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满听傻乎乎地瞅着自己,松月凉出声提醒,“先吹蜡烛!”
满听垂眸看向那一簇旺盛的努力摇晃的小火苗。
小蛋糕的蜡烛也是蓝紫色的,点缀着几颗蓝莓,虽然歪歪扭扭,但是能看出来做的人很是努力,也很用心,味道应该也很可口。
满听轻轻吹灭了蜡烛,抬头看向松月凉,“你跟谁学的?”
做蛋糕,点蜡烛,怎么看都不像是松月凉自己能琢磨出来的事儿。
松月凉轻咳一声,有些不好意思。
“这不重要。”
他从小背篓里拿出三把勺子,朝陈尔招了招手。
毕竟是小满的“娘家人”,他还是得拉拢一下的。
陈尔正愁没机会给他添堵。
他大步迈过来,一屁股坐在了两人面前。
松月凉从小背篓里拿出了两个草编的坐垫,一个递给满听,一个自己用。
三人席地而坐,组成了一个等边三角形。
陈尔看着他们身下的坐垫,语调不满,“我的呢?”
失算了,可是裤子已经湿了。
松月凉道:“你都坐下了。”
“……”
陈尔扯了扯嘴角,看向满听。
“松月凉让你把这里当家。你们感情好我就放心了!”
松月凉愣了一瞬,没想到陈尔会帮自己说话。
那就分一口小蛋糕给他吃吧。
他拿出三把勺子,先递给了满听。
陈尔叹了口气,继续开口。
“你们之间的师生情这么稳固,能把学校暂时当家,我放心多了!”
松月凉把想要递给陈尔的勺子攥在手里。
他反问:“师生情?”
陈尔反问,“不然呢?校长和老师也能称为师生情吧?”
他伸手从松月凉手中夺过了勺子,在蛋糕上方比划了比划,最终还是没下手,只看向满听:“你先吃!”
满听生怕两人掐起来,快速挖了一口放在嘴里。
还是先堵住自己的嘴吧,省的不知道怎么劝。
一口蛋糕下去,她的双眼微微睁大,“蓝莓味儿的,好吃哎!”
说罢朝着松月凉伸出了大拇指,“厨艺突飞猛进!”
松月凉的眉头瞬间舒展。
“真的假的?”
陈尔很是怀疑,半信半疑地挖了一勺送到嘴里。
没等他评价,满听又道:“真的!好吃的!二哥你是厨艺黑洞,所以你不懂。松月凉一个初学者能做成这样,可真的太厉害了!”
松月凉看向陈尔,得意地挑了挑眉,嘴角也弯了起来,压都压不住。
他也挖了一勺尝了尝,赞同道:“嗯!确实好吃!我可太厉害了!”
陈尔翻了个白眼儿。
他见本就不富裕的小蛋糕少了一大半,忍不住又挖了一口咽下去,嘴上说着:“就还行吧!”
说完紧接着又挖了一口。
三人快速吃完了一个小蛋糕,唇齿留香。
陈尔不服气,他舔了舔唇角。
“一定是因为蓝莓比较新鲜,我要有这么新鲜的蓝莓,也可以做出来这么好吃的小蛋糕。”
“呵!”
松月凉觉得一个“呵”不够,又道,“呵呵!”
陈尔大声,“呵呵呵!”
懒得再理他,松月凉将小背篓收好,站起来朝满听伸出手,“去落日山吧!”
满听没应声,将手交给他。
松月凉一手拎着小背篓,另一只手稍稍用力,就把满听拉了起来。
“我也要!”
陈尔吊儿郎当伸出了一只手。
“大男人,自己起。”松月凉说罢拽着满听朝小皮卡走去,不忘叮嘱他,“两个垫子收好,车上用,不要把小满的车弄湿了。”
陈尔“啧”了一声,伸手拿起地上的两个垫子,自己站了起来。
-
度西岭的山道上,一辆商务车在没有尽头的山道上孤独地前行。
孙明看着阴雨连绵的山道,咽了咽口水,“郑哥,已经开了一个小时了,胳膊都累了,可是……一直追不上小满老师,也看不到头。还有这雾气,好像是绿色的,有点儿……”
“别瞎说!”
郑金大声,他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没敢跟他说手机又像之前在货场街一样没有任何信号了。
山道又平坦又宽阔,但没有一点儿人迹,那层氤氲在细雨中的绿色薄雾越来越浓。
郑金脑子里又冒出了那三个大字——鬼打墙。
他又大声道:“往往往……往回开!”
孙明猛踩了刹车,又打死了方向盘调头。
呜呜呜,他早就想调头了!
