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阿辰回答的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错愕愣神,“我怎么可能是魔修呢。”
他还自嘲似的重复了一遍。
“明渊宗是什么地方,你师尊明修儒剑震九渊,哪个魔修不长眼,敢跑来明渊宗找死。”
“是这么个道理。”黎宁点头,“但那次你被孙娇珠鞭打后,天降骤雨,我感应到一丝魔气,回头再看时,田地里什么人都没有。”
这是黎宁心里的一个结,如果阿辰是普通人,她还能当自己是眼花看错了。
可阿辰不是普通人,他说他是天渊宗的奸细,万一不是呢?
他这么会演戏,谁知道他嘴里的话是真是假?
万一是魔修,掌门也不用费尽心机拐弯抹角制造意外了,直接一掌拍死她,也不会有人有异议。
“那次我确实躲起来了,但那丝魔气跟我无关。”阿辰举起手,“我发誓,我若是魔修,就让我天天被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信我一次好吗?”
阿辰认真的样子,让黎宁心中动摇。
或许,真的是她感觉出错了。
“好吧,我就再信你一次。”黎宁妥协了,“最后一次。”
阿辰笑了,一副终于过关的样子。
“对了,你打听的那个玉沙公子有消息了。”
“他是死是活?”黎宁心中一紧。
“别担心,没死,活的好好的。”阿辰又笑了,“不过他的身份……”
“不用说了,我不想知道他是什么人,活着就行。”黎宁打断阿辰的话。
心里长久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
玉沙公子没死,她也没怀孕,这笔风流债终于能一笔勾销,再不惦记了。
“为什么不想知道?”阿辰反而愣了下,“他是一个……”
“他是什么人都跟我无关。”黎宁再次打断阿辰的话,“我对他没有任何好奇心,他是好是坏都跟我无关。”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在乎他的生死?”
“因为他救过我,但又被我所伤。”黎宁道,“我不是故意的,他也没怪我,是我自己一直内疚。”
“能详细说说吗?我有点不明白。”阿辰一副困惑的样子,“他救过你,你为什么还要伤他?”
“因为我被恶灵附身了。”黎宁实话实说。
被大白附身,重伤玉沙公子这件事,一直憋在黎宁心里,跟谁都无法诉说,快成她心魔了。
“恶灵?”
“对,恶灵占据了我的身体,伤害他的人根本不是我,但因为他对我没防备,才让恶灵得手,所以我很愧疚。”
“哦,明白了。”阿辰若有所思的垂下目光。
“这件事你不要告诉任何人啊,我谁都没说,就跟你说了。”
“怎么突然又这么信任我了?”阿辰抬眼笑了,“把我当自己人了?”
“因为你不是明渊宗的人。”黎宁摇头,“你是个外人,还是敌人。”
很多隐私的事就是容易对外人吐露,反而不愿意跟身边亲近的人倾诉。
黎宁要是把这件事告诉江夜芙或者陌倾城,她们出于关心,肯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不可能让她遮遮掩掩说一半藏一半。
“那,那个恶灵呢?”阿辰又问,“还在你身上吗?”
“跑了,回明渊宗后就自己跑了。”黎宁撒谎眼都不眨,“明渊宗怎么说也是仙门第一大派,外面的妖魔鬼怪哪敢在这里放肆。”
“哦,跑了啊,那就好。”阿辰点点头。
黎宁觉得谈话告一段落,正想起身,又被阿辰叫住了。
“阿宁,虽然你不想知道,但我还是想跟你说一声,那个玉沙公子不是一般人,他很厉害的,如果你遇到什么困难,不妨找他求助。”
阿辰语速很快的一口气说完,好像生怕说慢了又被黎宁打断一样。
黎宁:“……”
黎宁看了看阿辰,又坐下来了,“你为什么这么想让我知道玉沙公子的身份?你跟他是不是认识?”
“不,不认识,只是听说过。”阿辰立即摇头,眼神微微游移,“也不是非让你知道,我是担心你,想让你多个靠山。”
“多个靠山不好吗?”他看着黎宁问。
“谁知道是靠山还是麻烦,我觉得他不是正经人。”黎宁兴趣缺缺。
谁家正经人整天戴着鬼面具,被看了脸就要杀死对方?
虽然芳菲烬确实该死,但就那么说杀就杀,总觉得过于冷血无情。
他确实对黎宁没恶意,还挺照顾的,但谁知道以后会不会翻脸?
