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轻甜很好奇：“那你为什么要投钱进来啊？”秦怀川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富二代，不像是钱多没地方花的样子。
秦怀川挠挠头：“当时发生了一些事，让我觉得，普通人一下子拿着巨款，不是什么好事。”
“刚好那时我认识了庞湾，觉得他很靠谱，这个公司研究的项目很有意义，前景也不错，我就参与进来了。”
秦怀川提起往事，神情有点复杂，不像是想要细说的样子，林轻甜就很有眼色地不继续追问。
秦怀川确实不准备细说，话音一转：“虽然这个投资还没有得到什么物质上的回报，但是我还是挺看好他们的。未来肯定是机械化、智能化，他们已经有一些专利成果了，迟早可以盈利，不会亏本。”
看到林轻甜对飞行拍摄的影像很感兴趣，秦怀川便把之前他试飞的录像，翻出来给她看。
秦怀川操作无人机，不是像其他人那样，乖乖地测试浇水、喷洒液体、搬动重物，他更像是拿无人机当做是一个飞行的相机，用来拍摄田野风景。
他确实是懂得拍摄技巧和镜头语言的，虽然画面比较糊，但是看起来很像旅游宣传片。
“到时候我们拍你的美食视频，可以用无人机来拍几段。虽然这些设备不是专业相机，分辨率差一点，但是我们可以修复画质，效果应该会不错的。”
林轻甜疑问：“为什么不给机器，配置好一点的镜头？”
秦怀川：“因为新苗的主攻方向是农业无人机，用太贵的镜头成本就变高了。”
小公司钱不多，钱要花在刀刃上，花钱的地方实在太多了，次要的功能都不会太重视。
林轻甜摇摇头，她感觉这个功能很重要：“既然都花这么多钱了，何必在这种明显的地方，弄得这么随便呢？”
“如果我是用户，我操作机器，我看得最多的，就是机器反馈回来的图像。这东西当然越清晰越好啊，最好可以变焦拉近景。”
“你说得对！”陈妙突然走了过来，加入讨论，“我之前就觉得，这方面的功能不应该忽视的，甚至值得单独开一个项目研究。”
“就是啊，可以飞在空中的相机！”林轻甜用力点头，眼睛亮晶晶的，一脸期待。
仿佛遇到知己，陈妙一把抓住林轻甜的双手，用力摇晃了几下，激动地说：“是吧！是吧！想一想都觉得非常有趣！以我们现在的技术，其实是可以实现的，可惜……”
陈妙一下子蔫了，松开了紧握的手，说：“可惜公司资金比较紧，没办法另外再开一个项目。拍摄专用的无人机，应该也是很有前景的。”
林轻甜眨了眨水润的大眼睛，好奇问：“开一个这样的项目，大概要多少钱啊？”
陈妙之前就算过，所以很快就报出了大概的价格。
林轻甜倒吸一口气：“这么多！”
陈妙：“嗯，不过初期的投入没有这么多。这个价格是我很久以前估算的，是总共需要的资金。”
“这个项目我们没有开始过，这个数字不一定准确。当初有一些难题已经被我们攻克了，现在再去做，需要的人力物力会少一点。当然了，研究的时候还会遇到一些另外的问题，所以很难估计要花多少钱。”
陈妙一边说一边叹气。
这种机器研发制作的成本高，定价肯定不能低。但是卖得太贵，销量就上不去。有多少人会为了拍照录像，买个这么贵的机器？
但是农用无人机这种专业的商用机器，市场是比较明确的。
人要吃饭，就需要有人种地。利用机器提高效率，减轻人力负担，国外早就有相关的技术了，政府也在鼓励发展智慧农业。所以新苗科技就专注做农业无人机。
林轻甜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题外话说完，陈妙提起她本来想说的正事，他们刚刚好像把早上遇到的问题解决了，邀请秦怀川和林轻甜一起去看试验。
林轻甜和秦怀川跟着陈妙到了测试的空地，看着笨重的“大蜘蛛”慢慢升空，从摇摇晃晃变成四平八稳，滞留在半空中，然后在操作员的指挥下，在空中飞来飞去。
看看空中的无人机，又看看机器返回的图像，林轻甜心里有个主意，逐渐形成。
心底的野心好像野草，疯狂地快速生长。
但是，还不是时候。
她没那么多钱，她还需要再研究一下。
…………
另一边，张乐婷也在研究，怎么做直播。
之前陈妙她们已经帮李婶，注册了一个直播平台的账号，挂了一个卖芒果的链接。链接是随便做的，比较粗糙，但是大概的内容都是有的，可以直接拿来用。
张乐婷看了一下，打算先开一场试试。
她这次回来，主要是是为了见秦怀川，所以她带了全套的化妆品。她给自己化了一个全妆，换了一条漂亮的裙子。
张乐婷带着手机和手机支架，去了存放菠萝的屋里，准备拿李婶的手机当做镜头，拿自己的手机来看直播间的留言。她学着别的小主播，设置了一个自拍照做封面，然后开播。
虽然张乐婷是一个小美女，但是她对着镜头很僵硬，也没有准备太多的话术，讲一会儿就没词了。
