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何淑娟一般是不愿意麻烦秦宛渔的，上次杜梅给家里写信，她一直等到晚上杜容一回家后让杜容一替自己写。
但是现在杜容一不在，何淑娟只能麻烦秦宛渔。
“当然。”秦宛渔的脸上扬起笑容。
何淑娟说了很多话，秦宛渔写了将近三页纸才写完。
“我是不是说得太多了？”何淑娟问道。
秦宛渔摇摇头。
“一点都不多，相反，我还觉得有些少，怕小梅不够看呢。”
秦宛渔这话逗笑了何淑娟。
两个人都清楚何淑娟想说的话又何止这些，只是何淑娟怕自己再说下去秦宛渔怕是要生气了。
“明天等邮寄员来了我就寄出去。”赵姨小心翼翼的结果书信说着。
“麻烦了。”何淑娟道。
有了杜梅寄来的这封信，何淑娟也没有以前那么难受了。
但这样的日子只持续了两天，何淑娟又开始担忧起杜容一来。
“你说容一这么不给家里寄一封信呢？”
何淑娟说这话的时候是避着秦宛渔的，她怕秦宛渔会多想。
秦宛渔收回下楼的脚步，就这样站在何淑娟和赵姨看不到的地方静静地听他们说。
少爷肯定很忙，哪里来的时间写信呢。”赵姨宽慰道。
“我也知道容一很忙，但就是放心不下来。”何淑娟叹息着。
其实知道杜容一的结局反而更愁。
若是听不到秦宛渔的心声，自己大可真的按照杜容一说得那样，只以为杜容一是去远处出差，自己在家里安心等着他回家就好。
这样想着，何淑娟也这么说出来了。
“夫人。”赵姨打断何淑娟。
“少奶奶还在家呢。”赵姨说着，看了一眼楼梯的方向。
何淑娟也看了过去。
其实秦宛渔在的话有些话他们是说不出来的，但何淑娟还是担心。
秦宛渔在楼梯间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唇。
刚才自己听到了什么，何淑娟说能听到自己的心声。
是假的吧，这这么可能。
可偏偏秦宛渔无法这样欺骗自己。
如果是这样，那所有不合理的事情就变得合理了。
秦宛渔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
有了很久，她才整理好自己的情绪，然后和平常一般下楼。
“渔渔。”
秦宛渔直接出门，忽视了何淑娟叫自己。
何淑娟和赵姨对视一眼，两个人都一脸懵。
这是怎么了？
离开军区，秦宛渔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最后她还是决定去找凌肖。
现在自己相信的人只有凌肖了。
“你怎么来了？”凌肖看着秦宛渔。
她是直接闯进来的，脸上也是凌肖从来没有见过的表情。
凌肖事宜姗姗来迟的小二出去，随后放下手中的毛笔，走到秦宛渔身边。
“这是怎么了，谁让我们家渔渔不高兴了？”凌肖温柔地说着，同时拿出来一方手帕递给秦宛渔。
他怕秦宛渔会哭出来。
“学长。”秦宛渔抬头看他。
看着看着自己的眼泪就不受控制地落下来了。
自己真的太傻了，前几天还在想着自己怕是最幸福的人了，今天现实就给了自己当头一棒。
何淑娟能听到自己的心声，那杜容一呢，他能不能听见。
杜容一和自己在一起，是因为喜欢自己，还是因为何淑娟，或者是他能听到自己的心声，想要将自己留在他的身边呢？
凌肖脸色大变，渔渔竟然知道这件事了。
“渔渔。”
凌肖的声音小心翼翼地，犹豫着要不要和秦宛渔说实话。
可是等到自己张嘴，窒息的感觉又随之而来。
还是不行，既然如此，秦宛渔又是这么知道的呢？
“学长，你是不是有话和我说？”秦宛渔问道。
凌肖点点头，“先坐下来吧。”
秦宛渔看着凌肖，凌肖也看着她。
“渔渔，我想说的这件事和你今天来找我的原因有关。”
凌肖也不知道秦宛渔能不能听明白，但自己现在只能这么说。
幸好秦宛渔也足够聪明，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你也能？”
凌肖点点头。
“渔渔，你可以问我问题，这样我才能回答。”
凌肖觉得，既然已经到了现在，自己没必要瞒着秦宛渔，不然哪天秦宛渔知道真相的时候，怕是会觉得连自己都不站在她那边了。
至于杜容一？
原本就是他欺骗渔渔在先，他和渔渔接下来怎么相处都是渔渔自己决定。
“你知道我有系统吗，你们都能听到我的心声吗？”
凌肖想了想，点点头，随后停顿了一会儿，点点头，又小幅度地摇了摇头。
秦宛渔微微蹙眉，自己是真的没理解。
“你知道系统。”秦宛渔肯定地说着。
凌肖点头。
“所有人能听到我的心声？”这个秦宛渔就不确定了。
凌肖摇头。
秦宛渔说了好几个人的名字，见凌肖点头。
秦宛渔想了想，先后说了吴糖和黄奕的名字，凌肖还是一个劲地点头。
