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为什么？”
小妖怪们这次异口同声，校长大人做的甜茶不加冰是没有灵魂的。
松月凉转身，只留了一句，“小孩子，不该问的少问！”
小妖怪们鼓起了腮帮子，又开始偷偷对满听讲。
“小满老师，我跟你说，校长大人的甜茶加冰会更好喝，这要是盛夏，加更多冰会更有感觉。你这次不要听他的。”
“校长大人是不是怕小满老师吃多了坏肚子？”
“反正不是怕小满老师跟咱们一样贪喝。他巴不得小满老师天天追着自己要甜茶。”
“妖……人和人之间是有差别的。”
“惆怅！”
“扎心！”
满听瞟了一眼不远处的摄像机，第一次感觉到有些社死。
她耳根有些热，伸手揉了揉。
——[懂得都懂，所以什么关系才能记住每个月哪几天不能吃凉的啊？]
——[孩子们这一波助攻真的厉害！]
——[哎？是不是平时校长大人和小满老师穿一样的校服，我们看习惯了，所以他们今天穿个情侣装，咱们都觉得是理所当然了？竟然没人磕。]
——[是哎！这分明就是情侣装，总不能也是学校发的吧？]
——[没有人求链接吗？]
——[淘宝已经开始预售同款了，但我总觉得不靠谱。]
——[同款也只是长得相似。这个针脚跟校服，都是出自同一个人，这东西申请非遗都资格。]
——[妈耶！汉服权威科普的大号！]
——[我真没看出这么多门道。]
——[那岂不是很贵？]
——[不只是贵，单纯说贵衡量不了它的价值。]
——[那这么说，度西岭小学的待遇还真好啊！]
——[是度西岭的待遇好，还是小满老师的待遇好啊？]
——[度西岭吧？律启老师和武先老师不也有校服吗？]
——[我刚看了香城教育局的财务公示，度西岭小学支教老师的工资是一个月七百多……]
——[七百多？七百多都不够吃饭吧？]
——[所以校长大人就找别的方式来给小满老师谋福利呗，至少小满老师能穿暖。]
——[这可不是穿暖，这是穿好。]
——[是给他自己谋福利吧？能光明正大穿情侣装。]
——[这种学校，就收六个孩子，你细品。人家根本不靠财政拨款的那点儿工资。]
——[而且这几个孩子明显就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他们之间的默契不是演就能演出来的。]
——[有没有一种可能？度西岭就是私人领地，这个学校就是开给自家孩子们用的？]
——[有古代大家族那味儿了！]
——[所以他们真的是个一直隐居下来的大家族。]
——[笑死，这年头，都不用网红自己给自己贴金，粉丝脑补一下自己就贴好了！]
——[然后网红们就照着这些粉丝的喜好来给自己加戏，甚至都不用付费找编剧。最后粉丝狂喜，感叹自己是福尔摩斯。]
——[不仅仅是度西岭是个大家族，最后是不是还要发现小满老师生母的真实身份，跟这个度西岭也有点关系，然后小满老师原来是这个家族流落在外的千金，最后皆大欢喜？]
——[那不行，粉丝们不会干的，毕竟近亲不能结婚。]
——[出了三代就可以了。放心，一定会出三代的。]
——[最好还查出两人祖上定了娃娃亲。]
——[6！编剧都没这些粉丝能脑补。]
——[无语，这是黑子们脑补的吧？干嘛往我们粉丝的脑袋上扣？]
——[但是这些黑子脑补的比我们还真爱。]
——[希望他们多讲一些，我真的爱听。]
——[话筒递给小黑子们，尽情发挥吧！我让路！]
——[这些粉丝们疯了，他们脑回路有问题。]
——[不，他们是傻了。争论争过傻子是不可能的。]
——[不与傻子论长短，我闭嘴！]
——[求你了不要闭嘴，你多讲讲啊，至少我觉得度西岭这事儿你猜的是对的。]
有没有剧本秦无最是清楚，他看到这条评论，无意识地点了点头。
林为和付昭昭找自己是为了满听。
但武先对这事儿这么上心他是没想到的。
之前“遇”教于乐想专门为他做一期纪录片，他很明确地拒绝了。这人在教育圈出了名的超然，却唯独听松校长的话——之前松校长让他代课的时候半点不客气，根本就是一副自家人随便用的样子。
这度西岭，确实有那么点儿意思。
秦无在电影圈这么多年，深知有时候看似荒诞的设想，它偏偏就是实际情况。
付昭昭一众人也都坐在了连廊上。
魏有书和陈尔已经缠好了手带，先互相试探，几个呼吸之间就过了两三招。
两人正色，开始之后都都用尽了全力，拳拳到肉，步步惊心。
魏达先正在看直播，他没想到小满这个好苗子的基础竟然是陈尔打下来的。
陈尔自有一套已经成熟的招式，可以说已经自成一派。
两人的切磋直接冲到了直播热门。
武馆教练说到底也算是教育行业，网上对于陈尔的看法不一。
不少人表示不在意，能学会打架的本事就行。
也有不少人认为这种教练的存在对于学员本身就是个隐患，大有该走政审那一套的意思。
更是有人当即打了市场进度管理局的电话投诉——要求赢泽开除陈尔，理由是他有童养媳，在人贩子的邻里环境中长大，童年时期目睹了旁人家暴致死，很难让人相信他没有心理问题。并且此人对陈尔的教学习惯提出了质疑——既然有能力和冠军切磋，有能力教成年人自由搏击，为什么非要教幼童，他对于这些幼童学员有没有潜在的威胁。
然后将打电话的过程和录音做成视频发在了网上，很快也成了热门。
