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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Chapter 5

作者:柯子砚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大一新生逐渐步入正轨,开始按着课表上课。作为英语专业的学生,除了要学习英语外,还必须要辅修一门小语种,北航的的小语种不多,


    文梓安选择了法语,室友林青云选择了德语,另外两个室友选择都是法语。


    第一堂课是基础英语,文梓安和三个室友坐在最后教室得最后一排,她拿出一个笔记本,试图记录本节课有什么要讲的重点,但是开篇一通讲,也就考核方式需要关注一下,其它的讲述没什么好听的,


    周围有不少同学拿起手机,也有人拿着课外书光明正大的开始翻看,台上得老师翻着ppt自顾自地讲述,只要不影响讲课本身,就没有关于课堂纪律的要求。


    风声晃动树枝,惊到了鸟雀,文梓安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对面的回字形综合楼是计算机专业上课的地方。


    在那天开学典礼以后。江书翎抱着文梓安,说了好几句“没有关系”“没有生气”,


    他并不怪她突兀的举动,在当时也配合着她,甚至身体本能沉浸其中,


    他们像好久不见面的朋友一样去吃了顿晚饭,江书翎寒暄着问她最近状态,问她开学事宜,


    面对面坐着时,文梓安始终低着头,好似面前的餐具稀罕的会开花一样。


    她不敢面对这样温柔的言语,甚至希望江书翎哪怕是骂她一顿也比这样事情不声不响的过去要好,为什么不怪她呢?既然不怪她那可不可以喜欢她?


    为什么不能喜欢她?


    文梓安抬起头,和江书翎的视线对上,他正用公筷帮着文梓安将烤好的牛肉片夹起,他动作不停,行云流水般熟悉文梓安的口味,知道她不喜欢辣椒,但是却喜欢食物上有一点点的辣的口味,她喜欢用生菜包裹住肉片,然后放一层调料,只能在肉的一面。


    她喜欢柠檬水,带一点蜂蜜的甜调,温度不能是冰凉的,因为她会肠胃不适,也不能太热,过高的温度会让蜂蜜的味道变得黏腻,最好是要在三四十度。


    “你为什么要来北航?”文梓安问他。


    江书翎没有给她答案,饭后,他把文梓安送回宿舍,将那辆白色保时捷的车钥匙交到文梓安手上:“给你准备的升学礼物,你说过喜欢这个型号的车。车牌挂好了,我把它停在了东区的停车场,你随时都可以开,如果害怕或者不熟练就给我打电话,我陪着你。”


    手背被江书翎托着,文梓安只依稀记得有次在电视上电视剧一个一闪而过的镜头,


    她对一辆车留下了印象,恰巧江书翎在旁边的阳台上帮她浇花,文梓安跑过去,指给江书翎看:“等我考出驾照一定要买一辆。”那只是她的随口一说,因为想要和江书翎说话的随口一说。


    正式上课的两个专业,彼此并没有交错,她在教室里,只能透过窗户看到远远的综合楼,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耀眼。在他的视线里,到底有没有自己的存在,如果在意,是一种怎样的存在呢?邻居家小孩妹妹还是一起长大的青梅?


    明明自己不比他小多少啊,为什么总要将安安当成一个需要照顾的妹妹?


    江书翎来了这里,是因为她的原因吗?肯定是吧,不然为什么老师们都说让他去清北的时候,他会先问文梓安喜欢什么学校,想读什么专业,难熬的高三生活,因为江书翎的存在和帮助,文梓安不至于崩溃,她其实有过很多难受的时候,有的题目就是不明白,一些别扭的选项,就像是凑数一样的表述,偏偏是正确答案。


