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松眼神空洞地看向外头,顾景刚出去的时候还没有什么人,但是顾景走后不久,那群记者便像抓住了时机似的,盯着顾景走后,便一拥而上的询问柳青松。
“柳小姐,听说你相爱六年的未婚夫在和你谈恋爱期间,五年多都在出轨,你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呢?”
“柳小姐,听说你们的婚期就在一个月后,你们还打算继续结婚吗?”
“柳小姐,你是不是很伤心?”
“柳小姐,柳小姐…………”。
…………
大批的记者围着柳青松,如狼似虎般的追着柳青松不断地重复围着、追着的场面。
柳青松一个十八线艺人,哪见过这个场面,慌张地坐在咖啡厅的椅子上,密密麻麻的记者将柳青松围的出不去。
柳青松神色慌张地喊道:“请让让,请让让,请让让…………”。
可那群记者没问到想要的答案,又怎么会放人呢?
周围的人看着这景象,纷纷伸长了头,议论纷纷。
“诶,这是谁?发生什么事了啊?”
“一看你最近就没有上网,最近有一个明星好像叫……叫什么柳……青松,她谈了六年的恋爱,结果五年多里男朋友都在出轨,听说都快要结婚了。”
“这也太惨了吧?”
“是啊。”
“啧啧,遇人不淑啊!”
“看来长得好看的美女也是会遇到渣男啊。”
………………
柳青松无措的时候,一只细长白晢的手抓住柳青松的手腕,带着柳青松突破层层包围,向远处跑去。
“诶,柳小姐,柳小姐……”大批的记者跟在后面,大声喊着。
柳青松看着前面拉着手向前跑着,飘逸的长发随着奔跑而浮动的女子,柳青松只觉得这女子的侧脸给着她莫明的熟悉感,明明面前的人带她脱离苦海,可她的心脏却剧烈跳了起来,使她分不清是不安的预警,还是运动的影响,抑或是心动的声音。
在一个拐弯角处,那女子将柳青松拉入小巷,避开了跟随而来的记者。
狭窄的巷子将两人的距离拉近,使得柳青松更能仔细的观察眼前人的脸庞,高挺的鼻梁、锋利的下颚线、狭长的丹凤眼……越是看着,柳青松的眼眸便逐渐睁大,确定剧烈的心跳声是危险的预警。
柳青松猛地推开眼前的女子,那女子的背猛烈的撞击在墙上,嘴角上扬起笑容,眉眼弯弯,身子压向柳青松,眼眸直直的盯着她,语气肯定道:“姐姐,认出我了吗?”
“混蛋!”
柳青松一巴掌向程同春的脸上挥去,程同春一把抓住柳青松的手,放在脸上,脸颊来回的蹭着柳青松的手,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柳青松道:“只要是姐姐给我的,我都接受。”
说着,程同春眸光闪烁,拉着柳青柳的手向自己的侧脸挥去,狭窄的巷子响起巴掌声,硕大的红色掌印在程同春的脸上浮现。
程同春毫不在意侧脸的刺痛,而是眼眸直勾勾地盯着柳青松,带着极尽侵略性的目光,身子一点点向柳青松靠近,靠近着柳青松的侧耳道:“姐姐,你逃不掉的。”
温热的气息吐露在柳青松的耳旁,引起她一阵战粟,身子一点点地发冷,瞳孔睁大地看着程同春,她不觉得喜欢,只觉得害怕。
………………
舒明喧回到家后,看见灯火通明下的柳青松满是恐惧的蹲在角落,紧紧地抱住自己。
舒明喧神色一紧,以为柳青松下午和顾景的见面并不愉快,甚至发生了剧烈的冲突。
舒明喧几个快步走到柳青松的面前,神色紧张道:“青青,你怎么了?难道那个畜生把你给…………”。
舒明喧看着衣冠整齐。并无任何凌乱的痕迹,外观上也没有暧昧痕迹的柳青松,想要说出的话卡在喉咙上。
一直悬着心,感到不安和恐惧的柳青松,见到舒明喧时,柳青松那颗不安的心才终于落到实处,扑进了舒明喧的怀里,嘴里不停地念道:“她回来了……她回来了……明喧,她还是不肯放过我!”
舒明喧拍了拍柳青松的后背,道:“谁回来了?”