秦宛渔有些摸不着头脑，随后又说了好几个军区里自己知道名字的人，包括自己没有见过面，只是知道名字的人，凌肖继续点头。
秦宛渔感觉凌肖现在真的挺像点头机的。
但自己还是找不到头绪。
偏偏凌肖还不能提醒自己。
秦宛渔突然想到一个名字。
“王然呢？”
这次，秦宛渔终于看到凌肖摇头了。
“还是没找到规律。”秦宛渔叹气。
“渔渔，你想想曾经替你端茶的人。”凌肖本以为这话送不出去，结果恰恰相反。
“木子？”
秦宛渔从自己的记忆深处扒出了这个名字。
然后，在凌肖的摇头下，秦宛渔终于明白过来了。
*
—南方地区—
雨水顺着输液滴滴答答地落下来，冯韩见杜容一一直站在外面，于是便拿着一件衣服披在了他的身上。
“天冷，您要照顾好自己。”冯韩道。
杜容一不说话，只是看着北方的方向。
“你说渔渔现在在做什么？”
冯韩说不上来，很久才想到让杜容一开心的答案。
“夫人肯定也和您现在一样在想你。”
杜容一回头看他，冯韩什么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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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也会说这种话了。
他觉得冯韩说得并不对，秦宛渔有那么多事干，哪里来的时间想自己。
但杜容一又不可避免地想到，若是秦宛渔真的在想自己，会是什么样子的。
和自己一样，看着他所在的方向，想着他们在一起的时光吗？
“杜团长，姚先生找您。”突然跑过来一人说着。
“好，我知道了。”杜容一的声音淡淡的。
“要不我陪您一块去吧？”冯韩犹豫着问道。
“我自己去就好。”
去见姚先生的路上，杜容一不可避免地想到自己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
那是自己来到这边的第一天晚上，有人给自己准备了欢迎宴，即使自己百般推辞，他还是被迫过去了。
但从头到尾，自己滴酒未沾，一直保持着清醒，
酒过三巡，外面传来了别人喊姚先生的声音，下一秒，他便看到原本在吹牛的崔生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连忙将酒杯放下来站起来。
下一秒，姚先生便进来了。
他的右脸上有一条很深的疤，这是杜容一对他的第一印象。
姚先生指着崔生的脑袋破口大骂，说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在这喝酒。
就连自己，也被骂了一顿。
哪怕自己真的没喝酒。
后来杜容一才知道，姚先生在这已经二十三年了，凭借自己的脑子解决了很多事情，也为这里的人做出了很多有利的事，这里的人都很尊重他。
只是没人知道他的真实姓名，就像是他这个人一般，都是突然出现的。
“来了？”姚先生的声音将杜容一从回忆里拉出来。
“姚先生。”
不知道为什么，杜容一总感觉自己在姚先生面前气势会不自觉地短一截。
“坐吧。”
杜容一点点头，坐在对面的位置上。
“不知道您今天找我是？”
短短几天，杜容一便见到了姚先生的能力，对于这些人，杜容一向来是佩服的。
“我听说你是来自肃州军区的？”
杜容一虽然不知道姚先生为什么要打听自己来自哪里，但还是点点头。
“好小子，都这么大了。”
杜容一被姚先生的行为吓了一跳，脸上也露出疑惑的表情。
姚先生好像认识自己……
“你不认识我很正常，我走的时候你才两岁多，小时候你可喜欢粘着我了。”
姚先生就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般，和杜容一说了很多他小时候的事情。
杜容一都有些怀疑姚先生是不是认错人了，自己小时候怎么会是那个样子的呢。
这和何淑娟口中的自己完全判若两人。
“你不信可以去问杜子耀，小时候你说要给我当孩子，可没少因为这个挨打呢。”
姚正业说着说着，自己也有些想哭了。
一晃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您真的认识我？”杜容一还是不太确定。
“当然，你去问你爸，问他姚正业说我小时候想给他当儿子，是不是真的！”姚正业说这话的时候中气十足，完全不像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人。
杜容一低头不语。
“对了，你爸现在怎么样，身体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