    江书翎会认真评估着她的分数,以及去算她还能提高多少,他们总要找一个可以一起的地方,一方将目标放低一点,一方要更加的努力。


    文梓安因为考试某门不及格撕碎试卷的时候,江书翎会过来,将地上的垃圾打扫干净,而后泡上一杯蜂蜜柠檬水,


    他不会说文梓安的不是,也不会说为什么要错不应该错这种话,他只是用更多的时间精力,去学习自己没有接触过的科目,而后讲给她,教给她,像是真正关系好的兄妹。


    兄妹。


    有时候文梓安并不希望江书翎待她这样好,如果自己能牵动他的情绪该有多好,可他总能包容住她的胡闹。


    -


    台上的老师讲课语气平缓,基础英语内容乏味无趣,文梓安的脑子里走马观花回望以前,她手上只是拿着笔,却什么没有往笔记本上记忆什么东西。


    是室友赵沫叫她:“梓安,我们今天下午去环球,你要一起吗?”


    有阵风开着的窗户吹进来,带来凉爽的味道。


    “阿嚏”。文梓安拿出抽纸,擦过鼻翼。


    她感冒了,鼻子塞得难受,眼眶里有一层难受的湿润,脸蛋也红红的,看起来倒像是个精致的福娃娃。


    “阿嚏-”


    “我不去了,我去趟医务室-”


    “阿嚏-”


    上午的课是连上三节,到最后下课的时候,文梓安的脑子已经变得昏沉,她没有听课,靠着墙壁睡了一会儿,又觉得不舒服,而后趴在了桌子上面,等到最后一节下课铃响的时候,额前有红色的印子,她的手臂也麻了,胳膊肘以下根不属于自己似的。


    文梓安拒绝了室友的出去玩邀请,王乐芸和赵沫见她感冒,一人询问:“要不要我们一起陪你去医务室?”


    这是礼貌的客套话,作为一个宿舍该有的人文关怀便是这样,但是不能完全当真,如果完全接受这份好意反而让好意变了质,她摇摇头,说自己着凉感冒,吃点药休息一下就好了。


    王乐芸:“那我和林青云说一句,问问她什么时候宿舍,让她帮你带饭。”


    在一节课课件休息的时候,林青云就正大光明的溜走了,她看着台上的老师也不点名,自己还有兼职要做,走的没有一点犹豫。


    文梓安是回到宿舍的,她只是说去医务室拿药,但是自己并不认识医务室,也没有去查导航,她不习惯做这些,而且一个小感冒而已,在文梓安的认知里这不是什么大事,只需要睡一觉就好了,自己从前很少感冒,即使在流行病毒性流感的季节,她会定期打疫苗,身体的健康状态一直保持的不错。


    文梓安把这种打喷嚏归咎于水土不服和没有休息好,把头晕昏沉当作鼻腔不舒服的连带反应。


    文梓安回到宿舍后只喝了一杯温热的水,她回到床上,只觉得很困很困,好久没有这种明显的睡意了,她一直担心会被江书翎讨厌,担心自己的行为会成为两人彻底断交的起点,她故意跑得远,故意躲着他,故意不理他,


    但是还好,事情没有自己想象的糟糕。她以为的。


    因为下午没有课,文梓安没有定闹钟,她虽然有午睡的这样的习惯,但是一般一个小时左右自己就会醒来,如果下午有事的话,就会用闹钟将自己叫醒,可这天下午她醒过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都要昏暗了,


    双臂想要舒展开却碰到了铁质的栏杆,砰一声手背发麻,又因为睡了太久全身没有力气,


    文梓安感觉现在被钉在了床上一样,全身疲惫,连呼吸都有累的感觉,


    她想看手机时间都挣扎了好大一会儿。


    从前军训期间的时候,白天练一整天都脚底板子疼的难受也没有睡觉后这样疲乏的感觉,


    文梓安试图攥紧拳头坐起身,


    这个动作对于睡了三个多小时后的午后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她靠在贴了一层青绿色墙纸的墙壁上,大口呼吸,