“是……是程同春……”
舒明喧目光闪烁,神色犹豫道:“她怎么了吗?”
柳青松一把将舒明喧推开,流露出痛苦的神色,“啊!”
像是回忆起极其恐怖的过往般,恐惧地一边摇头一边向后退去。
舒明喧抱住柳青松,低声温柔地哄道:“青青,是我,我是舒明喧,我会一直在你身旁的……”
长时间的警惕和不安已经消耗了柳青松太多的精力,在舒明喧温柔地低哄下,柳青松才感到一丝的安心,在不知不觉间在舒明喧的怀里入睡。
舒明舒喧看着入睡地柳青松,神色间满是挣扎和痛苦,最后只化为一句低声地叹息道:“青青,请原谅我。”
………………
早上,柳青松被电话声给叫醒,接起电话,那头便响起柳母指示的声音,“都这个点了,还不赶紧来高铁站接我们。”
“妈,你们怎么来了?”
“当然是处理你和顾景的婚事。”
说完,柳母也没有过多的解释便挂掉电话,柳青松呆楞地坐在床上,看着手机逐渐熄灭的光亮,神色复杂。
舒明喧坐在厨房吃早餐,看着刚从客房出来的柳青松道:“起床了?洗漱完就过来吃早餐吧。”
柳青松点了点头,舒明喧见柳青松神色有异,目光闪烁的心想“还是在意吗?”面上显示出担忧的神色道:“怎么了吗?”
柳青柳眼眸低垂,道:“我爸妈来p城谈我和顾景的婚事。”
舒明喧见不是昨天的事,神色稍安但又担忧起来,柳青松的家庭环境舒明喧也略有耳闻。
典型的重男轻女家庭,美名其曰工作忙,柳青松一出生就把她丢在乡下长大,十六年不闻不问。可她弟弟一出生就带在身边,在大城市长大。柳青松和顾景订婚时,更是狮子大开口要了一百万的彩礼,甚至还嫌不够,偷偷的在私底下要一百五十万。
那笔钱不用想也知道是花在了哪,如今却突然来p城商量婚事,想也知道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舒明喧毫不留情地说道:“肯定是来逼你结婚的!青青,你就不要去接他们了。”
柳青松沉默半响摇了摇头,“我还是想去看看……彻底死心。”
………………
柳青松开着车去到高铁站,却看到柳父柳母正和顾景站在一起,柳母笑的谄媚地看着顾景,说着话。而柳父则站在旁边,眼里流露着**和算计。
柳母见到柳青松,刚刚还谄媚的神色立马变差,神色不爽地道:“怎么来这么慢!”
说着,上前抓住柳青松的手腕,道:“都要嫁人了,还在朋友家住算什么回事,让你老公独坐空房,有你这样做妻子的吗?”
“妈,我们不结婚了。既然大家都在,爸妈,你们就把那彩礼钱拿出来,还给顾景吧。”柳青松道
柳父眯着眼看着柳青松,柳母神色一紧一,道:“你就算是不想结婚,也得结婚!今天我和你爸已经把户口本拿过来了,你今天就和顾景把证给领了!”
顾景站在一旁,居高临下的在一旁看着这出闹戏,口气不屑地轻声冷哼一声。
柳青松用力地将柳母的手甩开,道:“我说了!我不结!”
柳父上前朝着柳青松的脸甩了一巴掌,力道大的将柳青松甩到地上,鲜红的掌印瞬间在柳青柳白嫩的皮肤上浮现。
“咦,那是怎么了?怎么还打人了?”
“不知道啊,刚刚好像还听见结婚两字?”
“该不会是人口拐卖吧!”
“不会吧?光天化日之下,这么明目张胆的抢人?”
“要不要报警啊?”
“还是少管闲事吧,走吧。”
…………
巨大的巴掌声引起周围路人的注意力,纷纷不断的回头注视着,有些热血青年更是直接冲了上来,义正言辞的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光天化日之下,你们就敢明目张胆的进行人口贩卖不成。”
那热血青年将柳青松扶了起来,冷眼看着柳母三人。
“什么人口拐卖,我们是亲生母女,户口本上写着的。我们自家人的事,哪有你这个外人说话的份!”说着,柳母将户口本拿了出来证明了身体。
那热血青年身躯一愣,毕竟终归是二十岁出头的少年,一见到这场面一下子就慌了,不知所措地左右看着柳青松四人。
但是还是不站在柳青松的身前,不肯退缩,道:“就算是一家人也不应该在大庭广众下直接家暴!”
