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离的声音传来,他被浇醒。
如此肮脏的想法……
他只装作什么都听不到,抖着药瓶在伤口上撒药。
忽如其来的刺激,姜离下意识的缩了缩腿。
云肆一把抓住:“别动……”
声音哑的过分。
纤细的腿被她一手握住,柔软的触感从掌心处传来,他能感受到骨骼的形状。
云肆努力压抑着心间微妙的情绪,大气不敢出。
姜离见云肆额头浮了一层细汗,连忙拿起帕子给他擦干:“你怎么出汗了?”
帕子上带着香气,可萦绕在鼻尖还有她的味道,他身体不受控制的紧了一下。
姜离想起来他刚才泡了冷水澡,伸手抚上他的额头:“不会得了风寒吧?”
如果得了风寒,不会传染给她吧?
额头贴上温软的瞬间,云肆立马红了脸。
脑海中开始浮想翩翩,无法控制的去想着……
抬头见到姜离眼中担心瞬间,他更加兴奋了:“姐姐放心,我没有生病。”
姜离像是碰到了什么不该碰到的一样,立马将手收了回去:“还说没有,脸红成这样了。”
云肆有口难言,不知如何解释。
幸好,脸上红晕很快消散,姜离这才相信他没事。
她轻声关切:“若是不舒服及时说。”免得将病气过给我了!
当然,后面那句她没说出口。
云肆也是规规矩矩的躺在一旁,没有碰到姜离分毫。对于她而言,睡都睡过了,躺在一起也不是什么大事。
女子的名节如同枷锁。
世人苛待女子,称失洁女子为荡-妇,打扮美艳一点便是不守妇节,被有妇之夫缠上便是不知廉耻……
可男子呢?三妻四妾是常事,四处撩拨是风流,寻花问柳是有才情……
若非他们鄙夷的失节,她现在恐怕是一堆灰土了。她不会哭着求着要云肆负责,同样,他希望云肆也能够如此。
她不在乎名节,差点要了性命的名节!
见身旁人睡了过去,云肆一点一点挪了过去。
他朝她脖间一嗅,随后猛吸一口。
一直被压抑的疯狂,终于得以释放。
伸手,握在她的腰间。
捧住她的脸,亲吻。
借此报复姜离白日的拒绝。
未曾疏解的欲望堵在一处,煎熬痛苦。
吻落在嘴角,碰到她唇瓣的瞬间,他像是被电了一下。和别处完全不一样的感觉,软的,软的好似水一样。
他像是濒死的鱼,而她就是救命水渠。
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对她又亲又抱。
错乱的呼吸快要湮没他尚存的理智,在舌尖舔-弄唇瓣的一瞬间,他亲手中断了美梦。
他停下吻她。
姜离在睡觉,无论他如何拥抱,再怎么亲吻,她都不会回应。在白天装作无欲无求的样子讨她开心,只敢在她睡着时表达欲望。
“姐姐,我装的真的好辛苦呀……”
姜离喜欢听话的男子,喜欢单纯的男子。可他是一个心思深沉,也不听话的男子。从小到大他秉持的只有一句话: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他在苗疆时无人敢忤逆,所以从未出过手。
他可以忍得姜离想要把他关起来打算弃之不顾,可以忍受姜离逃跑。他不能忍着别人欺负姜离,不能忍受除姜离以外的人冒犯。
明明一样都是人。
可是,姜离好有趣啊。
她下的蛊有趣,害怕时故作坚强有趣,在祠堂当众将人气晕过去更是有趣极了。
他舌尖轻轻舔舐他的耳垂,睡梦中的人竟突然有了反应,身体轻颤。
比起害怕她忽然醒来的刺激心理,他竟然更在乎——姜离有了反应。无法控制的兴奋在叫嚣,一下又一下的刺激着他。
他双手不去触碰的东西,她的身体可以碰。
云肆只是将人抱的更紧了些,紧紧抱着,紧紧贴着,恨不得融为一体。
狠狠挤压,近乎变形。
可一想到怀中抱的人是姜离,他反倒更兴奋了。早晚有一天,他们会做那种事,你情我愿的去做。总有一天,他们可以不着寸缕的拥抱……
蛊虫,好像兴奋得有点异常。
*
昨夜又是睡得很沉,姜离怀疑更甚:绝对和云肆有关系!
经过这两天休养,姜离脚上的伤口恢复的差不多了。两天不动弹,如今腿一好,姜离便迫不及待开口:“今日我要出门。”
云肆立马黏了上来:“我和姐姐一起去!”
姜离沉思半晌,而后开口:“屋子中生了蚁虫,怕是不止一处,你检查一下还有哪处也有蚁虫。”
云肆眼睛亮亮的,看着她:“那检查完呢?”
姜离避开话题:“我想吃炖蘑菇。”
“好,那我做炖蘑菇等姐姐回来吃!”
