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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 第 102 章

作者:格兰桃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向似锦一向是说一不二的人。


    既然她已经决定为了这场初雪去山上团建,那么她就不会因为自己身体的小毛病而放弃。


    况且,在出发之前,她就告诉他,她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还有点小症状。


    可林千礼有些担心——


    在这种事情上,向似锦的嘴,不大可信。


    因此,当他站在露台下方,看见向似锦与秦予淮时,他第一时间就留意到了她的脸色——苍白、虚弱、有不自然的潮红。


    果然在骗他。


    很有可能她正在发烧。


    林千礼和摄影社的成员说明来意,走上了露台后,听见了秦予淮与向似锦之间略显激烈的对话。


    当秦予淮毫无顾忌地在向似锦面前撕开他一贯的伪装时,林千礼不可否认——他害怕了。


    他害怕地想要上前阻止秦予淮,害怕听到她因此对他失望的发言;


    他又有些茫然,他不清楚此刻的状况,自己上前是否合适,他也不知道隐瞒与坦白,哪一种抉择更好。


    但他想尊重向似锦的知情权。


    推拉窗前,是他几次想要迈步却后退的犹豫。


    直到肉眼可见,向似锦好像有点站不稳了——


    “在乎你?如果他在乎你,会放任正在生病的你,来这么偏远的山上看什么遍地都是的初雪吗?”


    秦予淮的脸涨得通红,“又怎么会明明喜欢你,却一拖再拖,不敢告白……”


    话音未落,争执声中响起了窗框轨道的异响。


    林千礼沉着一张脸,从屋内走了出来。


    他径自走向向似锦,在她一脸的茫然中,给她戴上了外套的帽子。然后,挡在她的前面,看着秦予淮。


    那是他的阿锦,人生中的第一次雪景,不是遍地都是的初雪;


    那是他喜欢了很多年的阿锦,是他过分珍惜,而患得患失的感情;


    他是胆小鬼,但这一切和秦予淮无关。


    林千礼的手垂在身侧,就在他转身面向秦予淮时,背部传来了温热的挤压感。


    他微微一怔,开口道:“如果你在乎她,你就应该知道现在的她正在生病、正在发着高烧——你的感情再重要、再真挚,也不是让她发着高烧在雪天里承受你情绪的理由。”


    “而我要怎么做,那是我和阿锦之间的事情,与你无关。”


    向似锦的耳朵微微发烫,高热带来的耳鸣声久久萦绕在耳畔。


    她扬起头,看见了林千礼的后脑勺。


    她迟缓地眨了眨眼,又揉了揉自己有些发热的眼皮,最后戳了戳林千礼冲锋衣的后背——是凉的。


    好冷啊。


    她垂眸,看见了自己被林千礼攥在掌心的手,犯起了嘀咕——


    明明平时他的手都是很烫、很热的,怎么现在却这么凉,是幻觉吗?


    她好像听见了林千礼与秦予淮在争吵,但一个字都没听清,她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


    好冷啊,为什么这么冷。


    向似锦犹豫了片刻,轻轻抽出了被林千礼拉住的手。


    她将脑袋上的帽子系得更紧了一些,但没用,寒气仍是无孔不入,摧残着她身体的每一个细胞。


    她低头,将掌心合拢,一块儿搓了搓,还不忘朝冻得发红的手吹了口气,还是很冷。


    在帽子中的脸蛋被烧得红扑扑的,取暖无效后,她不耐烦地一撇嘴。


    她歪头看了眼秦予淮与林千礼,认真地听了他们之间的对话,好一会儿……


    叽里咕噜说啥呢,乱七八糟的。


    她在林千礼的身后没好气地白了两人一眼。


    但很快,又有新的东西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她鬼使神差地发现,林千礼的冲锋衣衣摆是宽松的,她自顾自地掀开了他外套的一角。


    趁着他的注意力全在秦予淮身上,她又悄咪咪地将毛衣掀开了一个小孔,冰凉的手感受到了他身体的热气,几乎是本能的,向似锦将手贴上了林千礼毛衣下最温暖的……


    “啊————!!!”


    空旷的露台上,响起了林千礼毫无形象的、杀猪般的惨叫声。


    他凄厉的喊声彻底打破了向似锦浑浑噩噩的状态,她睁大了眼睛,才确定,方才发生在自己面前的一切,不是因为高热带来的幻觉,而是真真正正存在的。


    她倏地站直了身体,狐疑地左看右看,大脑飞速运转的第三秒,她迈开步子就朝屋内走去。


    当刚走了两步,她就被拉住……不,提溜住了。


    她一脸心虚地回过头,对上了林千礼的冷脸。


    她听见他一字一顿到咬牙切齿的声音,“阿锦,你不是和我说,你已经吃过药,好多了吗?”


    “是、是啊。”向似锦结巴地应道。


    “那你可以告诉我……”林千礼突然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现在这个发着热气的土豆,是谁吗?”


    “……”向似锦尴尬地笑了笑,“可能也许大概……是我?”


    林千礼在和社长沟通。


    向似锦坐在沙发上,正抱着抱枕摇摇晃晃。


    等到他和社长沟通回来时,入目的就是眼尾微微泛红,正滴溜着一双大眼睛盯着他的向似锦。


    那目光,过于直白,直白到林千礼仿佛能感同身受此刻向似锦身上的热意。


    他微微偏头,轻咳两声,说:“走吧。”


    但向似锦却没动,她仍是盯着林千礼。


    林千礼有些奇怪地开口:“怎么了?”


