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神秘的玉简
玄灵界的山门在暮色中泛着淡青色光晕,守山弟子刚将腰间法铃系紧,就见远处云海翻涌处掠来一道狼狈身影。那弟子衣袍撕裂数处,沾满深褐色污渍,发髻散乱如枯草,唯有双目亮得惊人,怀中紧紧揣着个用符布层层裹住的物件,落地时踉跄几步,喉头涌上腥甜却硬是咽了回去。
“是外门的赵临?”守山弟子皱眉上前,指尖刚触到对方衣襟,就被一股微弱却异常的寒意惊得缩回手。赵临猛地抓住他手腕,掌心滚烫得像攥着团火:“快...去禀报洛尘师兄和影逸先生,我在西荒古墟...找到了这个。”
符布解开的刹那,议事堂内烛火齐齐暗了三分。那枚玉简约莫半尺长,通体乳白却不反光,表面布满扭曲如活物的符文,细看时仿佛有无数细蛇在皮下游走。最奇的是它散发的气息,时而如万年玄冰般刺骨,时而又暖得像初春融雪,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道在玉简周围交织成淡紫色雾霭,触到堂中结界便发出细碎的噼啪声。
洛尘指尖悬在玉简上方三寸处,眉心微蹙。他修行的《清玄感应诀》最擅辨识灵物本源,此刻却只觉一股混沌之力阻隔了探查,那些符文像是生了灵性,每当神识靠近就自行扭曲重组,隐约构成某种从未见过的阵法轮廓。
“寻常古物要么灵气枯竭,要么戾气深重,”影逸从怀中取出青铜罗盘,指针在玉简前疯狂打转,铜面上浮现的星图竟开始逆向旋转,“这东西却像个活物,能自主调和阴阳二气。”他话音刚落,罗盘突然发出刺耳嗡鸣,边缘的八卦纹络寸寸碎裂,化作点点金屑消散在空气中。
赵临裹着厚实的狐裘,仍止不住地发抖。他喝了口热茶,喉结滚动着将恐惧压下去:“弟子在西荒断云崖底发现了座坍塌的祭坛,柱石上的刻痕和这玉简上的符文一模一样。祭坛中央有具盘膝而坐的枯骨,胸口插着半截断剑,这玉简就握在他手心里。”他忽然按住太阳穴,脸色惨白如纸,“不对...我好像忘了什么...从祭坛出来后,总觉得背后有人跟着,但回头又什么都没有。”
洛尘指尖在玉简上轻轻一点,那些符文突然亮起幽蓝微光,在桌面上投射出诡异的影子。其中几个符文骤然清晰,化作玄奥的古篆:“暗渊...这是组织的名号?”他指尖沿着纹路游走,神识如细丝般试图渗透,却被一股阴柔之力弹回,震得指尖发麻。
影逸取来灵犀笔,蘸着朱砂在黄符纸上临摹符文。墨迹刚落,符纸便无火自燃,灰烬飘起时竟在空中凝结成一行小字:“天地玄黄,其渊莫测。”待众人定睛细看,那行字又化作黑烟消散,只留下刺鼻的硫磺味。
“西荒古墟是上古神魔战场遗迹,”洛尘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天边隐现的紫微星,“三百年前那场浩劫后,那里就成了禁地,据说有上古残魂在怨气中滋生。赵临能从那里带出这玉简,怕是沾了不小的因果。”他转头看向缩在椅中的赵临,对方眼白上已浮现出细密的青黑色纹路,像是有墨汁在皮下缓慢晕开。
深夜的议事堂灯火通明,十二根盘龙柱上映出晃动的人影。洛尘将自身灵力注入玉简,那些符文终于不再抗拒,如同被唤醒的沉睡者,开始沿着固定轨迹流转。随着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一幅残缺的星图在堂中缓缓展开,图中标注的二十八宿位置与如今星象全然不同,北斗七星的斗柄处赫然刻着“暗渊”二字。
“这组织至少存在于万年前,”影逸拂过星图上代表破军星的红点,那里闪烁着不祥的血光,“传说上古时期有群修士试图掌控混沌之力,想要逆转轮回秩序,被当时的七大仙门联手镇压。难道就是他们?”
赵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出的血沫落在地面,竟瞬间凝结成块,表面浮现出与玉简相同的符文。他指着星图东南角,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祭坛...祭坛底下有座地宫,墙壁上画着好多人...穿着黑袍,戴着青铜面具,围着个发光的池子...池子里好像有...有眼睛在看我。”
话音未落,玉简突然剧烈震颤。那些符文如同挣脱束缚的野兽,疯狂爬向众人手腕,所过之处皮肤泛起细密的红疹。洛尘当机立断祭出本命飞剑,清越的剑鸣中,剑气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却在触到玉简的刹那被弹开,反震得堂内梁柱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它在害怕。”影逸突然开口,他发现每当提到“地宫”二字,玉简的震颤就会加剧。他从储物袋取出块墨色龟甲,指尖灵力催动下,龟甲裂开三道纹路,“卦象显示,这玉简是个信标,我们刚才的探查...可能惊动了不该惊动的存在。”
星图上的血光开始蔓延,原本代表南极仙翁的星位被血色吞噬,化作狰狞的兽头形状。洛尘瞳孔骤缩,那兽头的轮廓竟与三个月前破开封印的魔神虚影一模一样。当时魔神虽被击退,但其散逸的魔气却让三座凡人城镇化作焦土,至今怨气不散。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难怪魔神出现时带着混沌气息,”洛尘握紧剑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寻常魔族只懂吞噬灵气,唯有暗渊这种研究混沌之力的组织,才可能培育出那种怪物。”
就在此时,玉简突然迸发出刺目白光。那光芒并非温暖的金色,而是冰冷刺骨的银白,仿佛将九天之上的寒月整个揉碎在了里面。众人下意识闭眼,再睁开时,议事堂的梁柱已覆盖上一层厚厚的白霜,而那枚玉简正在寸寸碎裂,每一片碎渣落地都发出清脆的响声,像是无数细微的叹息。
最后一片碎渣消散的瞬间,所有人脑海中都响起同一个声音。那声音既非男也非女,像是无数人在同时低语,又像是隔着万年时光传来的回响,模糊不清却带着令人心悸的寒意:“...他们醒了...在轮回的缝隙里...等着...献祭...”
赵临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浑身皮肤突然渗出鲜血,那些血珠在空中聚成符文形状,然后猛地炸开。当烟尘散去,座椅上只剩下套空荡荡的衣袍,仿佛从未有人坐过。堂外传来惊呼声,守山弟子奔进来禀报,说西荒方向突然出现漫天血云,形状如同张开的巨眼。
洛尘走到窗边,望着天边翻滚的血云,握紧了手中半截玉简碎渣。碎渣上还残留着微弱的震动,像是在传递某种讯息。他忽然想起刚才那模糊的警告,“献祭”二字在脑海中反复回响,与星图上被吞噬的星位、赵临描述的地宫、魔神的混沌气息,在瞬间连成了一条线。
影逸将罗盘碎片收好,指尖沾着的金屑仍在微微发烫:“看来我们得去趟西荒了。”他望着赵临消失的方向,那里残留的血腥味中,混杂着与玉简同源的神秘气息,“暗渊留下的不止这枚玉简,他们在等的...或许就是能解开谜题的人。”
议事堂的烛火再次明亮起来,却驱不散空气中弥漫的寒意。窗外的血云越聚越浓,隐隐有雷鸣从云层深处传来,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苏醒。洛尘将那半截碎渣收入玉盒,盒盖合上的刹那,他仿佛听见碎渣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带着解脱,也带着更深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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