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此行的目的地,是一百多公里外的和庐村茶园。
由于那地儿山清水秀,村镇规划得当,近些年旅游业的发展势头很猛。
加上前年村镇招商引资,还吸引来了度假酒店、疗养院等,与当地特色茶园相结合,推动那儿的旅游建设更上层楼。
由于下雨的缘故,车速慢了不少,等温澄她们到目的地时,雨停了,天也黑得差不多了。
到酒店后,两人连晚饭也没吃,就马不停蹄地开拍录素材了。在温澄和陈昕双双业务娴熟,以及默契地互相配合下,她俩一小时下来,就搞定了脚本的的录制。
酒店赠送的双人床的标间里。
陈昕盘腿坐在小沙发里,看着视频,发出疯狂惊叹。
“澄澄!我是挖到宝了,你这镜头完全拍出我想要的那种感觉,烟火人家,灯影虫鸣。啊啊啊啊啊你好会拍!!!”
“你拍我的角度刚好是我最美的!”
“爱死你了!”
温澄听了这热情的夸夸,一边低调地摆手:“一般一般,还好啦~”
一边骄矜地弯起嘴角,小表情里满是嘚瑟。
陈昕看完后,放下相机,转过头来,跟做学术研究似的盯着温澄的脸看了几秒。
温澄皮肤白皙,在灯光下又白又透,长相是偏江南水乡的甜软,气质干净,乖得就像邻家闺女。
她的五官也很精致,鼻梁挺翘,杏眼黑白分明,眼尾微翘,一笑起来会勾出点狡黠的弧度,很是灵动。
温澄被陈昕x射线似的目光看得心里发毛,不明所以,“怎么...啦?”
陈昕突然冒出一句:“澄澄你这么好看,又这么会拍,为什么不试试做博主呢?”
温澄一脸懵:“啊?”
话题过于跳跃,她都有点接不上了。
接着温澄有点哭笑不得,“好看的女生太多啦,能火的又有几个呢。”
“不一样的。”陈昕继续煽风点火道,“澄澄你看上去就很有网感,哪怕是你做各种大表情,一点儿也不崩,这真的很难得。”
“是嘛。”温澄被夸得都不好意思了,“等我有空再试试吧。”
“真的!你信我,自媒体的饭很香的。”
温澄并不想聊这个了,赶紧转移话题说:“听白,你饿不饿。”
陈昕和她对视一眼,两人眼中的馋意对接成功。
于是,一拍即合,出门觅食了。
-
和庐村里,就一条从村口通到山上茶园的大路。
刚下过雨的夏夜田园间,乌云散开露出星子,空气很清新,夜风吹过,微微的凉和润,很舒服。
沿着路边走,有各式各样的地摊。卖糯米糍粑的,莲蓬的,小手链的,茶酥的。
温澄和陈昕一路吃过去,最后坐在一颗桂花树下小憩。
一层竹篱笆之隔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对话声。
“要不我们还是明天再来吧,这么大个老板竟然也不守约。”
“再等会儿。”
“你不饿?”
“还行。”
...
温澄隐约听见熟悉的嗓音,耳朵都立起来了,一秒进入''工作''状态。
这冷淡的语气,这沉凉的声线......
虽然‘律师函’的嘴坏得很,可她不得不承认,他声音好听得很客观,是那种又冷又苏,非常有辨识度。
所以。
在那边说话的人是段祁轩吧。
这世界可真小啊!温澄心里啧啧感叹。
看样子,他来这是...见个客户之类的,然后还被鸽了。
她顿时‘噗嗤’笑出声,心里乐极了。
哎呀哎呀,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澄澄,你在自个乐啥呢?”陈昕拍着手上的饼干渣道。
温澄回过神来,笑着指了指篱笆那边的小洋房。
“啊,没什么。我就是看这座房子建得还不错,主人应该是个很有气质和个性的。”
刚下午被他嫌弃了个彻底,此时在这儿,她没有凑上去讨嫌的节外生枝想法。
她需要等一个恰逢其时的机会。
“这个啊...”陈昕回忆了下,“我来前做过功课,没记错的话好像是个疗养院。”
“这样啊。”温澄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两人回到度假酒店后。
因为陈昕开了几小时的车,她先进去洗漱了,温澄趴在被子上,查着搜索引擎。
“江...安...村,疗养院...”
“诶,搜到了。”
这家疗养院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和元质做的智能应用又有什么关联呢?
段祁轩为什么会这么执着呢?
