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ta”一如既往的自信。
的确，那是古板的alpha，不会和任何omega亲密接触。
就算有，也不是信息素的接触，除了出任务和极端的意外情况外，军部的alpha和omega人员必须在各自的后颈严格张贴高封闭性的信息素阻隔贴，那omega和他这个没有信息素的“beta”又有何区别呢。
不过，顾循真正在和将军吃饭的话……
容栖谷的脑海里瞬间划过第一军部的将军姓名。
和齐将军说话啊，那他就不打扰顾循真了。
齐将军还怪凶的呢！
小时候因为打木-仓不合格，就被齐震德凶哭过的容栖谷默了默，偷偷为顾循真当下的处境默哀了五秒钟，终于安生了。
但转头，容栖谷一瘸一拐地走去倒水，开了通风系统的房间里空气却很清新，隐约还有一股黑檀木的淡淡香气。
是alpha的信息素气味。
姓名：顾循真
年龄：25
性别：男
第二性别：Alpha
信息素种类：黑檀木。
信息素等级：S级。
这在整个军-部系统里，都是绝顶的存在。
所以，大哥拿着这份不算复杂的调查结果给他的时候，并未阻止他和alpha的恋情。
毕竟，大哥也只是A等级的alpha。
而他传说中的那位顾家“联姻对象”，也只是B等级的alpha。
-但是，顾循真他真的能拒绝别的高等级omega的示爱吗？
S级别的alpha是不是要配S级的omega，不对，也要看信息素匹配度，有的高等级的alpha和高等级的omega不不能达到60％的婚恋匹配度，A等级alpha的合适婚恋对象是B，甚至C等级的omega也不足为奇。
更何况，现在风气大变。
AA恋和OO恋都有存在，AB，BO也不足为奇。
主流还是AO。
顾循信息素等级是S级，那他的信息素等级是多少？
哦，不对。
他现在是个beta。
大哥死死叮嘱过他的。
他永远不能忘记，他是个beta。
原本凌乱的地面和衣物也已经收拾整齐。
而那间秀款——雪星白炽。
没坏……
只是上面的异样的干涸液体。
咳，这下彻底不能给宣光霁了。
容栖谷环顾四周，看了眼镜子。
容栖谷昨夜结束T台秀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走完台，他给他这双紫珀色的眼睛卸下了戴了一日的黑色美瞳。
alpha很喜欢他的这双眼。
那他就只给他的alpha看。
一个合格的伴侣是能主动满足另一半的嗜好的。
哪怕，他们现在还不是伴侣。
但容栖谷认为，这不就是迟早的事？
他们什么方面都无比契合。
已经订了一年的套间依旧干净整洁，哪怕是昨夜急不可耐被破开的包装袋，还有几只废弃的白色粘稠小物件，也都出现了它们该在的地方，垃圾桶里。
男人走前特意收整过了。
没眼看垃圾桶，容栖谷拨了alpha哥哥的电话。
这个时候，他大哥应该正在吃饭。
“大哥！”
容栖谷的声音硬邦邦的，每次和大哥打电话，他都有些没有由来的紧张。
隔着手机，容越岱看不见他的表情。
这种紧张和拘谨展露在声音上，就是容栖谷丝毫不如歌声美妙的梆硬男音。
“小谷，打电话是有什么事情吗？”容越岱的声音依旧沉缓，但依稀可见其间的温然。
容栖谷觉察不出，他有自己的小心思，当下斟酌着语气。
下一秒，他轻声在容越岱的雷区疯狂试探：“大哥，我可以测一下我的信息素等级吗？”
办公室那端，容越岱因为接到弟弟电话而愉悦敲击着的指节蓦然一停。
果然，地雷炸起。
容越岱的声线变得低沉，带着些许不容置喙的警告意味：“小谷，你现在是beta。”
这便是拒绝了。
容栖谷沉默的垂下头，绷紧的声音愈发低了起来：“知道了，大哥。”
容越岱状似不经意地道：“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容栖谷捏紧了水杯，有些心虚自己在大哥面前说谎。
但他一贯是倨傲的：“就是好奇，我公司里的同事们，他们都有信息素等级。”
其实不是。
他不在意别人是alpha还是omega……他就是想看看他的信息和顾循真的配不配。
不过应该是配不上的，毕竟顾循真是S级的alpha。所以他之前只希望着，能别落差那么多就好。
可别是个E等级的omega！
容越岱不同意他测信息素，干脆扭转了话题：“你已经在外面住了三个月了，什么时候回老宅吃饭。”
