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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醉酒

作者:多姑娘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蔡画一口咬在辛渊的手臂上,劲瘦的手臂连带着骨头,硌得她牙疼,呸呸两下吐出来。


    这鸡看着肥得流油,吃到嘴里怎么一点儿肉都没有。


    蔡画坐起来,正要寻找其他食物,突然与袁缘打了个照面。


    蔡画道:“袁老板?”


    她又想到适才见到的情景,原本褪了点色的脸又红了起来。


    “蔡姑娘,”袁老板笑道:“二位来我酣梦居,只点了两壶伏汁酒,实在是说不过去,我来给你们送一壶我们最新调制的酒。”


    “贵吗?”蔡画道。


    袁缘道:“自然是本店最珍贵的。”


    她胸前的东西老在蔡画眼前晃来晃去,蔡画道:“袁老板,你放在桌上就好,这么晚了,你先去休息吧。”


    “好的。”


    她将托盘放在桌上,为蔡画倒了一杯酒。


    蔡画过来,抓起酒杯,还没送到嘴边,一头就栽倒在了桌子上。


    袁缘一怔,原来是喝醉了。


    她改变了脚步的方向,向倒在床上的辛渊悄然走去,同时手握住袖子里的东西。


    一片阴影落在辛渊的脸上,刹那间辛渊起身将她压倒,拉开距离:“袁老板?”


    那双眼睛清亮无比。


    袁缘身子一软,目光向上,深情缱绻的望着他:“督主,奴家好想你!”


    “想我?”


    “自然,奴家其实思慕督主很久了,特意探听到督主你从这里经过的消息,在这里等你。”


    辛渊当然不会信她的满嘴胡话,与她拉开距离,一手扼住她的脖子。


    “你给我下了什么东西?”


    袁缘被掐得呼吸都有点困难,但仍是不疾不徐:“不是毒药,只不过是一点儿可以让你短暂拥有一切美好的东西罢了。”


    面对软玉在怀,辛渊毫不手软,手上又用了点力。


    袁缘咳了两下道:“督主,您现在不是很开心吗?”


    辛渊微微愣神,袁缘的手抚在他手上,让他松了点力气,接着她的细指顺着他的手臂,到他的肩,再滑到他的脸上:“你梦见了什么呢?”


    辛渊哂笑道:“原来酣梦居,就是做梦的地方。”


    袁缘笑道:“督主,可别小瞧这梦,它可是酣梦居外多少人求而不得的东西,多少人辗转反侧的东西,即使付出所有,也只为了一个梦。”


    有人在梦里见到金银珠宝,有人在梦里升官做皇帝,也有人在梦里看见自己一辈子都不敢经历的东西……


    凡是来酣梦居的人,看见的东西各有不同,又各有相同。


    内心深处的隐秘总是让人难以开口。


    所以出去的人只说它好,对它流连忘返,极少说它为什么好,为什么去了一次又成瘾的惦记它。


    是他们不知道自己被下了这东西,只觉得酣梦居如此美好,只要进了这里,所有的愿望都可以实现,那种真真切切的感觉可不是一个普通的梦可以比拟的。


    那是比春宵一度更让人上瘾的东西。


    也并不是所有的人喜欢这些,而那些说出来才更让人着迷,更让人无法面对,却又忍不住耽溺于此。


    辛渊侧身避开她的手:“不过是一场虚无罢了。”


    “虚无?督主现在是身居高位了,金钱名利地位,看似翻云覆雨,可你的内心一定不是这些吧,让我想想,唔……”


    “悠悠生死别经年,魂魄不曾来如梦,”袁缘缓缓道,“督主,您知道吗,就算是一个梦,也是多少人一辈子求而不得的东西。”


    没有人能抵御内心最深处的谷欠望,哪怕知道那是一个梦。


    “——哇!”


    两人闻声转头看去,不知道蔡画什么时候又坐了起来,两手撑着脑袋,笑眯眯地看着二人。


    辛渊抿紧嘴唇,拎着袁缘后颈的衣裳起来:“给客人服下致幻的药物,这就是酣梦居的待客之道?”


    袁缘虽是站着,但柔弱无骨地倒在身边,姿势仍是暧昧。


    “督主说话还是这么难听,奴家倾慕督主已久,只不过想让督主尝试下本店最好的东西而已。”


    提到倾慕二字,蔡画像是听到什么了不得的消息一样,捂紧嘴巴,眼里亮晶晶的。


    辛渊脸黑了下来,若是袁缘只是当着他的面胡说,他丝毫不在意。


    眼前这个人明显居心不良。


    他掐着她的脖子猛的将她甩了出去,砸在衣衫屏风之上,“哐当”一声,屏风跟人倒在了地上。


    蔡画懵了下,事情的走向好像不太对劲,她赶紧拦在袁缘面前,伸手拦开道:“你,不行。”


    辛渊道:“什么不行?”


    蔡画道:“不行,你不能再杀人,袁老板一定是好人。”


    说着她身体紧跟着晃了两下。


    他便顺着她的意,问道:“为何如此认为?”