    向似锦也不说话,就是直愣愣地瞅他。


    好半晌,她才不满地一撅嘴,朝林千礼伸出了双臂,说:“背我。”


    为了能够看到初雪,并且拍出绝佳的山上美景。


    团建的别墅特地选在了半山腰,这个位置,属于到达容易、返程难。


    林千礼多次叫车未果后,毅然决然地选择背着向似锦徒步下山。


    她的双手环在他的脖颈上,比起小时候那次的高热,这一回,林千礼的肩膀和手臂都显得强壮了许多。


    她并没有被颠簸的恶心感,相反,很稳当。


    她能够感觉到林千礼因为爬山而吐出的气息,正洒在自己的羽绒服上,痒痒的,有点挠人。


    向似锦的小腿被他圈在臂弯中,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


    但对于她这种干扰下山的举动,林千礼没有任何反应。


    向似锦微微偏头瞥了他一眼——咦,脸臭得黢黑。


    他在生气。


    见状,她将下巴靠在林千礼的肩颈处,有些心虚地抿了抿唇。


    好一会儿,她终于在混沌的大脑中,找到了一个合适的话题。


    她沙哑着嗓音,说:“好奇怪哦。”


    林千礼犹豫了一下,还是别扭地应道:“奇怪什么?”


    向似锦又晃了晃自己的小腿,“就是这种被你背着的感觉,好奇怪啊——”


    她用余光去瞟林千礼,但他仍是铁青着脸,没有一丁点想要和她多说话的样子。


    向似锦瘪了瘪嘴,“就是小时候好像都是我保护你,你什么时候长得这么高,都能背得动我了……”


    “十二岁那年我就背过你了。”林千礼叹了口气,“当时你在我背上,也是这样扭来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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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还动手薅我头发,非要我放你下来。”


    “有吗……”向似锦想要反驳,“那肯定是你欺负我了。”


    林千礼无语地说,“你可是盼江区小霸王,谁敢欺负你啊。”


    “小哭包啊。”向似锦嘟囔道:“小哭包凶起来的时候,就敢欺负我。”


    闻言,林千礼瞥了她一眼,“小霸王要是生病了好好吃药,小哭包就只有被欺负哭的份儿。”


    他开始絮叨,“你当时也是发着烧,不吃药,愣是把自己耗到晕倒……”


    “我现在不是还没晕呢嘛。”她顶嘴。


    “向似锦。”


    “昂。”向似锦默默收紧了环着林千礼的手,轻轻咽了下口水。


    林千礼冷声道:“你不是和我说你的病已经快好了吗?”


    “嗯……”向似锦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确实快好了啊,这不是已经从上一个病程进入下一个病程了吗……”


    林千礼脚下的步子一顿,他被气笑了,“所以你根本就没吃药对吧?”


    “药也太苦了。”她将脸枕在他的肩上,用后脑勺对着他。


    似乎只要这样,她就可以看不见林千礼的黑脸。


    “行啊。”林千礼掂了掂,将向似锦背得更紧了些,“既然都已经进入下一个病程了,那干脆加快吧,一会儿下山了我们去医院……”


    “不要!”话音未落,向似锦有些激动的嗓音就在他的耳畔炸响。


    但刚说出两个字,她就意识到了理亏。


    她刻意放缓了音调,窝窝囊囊地说:“……我不想去医院。”


    林千礼:“……”


    见林千礼没理她,向似锦继续嘟囔,“……我现在这个情况,去医院肯定要打吊瓶,那太疼了……千礼。”


    林千礼还是没吭声。


    见状,她犹豫了片刻,扭头轻声道:“好不好嘛?”


    少女有些高热的呼吸,在冷空气中,一半化作了白雾,一半洒在了林千礼的耳垂。


    林千礼倏地收紧了圈着向似锦双腿的手,喉结没忍住上下一滚。


    好半晌,他才从向似锦近乎粘腻的语气中回过神,说:“你小时候打群架受的那些伤,可比打吊瓶要疼得多。”


    “……那不一样,医院的针很细。而且也没有人和我说谢谢。”


    “我和你说谢谢。”


    “不要。”向似锦哼唧了一声。


    林千礼开始妥协,“那就吃退烧药。”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每次吃药,那个胶囊皮都会粘在嗓子眼……”


    话音未落,林千礼平静地打断她,


    “好吧,既然你又不想去医院,也不想吃药,还发着高烧。正好昨天下午向阿姨给我打电话,问我你的情况来着……”


    听见向以桃,向似锦整个人都绷直了。


    她愤愤地剜了林千礼一眼,但他根本不再怕的。


    两人就保持着现有的姿势,僵持了好一会儿,向似锦才松了口气。


    她老实地趴回林千礼的身上,用发烫的脸蹭了蹭他的耳朵,小声道:“那还是吃退烧药吧……”


    下山前,林千礼因为害怕她冷,特意将他的外套脱下来披在了她的身上。


    因此此刻的他,只穿了一件低领的羊毛衫。


    当她蹭他的耳朵时,更近的距离、裸露在外的脖颈,都让呼吸洒在颈间的触感骤然放大。


    愈来愈猛烈的心跳,是林千礼的慌乱。


    但向似锦却全然不知。


    见林千礼没反应,她又讨好似地蹭了蹭,“好吗?”


    他没招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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