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在哪里?”
林千礼回头,白了唐佑一眼。
唐佑一脸骄傲地扬起了自己的下巴,抬手一指,“当然在这里!”
林千礼摇了摇头,“你连在话剧里演的都不是好人。”
最近这段时间,唐佑积极地参与话剧的排练,虽说本人毫无表演天赋,但好在他咋咋呼呼,经常能活跃排练的气氛,让大家的压力少了很多。
因此,班级最后还是决定分了唐佑一个小反派角色。
角色戏份不多,但唐佑乐在其中。
“我我我……”
他结巴地跟上林千礼回教室的脚步,“我这不是感觉你心情不好,来慰问慰问你吗?我可是顶顶好的——大好人。”
林千礼挑眉,瞥了唐佑一眼,“你要求我什么事?”
林千礼话音刚落,唐佑就像被说中了一样,反应超大地绷直了身子。
“我这还不是今天早上在校门口看见你的时候,发现年级第一没和你一起走!我这是担心你们俩吵架了,想来帮帮你。”
他囫囵地解释着,但从脸红到脖颈的模样却暴露了他最真实的反应——
“你能帮我什么?”林千礼轻笑了一声。
“我……”
这根本不是唐佑最真实的目的,因此当林千礼真的顺他的话往下说的时候,他噎住了。
唐佑:“你想要我帮、帮你什么,我就能——能帮你什么!”
“哪怕替我挨揍?”
“哪怕替你挨揍!”
唐佑想也没想应道,却在脱口而出的瞬间反应了过来,“不是,大哥?你又怎么招人家了?你不知道向似锦她下手多重啊?”
“嘶——”
唐佑似乎回想起了什么,他揉了揉自己的膝盖,“你都不知道,这一入冬啊,当时受伤的那个腿,就疼,寒风一吹,就呲儿呲儿的——”
“阿锦当时没对你的膝盖下手。”
“噢。”
唐佑瘪了瘪嘴,“哥,林哥,千礼哥,我滴老大哥,咱可以换个忙吗?挨揍这个,你看我个子也才跟年级第一差不多高,我这小身板儿~~受不住啊~~”
林千礼无奈地叹了口气,“不用了……”
他话音未落,唐佑就着急忙慌地补充道:“我可以帮你给她买可乐!刚才她不是抓着咱大编剧说要喝阔落嘛!”
“……你直说吧。”
走在前头的林千礼,刹住了脚步,“你想要我帮什么?”
“嘿嘿——”
闻言,唐佑露出了一脸谄媚的笑容,他挠了挠头,说:“我这不是被安排了个新角色嘛……但我又没什么经验,演得不好,我怕到时候月底元旦晚会给咱们班丢脸,就想拜托你指点指点我?”
·
傍晚自习课前,向似锦去了趟洗手间。
回到座位上的时候,她突然发现自己的桌上出现了一罐可乐。
向似锦眉头微蹙,轻轻用手戳了戳同桌,“阿萍,这个可乐是你的吗?”
“不是欸。”季萍停下写字的手,抬起头,“这个我刚才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在你桌上了,我以为是你下午又去买了一罐呢。”
“噢……”
向似锦应了一声,“那没事。”
她轻手轻脚地拉开座椅,坐了下来。
可乐似乎刚从冰柜中取出来没多久,仍旧泛着浅浅的水汽。
“嗯?”
向似锦拿起可乐的一瞬间,发现可乐瓶底塞着一张纸条——
纸条上的字,歪七扭八的,难看得要命。
向似锦皱着眉,一个字一个字地看过去,愣是花了好几秒,才看懂了上面的内容:
对不起。
来自帅气迷人的千礼。
纸张的一角被向似锦捏在手中,而纸的另一角正微微颤抖。
不对,纸条上写的应该是——帅气迷人的林千礼,那个“林”字,是后来涂掉的。
向似锦那清秀的眉毛此刻越蹙越紧,好一会儿,才没忍住开口:“哈?”
