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家闹剧总算告一段落,苏念柏深吸一口气,跟着人群散去。她走的时候,余光瞥到门洁在一旁发脾气,把门家佣人都骂了个狗血淋头。苏念柏悄无声息从她面前走过去,丝毫不想让门洁注意到自己。
拖着疲惫的身子出了门家,苏念柏才发现自己根本无处可去。
思索半天,也只好先回到原主家中。
——
原主的家在距离门家很远的闹市区中。这是一个颇有些年头的小区,苏念柏刚走进小区,就差点迎面撞上一个飞奔而来的孩子。
进了单元楼,墙壁上爬满电线管道,看上去杂乱无章。
原主的家庭并不富裕,跟门家那样的豪门没法比。所以原主才会拼了命地对门烟唯命是从,生怕自己被门烟抛弃,无法跻身上流社会。
想到这里,苏念柏不由得觉得有些惋惜。哪怕原主再努力地讨好门烟,门烟也从没有一刻看得起原主。
凭着书中记忆走到原主家门前。苏念柏敲响房门,不一会儿屋里传来一道有些苍老的声音:“念念回来了?”
随即房门被打开,一股米粥香气扑鼻而来。苏念柏看着出门来迎接自己的人——这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妇人,是原书中与原主相依为命的奶奶。
老妇人笑得慈爱,“我煮好了粥,就等你回来吃呢!”
一时间,苏念柏有些莫名的心虚。眼前的苏家奶奶还不知道自己的孙女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而自己也不过是一个暂时无处可去才来到这里的冒牌货。
原主的记忆零星地涌现——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意外去世了,是奶奶将她拉扯大。祖孙俩相依为命,日子过得清贫,却也安稳。
苏念柏坐到桌边,小口小口喝着白米粥,不多说什么。苏家奶奶也不多问,只是瞧着她吃饱了,便嘱咐她快去休息。
深夜,苏念柏躺在床上,半分睡意也没有。她睁眼望着漆黑的天花板,心想自己到底要在这个世界走出怎样的一条路?
是顺其自然小心苟活,还是......
在现世,苏念柏一直都是个小心谨慎的人,在职场打拼多年,无论是人际关系还是工作,几乎没有出现过半点差错。
可是在这个世界,她那套小心谨慎还管用么?
就在她辗转反侧之际,忽然听见卫生间传来一阵盆摔物落的声音。苏念柏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等到她反应过来后,立刻冲到卫生间去查看。
苏家奶奶躺在地上,双目紧闭,不省人事!
“奶奶!”苏念柏下意识叫道。她不知苏家奶奶为何会突然晕倒,一时间站在原地,竟不知该做什么。
不过很快,她便反应过来,慌忙摸起手机想打120,电话还没拨出去,苏家奶奶的脸色已然是惨白!
看样子一定是什么急病,等到救护车来,什么都来不及了!
苏念柏心急如焚时,脑中传来一道声音:“请宿主注意:此时做出反差举动,即可获得医疗技能点。”
苏念柏一怔。
反差举动?此时救人如救火,苏念柏又想不到做出什么举动才算反套路,只好追问了一句:“什么反差举动?你说明白点。”
系统似乎沉默了片刻,像是在进行某种复杂的运算,随后才慢悠悠地给出建议:“比如……开窗对着外面大喊发癫?”
苏念柏:“……”
她简直要气笑了。发癫?这种时候让她发癫?她望向窗外,夜深人静,老旧的居民楼里大多已熄灯,只有零星几户还亮着微弱的光。在这种宁静的深夜里大喊大叫,不被人当成神经病才怪!
但说什么也没用了,苏念柏想了想,硬着头皮走到窗边。
顾不上什么体面和别人的眼光了。救命要紧!
生锈的窗户被她猛地推开,夜风呼啸灌入,吹得她头发凌乱。她深吸一口气,鼓足了此生最大的勇气,用尽全身力气,对着沉寂的夜空嘶吼道:“这个傻叉世界——去他的吧!!!”
“嚎什么丧呢!大半夜的,有病啊!”楼上立刻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怒骂,伴随着“砰”的关窗声。
苏念柏:“......”
好了,这下自己的名声是彻底完了。
“叮!检测到宿主完成反套路行为‘深夜扰民式发泄’,‘初级医疗急救’技能点已发放。相关知识已导入宿主记忆。”
几乎是系统提示音落下的瞬间,苏念柏脑中凭空多出了许多关于心肺复苏、止血包扎、以及各种常见急症应对的知识和手法,清晰得仿佛她苦练了多年一般熟稔。
苏念柏对苏家奶奶展开了急救,在她一通努力下,苏家奶奶缓缓睁开眼,“.......念念。”
苏念柏小声应答了一声,随即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按下医院的号码,叫了救护车。
*
医院的走廊永远弥漫着消毒水特有的气味。
苏念柏焦灼等在急救室外,不知过了多久,急救室的门终于吱呀一声打开,医生神色肃穆走了出来。
苏念柏声音都带着颤:“医生,我奶奶……我奶奶她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露出略带疲惫的脸。他看了一眼苏念柏:“病人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了,送来得还算及时,你们自己做了急救?”
