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筠溪发现自己现在完全不能用常理来跟扬长青相处。
他的情绪总是跟他说的话相反,听上去就有些讽刺的意味。
当然,在商量正事的时候,他整个人终于恢复正常了一点。
棠寒英将自己的发现一一告诉她:“我在顾信钦的房间里,找到了一枚御赐令牌,出自辛太后之手。北阳侯是辛卫天的人,他的儿子却为太后效命,或许,这就是他们父子反目,关系僵硬的缘故。”
杜筠溪坐在旁边认真地听着,其实并不太意外。京都城目前的形势,就是辛家兄妹的对峙。辛太后挟幼帝垂帘听政,孤儿寡母,外朝由辛卫天掌控,人心是会变的。权倾天下,唾手可得,且时机不等人,随着幼帝年龄渐长,朝中不少大臣已经在呼吁皇帝应当亲政,辛卫天再不行动,便要失去夺权的最好时机了。
这些他们能看得明白,辛卫天以及他那些幕僚又怎么会看不清楚。他们这才急吼吼的不择手段也要让国舅爷认子成功。
辛太后同样也坐不住,她要同时严防自己兄长和便宜养子的夺权。
“索命门背后的大人物,极有可能是太后。她年少时,曾离家出走闯荡江湖,对江湖有所了解。后来,她嫁给先帝,手段了得,无形中好像有一股力量在助她清扫政敌。如今看来,应当是索命门在暗处的手笔。”棠寒英顺着顾信钦这条线索,一路摸索过去,前后一联系,当机立断,趁着对方没有反应过来,直接出手将索命门清扫干净。
杜筠溪听得眼皮直跳,旁边的扬长青忍不住握紧手指,抬起头看向他,说道:“你要把索命门的覆灭,让辛太后那边的人算在辛卫天头上。进一步激化他们的矛盾。”
“对。以我们现在的能力,无论是哪一方,都没有办法直面硬对。不如让他们两方势力撕破脸皮,狗咬狗。”棠寒英冷静地说道,“我特意找到顾信钦,让他亲眼目睹,便是这样的用意。”
杜筠溪怔楞地看着阿青,不知道他是何时对京都城的形势如此熟悉。
棠寒英顿了一下,他意识到自己刚才说太多了。
“这样一来,所有人都会以为你是国舅爷的人。”扬长青隐约有点猜到他接下来要做什么了,他盯着他:“你准备当辛卫天的儿子。”
棠寒英跟他对视着:“总比棠公子去认祖归宗好。我现在的身份,可以这样做。”
“你凭什么觉得,你现在的身份适合这样做?”扬长青眉眼一冷,他有自己的父亲,怎么能随便认别人当爹。
棠寒英抬手,指了指他的脸:“难道你一直没有感到好奇过,为什么这张脸跟辛卫天年轻时长得如此相像?那些认识辛卫天的人,一看到这张脸,反应都很大。这本身就能说明很多问题了。”
扬长青陷入沉默。进入京都城后,他说的这些情况,他都看到听到了,即便他觉得自己跟那国舅爷长得一点都不像,旁人的反应却不能不让他多想。
他没见过辛卫天年少时的样子,现在只看到一个纵酒过度疯疯癫癫的中年男人。
杜筠溪没注意他们之间的针锋相对,她想到了扬叔,如果他知道阿青瞒着他,去认了别人当父亲……
“不行,阿青不能这样做。”她情不自禁,出口阻拦,“太危险了。”
棠寒英再次感受到了她对这个少年郎君赤裸裸的偏爱。
“那依照你的意思,是要让棠公子去认?”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杜筠溪摇头道:“我们可以有其他的办法。与虎谋皮,就是将自己置身于险境之中,我不希望你们任何一个出事。”
棠寒英这才面色稍缓,说道:“所以我说,我去才最合适。即便真的遇到险境,在高手围攻之下逃脱,应当也是不成问题的。更何况,你给了我一枚玉思蛊,能辟易百毒。我足以自保了。”
听到玉思蛊,扬长青忍不住抬头看向阿筠。她什么时候将这么珍贵的蛊药给了他。