·
林千礼与向似锦之间这种莫名的冷战氛围,一直持续到了学校的元旦晚会结束,元旦假期如期而至。
在十二月底的当晚,向越吟竟然破天荒地回家了。
而他赶回家的时候,向似锦正猫在自己的卧室里——
向似锦躺在床尾,脑海中全是在元旦晚会上,林千礼他们班表演的话剧。
她并没有看过那本书,所以在刚开始看的时候,只是把这场话剧当作一个简单的有关动物们之间的对话。
但是随着剧情的往下深入,向似锦发现,似乎——并不是那么简单。
向似锦抬手卷起被角,然后裹着被子将自己从床尾滚到了床头。
直到身体撞上了柔软的枕头,才停了下来。
向似锦盯着天花板上的灯泡,有些发愣。
林千礼确实演得很好,比起其他人身上那种有些生涩、刻意的表演,他的一颦一笑包括动作都是恰到好处。
甚至给了向似锦一种错觉——
那双沐浴在舞台灯光下的眼里,写满了对于被压迫的痛苦与求反抗的欲望。
向似锦裹着被子又滚到了床尾。
她和林千礼,他们,好像在吵架,又好像没有。
除了那场争吵过后的第一个周,向似锦每天早上都用各种借口提前离开家,比如今天是她值日啦,比如她要帮老师整理试卷和卷子,又或者是今天的升旗讲话需要她。
反常的借口,似乎在林千礼的眼中都站不住脚。
因为向似锦能察觉到她拒绝一起去上学后,林千礼眼中落寞的神情。
于是在第二个周,两人又恢复了正常上下学的模式。
可还是有不对劲的地方——
当柳念真、林千礼和她一起放学的时候,向似锦陡然发现,或许是因为话剧彩排的缘故,她的两个朋友关系比以往好多了。
虽然,念真看向林千礼的目光有些不对劲,但这种不对劲,向似锦说不出来。
被子紧紧地将向似锦裹着,她无措地叹了口气。
而没有柳念真的时候,她和林千礼之间的气氛总是怪怪的。
有点痒。
向似锦挠了挠脸。
她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以前独处的时候都非常的自然,但自从上次那种莫名其妙的烦躁以后,再与林千礼独处就显得有些奇怪了。
林千礼还是和以前一样,跟向似锦待在一起的时候,是一个很好的聆听者。
这还算正常,林千礼沉默地聆听时,向似锦更多表现得跟以往没什么两样。
不对劲的……是他看她的时候。
一旦向似锦与林千礼对视,那种奇怪的慌乱感、烦闷感甚至是心跳都会卷土重来。
“我又不会漏电。”
向似锦又滚回床头,这一回她滚得动作太大,一不留神,脑袋磕在了床头。
“啊——”
疼痛感让向似锦惊呼出了声,她将脸埋进了被子中,嘟囔道:“我既不会漏电,也不会铁头功啊……”
“怎么?几个月不见,你要当雷公电母?”
向越吟的轻笑声,随着他踏进房门的声音一齐涌进向似锦的耳廓。
他一眼就看见了躺在床头,浑身被被子包住的向似锦,“哟,你这个豆虫终于要显原形了?”
向似锦将头扭向向越吟的方向,白了他一眼,说:“你为什么进我的屋不敲门。”
“你门没关啊。”
向越吟眨了眨眼睛,他指了指大敞的卧室门,“我刚才放完行李就发现你的门没关,走到门口你说你漏电,我肯定担心你触电就进来啦。”
“噢……”
向似锦烦闷地撇了撇嘴,“我是说我不会漏电。”
“你想漏电?”
“不想。”
向似锦的模样有些奇怪,看起来兴致不高。
不知道为什么向越吟就联想到,刚才在家门口碰见刚下辅导班的林千礼时,林千礼好像也是这个状态。
“当豆虫好玩吗?有没有考虑收拾收拾成扑棱蛾子出道?”
