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目瞪口呆地看着黑衣人一掌将明修仪打飞出去。
深夜的山谷间回荡着恐怖的气息。
它终于确定一件事,这个黑衣人就是乾蒙山杀了自己的那个面具人。
他到底是什么人?当时它明明借用黎宁的身体,一剑将他捅了个对穿,为什么他现在还能好端端活着?
而且,一掌就把一个渡劫期大能打飞出去十几丈。
大白瑟瑟发抖,想逃,又腿软爬不起来。
眼睁睁看着黑衣人又走回来,蹲在它面前。
“今晚的一切,不要告诉黎宁。”黑衣人低声警告,随即身形倏然消失。
片刻后,摇摇晃晃的明修仪走了过来,他伤的很重,胸口几乎塌陷下去,走两步就停下来咳一阵,咳的胸口衣襟都是血。
“阿钟,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明修仪捂着胸口走到明庭钟身边,蹲下扶儿子时,没忍住又咳了口血。
刚才那黑衣人的一掌几乎废掉他半身修为,胸口肋骨尽碎,他却连对方是什么人都不知道。
更不知道对方为何半夜潜入东华峰掳走儿子。
好像,就为了把他引出来偷袭一样。
大白没回答,任由明庭钟昏迷着。
“阿钟,醒醒,你怎么样了?”明修仪担心地拍着儿子的脸,忍着胸口剧痛,给他输入灵力。
明庭钟幽幽转醒,睁眼看见父亲,顿时大喜,一把抓住明修仪的胳膊,惊喜道:“爹,你终于来救我了,那个人呢?被你杀了吗?”
明修仪尴尬地沉默了片刻,才含糊地“嗯”了声,扶着儿子坐起来。
“你没事吧?那个人为什么要抓你?”明修仪眼神犀利地盯着儿子,“是不是你在外面又惹事了?”
“没有,我根本就不认识那个人,最近也没出去,能惹什么事?”明庭钟很委屈。
“爹,我头晕的很,刚才那人在我头上打了一掌,不会把我元神又打散了吧?”
“我看看。”明修仪伸手覆在儿子脑袋上,灵力探入他识海,果然发现自己之前给他结的固魂阵被震碎了。
明修仪脸色难看,心里疑窦丛生,却想不明白对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走,回去了。”明修仪强撑着内伤,扶着儿子御剑回东华峰。
把明庭钟送回房间后,明修仪对他说:“阿钟,爹今晚跟那个黑衣人交手受伤不轻,需要闭关几天,暂时没法帮你结固魂阵,你老实点,不要离开东华峰。”
“爹总觉得那个黑衣人来者不善,却摸不透对方想干什么,总之,最近小心行事。”
“嗯,知道了爹。”明庭钟今晚也被那个黑衣人吓破胆了,老老实实地点头。
明修仪不放心,又去库房取了好几个防御法宝给儿子送来,才安心的去闭关疗伤。
-
凌绝峰西峰。
黎宁一晚上浑浑噩噩似睡非睡,满脑子都是宋映月告诉她的那些往事。
如果只是陌星河的事,她还不会太放在心上,毕竟是跟自己无关的人。
可陌星河的死,却牵扯到她爹娘的死,就由不得她多想了。
爹娘死的时候,黎宁只有五岁,还受刺激生了场大病,病好后什么都忘了。
对爹娘虽然没有印象,但黎宁心底深处对爹娘总有种深切的思念。
她觉得,小时候爹娘一定是很疼爱自己的。
那么,现在得知爹可能是被掌门害死的,她要怎么做呢?
查清楚当年的事,为爹娘报仇?
想到掌门冷冰冰的脸和森寒的眼神,黎宁不由打了个寒颤,她没这个本事。
不过也终于知道掌门为什么总想让自己意外身亡了。
虽然报仇她不敢奢望,但总要搞清楚当年到底怎么回事的。
江夜芙肯定知道真相,但她是不可能告诉自己的。
那就只有一个人能告诉她,十三年前到底发生过什么。
陌星河。
陌倾城说她大哥还活着,只要找到陌星河,就能知道当年她爹到底怎么死的。
黎宁起床洗漱,顺便把小白召唤过来,让它给陌倾城送信,有空过来一趟。
陌倾城最近不知道在忙什么,好几天都没来找她了。
小白走后,黎宁又通过龙魂珠召唤大白。
“找机会趁着明庭钟不知道,在他卧室角落放一颗影珠,一定要对着他的床榻,最好能把整个卧室的情形都收入影珠内。”
修真界的影珠相当于移动摄像头,黎宁想把明庭钟的罪证录下来。
只要他再受刺激犯病,就肯定能抓住他的小辫子。
安排完后,黎宁走出院子,正好看见阿辰挽着衣袖从小厨房走出来。
“醒了?正好赶上吃早饭。”阿辰招了招手。
他今日穿一身白,乌黑的头发用一根白玉发簪挽在脑后,边上几缕碎发散落下来,给他俊秀的脸庞添了几分飘逸感。
清晨的阳光柔和明媚,穿过廊柱前高大的海棠花树,洒落在廊柱上站着的人身上。
白衣温润,眉眼含笑,仿佛出尘的仙人,又因为那挽起的衣袖,带了几分人间烟火气。
黎宁有些恍惚,阿辰是长这样吗?
他怎么越长越好看了?