苏念柏下意识点头,也顾不上解释:“那她现在……”
“情况虽然暂时稳住了,但检查结果显示,老人是突发性大面积心肌梗死,需要尽快进行心脏搭桥手术。”医生的话像一盆冷水,兜头浇下,让苏念柏刚放下一半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手术风险不小,而且费用……手术费加上后续的ICU监护和康复治疗,不是一笔小数目。你是病人家属吧?尽快去把住院手续办一下,然后准备缴费。”
“手术要多少钱?”苏念柏问。
医生报了一个数字,她几乎是凭借本能应道:“好,医生,我知道了,我马上去筹钱,请你们一定要……一定要救救我奶奶!”
医生点了点头,略带同情看了她一眼,便转身又进了急救室,与其他医护人员交代后续事宜。
苏念柏盘算了一下。
手术费,对于此刻的她而言,无疑是天文数字。
原主苏念柏本就是个在门家仰人鼻息的狗腿子,平日里门洁赏下来的那点零花钱,将将够她和奶奶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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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度日,哪里还有什么积蓄?她自己穿越过来更是身无分文。这笔救命钱,她要到哪里去筹?
原主那点可怜的人际关系网里,似乎并没有谁能借出这么一大笔钱。绝望之中,一个名字忽然跳了出来——门洁。虽然知道希望渺茫,甚至可能会被羞辱,但眼下,她似乎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她颤抖着手,从口袋里摸出原主那只用了多年的旧手机,翻找出号码,拨了出去。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通,那边传来门洁带着明显不耐烦的声音:“谁啊?大半夜的,不知道我要睡觉吗?”
苏念柏:“门洁……洁姐,是我,苏念柏。”
“苏念柏?”门洁的声音陡然拔高,讥讽与不屑简直要溢到电话这头来,“怎么,不在你那个新主子门烟面前摇尾乞怜,倒有空给我打电话了?说吧,什么事?”
苏念柏强忍着屈辱,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些:“洁姐,我……我奶奶她突然病危,现在在医院抢救,医生说需要马上手术,可是……可是我手头实在……”
“你奶奶病危关我什么事!”门洁尖刻地打断了她,语气里满是幸灾乐祸,“苏念柏,你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当初是谁哭着喊着说要一辈子跟着我,结果呢?一转眼就瞧着门烟那个小贱人最近好像搭上了什么新靠山,就屁颠屁颠地跑去讨好她了?怎么,现在人家不肯借你钱?还是说,你那点小聪明,人家根本看不上眼,所以现在又想起我来了?晚了!”
“不是的,洁姐,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奶奶她真的……”苏念柏急想要解释,却被门洁毫不留情地再次打断。
“行了行了,别跟我在这儿演苦情戏,我看着恶心!”
门洁的声音冷得像冰,“你苏念柏是什么货色,我门洁会不清楚?想从我这里拿钱?做梦!有那闲钱,我还不如拿去喂狗!”
“嘟——嘟——嘟——”
电话被狠狠挂断,听筒里只剩下冰冷的忙音。
苏念柏握着手机的手有些颤抖,一半是气的,一半是无可奈何。她知道门洁刻薄,却没想到她能刻薄到这种地步。
她不死心地再次打开手机通讯录,目光在寥寥无几的联系人名字上反复逡巡,试图从那些模糊的记忆中搜寻出一丝可能性。
原主的人际关系实在是乏善可陈,除了跟着门洁的几个跟班,就是一些早已不联系的所谓“同学”,这些人,谁又能借给她这么一大笔钱?
苏念柏低着头思索着下一个可以求助的对象时,因为太过出神,甚至忘了看路。
突然,她额头撞上了什么,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踉跄了一步。
手中那盒刚从自动贩卖机买来的牛奶,也脱手飞出,不偏不倚地泼洒在了一条深色的西装裤上,乳白色的液体在昂贵的面料上迅速晕开,形成一片刺目的污渍。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苏念柏顾不上额头的疼痛,也来不及看清对方是谁,就连声道歉,慌忙从口袋里掏出皱巴巴的纸巾,想要替对方擦拭。
一只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的手,轻轻按住了她伸过去的手腕。
“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