杜筠溪顾虑的不完全是这些问题,她看向面前只字不提扬叔的阿青,再联系他诸多与之前完全不符的行为举止,因为经脉走向而打消有人假冒阿青的念头再度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棠寒英何其敏锐,察觉到她混乱不安的情绪,他起身,抓起搁在石桌上的佩剑,说道:“天色已晚,我先回去。你不用再劝我。”
少年翻墙越走,很快便消失在夜色里。
杜筠溪越发觉得他是心虚了,怕被自己看出什么端倪。肯定有哪里出错了,被她忽略了,所以才会感觉很多地方变得古怪。
连带着,她觉得面前的棠公子也变得一样的古怪。
扬长青说道:“阿筠,你把玉思蛊给了他。”
听他话里的语气,他知道玉思蛊是什么样的存在。杜筠溪想了想,反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扬长青定定地看着她,玉思蛊是她的父亲留给她的遗物,据说那是她从未见过面就早亡的娘亲特意留给她的,她的父亲因为思念妻子,怕小孩子懵懂将东西弄丢,一直代为保管,直到杜筠溪长大懂事了,才珍之又重地交到她手里。
结果,阿筠竟然就这样将玉思蛊送了出去。
扬长青不知道是因为自己,还是棠寒英手段了得,顶着他的皮囊,轻而易举的就得到了阿筠最珍贵的东西。
他不受控制地心跳起来,好像就这样隐约窥见到了阿筠对自己的感情。
“阿筠,你是喜欢阿青的。”好半天,他才敢得出这个结论。
“……”杜筠溪不明白,在她送给阿青玉思蛊的时候,他的反应都没有棠公子知道这件事之后的反应大。
“我不想他出事,就是这样简单,你不要多想。”那天她本来已经准备好的说辞,竟然在今天跟棠公子说了。杜筠溪说完,那种古怪的感觉越发浓郁。
好像她和阿青,隔空完成了那天本应该会出现的对话。
扬长青坐在位置上,竟然第一次听出了她的口是心非。他的一颗心,鼓胀得饱满,像浸润在温水里。他想伸出手,摸一摸她。
等他回过神的时候,属于棠寒英的手指已经摩挲在了女郎讶然又受惊的脸庞上。杜筠溪似乎被他吓到了,一动不动,任凭他摸她的脸。
扬长青飞快地收回手,转身回到屋子里,将门关上了。
他靠在门板上,微微扬起下巴,吐息都变得灼热,努力平缓情绪。
院子里重新变得安静,杜筠溪在位置上想了很多,最后还是百思不得其解,只能起身回到屋子里。
后半夜,忽然下起了雨。雨势颇大,瓢泼而下,接着又转成细雨,打在竹叶上,淅淅沥沥。
杜筠溪有心事,睡得不安慰。在迷迷糊糊间,她忽然看到床头好像多了一道人影。
她一个激灵,完全清醒过来。空气里浮荡着雨水润湿尘土的味道,暑热已经消散得差不多,微风吹在肌肤上,是冰凉的。
薄被搭在身上,还没有彻底滑落,杜筠溪就被床头这道人影肆无忌惮地拥抱住了。
他撩开纱帐,用力地抱着她。颇有一种情难自禁的冲动。
杜筠溪闻到他身上竹叶的味道,棠寒英的脸从来没有这样贴近过她。此刻近在咫尺,那水墨般的眉眼和高挺的鼻梁,仿佛要刻入她的眼眸深处。他贴着她的脖颈,就着拥抱的姿势,一点点地往上挪,最后跟她的眼睛对视上。
扬长青在隔壁屋子里辗转反侧,一想到她的心意,如何能安睡。在雨声渐起时,他起身,悄悄地来到了阿筠的屋子。
“阿筠,我们当真夫妻吧。”
他语出惊人。
杜筠溪被他强势抱着,视线所及,全都是他那张脸。从未有过的体验,让她从冰凉的夜风里硬生生地感觉到了热气。
他的手掌从后面托住她的后脑勺,让她无处可逃,也无从挣脱。碎发凌乱的额头抵住了她的眉心,他的长腿半跪在床沿,倾身而来,低声说道:“我刚才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你。”
所以,是发生了什么吗?!
杜筠溪在一片混乱之后,努力回想白天的事情。他这是受到玉思蛊一事的刺激吗?!