    脑子昏沉的感觉是褪去了些,但是鼻翼周围依然难受,呼吸也不畅通,甚至太阳穴处传来隐隐的痛觉。


    文梓安从床上下来,她拿纸巾清理鼻腔,同时用湿巾擦过手掌,等坐下后环顾四周,几个室友都还没有回来,两个去玩的,一个去工作的,才刚开学没多久,大家就形成了自己的生活方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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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她还纠结在过去,甚至从江书翎这个竹马的关系中无法走出来一条明亮的路。


    如果对方答应她的告白就好了,


    也不对。


    应该是如果那天自己晚去一会升学宴,没有听到江书翎对别的男生说要追她的话,没有听见他满不在乎的言语,


    自己就不会这样纠结,就不会难受,


    甚至按照江书翎对作为妹妹的照顾,他很有可能愿意答应自己,愿意以安抚的,陪着她玩闹的心态去和她组成恋人的关系,


    毕竟他一直是一个对安安温柔的哥哥,


    温柔的邻家哥哥怎么会拒绝青梅的恋爱请求呢?


    是这样吧,文梓安的思路并不清晰,怎么睡了很久反倒感到愈发有些晕乎呢?


    嗯?刚刚不是觉得已经清醒过来了吗?


    桌子下旁边的垃圾桶里面,她用过的卫生纸有明显的血丝。


    呼吸好累,感觉好累,


    双手十指也很累,想给江书翎打个电话,


    想听听他的声音,还想抱抱他,上次他抱自己时没有回应,她应该回抱住他的。


    想喝水,嗓子有点干,不舒服的还有些痒意,好困呀,再睡会吧。


    文梓安趴在桌子上,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台灯,窗帘还拉着,宿舍内暗沉沉像是大雨天乌云压住一样,她潜意识摸索着手机,按下紧急联系人,


    铃响后不到三秒就被接通。


    「安安」


    江书翎先开口,声音很轻,周围很静。他拿着手机走向图书馆的休息长廊。


    文梓安的呼吸不畅,发出粗糙的声音,像是太困的幻觉一样,迷糊的听见了江书翎的声音,


    「嗯-」


    她回应。


    江书翎又叫了文梓安几声,没有得到切实的回应,


    「安安,安安,你怎么了?」


    「说话」


    「你在哪?」


    文梓安眼皮合着,一点点台灯的光亮从扰的她睡不好,在哪?书翎哥哥问自己在哪?


    「我在宿舍呀」


    「书翎哥哥」


    文梓安去靠近声音的来源,脸颊贴着手机,就好像是在靠着幻觉中的书翎哥哥一样,


    「江书翎,我难受」


    江书翎这边已经从图书馆出来了,「安安,你的室友不在是吗?」


    「嗯嗯,是的。宿舍就我自己」


    「就我自己哦」


    「我嗓子不舒服,还没有力气」


    「怎么办?我感冒似乎有点严重」


    江书翎在那边和文梓安通着话,他打开手机的联系方式,在群里找到在文梓安这边宿舍楼同班同学的联系方式,


    「安安,你现在能下来宿舍楼吗?我带你去医院」


    学校男女宿舍分开管理,尤其是开学那段时间已经过去,不允许异性随意进入宿舍,即使是特殊情况也需要像学院或者后勤中心申请。


    江书翎着急文梓安的身体,别是发烧烧糊涂了,


    最近天气温度白日和黑夜温差那么大,又有流行性感冒的趋势,一旦重感冒还容易诱发其它病症。


    文梓安站起来,因为全身没有力气,走起路来摇摇晃晃跟喝醉了一样,她真跟醉了的思维一样,


    「不可以哦,我走路会转圈,我要坐下」


    对,坐下,文梓安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她清醒着又好像睡着了。


    「我不要和你说话了」


    「你好烦啊。我要睡觉了,我好困啊」


    文梓安迷糊的要躲开台灯的光,她抱着手臂趴在桌面上,又被手机搁到,手机掉落在地上,本来就坏了屏幕的手机直接黑屏,


    连正在进行的通话也断掉了。


    「安安!安安!」


    江书翎叫她。


    文梓安这边只有清浅的呼吸声作为回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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