不多，但就是这为数不多的Omega，几乎全部投票给了林云岚。
下面还跟着一溜热情的评语：
【学长学长，我们喜欢你！】
【看过学长的篮球赛，力挽狂澜啊，简直是老公中的老公！】
【即将毕业的纯情处O还是没等到学弟分化，无缘了QAQQQQ】
林水水看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嫌弃之情溢于言表：“大家还真是不挑哈，找对象不能只看脸，恶劣的性格难道不在考虑范围之内吗？”
“大胆！”女孩杏目圆睁，又四处看了看，压低声音说：“根据我的情报，咱们班也有不少喜欢林云岚的人呢，你这样说就是公然和所有人唱反调！”
“不至于吧……”话音未落，林水水已经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因为已经有不少人听到了她们的对话，自发地聚集过来。
“在说云岚学长吗？”
“你不喜欢他？”
差点忘了，辨识科几乎全部都是Omega！林水水颇有眼力见儿，连忙摇头：“没有呀，我就是……就是跟他不熟，不知道他怎么有那么大魅力。”
“嗐。”气愤顿时松弛了些许，刚刚搭话的那个白净Omega笑了笑，像是谈起暗恋对象般羞赧道，“因为云岚学长又帅又温柔呀，他跟那些粗鲁的Alpha不一样，他很尊重人。”
他温柔？林水水怀疑自己听错了，不过尊重人这不是应该的嘛，还值得夸？
另一个人也激动表示：“没错没错！我还在隔壁上附高的时候就见过他了。去年夏天，刚下过一场暴雨，我穿着白裙子在路上走，偏巧一辆摩托完全没减速就从我身边冲过去！本来以为我要被淋成落汤鸡了，可是云岚学长恰好路过，帮我挡住了飞溅的脏水，唉，他自己都被淋透了。”
“哇——”
粉红泡泡在周遭炸开，唯独林水水面如止水。
呵呵，非常偶像剧的桥段，如果受害人不是自己的话。
她对这事儿有印象，那天林云岚像条落水狗一样回到家里，刚进门就脱下湿透的夹克和背心，然后一股脑塞进洗衣机。
林水水叼着冰棍儿走出来，只觉白花花一片，连忙尖叫一声捂住眼睛。
她顾着控诉林云岚不穿上衣、不讲男德，全然没注意到已经启动的洗衣机。等发现的时候一切都晚了，事先放在里面那条新买的度假裙已经被染成了屎色。
“我听说云岚学长特别难追，大学三年都没有谈过恋爱。”
——那是当然，他还没分化，感觉不到信息素。
“对了，你们看过学长的实训课视频吗？模拟突袭，十几层楼的高度从窗外破窗而入，那身段行云流水，像武侠高手似的，把我帅飞了！”
——小时候逃课翻墙练的。
“云岚学长不只专业课好，他还特别聪明，上课睡觉也能考理论课第一。”
——晚上忙着打游戏，白天能不困吗？那些理论课知识点还是我帮他画的。
林水水心底吐槽得欢，一点也不理解林云岚给这些Omega下了什么药，就他？
正聊着，班级里忽然响起一道规律的嗡鸣，众人霎时安静下来。周围的桌椅门窗都如同融化一般渐渐隐去，取而代之的是红蓝交融的光线，以极快的速度交错延展，图景随之展现，原本规矩的教室变成了开阔的搏击场地。
战术红光照明笼罩全场，几十个橡果大小的计分机器人盘旋在半空待命，灯光交汇处，一位短发女老师似乎已经等待多时。
“欢迎大家来到FAU，这是你们的第一节课——搏击课，我姓梁，你们可以叫我梁老师。”
看着眼前这些面孔稚嫩的学生，老师潇洒笑笑，准备先露一手。
她紧了紧缠手带，先做了一套基础的摆拳和勾拳，紧接着，随着一声断喝，有力的大腿带动身体，旋身横扫，陪练木桩应声倒地。
学生们呆呆地鼓起了掌，梁老师道：“今天我们就学这几个动作，接下来由我讲解发力的方式，讲完后你们自行练习二十分钟，然后两人一组对练。”
对于辨识科的学生们来说，搏击课不像情报学和侦查学那么重要，只是为了学分不得不修的选修课，因此糊弄糊弄、不求甚解，期末考试的时候随便踢两下就能过关。
可林水水学得认真，用她的话来说——反正也不难。
理论讲解结束，老师给每个学生分发了发带、缠手带、护腰护腿，让她们自由练习。
林水水一下一下锤着眼前的对练木桩，听到身边有人跟自己说话：“待会儿咱俩一组对练吧，毕竟咱俩都比较熟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林水水侧头看去，是早上那个梳齐肩短发的女孩。那女孩先自报家门：“我叫俞琳菲，你可以叫我小俞。”
“我叫林水水。”她笑了笑，眼前的女孩长了一副机灵相，虽然有些八卦，但是并不讨厌。
俞琳菲心思根本不在搏击上，找到了陪练搭子，又开始絮絮叨叨地闲聊：“水水，你听说过12号教学楼的事吗？”