针对于陈尔的网暴和当时针对于满听的网暴一样，来势汹汹。
大有如果赢泽不开除陈尔就连赢泽一起网暴的意思。
没多久，“遇”教于乐的评论区，针对于陈尔和赢泽的负面评论占据了一半。
赵有看出了门道：“这是有人买了水军吧？”
秦无皱着眉点了点头，“怕是冲着赢泽来的，陈尔只是个靶子。赢泽那边应该暂时不会回应。”
毕竟，赢泽开除陈尔，会寒了教练们的心。赢泽维护陈尔，网上的负面评论便会快速地发酵。
秦无给魏达先发了微信。
秦无：【赢泽的老板你熟吗？】
魏达先：【业内好像都不清楚赢泽的老板是谁。】
魏达先：【想让我帮陈尔说说话？】
秦无：【他这是无妄之灾。】
魏达先：【应该不用。陈尔是个好苗子。】
魏达先：【实在不行我收了。】
秦无：【……】
秦无：【我怀疑你认识赢泽的老板，并且想挖墙脚。】
魏达先：【真不认识！】
秦无没再搭理他，搜到了赢泽的官方账号。
赢泽的官方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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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平日里很是活跃，最近却一直很沉寂。
算来就是“遇”教于乐开播之后，就好像是在避风头，生怕陈尔的事情牵连到自己。
置顶视频是一条科普如何自保的视频，很实用，已经有网友摸到这下面发表评论，要求开除陈尔。
然而评论快速刷新，私信也一直狂轰乱炸，赢泽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秦无关了手机，重新看向直播间。
最终还是魏有书略胜一筹，陈尔大大方方认了输，不见颓丧。
他喘着气道：“我这次真没收着。”
魏有书喘着气，暂时说不出话，只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傅严和楚宋将提前准备好的毛巾递了过去。
上官山对陈尔道：“行啊二哥！上次咱们有误会打架，你就故意让着我呢！我跟大师兄打，可从来没打成过平手。”
真正热爱散打的人，不会因为打不赢而难堪，他们赢得起更输得起。
不少散打圈的人闻风而来。
——[有一说一，这个气氛真的很好。]
——[输赢不重要，重要的是尽兴，这才是真正的散打。]
——[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看到魏有书打业余赛。]
——[赢泽的陈尔吗？他的水平是真的可以，下次去踢馆。]
张凭云为了塑造硬汉的人设，关注了散打圈子，关注了靠着亚洲级的冠军火出了圈儿外的魏有书。
他今天好不容易约了楚依依来香城的一家临湖的私人茶社，楚依依却一直沉默地钓鱼。
张凭云闲得无聊，刚好手机上收到热点提醒。
他打开直播，一只耳朵戴上了蓝牙耳机。
“依依姐，原来那天在服务区跟小满老师一起的帅哥也是专业的散打队员的呀？”张凭云挑起了话题，“哎？不是，他是业余的？那是真的很厉害了。”
楚依依正坐在湖边的蒲团上，手里懒懒散散扶着一把鱼竿。
她偏头看过来，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看不清楚神色，语调懒散还带着点儿嘲弄，“反正挺抗揍的。”
评论区散打圈的人毕竟是少数，张凭云还没看得很明白，黑陈尔和赢泽的水军就倾巢而来。
张凭云毕竟是混娱乐圈的，第一时间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他疑惑道：“陈尔这是被人买水军黑了吧？”
“我看看！”
楚依依难得开了口，伸手问张凭云要手机。
张凭云断掉耳机的蓝牙，殷勤地把手机递了过去，凑近了些，跟楚依依解释。
“一般来说，没有水军的评论是很松散的，像这样在某一个时段集中攻击一个人，一般都是花钱买的水军。水军也分友军和敌军，这些明显都是敌军。”
“我觉得这些职黑的目的不是陈尔，应该是赢泽。娱乐圈惯用的伎俩。”
“赢泽一旦发声……反正陈尔怎么都会被网暴。”
楚依依的眉头慢慢皱了起来，她摸出了自己的手机打开了通讯录。
但想了想还是放弃了。
陈尔怎么样，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啊？
他活该！
楚依依兴趣缺缺地将手机还给了张凭云，继续懒散地扶着那一直没有动静儿的鱼竿。
一个下午都快过去了，一条鱼都没有钓着。
这些鱼跟陈尔一样，没有眼光。
楚依依心不在焉，也许过了一分钟也许过了一小时，她还是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十分钟后，她微信收到了一份资料。
楚依依点开看了看，随手转发给了才楚宋。
她只是怕陈尔影响自己的大侄子直播，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