但,这反应明显不对。简直不能用常理来推测。
杜筠溪抬起手,温柔但又不失坚定地推开他的手臂,努力镇定地说道:“棠公子,你清醒一下。”
扬长青说道:“我很清醒。”清醒到他知道自己此刻的身份,但只要能和她在一起,可以不再顾忌这点了。
他不想回避,在知道阿筠的心意后,他无法做到无动于衷,一定要做点什么才能好受。
察觉到她似乎并不反感自己的拥抱,扬长青垂下眉眼,看向她桃花瓣一样的红唇。
杜筠溪意识到他要动真格了,心跳急剧加快。窗外原本趋停的雨势陡然加大,浓墨般的夜空被一道闪电劈开,蓝紫色光芒绽放了一瞬间,紧接着便是地震山摇般的雷声。
唇瓣一凉,他吻了上来。
杜筠溪蓦地睁大眼睛,跟他同时抬起的眼睛对上。
棠寒英的眼眸狭长幽深,此刻尤其讳莫难测。起初,他只是单纯地贴住她的唇瓣,并且没有深入的意思,蜻蜓点水般,杜筠溪心想不管他半夜抽什么风,咬牙忍过去就行。看他的架势,不过是要亲亲抱抱,并不是要真的对自己做什么。
他虽然来势汹汹,杜筠溪却没有在他身上感受到强烈的攻击性。更多的,是激动难捱的情绪需要释放。他有种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才好的感觉。
被突然吻住的时候,杜筠溪的感受确实是这样的,仿佛被某只小动物轻轻地碰触贴贴了,没有任何欲念。
她放心下来,纵容了他。但在他短暂分开唇瓣的时候,杜筠溪发现他的眼神似乎变了。
他的眼眸染了一点莫名的笑意,有点冷,他稍稍松开了力度,还抬头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是竹苑的主屋后,才又重新看向她。
杜筠溪趁机想挣脱,却又被他摁住了。他的手掌心温热用力,从后脑勺挪到后颈,又逼近了几分。
危险。
杜筠溪心头升起这抹可怕的直觉,但他压根不给她反应的机会,又重新吻了下来。
这次,他吻得凶狠,疾风骤雨般。
杜筠溪意识到不对劲,但她的唇瓣已经被他撬开,灼烫的气息几乎要将她整个人吞没。面前的男人,从无害的小动物,瞬间变成凶残的大型野兽般,分明的骨节紧紧绷着,几乎要将她整个人给扼入怀中。
为了方便长驱直入,他手掌心发力,将她整个人往上托了托,被吻得发晕的脸更近地贴向他。杜筠溪感觉自己的口腔弥漫着津液,湿润,黏潮,还有淡淡的苦药味。
他不知餍足,一遍遍地深吻入她的红唇中,将她柔软温热的舌尖吮吸得发麻发疼。
杜筠溪像被猝不及防的海浪拍打着的一叶扁舟,头重脚轻,晕得七零八落,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正在经历着什么。
房门忽然被猛地推开,有道身影裹挟着风雨,不顾一切地冲了进来。
杜筠溪不知道自己被棠寒英抱着吻了多久,到最后,他甚至将她抱在了大腿上,就这样抱着她吻,不给她任何拒绝的余地,他像隐忍了很久,因为终于寻到机会,才如此肆无忌惮。
衣袖底下,那些狰狞可怖的红血丝似乎受到身体情绪的影响,隐隐浮动,纵横交错着,带来一阵阵疼痛。
但棠寒英没有理会这久违的痛楚。他被更大的喜悦与刺激冲击了。
以至于房门被狠狠冲撞开来,冰凉的夜风灌入,他都无心去理会。
杜筠溪隔着棠寒英的肩头,看到了突然闯入的少年郎君。他握着剑,双目赤红,失魂落魄地看着她。
杜筠溪下意识的,狠狠一口咬下去。棠寒英终于松开力度,放开了她。他抬起手,抹去唇上的血迹,然后侧过头,看到了扬长青。
从善药堂后院的房间,一路跑到这里,即便是拥有顶尖轻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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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足够他吻阿筠几十遍了。
是雷雨,让他们在瞬间换回了身体,但这换回来的时机,是如此不巧合。
扬长青回到自己身体时,吻上阿筠的感觉还残留在唇瓣上,他反应过来后,拼尽全力赶回来,就是不想眼前的这一幕发生。
他握紧手指,感受到了老天对这个男人的偏爱。
杜筠溪强装镇定,她不明白,阿青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就好像他知道这里正在发生什么。
此刻,她还坐在棠寒英的大腿上,阿青死死地盯着她。
说不清是什么感受,杜筠溪只觉得那碰触在一起的肌肤好像有火苗在燃烧,烧得她脑袋昏沉,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这都是什么事呢!
棠寒英没有让她下去的意思,他继续半抱着她,垂着眼睛看她那张被自己吻得微红泛肿的朱唇,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然后他说道:“我和夫人温存,你的阿弟却不请自来,就这般冲进来,是不是很无礼?”