“没有。”
“12号教学楼晚上闹鬼，”俞琳菲压低声音凑过来，配合着林水水咚咚打拳的声音，竟显得有些可怖，“有人见过细长的影子趴在玻璃上，闪电的光一打……”
勾拳！
陪练木桩一晃，差点撞到俞琳菲探过来的头上。
“小心啊。”林水水连忙拉住木桩。俞琳菲惊魂未定地眨巴眨巴眼，长舒一口气，她换了个轻松的语调：“根据我的情报，一年级的新生里有人牵头组织试胆大会，这周末晚上十二点，去12号教学楼捉鬼。不过辨识科目前没人报名，我很想去，你要不要一起？”
“我是走读生，晚上不在学校。”林水水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像这种校园怪谈，她从小学听到高中，多半就是坏掉的水龙头、断电的保健室之类的无聊原因，还不如半夜跟林云岚瞒着爸妈偷偷订外卖来得刺激。
林水水紧了紧吊起来的马尾，又抬起手背擦了擦顺着下颌流下来的汗，“小俞，你不练练吗？待会儿对打我不会放水的。”
“哇，你有马甲线诶，Omega很难练出这个吧。”俞琳菲又探头过来看，完全把水水的话当耳旁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林水水感觉她每次凑过来说话的时候，身上都萦绕着一点淡淡的甜味儿，像某种水果。
一般情况下，未分化的人是察觉不到任何信息素的，但林水水是个例外，她能闻到味道，却不会被影响。
目光不由自主地朝俞琳菲后颈看去，那里好端端地贴着抑制贴，是最近非常流行的款式，透明的抑制贴上画了个条形码，看上去跟待价而沽的仿真机器人一样。
这种潮流风尚真是让人搞不懂。
正想着，两人的名字被老师叫到，轮到她们对练了。计分机器人嗡嗡地飞过来，在同学们的注视中，林水水和俞琳菲走到场地中央。
俞琳菲刚才完全没认真学，悄悄向林水水使眼色，示意她先开始。哨声响起，她还在嬉皮笑脸地摆造型，谁知，林水水直接一个旋身踢。
咔嚓，手臂一声脆响。
俞琳菲茫然地看着自己原本握拳的手垂了下去。
“哇啊——”
“小俞！你没事吧！”林水水慌了，几个同学也围上来，看着俞琳菲脸色惨白地握住不能动弹的那只手。
“骨折了？”
“不是吧，林水水这么猛？”
“在辨识科里简直闻所未闻……”
林水水心焦地扶着俞琳菲，眼看着她的胳膊肿起来：“对不起，我……”
“你还真是没放水啊。”俞琳菲苦中作乐，嘶嘶地喘着气，还不忘调侃：“这下好了，我周末也不用去抓鬼了。”
梁老师走过来看了看，松了口气道：“尺骨骨折，小伤，送去医务室打一针修复液，固定一周就能恢复。”
她抹掉俞琳菲眼角的泪花，笑道：“坚强点，我小时候可没现在的条件，伤筋动骨要实打实修养一百天，现在什么强效药都有，没什么好怕的。”
“老师，我送她去医务室吧。”林水水自责得不行，挽起俞琳菲没受伤的手，得到首肯后带她离开了教室。
医务室在另一栋楼，全自助流程，配有人工智能指导。
一踏进门槛就响起温和的机械音：“雷恩医疗，为您的安全保驾护航。请在显示屏上输入您的症状……”
林水水麻利地帮俞琳菲处理，她心说自己明明只是轻轻一踢，怎么会这样呢？
“林水水好猛”这个评价深深刺入她的心中，天知道她是想要维持淑女形象的呀！好不容易远离了林云岚，结果却还是……
机械臂固定住俞琳菲骨折的那只手，随即注射了一针修复液，水肿肉眼可见地消了下去，俞琳菲几乎能听见骨骼愈合的声音。
她将消肿后的手臂伸进治疗仪中，感受到石膏液漫过患处，然后就是凝固、固定。
有了这种先进的医疗手段，骨折确实只是不值一提的小伤，最关键的是——这种治疗完全是免费的。
“水水，外面好像很热闹的样子。”俞琳菲在等待石膏凝固的时候，百无聊赖地朝窗外看去。
好多人正往篮球场跑。她最爱凑热闹，此时胳膊被治疗仪抓着，只能百爪挠心地站起来张望，“发生什么事了？”
“你好好治疗，我帮你看。”林水水按住俞琳菲，打开窗子，喧嚣的声音顿时闯入医疗室。那些人神情兴奋地嚷嚷——
“打起来了！”
“真强.制发.情了吗？”
“我靠，太刺激了！”
强.制发.情？林水水皱了皱眉，心说这可是军校，怎么还有这么下三滥的手段。她又往篮球场的方向看了看，却忽然睁大眼睛。
人群中间那个，不是她哥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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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