向越吟看向向似锦,却发现向似锦已经从床头又滚到了床尾。
她的长发没有绑着,微微卷曲的发丝顺着床沿自然垂落。
向越吟的目光有些不自然地下移,目光扫过了向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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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在被子之外白皙的脖颈。
他局促地咽了下口水。
“谁在当豆虫了?”
“你啊。”
向越吟移开视线,却在转头的瞬间,对上了对窗林千礼冰冷的目光。
林千礼的屋子似乎开了暖气,身上没有穿着厚重的大衣,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衬衫。
他刚刚拉开了窗帘,在窗帘拉开后,两人的目光猝不及防间对上。
向越吟在看见林千礼的刹那,就感受到了他平静眼眸下汹涌的情绪。
他的右手还抓着窗帘,手背上的青筋因为动作的用力而显现。
向越吟扭回脸,却仍旧能够感受到林千礼的目光定定地落在自己的脸上。
带着一丝警惕又带着一丝的不满。
“元旦假期才三天,你还特意从北城跑回来,不麻烦吗?”
向似锦的脸藏在被子中,声音闷闷的。
向越吟再次回过头,与林千礼对视,下一秒,他扯出了一抹嘲讽意味十足的笑容,
“因为想回来陪你啊。”
声音不大,却足够让林千礼听见。
向越吟踱步来到窗边,发现林千礼那双看狗都深情的桃花眼中,此刻像淬了冰一样。
他轻笑了一声,当着林千礼的面,缓缓地关上了窗。
林千礼听着耳边响起窗户落锁的声音,手上抓着窗帘的动作更大了。
可他没有立场——
他们是兄妹,而他是外人。
而思绪刚刚落下,“刷”的一声,是向越吟拉上了窗帘的声音。
林千礼下颌因为隐忍和绷得紧紧的,好半晌,他才对着只剩下窗帘的对窗,发出了一声不满——
“……切。”
·
向越吟带着挑衅的笑容关上窗帘后,一回头,就对上了向似锦的死鱼眼。
一开始,向似锦将自己裹在被子中,像条豆虫,方位是头朝里,脚朝他。
而现在向似锦是头朝他,脚朝里。
长长的头发顺着床沿散开,她一脸无语地看向向越吟,说:“哥,你好恶心啊。”
向越吟挑了挑眉:?
向似锦往里挪了挪,让脖子躺在了床上,
“你说这种话好恶心。”
“……”
向越吟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自己太阳穴跳动的青筋,说:“因为正好假期前两天没有课,我就提前回来了。”
“之前你不是说假期前都很难请假吗?”
“对啊。所以我是逃回来的。”
“牛——”
向似锦状似惊讶,实则语气平淡地应道:“五好学生也会逃课,难得难得。”
向越吟无视了向似锦的阴阳怪气,目光突然被她桌面上的一本书吸引了。
他不自觉地出声:“动物农场?”
“嗯。”
向越吟自顾自地开口:“我记得你不太喜欢看这种书,之前我推荐你类似的时候,你不都说太压抑、太烧脑,你还是个宝宝不想思考这些吗?”
“现在感兴趣了,不行吗?”
向似锦甚至没有与向越吟对视,而是又烦闷地在自己的床上滚来滚去。
“你怎么了?”
向越吟此刻终于在始终无法交汇的眼神中,察觉到了向似锦的反常。
他往前走了一步,刚好撞上了滚好一圈的向似锦的目光,“你心情不好?”
“没有。”
向似锦嘴硬地将头扭向一边,说:“哥,我是个黄花大闺女。”
“嗯?”
因为滚动而有些凌乱的头发遮挡了她的视线,向似锦撅嘴吹散了挡在眼前的刘海,说:“我生日都过了,现在十七岁了,就算我们是兄妹,是不是也该有点男女之间的边界感?”
向越吟悬在唇角的笑容一僵,他有些实在无法理解向似锦的脑回路——
去年十月,当他因为向似锦与林千礼孤男寡女共处的神经大条感到生气时,向似锦满脸的不以为然。
而现在,他只是站在向似锦的卧室里,就被下了逐客令???
向越吟眉头紧蹙,好半晌,才没忍住开口:“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