棠公子身上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
杜筠溪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扬长青已经箭步过来,他当着棠寒英的面,直接将她抱了下来。
棠寒英有些愠怒,正要伸手阻拦,抬起的手腕上,红血丝遍布,已经到了触目惊心的地步。他胸口一疼,竟然在此刻毒发了。
一阵兵荒马乱。
杜筠溪立刻吩咐扬长青帮忙准备烛灯,热水,她则找出自己的药包和银针,当下也顾不得尴尬什么的了,救人要紧。
棠寒英苍白的面容染着淡淡的绯红,他吐了一口血之后,便昏倒不省人事。
这次毒发来势汹汹,似乎与他的情动有关。杜筠溪收回扎完最后一针的手,怔然地看着躺在床上的郎君。
棠寒英应该从未如此放纵过自己,他一向十分克制,今夜却屡屡打破禁忌,竟然要与自己做真夫妻。
杜筠溪侧头,看向独自屈膝坐在窗边的阿青。
忙碌完后,他就一直沉默地坐在那里,也不跟她说话。他仰头望着不再下雨的夜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杜筠溪知道自己没有必要跟他解释。她跟棠公子成过亲,即便做了更亲密的事情,也是夫妻之间理所当然的。
于是,她拂去心里莫名的尴尬与不安,转头重新看向已经陷入昏睡的棠寒英。
“你可以回去休息了。”她背对着他,开始下逐客令。
扬长青没有走,冷冷地说道:“我怎么放心就这样把你一个人留在他身边。”
不敢想象,棠寒英还会她做些什么。
他起身,走到杜筠溪身边,从怀里摸出小瓷瓶,还给她:“玉思蛊是你母亲留给你的,你不要随便送人。”
杜筠溪没有接过来,讶然地看着他,明明都已经收下了,怎么又要还回来。
“阿青,你在使性子吗?就因为你看到我和夫君在亲密?我们是正经夫妻,你刚才不该如此莽撞,直接冲进来。”杜筠溪还是没有忍住。
被他看到自己跟一个男人接吻,杜筠溪有些不自在。他们太熟了,从小一起长大。如果有一天她看到阿青跟别的女人亲吻,她觉得她也会有一种被雷到的感觉。
简直无法想象。
杜筠溪努力不去想这些有的没的。
扬长青的眉眼越发冷峻,他做了件为他人做嫁衣的蠢事,他无法原谅自己。但事已至此,他只能接受。
“我并不介意。只是第一次看到你接吻的样子,我有些混乱。”扬长青说服自己之后,靠近她,借着烛火摇晃的光芒,看清了她那嫣然红唇。
姣好优美的唇瓣上有细细的咬痕,露出比旁的地方更鲜红的颜色。扬长青用视线描摹着,几乎能想象他们刚才吻得有多么激烈缠绵。
“阿筠,他以前也这样吻过你吗?你没有拒绝他。”他盯着她的唇,浅淡得仿佛随时都会消散的柔软触感记忆,重新涌上他的脑海里。
就差一点点,他就要完全吻住她了。
被毛绒绒的小动物盯上的感觉又来了。杜筠溪有些混乱,她发现她忽然好像有点分不清棠公子和阿青了。
他们两个人,好像越来越有相似之处。
杜筠溪心想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不如彻底坐实自己和棠公子的关系,免得阿青在这里患得患失。她颔首,说道:“嗯。我们是夫妻嘛。”
要不是自己当过一阵棠寒英,她曾经亲口说他们在新婚之夜就写好和离书,不当真夫妻这件事,扬长青还真信了她这话。
“你以为,你这样骗我,我就不会难过了吗?阿筠,你错了,我心里会难过几百倍。”扬长青终于忍不住了,“不过,就算你们做过什么,我都不会介意了。”
“……”杜筠溪听得头皮发麻,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扬长青将手里装着玉思蛊的小瓷瓶举起来,说道:“我现在正式收下这份你所珍重的礼物,我明白你的心意了,那你,明白我的心意了吗?”
扬长青一直是冷酷寡言的,他鲜少这样直白。所以杜筠溪忍不住抬头,在今晚第一次跟他对视上。
“我匆匆赶过来,就是想跟你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杜筠溪觉得此刻的场景诡异至极,他要跟自己好好谈一谈,为什么要选在棠公子的病榻边上?
“不过。我觉得其实也没有必要谈了,我们已经互通心意,不是吗?”扬长青将小瓷瓶重新放入怀里,这个贴身存放的位置是棠寒英找到的。
杜筠溪眼睁睁看着他这一举一动,东西是她主动送的,总不能突然反悔把东西要回来。而且,理智也告诉她,阿青现在的处境十分需要这个礼物。
她并不后悔将对自己意义重要的东西送给他。
扬长青看了一眼躺在床榻上昏睡的棠寒英,不管他介不介意,他也要依从心意,去行事了。
扬长青轻轻地捧住她的脸,在她怔忪的注视下,用自己的嘴唇吻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