    就是袁缘用药这一点,足以在他这里死个十几二十次。


    蔡画脸一红:“就是不行。”


    辛渊气笑,他现在拿不准眼前这个人的状态,好像是醉了,又有那么点醒着,虽是醒着,但还没有搞清楚这里的状况。


    他就算想跟她解释,她脑子也未必在这里听。


    也罢,不急于一时。


    他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袁缘,袁缘本就行至门口,他也没阻拦。


    辛渊向她招手:“小花,过来。”


    “才不,”蔡画后退一步道,“我要滚。”


    他蹙眉,视线落到桌子上的酒杯上,袁缘方才给她倒的那杯酒,只剩了个底。


    辛渊黑了脸,他真想把那个袁缘拉回来,杀她一遍。


    他去床上捡起蔡画脱下的外衫,给她穿上。


    “走,我们回客栈。”


    蔡画道:“不回。”


    “为什么?我们回去睡觉不好吗?”


    “不好,那里有臭太监!”


    辛渊拉着蔡画慢吞吞往外走:“不喜欢臭太监?”


    “不喜欢。”


    辛渊停下来,跟蔡画面对面:“为什么不喜欢,你之前答应我的,你喜欢我。”


    蔡画呆呆地看着,辛渊知道她的脑袋转不过来了。


    “你喜欢我,喜欢太监,记得吗?”


    蔡画不答。


    辛渊又问:“你记得吗?”


    没反应。


    辛渊又问了两遍。


    蔡画还是不说话,突然嘴一咧,眼泪流了下来。


    他忙将蔡画搂进怀里:“不哭,不哭……”


    他叹了口气,他的脑子好像被她传染了,他跟一个喝醉的人计较什么。


    就是没有喝醉,她说的话,也是今天说,明天忘。


    他擦干蔡画脸上的眼泪,她倏地说:“我们回客栈吧。”


    “好。”


    这个地方肯定是不能再待了。


    她答应了回客栈,打开门却不走,忽然张开手说:“背!”


    辛渊在她面前蹲下,她乖乖的爬上去,抱紧他的脖子。


    背到栓马的地方,辛渊将蔡画放到他的马上,他坐在蔡画的后面,一手握着自己马的缰绳,一手拉着拐拐的缰绳。


    马儿向着客栈的方向慢跑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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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蔡画像是第一次骑马一般,在马上笑了一阵,然后打了一个浓浓酒味的嗝。


    辛渊偏头,在她耳边说道:“你以后不能再喝酒了。”


    蔡画回头道:“什么?你要给我买西瓜?”


    “……”


    这三更半夜的,哪里来的卖西瓜的。


    “我要吃西瓜。”


    “我要吃西瓜。”


    他算是知道为什么去过酣梦居的人,还想去第二次第三次,因为那里的梦真的很真实。


    “吃。”


    辛渊无奈道。


    他调转了个方向。


    来的时候附近有块农田,里面种了几株西瓜。


    辛渊下马摘了个西瓜,让蔡画抱上,蔡画这才安静了下来。


    “钱,”她又伸手出来:“买西瓜。”


    辛渊将银子放在蔡画的手上,蔡画将银子一抛,正巧落在西瓜压出的坑里。


    她高兴的在西瓜上拍了两下,算是鼓掌,说道:“谢谢土地公公。”


    辛渊无奈一笑,上马离开。


    她喝酒之后好像介于喝醉和没喝醉、清醒与糊涂的边缘。


    总算平稳到了客栈。


    可蔡画在门前不进去,又说回来方才的话:“那里有臭太监!”


    辛渊百般哄诱,蔡画只是说这句话。


    臭太监回到之前的问题:“为什么不喜欢臭太监?”


    蔡画不答。


    辛渊道:“臭太监给你买新衣服,给你买头饰买包,臭太监找了你很久很久,也等你了你很久很久,为什么不喜欢臭太监?”


    蔡画歪着脑袋似乎是认真想了一阵:“他不给我钱!”


    辛渊挑了半边眉,索性解下荷包整个放在蔡画手里。


    蔡画一手抱西瓜,一手抱银子,高兴的不得了,这才跟着辛渊往里走。


    辛渊随意问道:“你要钱做什么?”


    蔡画蹦蹦跳跳道:“太好了,我要给我的好朋友治病!”


    她之前说过,就是她的最好的朋友。


    辛渊带着蔡画上楼梯:“你要拿我的钱给他治病?”


    “当然。”


    他停下,问道:“你喜欢他?”


    蔡画郑重其事的点头:“我喜欢她。”


    辛渊揽着蔡画的腰不自觉的收紧,简直要把腰掰断。


    蔡画躲着,撇着嘴角又要哭。


    辛渊紧吸了两口气,松了力道。


    她很不高兴,他又欺负她:“怎么了嘛,怎么了嘛,虞七是大美女!我就要救!”


    辛渊愣道:“大美女?”


    蔡画哼了一声,不理他,跑开了。


    他跟在蔡画身后道:“救。”


    他虽然说了救,但她还是有点不高兴,他只救大美女?


    分成两半的西瓜,红彤彤的躺在桌子上。


    她一看到就把这事给忘记了。


    当夜,蔡画终于如愿地吃上了大西瓜。


    酣梦居内,一间黑不见底的房间里,蜡烛忽的被点燃,微弱烛光燃烧的刹那将无底洞瞬间收紧。


    烛火摇晃,将桌上最中间立的唯一牌位的字迹照得分明——孙继兰。


    牌位旁边放着一个头骨,看形态应该是个成年男性。


    祭祀与供奉用品一应俱全,赫然是一间灵堂。


    点烛的人点了三炷香插进香炉里,细烟与黑色渐渐融为一体。


    门后进来一人握拳禀告道:“他们走了。”


    烛火下飘过一段红袖。


    红袖捧起头颅:“你再等等我,明晚我一定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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