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带压得左肩发疼,时凌舒叹了口气,要不是为了过夜,也不至于带这么多东西。
走上楼,看到姥姥带着和蔼笑意的脸时,她一下子轻松下来,这几天的胡思乱想和疲惫都随着扔在沙发上的包一起,从肩膀上卸下来。
“最近身体怎么样?”她抻抻肩膀,状态瞬间好起来,往里探了探头,“小彩呢?”
“身体能有什么问题,有问题早去医院了。”听着姥姥中气十足的声音,她放下心,紧接着就听她惊讶地问道,“小彩不在家住了,你不知道?”
“什么?自己租房子吗?学校总不会给工作人员提供住宿吧。”
“你也不看看咱们这里里人家学校多远呢。我没多问,怕她烦,正好一会儿她也回来,你放不下心就自己去问问。”
随手从篮子里拿出一个小香梨,在水流下搓搓,直接就送进了嘴里。时凌舒盯着几乎不动的时针,缩在沙发的角落边吃边翻着小说。
微凉的清风从窗户的缝隙里吹过窗帘,晃动着她薄薄的卫衣,手指小幅度转动着圆珠笔,时不时咬一口香梨,发出咔哧咔哧的清脆声响。
“小彩回来了!你要不要下去接一下?”厨房里姥姥的声音从水流声中透出来。
时凌舒应了声,书直接扣在沙发上,下了楼。
一辆红色的豪车从视线的尽头飞速停在楼门前,和这片环境格格不入,时凌舒刚要忽略它,却在车门打开后,看见时彩穿着一条做工精致的裙子,被司机从后座带了下来。
时凌舒愣了一下,在和时彩对视上的瞬间,她看到女孩的眼睛急匆匆地瞥了一眼后车窗,两秒后就恢复了平静,点头谢了师傅,一个人移动到时凌舒的身侧。
“姐姐你怎么下来了?”她一脸惊讶的样子,“我今天打到的车,意料之外的是个豪车,一下来还碰见你来接我,今天有点过分幸运了。”
时凌舒眼神暗了一下,抬头看向车窗,黑黢黢的,完全不透光,车里的东西什么都看不见。
但是红色的……脑海深处隐约感觉有些熟悉,她皱皱眉。
手臂突然感受到手指的触碰,时凌舒缓过神,看着时彩弯弯嘴角,推着她走进楼。
“姥姥说你出去住了?”空荡的走廊里回荡着她的声音。
时彩顿了一下,点点头:“学校看我不方便,给我安排了个住处。”
“在学校里?”
电梯门关上,金属砰的一声撞在一起。
她依旧没有立刻回答:“嗯,有空的屋子,就给我了。”
“那住的还方便吗?”
“嗯嗯,还有别人也在住,而且再怎么说,也比每天从家里出发来得方便。”最后几个字落得轻快利落,正巧电梯门开了,时凌舒也没再揪着问。
进了家门,三个人都在,又是熟悉的感觉。时凌舒放松下来,重新坐回自己的小角落,捧起没看完的书。
书页却迟迟没有翻动,在那一页一直停留着,她的脑袋里还留在那辆车上,感觉很熟悉,但就是不知道在哪里看到过。
又或者是自己多想了,她深吸一口气,抬头看了看时彩收拾东西的背影,皱了皱眉。
这个衣服,也不对……
显而易见是个贵东西,料子顺滑,版型极其合适,甚至是过分合适,像是量身定制一般。
“小彩,你怎么找到和自己身材这么贴合的裙子的,网购吗?”她合上书。
时彩低头看了看自己,转过身点点头笑着说:“照着尺码表一点点比对,我也不忙。”
“这个布料看着也很不错诶,价格呢?”
“嗯……这个价格?”她眼底划过一丝惊慌,摆摆手,“我记不清了。”
“那有链接吗?网店的链接。”时凌舒一副渴望的样子,但下颌却绷得紧紧的。
时彩像是一下子慌了神,手臂向后移动,手肘猛地撞上桌角,疼得五官都皱起来,接着赶紧摇头说道:“我买完不久他们就关门了,我也觉得可惜呢。”
她露出善解人意的笑容:“那是不太巧了。”
窗帘被风吹得发出簌簌的响声,身上被吹得起了一小片鸡皮疙瘩,时凌舒站起身关上窗户,这才感觉好一些。
回到自己的小屋子里,关上门,时凌舒有些不耐烦地抓乱了自己的头发,烦,很烦,自己脑袋里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可还没等到她从混乱的状态里调整过来,就响起了敲门声,时彩清脆的声音被木门堵住,只有闷闷的声音从门缝挤进来。
“姐姐,我看你今天心情不好?”时彩换了衣服,轻柔的棉质睡衣让时凌舒感觉熟悉起来。
“你想多了,就是有点累。”她弯弯嘴角,身子却没有完全放松。
时彩粉扑扑的脸颊鼓起,关心道:“是没灵感了吗?”
