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大自己的内心，有很多种方式，不急于一时。我们每个人，每天都，在成长。”
林为转移了话题，“你们是儿童，跟妇女一样是弱势群体，需要被保护。妇女儿童权益的保护，是很多人一直在努力做的事情。近些年，社会治安的稳定，法制教育的普及，对于你们的保护已经相较之前完善了很多。”
——[林教授不会要讲他小时候的事情吧？]
——[我的注意力一直在小满老师的身上，差点儿就忘了林教授当年也是受害者。]
——[所以他是要把自己的经历当成教材来讲吗？]
——[真的没想到林教授小时候竟然被拐卖过。]
——[天杀的人贩子，还好林教授福大命大！]
——[小满老师真的是慧眼识珠，当初选了林教授去公安局报案！他们这样配合到底救了多少人啊！我感觉送锦旗不够！他俩值得更多嘉奖。要不是他俩，货场街还不知道祸害多少妇女和孩子。]
——[我之前看过相关的纪录片，如果孩子一直不能被人贩子“驯化”，卖出去创造所谓的价值，就会被弄成残疾成为乞儿去乞讨！]
——[如果小满老师当年没有引林教授出去，他说不准……我们就见不到现在的林教授了。]
——[林教授之前说了，就是因为小满老师，才要学心理学和教育学的！]
——[他们真的是双向奔赴！]
“我小时候是被人贩子打晕带走的，因为我会些拳脚功夫，他们就把我单独关在一个小黑屋里。我还记得那个小黑屋只有一扇天窗，一个关不严的木门，墙面是泥土糊成的，地面是不规则的红砖，缝隙中填的是泥土。我从小没有吃过残羹剩饭，那几天吃的都是。会有一伙人隔三差五对我拳打脚踢，想要消磨我身上的锐气。”
“……”
林为的声音很是平静，似乎在讲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所以，就算社会环境在变好，也会有照不到阳光的阴暗处，你们一定要先学会保护好自己。”
“在这个形形色色的世界里，保护自己，是每个人的终身课题。”
松月凉正在很认真地看林为的直播，怕吵到满听，他把音量调得很低。
这几个孩子都是几个妖族大家出来的，算是妖族中最优秀的，又自幼跟随他，性格很好，精神内核也很是稳定。
林为讲课，是把他们当成了普通的孩子。
千百年传承下来，妖族大家都有自己的学堂，有自己的教育方式，而那些数量众多的普通的妖族，大多数都是散养的。
松月凉确信，若是普通妖族的小孩读小学，按照人类的义务教育方式确实更为合适。
香城渔家私宴。
傅严靠在包间门口，眉头紧皱。见上官山和楚宋上来，他指了指走廊尽头的看台。
“陈哥……很自责。”
楚宋问：“因为赵方？”
傅严点了点头，见上官山一头雾水，又道：“他早就被黄萱萱收买了，所以陈小虎才能追到苏河县。”
上官山咬牙，“黄萱萱有病吧？”
“自卑的臭虫沆瀣一气罢了……”
三人沉默下来，楚宋看向包厢的方向，思量着什么。
天色微暗的时候，楚依依睡清醒了。
她身上盖着薄毯，脚边摆着一次性拖鞋。沙发边几上放着水盆，和一条新的一次性毛巾，一个一次性漱口杯。桌上摆着新鲜的百合，一个砂锅用小火煨着。
她打湿毛巾稍微冰了冰脸，漱了漱口，穿上拖鞋，坐到桌边。
小火煨着的是醒酒汤。
楚依依努力回想，又翻了翻通话记录，恍然大悟。中午只顾喝酒其实没吃多少东西，一小碗醒酒汤喝下去，她感觉饿了。
趿着拖鞋开开门，刚想喊服务员，就看到对面正在“奋勇杀敌”的楚宋。
“哎！小姑姑，你醒啦？”楚宋听到声音看过去，又屁颠儿屁颠儿迎了上去，又重复了一遍，“小姑姑，你醒啦？”
要多狗腿有多狗腿。
“我饿了。”
沙发上的陈尔睁开了眼睛。
楚宋接住楚依依的手臂，“来，我扶着您来这边儿吃，我们这边热闹。”
傅严只能清了清嗓子，试探道：“陈哥？咱先吃饭？”
沙发上的陈尔几不可见地叹了一口气，含糊地应了一声。
上官山和傅严起身打了招呼，“小姑姑好！”
虽然楚依依大不了他们几岁，但长辈毕竟是长辈。
楚依依进来才看到沙发上还躺着一个人，用眼神儿询问楚宋。
陈尔适时起了身，抓了抓凌乱的头发。侧睡压得他的眉毛也有些乱，眉骨上那道疤似乎更显眼了些。
包间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啊，我给你……你们介绍一下……”
“不用！”楚依依的笑容突然就职业起来，“我跟陈先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
陈尔沉默片刻，“楚医生好！”
“楚医生？小姑姑，你还是去当医生了啊？”
楚依依呛声，“不当医生你养我？”
“不是，我哪敢。我这不是怕你辛苦。”
“不辛苦，乐在其中，先给我点菜！真的要饿死了！”
楚宋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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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单翻得飞快。
他总觉得小姑姑的心情特别不好，难不成是张凭云不算“硬汉”？
楚依依转头对傅严笑了笑。
“总听楚宋提起你们，倒是第一次见，辛苦你们几个师兄平日里照顾他了。”
“小姑姑说哪里话，都是一家人。”傅严给楚依依添了茶，转移了话题，“您在哪个医院？”
“香城县医院。”
“哦！”傅严总感觉陈尔今天也怪怪的，便想着聊天活跃一下气氛，“陈哥你之前去了很多次香城县医院？”
“一次！”
陈尔抬头看他，扯了扯嘴角。
“就武馆装修的时候，咱们打架打到派出所那一次。”
“……”
傅严觉得这个天被他直接聊死了。
陈尔站起身子，“武馆那边你我都不在，忙不过来，我得先回去了。你们吃！”
“哎？”楚宋抬头，“你要不吃我们上山之后没法跟小满交代。”
也就只有小满能治住陈尔，他们几个师兄弟很是清楚。
陈尔的脚步顿住，“行吧，那我简单吃一口，武馆确实有事儿。”
回去收拾赵方，清理门户。
傅严知道陈尔爱吃面，殷勤道：“好嘞！陈哥，我给你点个海鲜面！”
“你们点你们爱吃的，咱们之间不讲那些虚的。”
菜上桌很快，陈尔利索地吃完海鲜面就要走，毫不留恋。
傅严胡乱吃了两口，“陈哥，我跟你一起回武馆。”
他怕陈尔回去收不住手，再把赵方给打死了。
“我没事。”陈尔觉得自己消化了一下午，已经够冷静了，“武馆还有张新呢。”
他不会把人打死的。
“啊？我……”傅严只能道，“我回去拿换洗的衣服。”
真打起来，张新就是个吉祥物。
“……”
“行吧！”
陈尔走后，楚宋殷勤地给楚依依添了菜，“尊敬的心理学专家楚依依女士，能不能求你帮个忙？”
楚依依兴趣缺缺，“我现在是外科医生，不是心理医生。”
“哎呀，不要这么快拒绝吗？我陈哥这么帅，还正好是你喜欢的硬汉类型……”
楚依依有些烦躁地将手机扔在桌上，“咚”的一声。
楚宋噤了声，他好像也没说错啥吧？小姑姑本来就是心理学和医学双修的……
向来只有男人上赶着给她献殷勤，她就不该上赶着给男人献殷勤。
楚依依想，若对方是心理疾病的研究对象，那就另说了。
她道：“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