容栖谷抬头望着天，阳光变得有些刺眼了。
大哥还是不许测，也不许外露他是omega。
他应该早就习惯了，就像当初他结束分化期时，外面所传的消息就已经大变模样——分化啦！分化啦！容家的倒霉蛋小少爷分化了大半年，最终分化了beta了！
他这个小傻蛋小少爷：……
有人诧异，有人暗地里欢呼雀跃。
他捂着打了特殊针剂的平整腺体，满眼茫然。
他明明是omega啊。
而他的大哥却摸摸他的脑袋，脸上蒙着一层容栖谷琢磨不透的阴霾：“小谷，这是为你好。”
“好……”
顶着大哥灼烫的掌心，于是容栖谷茫然地度过了他的青春期。
现在，还是不可以测么……
容栖谷伸手抹了抹有些蛰眼的发丝，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故作轻松地道：“大哥，我回老宅听他们骂我吗？”
容栖谷的声音骤然落下，不曾想，拿头的容越岱和他一般颜色的瞳仁微微一缩。
随后容越岱灰紫色的眼眸慢慢压紧：“他们不敢。”
容栖谷不吭声。
低头又接了杯水，随后在酒店套件的厨房里发现了一份温着的早饭。
容栖谷端出早饭。
在容越岱那边无声的寂静中，容栖谷知晓大哥的坚持。
beta抿着唇瓣，昂着脑袋，单臂遮眼。
许久后，他闷声给予大哥自己最终的回复：“好的，大哥，我这周六回来。”
-
“你申请后面去十三军部，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第一军部的军部食堂，窗明几净，所有用过餐的桌子都被小机器人擦拭得干净明湛，不留任何油污。而顾循真这里，一个小机器人接过大将军伸手送来的废弃纸巾，显示器闪烁几下，最后闪着噼里啪啦的光亮，小机器人带着厨余垃圾离开。
能通将军一同用餐的，整个第一军部寥寥无几。
不是不配，而是不敢。
第一军部的大将军宋震德，是十三个军部中最可怕的存在，暴戾，凶悍，虽然是A等级的信息素，却能压制住军部所有信息素暴动的alpha。
但他却有个S级信息素的得意门生。
顾循真低眉擦拭筷子，闻声回道：“暂时不知。”
宋震德知道他为什么要去这么危险的十三军部，但他还是提醒道：“你不过和那个救命恩人有三日的相处，这么就能确定，他现在就在十三军部?”
况且K876隐秘区是著名雪区，距离十三军部……极远。
顾循真擦拭地动作一停，而他旁边新折回来的小机器人的光屏上闪出一个“？”，慢慢吞吞地表示为什么不丢给它垃圾？
顾循真把纸巾丢给它：“因为有人拍到了对方的眼睛。”
宋震德莫名其妙：“就因为一双眼睛？”
顾循真点点头：“嗯，紫色的眼睛。”还有淡金色的日珥光耀。
宋震德：“……万一是那什么，年轻人喜欢的美瞳呢？现在年轻人不都喜欢带美瞳么，眼睛红红绿绿的，年轻人想变个紫又不难。”
沉默的人变成了顾循真：“我还是要去。”
昨晚他就遇到了一双很相似的眼睛，为此一路开车跟随去了超市，可惜最后还是认错了人，对方是个保养得当的七旬老人，半夜去各个超市收集打包出来的废弃包装袋。
不是他要找的人。
而等他开车去希德娜，已经夜里两点。
还哄了不高兴的容栖谷许久。
顾循真对那个救命恩人有多看重，没人比宋震德更清楚了。
就因为这样，宋震德才忍不住叹了口气：“我记得，你不是有个小男友吗？还是娱乐圈的，等等……你这样专注你那个救命恩人，你那个漂亮小男友心里不吃味？”
这个世界上哪有这么大方的男朋友。
想起那双同样明湛的紫眸，顾循真看了眼手机，不知看到哪条消息，alpha的表情忽就变了变，下一刻，alpha声线压得格外低沉：“他不会。”
宋震德：“？”
顾循真想起某人发来的一连串的信息，这次语气崩死，彻底陷入死一般的平静：“他外面还有很多的哥哥。”
况且，容栖谷不是他的男友。
他们的关系，彼此心知肚明。
顾循真沉默着搅动剩余的米粒，陡然间莫名多了几许食不知味的烦躁。
他们只是炮-友。
分手时，攻依旧嘴硬：我们只是炮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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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