“已经被导演榨干了。”时凌舒叹气,努努嘴,“每天都累得昏昏沉沉的,回到家都快虚脱了,灵感就算有也没时间写。”
“那姐姐,你什么时候写新的剧本?感觉你已经很久没和我分享过你的故事了。”
时凌舒看着时彩带着渴望的眼神,一下子有些恍惚,一些回忆一闪而过,夕阳和草地、野花和那本故事集。
“好,等我有想法了,第一个分享给你。”伸手摸摸她的脑袋,可眼底却是没什么笑意。
就算是为了保护自己的作品,她也不会第一个分享给时彩。这个女孩大概已经离过去依偎在一起,会被自己讲的幼稚小故事感动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小团子很远了。
“那我可以自荐吗!和姐姐生活了这么多年,你也写了很多故事了,可以从来没有写过我们这些残疾人的事情。”天真开朗和沮丧失落夹杂在她的脸上,还是用真诚地眼睛盯着时凌舒。
“你愿意吗?!”时凌舒惊喜地看着她,在看到她一闪而过的惊慌后笑着安抚道,“我总是觉得你们不愿意过多暴露自己的事情。”
“那姐姐是不愿意吗?”
“不是我写什么都有人给钱的。但如果写出来一定会给你看的。”
房间里一时间沉寂下来,阳光都像是被自己烧化了,黏在地面上,又被深色的地板吸收,失去了本来的生命力。
太阳从繁重的黑暗中慢慢爬上来,床上睡颜安稳的女人似乎感受到了光亮,眉头轻轻蹙起,接着那一双微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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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掀开一条缝隙,像一只慵懒的狐狸,懒散地靠在床头。
不知道是因为姥姥家独特又熟悉的味道,还是逐渐明晰的思考,时凌舒睡了这段时间最舒适的一觉。
简单拢了两下长发,盘成丸子,睡衣松垮地搭在身上,她打着哈欠走出屋子,抬头看了眼表,竟然已经十点多了。
“姥姥,要买菜吗?我去溜达溜达。”她看着沙发上忙着针线活的姥姥,亲昵地靠上去。
“你想去?那我给你写个单子,你老记不住。”老太太笑着撇她一眼,放下手里的东西,慢慢写下今天的食材,递给她,“看着买吧,不用太多,但是你不吃早饭就走那么远,你这小身板儿能行吗?”
她挑眉拍拍胸脯:“有的是力气。”
“你就瞎扯吧,一天到晚没个正形。”她一巴掌拍到时凌舒的肩膀,轻轻抚摸着,下巴朝着餐桌上的小筐指指,“带点儿吃的,随便垫补两口。”
时凌舒抓了一把塞进兜里,套上外套就飞速出门了。
走到菜市场要两公里的路,她带着耳机,揣着手兜,嘴里叼着糖,闲庭信步地走着,难得休息,就好好放松一下。
可走到半路,肩膀却突然被拍了一下,她皱着眉看过去,就看见了萧默满脸惊喜的样子。
“好巧!你去哪里?”
被迫摘下一边耳机,时凌舒心里隐隐有些难过,自己的时间被打扰了。
“去菜市场,你呢?”她视线扫过他的衣服,在他回答前就很快说道,“你是不是也要去?”
男人很快点了头,欣喜地站在她身边,两人并肩慢慢走着,和周围脚步利索的大爷大妈有些格格不入。
“你工作很闲吗?怎么每次回来你都在这边呆着。”时凌舒突然疑惑地问道,突然注意到他在盯着自己嘴边的棒棒糖,于是很大方地从兜里抽出一根递过去,“别客气。”
萧默受宠若惊一样小心接过:“线上工作,在这边呆着比市中心舒服多了,街坊邻居也熟,不怎么想离开。”
“和你家人一起住?”
他点头。
“不觉得不自由吗?一个人多舒服。”
“我倒是还好,和家里人住就是有个照应。”
掀开帘子,里面一阵泥土和植物的清香味袭来,四周全是嘈杂的人声,两人一前一后往里挤着,按照各自的需求买完东西,就重新回到了柏油马路上。
心血来潮,时凌舒想去超市里买个饮料,其实也是想摆脱萧默一个人走,但却没想到他又是那副惊喜的样子,说:“我正好要去!我还想着你是不是要直接回去了。”
时凌舒在心里暗骂一声,但脸上还是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超市稍微有点远,在一所大学旁边,时凌舒看到大学门口进进出出的学生和老师,一瞬间想起了云淮,她故意别开视线,继续心不在焉地和萧默聊着。
“诶,我记得你不是在云淮他们学习拍剧,现在拍得怎么样了?”耳边响起那个人的名字,时凌舒不自在地咽了咽口水。
就在她想要敷衍过去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拍完了,没想到你记得这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