在这尴尬的情况下,程同春来到柳青松身旁,身后跟着五、六个保镖。
程同春看看柳青松脸上的红印,眸光沉沉,语气冷冷道:“在这聊天,不如到咖啡厅里聊聊。”
柳母三人看着周围的保镖,也容不得他们拒绝。
………………
咖啡厅的包间里,程同春坐在主位上,带着上位者的压迫感,身后站着的保镖更是给柳母们巨大的压力。
柳父柳母虽然总觉得程同春有些眼熟,但也最终未能想起来。
顾景开口问道:“你是谁?”
顾景看着面前的女子,总觉得有种熟悉的感觉,可和柳青松在一起的六年也似乎从来没有见过她。
程同春没有回答顾景,而是将两张卡放在桌子上,道:“这张卡是三百万,是还顾先生的彩礼。这张卡则是五百万,是柳青松小姐的卖身钱。”
柳父柳母一开始警惕害怕的神色,在听到五百万时,眼里立马迸发出贪婪的光。
“只是……拿了这钱,从今以后你们便不能再联系柳青松,柳青松和你们再无任何关系。”
柳父柳母连连点头,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那张银行卡,完全不在意柳青松,面上满是贪婪的神色,急切地伸出手想要拿走银行卡,生怕程同春会反悔。
顾景对程同春忽视他的的话感到不满,眉宇间流露出不虞的神色。顾景虽然也是穷苦出身,可在这几年的打拼里,公司的上市,早已使他成为一个彻彻底底的资产阶级。
可接下来事情的发展却不得使顾景流露出诧异的神色,可一下子让顾景展现更为强大的财力又确实做不到。
或者说顾景已经觉得柳青松不值了。
柳青松反应更加的剧烈的喊道:“我不同意……不行……不行!”边喊着边摇头。
程同春看着柳青松,眼神幽幽,看不出是欢喜,还是生气。
柳父见程同春神色不显,生怕她反悔,举起手想要朝柳青松的脸庞上挥去。
可那手抬在半空,便被更加有力的手给阻拦,“我的人,可容不得他人教训,送客!”程同春眼含警告的看着柳父道。
保镖将人全都赶了出去后,默契的没有进去,留下柳青松和程同春共处一室。
“你想干什么,难道……你还想再囚禁我一次吗?”柳青松神色害怕道,浑身忍不住的战栗。
“姐姐,我不理解,为什么?为什么你能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原谅始终抛弃你的父母,始终对他们抱有期许,却不肯原谅我的年少无知,原谅一个始终对你痴心不改的追求者?”
柳青松回忆起柳父柳母抛弃她时,毫不留恋的神色,泪流满面的摇着道:“不……不……我没有期望,也没有原谅他们,我只是放不下小时候日日夜夜的盼望。”
“我不喜欢同性,更不喜欢你,,我对你从来就只有师生之情,朋友之谊。六年过去了,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让我们各自追求自己的幸福呢?”
“幸福?姐姐,我的幸福就是和你在一起啊。难道那个臭男人能给你带来你想要的幸福吗?一个连忠贞不渝都做不到的男人,有哪一点值得你的喜欢,又怎么能给你幸福?”程同春脸色阴沉道。
“那你呢?你又强到哪里去!他背叛了我,可是你强迫我,整整一个月!你知道我这六年是怎么过来的吗?我每一天都在做恶梦,每一天都在水深火热之中度过!”柳青松抓着头,怒吼道。
程同春步步逼进柳青松,眼眶猩红地看着柳青松道:“当年是我不对,让姐姐这几年一直痛苦煎熬,我用行动给姐姐道歉,好不好?”
说着,程同春将小刀塞进柳青松的手里,抓着她的手狠狠的朝心脏的位置刺进去,温热的鲜血喷涌而出,溅射到柳青松的脸上、衣服上。
柳青松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瞳孔睁大,心脏不停的敲起鼓,剧烈的震动。
“姐姐,这样你可以原谅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