明明之前只是耐看,根本没这么仙气飘飘。
“喂,你到底长什么样子?怎么一直变脸呢?”黎宁两步跳上台阶,仰着头,仔细盯着阿辰的脸看。
“咱们都是朋友了,你还一直不露真面目,是不是有点不够意思?”黎宁说着,伸手摸了摸阿辰的脸,还在脸颊上戳了几下。
她以为他戴了人皮面具。
结果,触手温热细腻有弹性,是真的皮肤,不是面具。
“你,你没戴面具啊。”黎宁有点尴尬了,她收回手,讪讪的说,“我以为你戴着人皮面具。”
阿辰倒没计较她动手动脚的行为,笑着说:“天天带着面具多难受,再说,人皮面具看着总是有点死板的。”
“那你怎么做到不知不觉换脸的?”黎宁觉得很神奇,“别不承认啊,你最开始绝不长这样。”
“一点幻术,千人千面。”
“什么意思?”
“就是每个人眼中看到的我都是不同的。”阿辰拉了黎宁往吃饭的饭厅走。
“对我有恶念,就会觉得我生的丑陋,一眼都不想多看。”
“素不相识的人,看过我的脸就会忘的一干二净。”
“哦,怪不得当初孙娇珠说你丑到她了,难道她当时对你有恶念,看到你的样子就是丑陋不堪的?”
破案了,她还以为孙娇珠当时故意找茬呢。
“应该吧。”阿辰推开饭厅的门,里面餐桌上已经摆好丰盛的早餐。
“这幻术的本意是让闲杂人等不要过多关注我,但没想到她那么坏,害我无缘无故挨了顿鞭子。”
“不过也幸好她歹毒,不然我也不会认识你。”
阿辰帮黎宁拉开椅子,给她盛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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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黎宁点点头,有点明白了。
她拿着勺子舀了一勺粥,喝了一口问道:“那为什么我后来会觉得你越来越好看?”
“那是因为你越来越在意我了。”阿辰坐在黎宁身边,夹了个小笼包给她。
“说说看,我现在在你眼里是什么样子?是不是仙姿玉质?”他眼里含着戏谑。
黎宁一口粥哽在喉咙里,吐也不是吞也不是,呛了两下眼泪都差点呛出来了。
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人。
“丑爆了!”黎宁终于顺了那口气,给了阿辰一个白眼,“没见过这么丑的人。”
“口是心非。”阿辰笑着伸手戳了戳黎宁脑袋,“明明刚才红着脸盯着我看了那么久,以为我没看出来?”
“谁脸红了?我才没有,你少诬赖我。”黎宁恼羞成怒,抬手就在阿辰肩膀上用力拍了一下。
阿辰身子一侧,哈哈笑起来。
两人打打闹闹的吃完一顿早饭,阿辰收拾碗筷,黎宁还是没忍住,追问道:“你到底长什么样子?这幻术能不能教教我?”
“教你有什么好处?”阿辰一边洗碗,一边回过头来瞅着黎宁,眼底带着揶揄。
“小气鬼,都是朋友了,还要好处费!”黎宁瞪着他,“你在我这里白吃白住,我要你一分钱好处费了?”
“怎么就白吃白住了?我这不是天天给你做饭收拾院子打扫卫生,你雇个长工还得出工钱呢。”阿辰不服气。
“哼。”黎宁说不过他,气的又想捶他,又觉得好笑。
她明知道阿辰是故意逗她,还要装出生气的样子,跟他闹着玩。
也是够无聊的。
“算了,不学了。”黎宁突然有些意兴阑珊,转身走出厨房。
“真想学?”阿辰放好碗筷追出来。
“不想学了,我就是随口一问。”黎宁坐在台阶上,手托着脸看向远处的山脉。
爹爹和陌星河的事,让她心情沉重。
如果查清楚爹爹的死,真是掌门所为,她要不要报仇呢?
宋映月告诉她的目的,就是挑拨她和掌门内斗,可宋映月也太看得起她了。
她一个筑基期的小小孤女,如何能跟泰山北斗般的剑圣斗呢?
她在明修儒眼里,就是个蝼蚁,随手一捏就能置她于死地。
这么多年留着她的小命,只怕也是因为她爹在明渊宗还有点威望,不好公然斩尽杀绝。
“怎么?心情不好?”阿辰在黎宁身边坐下来。
“嗯,我有点难过。”黎宁手撑着额头,垂下眼,“可能过阵子我会离开明渊宗。”
她想去大荒那个秘境看看,虽然也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就算有什么线索,也早被岁月抹平了。
但还是想去看看,那毕竟是爹爹最后的葬身之地。
反正也要帮大白重塑肉身,大荒肯定是要去的。
就是她现在的修为太低,孤身一人去大荒,估计大概率成了荒兽的口中餐。
“什么事让你难过?说给朋友听听。”阿辰伸手摸了摸黎宁的脑袋,柔声问。
“没什么事,就是想我爹娘了。”黎宁说完站起来,“这几天快到我爹娘的忌日了。”
这她倒没说谎,确实过几天就是爹娘的忌日。
每年这时候,她都是和江夜芙凌一斩一起去东华峰后山黎家祠堂祭拜爹娘。
今年,她想送一份特别的祭礼给爹娘。
她扳不倒明修儒,总能给他制造点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