*
姜离踏着枯叶向东而行,最终停在一处幽深的山洞前。这正是当年跟随荼娘时被毒蛇咬伤的那个山洞。
她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空荡荡的口袋。
那日仓皇逃命时,精心培育的蛊虫不慎遗失。如今重返旧地,正是为了重新获取自保的武器。这些年来,她虽精通控蛊之术,却始终未能参透养蛊的奥秘,只能定期来此采集现成的蛊虫。
好在她不常使用蛊术,也很少来这里。
洞口的阳光仅能照亮方寸之地,再往里便是吞噬一切的黑暗。
潮湿的寒气从洞中渗出,夹杂着腐朽的气息。姜离的指尖微微发抖,多年前那条毒蛇的触感仿佛还缠绕在脚踝。
最令她不安的是,往常蜂拥而至的蛊虫今日竟全都销声匿迹。整个山洞寂静得可怕,只有水珠滴落的声响在岩壁间回荡。
她硬着头皮往前走,到了山洞更深处的地方。
忽的,姜离感觉面前一阵风……
或许是恐惧使然,她竟能稍微看清面前景象。
是一群黑压压的,在空中飞的蝙蝠……
而且,它们好像看到了姜离,正朝着她冲来。
姜离见状转身要走,可没走两步便撞到了墙壁。
问题是,她根本分不清方向……
她只能摸索着墙壁,艰难的探索。
那群黑压压的东西像是自带光芒一般,随着它们靠近姜离看的越来越清楚。那些东西不是蝙蝠,身上滴着粘液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好恶心的东西,就算死了也不要被这东西沾上……
姜离平复心情,加快脚底的动作。可手上本来硬挺的石头忽然陷了下去,她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山洞开始摇晃,一道光缓缓进入黑暗。
姜离不小心碰到机关,误打误撞开了一道门。
她连忙爬起来,不管三七二十一,朝着亮出走去。而那些黑漆麻黑的东西,看到亮光纷纷撤回去了。
姜离若有所思,它们怕光。
那道门进去以后是个密室,建造密室地还是个技艺高超的人。环顾四周并未见开口,却有光照进来。
四处布满灰尘,堆了一堆杂物,许久没来过人的样子。她探查四周,在路过一面墙壁时发现上面密密麻麻的划痕。
她隐约能看清,是字。
好像是一个人的名字。
玉郎……
姜离怔愣,她好像听过这个名字,荼娘之前醉酒时喊过这个名字。
她接着看,却发现,整个墙壁写的都是“玉郎”二字。一笔一划都是用石头写上去的,有的字还带着血迹。
划痕,或深或浅,或圆润,或锋利……甚至,姜离能看出来荼娘写下每个字时的心情。
姜离拿起桌上任意一张纸,抖去灰尘看到的都是玉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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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要么是荼娘的仇人,要么就是心爱之人。
姜离朝着更里面走去,发现别有玄机。一边是休息的地方,一边像是一个巨大的笼子。
姜离靠近笼子,发现里面关着一个人。不对,应该是一具尸体……
那人生前被锁在笼子里,带着脚链。
姜离没去看他了,拿起来桌上一本书,翻开后眼前一亮,是荼娘写的蛊术。
之前在家里找的书上只写了使用方法,却没有远离和蛊术功效,所以她一步一步摸索根本不敢乱用。
比如,她那日就是第一次用情蛊。
情蛊,可迷人心窍,被下蛊者会无法自发的爱上下蛊人。她恍然大悟,原来云肆死心塌地是情蛊的功效……
继续向下看,却看到上面赫然写着:第一次功效只有三日,第二次十三日,第三次二十三日以此类推。也有可能出现时间延长等情况。
所以,情蛊过了今日就会失效。不用费心思赶人,等时间到了他自然就离开了。
看到最后,姜离觉得荼娘有些可怜,从书中的信息也得知了那个死尸就是玉郎。
荼娘与玉郎邂逅于雨天,两人在一处亭子避雨。玉郎风流倜傥,引得荼娘心驰神往。
那日之后,荼娘总是会碰到他。一来二往,两人渐渐熟悉。
玉郎还会唤荼娘的小字:清容。
似有若无的撩拨,荼娘早就深深陷入这段感情之中了。玉郎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家中并不满意荼娘,荼娘甚至萌生了要和他私奔的想法。
两人独处一夜,佳人才子良辰美景,情动之下越了雷池。
可第二日,玉郎却朝她道:“家中给我定了婚期,荼娘我们今后还是不要相见了。”
“此话何意?莫非玉郎从未爱我?”
“昨日景色太过撩人,抱歉了。在下并非喜欢,让你误会了。”
一句抱歉了,误会了,不喜欢,让荼娘无比崩溃。她无法接受,便找人将玉郎关在这密室中绑起来。她寻找这世间能让一个人爱上一个人的想法,寻到了蛊术。
她要养情蛊,要让玉郎爱上她,永远爱上她……
原来荼娘并非是冷血无情,而且痴情,痴情到眼中只有玉郎一人。而荼娘养的那些蛊虫,是为了试情蛊的功效。
可惜,她至死都没成功。
那个人,根本不值得她如此,爱情让荼娘变成一个疯子。从写情诗的温柔小意到后面叹怨癫狂,这便是荼娘与玉郎相遇后的一生。
云肆将屋子整理好,饭菜也准备好了。
姜离临走前特意交代的,菌子汤。东西是他今天刚采的,新鲜。
姜离不在的这段时间,他将整个屋里折腾了遍。
姜离睡过的地方,姜离放衣服的地方,姜离平时喜欢呆的地方……
可过了饭点,姜离还没回来。
“没关系,她说的可能是晚膳。”云肆安慰自己,随后面无表情的将菌子汤倒掉。
不新鲜的就不好喝了,给阿离姐姐的是要最新鲜的。
也可能,他想借机会让自己忙起来,不去乱想。
整整一个下午,他都无法消灭心中的不安。
走很远摘菌子,特意选的很慢……
剩下的时间,他就待在院子里,等到了晚上,太阳终于要落山了。
云肆这才像恢复了精气神:“终于晚上了。”
若是姜离一会儿回来,正好能吃上热乎的。
可直到晚上了,他依旧没见半个人影。
而姜离为了不妨碍云肆离开,决定在密室中过夜了。密室中有许多书籍,她打算翻看一下。
她虽然在室内,却也能观察到外面天气的变化。此刻,天已黑了。
此处有油灯,虽然时间有些久尚且能用。
她点了油灯,打算第二天离开。只刚点上,不知从何处传来一阵女子哭泣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