黎宁觉得玉沙公子喜怒不定,行事诡异,一股子邪气,和她不是一路人。
属于很不安全那类人。
“怎么就不是正经人了?”阿辰有些无语。
“反正我不喜欢这个人。”黎宁不想跟阿辰说太多内情,摆了摆手,示意这个话题到此结束。
黎宁想不通掌门为什么对自己有杀意。
没心情再跟阿辰闲聊,她站起来说:“你要留下的话,注意点行踪,别给我惹麻烦。”
说完,她也不等阿辰说话,转身回自己房间。
坐在窗前,黎宁把脖子上挂着的传讯铃取下来,借着窗外的阳光仔细打量。
这枚传讯铃样式古朴,只有拇指大小,铃身上刻着繁复的纹路,借着窗外的阳光,能清楚看到铃铛上面有极细的裂纹,似乎受损后又被修复过。
黎宁翻来覆去仔细看,在铃铛底部看见一个极小只有米粒大小的昊字。
黎宁的爹叫黎东昊,这传讯铃确实是她爹的遗物。
想到父母,黎宁心里酸涩,她五岁时,父母差不多同时去世,当时她还生了一场大病,醒来什么都不记得了。
宗门里官方说法是东华峰峰主黎东昊带队去大荒历练,不幸遭遇上古荒兽袭击。
为了拖延时间,让宗门弟子逃生,他独自对战荒兽,最终不幸葬身荒兽口中。
当时跟着去的弟子们全都安然脱险,只有他没能回来,后来还是掌门亲自去大荒找回他的残骸。
黎宁的娘受不了这个打击,在她爹下葬后三日,撞死在墓碑上殉情。
黎宁摩挲着手中铃铛,很多平日不愿意去深思的事情,慢慢都浮上心头。
明渊宗最开始开宗立派时,只占据了凌绝峰一个峰头,其他八峰另有其他门派占据。
后来,经过一段时间的争斗和谈判,其他八峰斗不过明家先祖,决定归顺明渊宗。
但归顺只是大家没了各自的宗门名号,地盘还是归各自所有,类似于藩王割据。
名义上是明渊宗一份子,实际上各峰自治,只要不发生大事,平时互不干涉。
而且,八峰峰主是继承制,除非上任峰主死的突然,没直系亲属,也没来得及指定下任峰主人选,则由掌门指定新的峰主。
按说,黎宁的爹死了之后,该由黎宁继承东华峰峰主之位的。
但她当年太过年幼,只有五岁,又生了重病,生死边缘徘徊大半年,醒来又忘了所有事,看起来痴痴傻傻的,自然不能继承峰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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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位。
所以掌门收她为徒,指定明修仪继任东华峰峰主。
并且把原峰主门下的弟子们都打散,改投其他八峰门下。
东华峰黎家几千年的门派传承至此衰落,只余黎宁一个独苗,还是个废材。
如今十三年过去,东华峰早成了明修仪的地盘。
黎宁知道自己的斤两,从来没想过要振兴家族荣光,夺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就连爹娘的死,她都能装糊涂。
可是,她不能没这条命,不然一切的隐忍有什么意义?
十三年前,陌星河走火入魔自杀身亡,同年她父母双亡,成了孤儿,被掌门看管在眼皮底下。
江夜芙为什么不许她打听陌星河的死因?
是不是陌星河的死,和她爹娘的死,有什么牵扯?
这中间真有什么牵扯的话,江夜芙是不会告诉黎宁的,但有个人肯定会说。
宋映月。
黎宁决定找个机会探探宋映月的口风,反正她现在有传讯铃护身,不怕宋映月找麻烦。
中午,阿辰做好饭菜,过来喊黎宁吃饭。
黎宁心里有事,不想吃,就没理会他。
结果阿辰就在窗外不断喊:“阿宁,吃饭了,做了你爱吃的糖醋大鲤鱼哦。”
隔几分钟喊一遍,叫魂一样。
他现在喊阿宁喊的特别顺口,好像两人认识几百年一样。
黎宁被他喊得心烦,对着窗外怼了一句:“谁让你喊我阿宁的?不许叫我名字!”
“那叫你什么?宁宁?”阿辰站在窗外,一脸无辜。
黎宁:“……”这人自从掉马后,脸皮比城墙还厚啊。
哪还有一丝刚开始温厚腼腆的老实样儿,奥斯卡影帝都没他会演。
“叫我仙子,黎仙子。”黎宁严肃脸。
“好,仙子就仙子。”阿辰双臂环胸,歪靠在敞开的雕花木窗前,眼里含着促狭笑意,“仙子,吃饭了。”
“我不饿,不想吃,你去后院不要来烦我!”黎宁终于爆发了。
她狠狠瞪了眼阿辰,啪的关上了窗户。
虽然大发脾气,可黎宁知道,有些东西是改变不了的。
就好像和阿辰的关系,不管她多用力阻止,都在慢慢走向不可预测的方向。
明明他以前一直叫她仙子的,她听着也没什么问题,为什么现在这两个字从他嘴里喊出来,就好像变味了一样?
是他变了,还是她变了?
下午,黎宁找了把锁,把中庭通往后院的门锁上了。
然后站在墙头,冷着脸对阿辰说:“以后你出入走后院小门,不许从我前院经过。”
阿辰脱了外袍,只穿着黑色中衣,撩了衣袖和裤腿在莲花池理清理枯枝烂叶,闻言愣住了。
“阿宁,你这是气劲还没过?还是有什么烦心事迁怒我?”
黎宁被他说中心思,脸色一沉,板着脸道:“你管我呢,反正我不想看见你这个大骗子。”
说完,她跳下墙头,回前院练剑。
片刻后,一道黑影掠过眼前,落在院子中央的百年桂花树上。
“刚才那招起手错了,要不要我教你?”
阿辰悠闲地靠坐在浓密的树枝间,双臂环胸,两条大长腿在树枝间晃晃荡荡,一副优哉游哉看戏的样子。
黎宁又恨又恼又心动。
想学,这套飞升剑谱太难了,她看的费解,练的吃力,还怕再练错。
但又拉不下脸请教,于是,她哼了一声,用了招激将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