被直播封面吸引进来的人，看到一个木讷紧张的女生干巴巴地介绍着菠萝，没看多久就退出了。
张乐婷讲得口干舌燥，直播了半个小时，累计观看人数有几十个人，但是没有一个人下单。
放在桌子上做样品的果肉已经有点干了，小主播张乐婷也蔫了。
李婶过来拿回自己的手机，暗自摇头，女儿还是太孩子气了，这事情哪有那么容易顺利做成的。
…………
张叔那边，倒是非常顺利。
他跑出去了半天，然后兴冲冲地跑回来，说附近果园，还有附近的村子，都对农家乐这个想法很感兴趣。
搞果园的、种菜种地的、养殖的，都不介意有外人来参观。
村里的人也表示，如果有人来这边野外游玩，他们可以安排人手，定期巡逻。
村民还说，这边村子里面有一个前朝留下来的古庙，虽然很小，但是香火一直没有断，据说挺灵验的。这也是一个旅游资源。
听到附近的人不抵触有人来旅游，林轻甜便安心了。她就怕她帮忙宣传了，有人被吸引过来玩，然后附近的人出来抵制。
除了讨论旅游，张叔也和其他人说了直播卖水果的事。大家都不懂怎么做，打算学着张叔，自己也搞一个。毕竟每一家零售定价都不一定相同，再加上售后麻烦，所以还是自己卖自己的货。
李婶顺着话题，说起了张乐婷尝试直播的事。
“太难了，都没几个人来看，看一会就走了，没有人下单。”
“这么快就试播了？”陈妙很惊讶，“婷婷这行动力可以啊！”
工程师安志文问：“怎么不和大家说说，我们可以帮忙当观众，炒一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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氛啊。”
李婶摇摇头：“我也问了，她就是想自己先试验一下。”
林轻甜和秦怀川对视一眼，交换了个眼神。两人都隐约猜到，张乐婷是想证明自己，不想让林轻甜插手，所以就没告诉其他人，自己拉着李婶偷偷试播。
两人不约而同地拿起茶杯喝茶，掩饰脸上的不自在。他们都不太方便评论什么，干脆什么都不说。
这时，众人讨论的主角张乐婷也来了，大家立刻停止了讨论，免得小姑娘脸皮薄不高兴。
张乐婷确实有点沮丧，不想提起自己的失败尝试，但是她更怕自己耽误了正事。
她找了个位置坐下，揉了揉脸，扭捏地说起自己的试播。她特别看了林轻甜和秦怀川，然后又看了其他人，大家都没有嘲笑她的意思。于是放下心来，话越说越顺，把直播期间遇到的情况都说了出来。
她有点不解，又有点不甘心，道：“我看过别人直播，还以为就是耍嘴皮子，喊几句就可以炒热气氛。可是一开播，我口水都干了，一直都冷冷清清的，没有人看，也没有人下单。”
另一个工程师李正阳：“是啊，我们注册完账号的时候，也试播了十几分钟，都没有人看的。”
林轻甜眉头轻蹙，问了直播间的账号，查了一下这个账号的情况。
这一查，就发现了几个问题。
林轻甜指了指屏幕，问：“你们这个账号，平时有做运营吗？怎么帖子这么少？”
账号已经注册一段时间了，但是里面只有不到十个帖子。
几个帖子的内容都很单一，几乎都是果园、菠萝的照片，配着一些果园、菠萝的信息，干巴巴的，好像说明书。
听到林轻甜的疑问，众人看向李婶。
账号是李婶在管的。
李婶摇摇头，这段时间太忙了，网店没有人买东西，她也没心情去研究它。
李婶说：“平时都在干活呢，我也不懂这些。或者，你们谁可以帮忙，平时帮忙弄一下？”
李婶把期望的眼神，投向陈妙三人。
陈妙皱眉，有点为难。
虽然老张果园是新苗科技的合作方，但是新苗的合作方不止一个果园。帮这家做，另外十几家要不要帮？这个口子开了，她们就麻烦了。
而且，运营账号是果园自己的事，不是她们的工作范围。做得好，没工钱；做的不好，有怨言。
但是陈妙不好直接开口拒绝。庞老板不在，她把求助的眼光，投向股东秦怀川。
秦怀川大概猜到陈妙他们的难处，于是帮忙解围，道：“李婶，运营的工作量可不少，而且账号的内容关乎果园的形象，你们还是自己来管比较好。”
“新苗这边需要对接很多个果园农场，如果都帮你们做账号，到时候一个火了一个没火，你们会怎么想？所以还是自己来吧，到时候上架下架、定价、售后，别人没办法帮你拿主意的。”
李婶有点失望，她确实想过，直接把账号丢给新苗科技，这样就省心多了。不过，秦怀川说的也有道理。
张乐婷脸微红，连忙说：“那还是我来吧，运营账号，我在学校也可以弄。我再研究一下，看看别人是怎么做的。”
说完，张乐婷犹豫了一下，然后看向林轻甜，似乎有点不好意思。林轻甜温柔地看着她，鼓励地点点头。
张乐婷红着脸，小声问道：“林姐姐，请问这个账号运营，还有我刚刚的直播，还有哪些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