但只拐了一个弯儿,他就猛踩了刹车。
郑金往前一栽,手里的手机也飞了出去。
他骂道:“你开车能不能开稳一点儿?本来就没信号,手机摔坏了更接不到信号了。”
孙明伸出手指,僵硬地指向前方,“出……出口。”
郑金正好弯腰摸到手机,顾不得捡起来,他直接起身。
度西岭的山道口就在眼前,山道上雾气重重阴雨连连,山道外却是晴天,树叶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路边有个“归氏面馆”,招牌上的四个大字格外显眼。
郑金身上的鸡皮疙瘩从脚底开始升起,密密麻麻往上爬,一直爬到了脖子上。
他浅浅咽了一口口水,小声问,“出……出来了?”
“嗯!”孙明僵硬地点了点头,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发抖,“就、就拐了一个弯,就、就一瞬间的事儿。”
他们上山可不止几分钟,也不止拐了一个弯道。
郑金木然的捡起手机看了看,果然有信号了,但是很弱,有种随时都会断掉的感觉。
就像在提醒他不要再试图往山上走。
“吃吃吃……咱吃口面吧!看看这么近,能开过去不?”
要是这近在咫尺的面馆开不过去,玩笑可就真的开大了。
两人直接将车停在了归老的店门口,开门下车,回头看过去。
山道上细雨连绵,但绿色薄雾已经散了,毫无之前的阴森之气。
初秋的阳光照在身上,不燥热,暖洋洋的,两人却后背发凉。
归老从面馆里迎出来,“年轻人,山道口不能停车,贴罚单是小事儿,出事故可就麻烦了。”
“哎哎哎!好好好!”孙明连声应了,他面带喜色,看向郑金,激动道:“阳间!这是阳间!”
郑金看了看手机,信号已经全满了。
他道:“瞎说什么,你快去停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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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给你要碗面。”
“啊啊!好好好!”
孙明搓了搓还有些阴冷的胳膊上了车。
归老道:“往前开,前面才有停车位。”
说罢他转身,招呼郑金进门,指了指收银台的方向,“菜单挂在这儿,看看吃什么面。”
郑金进门,店面不大,最里面是一个仿古的收银台,一只彩色的长尾巴的鸟蹲在收银台上的装饰横梁上。
横梁下面整整齐齐挂着木牌,上面刻着面的名称和价格。
郑金忍不住,从左到右,从上到下开始念。
“日行一善?8元。”
“勿出恶言?8元。”
“金人三缄?18元。”
“……”
“改过自新?58元?”
“消灾避邪?88元。”
郑金本想全部念下来,但念到这儿,声音戛然而止。
他重复,“消灾避邪?”
归肃摇着一把蒲扇,点了点头,“对,没念错!”
郑金咽了咽口水,声音恭敬起来,“老人家,你这面的名称,挺新鲜啊?也,也挺贵呀!”
“那是因为你是第一次来。我家世世代代在这里守山口。度西岭人迹罕至,上山的总会遇到些奇怪的事情,所以上山和下山都会在我这儿吃一碗面压压惊,回回魂儿。”
“奇怪的事情?哪种?”
归肃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并没有回答。
郑金坐直了身子,这是遇到高人了。
他掷地有声,“来两碗消灾避邪!”
“好!坐下等着吧!。”
归肃站起身子,掀开蒸布,取了两碗生面条。
似乎这一碗“消灾避邪”面给了郑金勇气,他很快发布了一条“再遇鬼打墙”的短视频。
等他视频的人不少,底下的评论很快就热闹起来。
——不是,哥们儿,你昨天就这么遛人,今天又这么遛人。
——鬼打墙是什么新的流行词吗?
——鬼打墙?哥们儿你是不是昨天晚上吃菌子了?
——人家小满老师本来就没有什么要拍的,你拍不出来内容也不用给自己找这么多理由吧?
——现在的自媒体为了凑视频数量的KPI是真的无所不用其极。
——同样的伎俩能不能隔几天等我们忘了再用。
——不会是这家面馆给了广告费吧?
——还挺有商业头脑的。
这些评论跟郑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郑金挑了几个评论回复,但收效甚微,只招来了更多嘲笑。
他习惯了引导舆论,突然被舆论反噬,这才惊觉百口莫辩的感觉并不好受。
郑金和孙明沉默着吃掉了两碗“消灾避鬼”,扫码付账后小跑着去找车了。
他们要找到那个差点儿出马的哥们儿好好聊聊。
网络有些延迟,两人跑远后店里才响起机械音——微信收款、一百七十六、元。
二跳懒洋洋开口,“八块的面跟八十八块的面好像也没什么区别吧?”
归老正收拾着桌子,反驳道:“那肯定不一样,八十八块加的菜比八块的海拔高一些。我这把岁数,爬山可不容易。”
二跳翻了个白眼儿,“我的任务完成了,我要回家找大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