温澄浏览着一则则真假难辨的新闻,陷入思索。
时间过得很快。
陈昕从浴室洗完澡出来,手欠地rua了把温澄的脸,逗她道。
“澄澄,看哪位帅哥看得这么入迷呀。”
温澄回过神来,连忙躲开陈昕的魔爪,“在看...帅哥马内啦。”
两人打闹了一会儿,温澄先笑着认输,“好啦好啦,我也去洗澡了。明天还有拍摄呢。”
-
第二天。
温澄和陈昕的工作在茶园圆满结束了,怎奈天公不太作美,临近中午却下起了雨。
两人只带了一把雨伞,加上七七八八的摄影器材,如果一起走,必然得有一个人加器材成落汤鸡。
于是两人一合计,陈昕带着一半器材先下山,温澄则在茶园的凉棚里,等待听白王子的解救。
凉棚不远处的一棵大樟树下,有个老婆婆摆摊,卖热气腾腾的豆腐和油泡汤,散出勾人的香美的味儿。
温澄要了一碗,在樟树下的塑料小桌前坐下。
炖出孔的豆腐,金黄浑圆的油泡,深绿色的韭菜,加上几滴辣椒油,连汤吃上几口,从舌尖一路烫到胃里,不出一会儿,便能热出一身汗,这感觉可太舒畅了。
没过一会儿,摊子热闹起来,又来了几个客人。
彼时。
温澄正埋头大快朵颐,没顾上新来的人里面有个段祁轩。
忽然,“嘭——”的一声,发出瓷碗碎裂连带汤水泼洒的重响。
温澄受惊,叼着块豆腐循声望去。
在她的右边桌位,大概是汤碗打翻了。
碗翻了的长发男瞪着老婆婆,指着他那LV图案的牛仔包,情绪激烈地破口大骂:“你个老不死的,手抖得诈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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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老子包弄脏了!”
“老子这包,五万!你赔吧。”
态度嚣张,用词恶毒,令人闻之皱眉。
老婆婆先是连连弯腰道歉,讲着道理,解释说她没有碰到碗,她可以帮他先擦下包,帮他做清洁。长发男见老婆婆态度软和,向他低三下气的解释,顿时更神气更强硬了,辱骂的词句一股脑儿地喷泄而出,恶臭无比。
几乎在长发男拍桌时,温澄就听不下去了。
“这、位、先、生。”
在长发男要大展超雄动手时,温澄悍然起身,神情冰冷嗓音凛冽地开口,挡在老婆婆身前。
“您狂吠不止是因为您从未受过社会化教育吗?”
长发男狰狞的表情一僵,粗着嗓子:“你谁啊?管什么闲事!”
温澄半点不怵,直接语速飞快不带半点卡顿地凶猛输出道。
“我谁?”
“姑奶奶是免费下乡支教的热心市民。首先,这碗是你自己打翻的,作为一个成年人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没人教过你吗?没事,现在姑奶奶我教你不用谢。”
说完,温澄目光上下一扫长发男的包,不屑地冷冷一笑,丝毫不给长发男开口机会。
“其次,你这包光看铭牌的皮质就一眼假,像你这种low货背个假得连A货都算不上的B等次货,你哪来的字母脸拿真货价格碰瓷的?你这属于敲诈勒索,够你踩缝纫机十年了知道吗?”
长发男被气得浑身抖嗦,显然温澄这一顿狂暴输出,让他乱了阵脚。
“你个...你他妈的也有胆胡搅蛮缠,老子看你就是不长眼了吧?”长发男指着温澄鼻尖骂道。
温澄直接翻了个白眼,“劝你说话放干净点,做人多积点德。我已经全程录音,你现在给老人家道歉还来得及。”
长发男捏紧了拳头,眼看就在濒临爆发的边缘,狂怒道:“你他妈找死——!”
温澄垂下眼,一手插.在口袋里,悄然穿紧了防狼指虎。
就在这时。
一声轻笑自空气里响起,染着山色雨气,分外清冽。
温澄耳朵一酥,眼皮不受控地跳了下。
温澄:“?”
温澄:“!”
长发男目光阴狠,噼里啪啦地按着指关节,杀气腾腾地走向温澄,现场气氛剑拔弩张。
但因为余光中扫到了一抹白色身影,置身风暴中心的她早已心不在焉了。
她在心中发出哀嚎——
-‘完了完了我的形象完犊子了!!!’
-‘这影响老娘发挥的碍事玩意什么时候来的,他听见多少了?!’
她悄悄往一旁瞄了眼。
只见段祁轩身后是漫天的茶园云雾,他一身一尘不染的白衬衫,亚麻色的长裤,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的热闹,跟看耍猴戏似的。
温澄在心中不爽地磨了下牙,这人真是......
她说不清是乐子心理作祟更多,还是智慧女神轻触她头顶,让她脑门冒出个灵机一动。
温澄暗中藏起了锋利的指虎,转身快步来到段祁轩身前,冲他很乖一笑。
然后,她毫不犹豫地把看戏人狠狠拖下水,用告状似的口吻对他说:
“学长,这人要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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