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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第26章 伴君如伴虎

作者:墨染尘衣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娘娘,陛下,又去了承香殿……”


    赵婉竹扶额叹息,自宋时薇入宫以来,李修然便再也没踏入她这椒房殿,再如此继续下去,恐怕这宫中的天都要变了,她抬手举起案上的凤印,仔细端详印章上飞舞的凤凰。


    她抬手示意那侍女退下,抬眼正见松风快步而至,心底的苦水将要喷涌而出,松风倏地将一密信塞入她怀中,鬼鬼祟祟踮脚环顾四周。


    赵婉竹困惑不解,摊开手心,上一张方方正正叠好的宣纸。


    “是周大人送来的。”


    此话一出,悲寂寒凉的心捂热半分,赵婉竹霎时欢心雀跃,焦急沿折线打开信纸,默读上边的字句。


    “松风,快给本宫梳妆。”


    松风见她满面红光,媚眼柔情,心中猜到一二:“可,如今已是日落,此时出宫,恐怕……”


    “圣驾不是停在了承香殿?”赵婉竹转身坐在镜台前,拂面冷哼道,“何曾见他进去后还来本宫这椒房殿?”


    松风不语,抿唇欲劝阻,奈何赵婉竹烦躁催促,她只好一一照赵婉竹之意所行。


    远远望见促步赶来之人,延喜门前的阴影中躲藏的人影稍向左挪动,将半边身子显露在月光之下。


    延喜门后坐落着东宫,新帝未立太子,东宫一片荒废,正是幽会的绝佳之地。


    “文益。”


    来人提裙小跑,飞扑怀抱男人,两人的影子融在一起,松风见状赶忙背过身去。


    “怎么约在此地,何不去你府上……我好想你。”


    周文益冷脸掰开缠绕于腰间的双臂,哪料她却再度伸手紧抱。


    “斯——”


    他倒吸口凉气,推开伤臂上按压的手掌,白她一眼,见她咧嘴痴笑,他怒瞪后退两步,低声骂道:“疯子。”


    “我错了。”


    赵婉竹无辜蹙眉,轻声细语挽着他另一条手臂,顺势依偎在他怀中:“你不知道,我听闻你受伤有多心急,可却不能任意出宫看你,只得委屈你前来与我相见,文益,别生气了,好么?”


    她踮起脚尖,凑近轻启薄唇,将要贴靠之际,周文益嫌恶抬手推开她的脸颊。


    “我该走了。”


    “不,不要走。”赵婉竹焦灼张开双臂,紧搂他哭诉道,“你都不知道,我在这宫里过得有多苦,唯有日日夜夜盼着与你相见,方是我的良药……”


    娇嫩细长的手臂环在他腰间游离,周文益惊愕失色,按住那只拉扯腰带的手掌低声怒斥道:“你疯了,这还在宫里……”


    “那又如何,不会有人知道的,我好想你,真的……”


    伤病未愈,再加上焦急阻挠失心疯的赵婉竹,周文益累得喘气,他屏息忍痛,抬起伤臂趁机推开趴在身上的赵婉竹,后退两步与她保持距离。


    赵婉竹勾唇坏笑,直勾勾盯着这疲倦扶墙的白衣男子,再度抬腿将他逼到墙角,忽闻轻微一声“陛下”,炽热跳动的心脏重重一击砸在她的胸口,她僵直回眸,远远瞧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大跨步朝她走来。


    而那男人的身后,还跟着个身形娇小小跑紧随的女子。


    赵婉竹惊恐回神望向松风,心口一滞,惊觉离松风遥远,李修然已经看到了她,此刻已然来不及传递消息逃离。


    “爱妃何故于此?”


    李修然双手背后,扬起下巴扫视四周,静如潭水的冰眸喜怒不定。


    赵婉竹吓出身冷汗,庆幸适才周文益推开之举,她情不自禁屏住呼吸,聆听夜空中一草一木的动静。


    她斜眼偷瞄周文益,只见他脸色煞白拱手作揖道。


    “微臣参见陛下。”


    若是知晓她苟且之事,断不会如此风平浪静,赵婉竹莞尔一笑,不动声色端庄行礼道:“臣妾彻夜难眠,晚膳之后便打算独自在宫里闲逛,巧见鸿胪寺卿下值,了知他受伤之事,便多嘴问了一二。”


    周文益会意,颔首接话道:“陛下与娘娘心怀臣下,臣不胜感激。”


    “是嘛?”李修然捏住赵婉竹下巴,轻挑起似笑非笑道,“爱妃何故彻夜难眠?”


    她娇媚一笑,哀怨瞥了眼李修然身后的宋时薇,撅唇低声委屈道:“陛下有了新人,可把臣妾都忘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臣妾思念难耐,唯有闲逛陛下处理朝政时所居宫殿,探寻陛下气息……”


    李修然痴愣回望,果真见身后屹立的太极殿,他噗嗤一笑,揽她入怀安抚道:“既是想朕,派人来说一声就是,何必独自一人干这档委屈事……”


    “是,臣妾知错。”


    “周卿有病在身,朕准许你多告假几日,不必如此辛苦。”


    “是,谢陛下。”


    赵婉竹瞥了眼闷闷垂头的周文益,挽住李修然手臂顺势倒在他怀中,扶额轻声哀叹道:“陛下,臣妾头昏,陪臣妾回椒房殿好不好?”


    李修然痴笑轻抚怀中美人儿,忽想起什么瞥向身后抿唇的宋时薇道:“魏财,柔嫔身子弱,秋夜寒凉,送她回去罢。”


    “陛下……”


    宋时薇方要开口,魏财赶忙挡在她跟前朝她递了个眼色,她只好忍气吞声,任由李修然与赵婉竹一同离去。


    拂手轻揉,缠绵难分,唇齿相依……赵婉竹笑望端水离去的侍女,躬身再度钻入李修然身下……


    “就会讨朕欢心。”李修然翻身侧躺,粗鲁将她拉入怀中笑骂道,“真真是个妖精。”


    “臣妾要真是个妖精才好呢。”她乖巧趴在他胸口,吐气低语道,“如此便能日日夜夜缠着陛下。”


    李修然推开她坐起,宣召侍女端水而入,浸湿的被褥撤去后,两人重新躺下。


    “陛下,臣妾听闻汴州大水,朝廷欲派个朝廷命官亲自前往汴州救治。”


    赵婉竹故意点到为止,这招对李修然百试百灵,他果然问道。


    “爱妃有何高见?”


    后妃大多不干政,李修然嘴上虽笑盈盈打趣她,身体倒是诚实后仰,明显一副审视她的模样。


    “臣妾以为,不如派那新任大理寺卿,长安长治久安,且有刑部帮扶大理寺,案件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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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可以放心。”


    赵婉竹长叹口气,继续道:“从前崔东百不干人事,贪污受贿,污了朝廷声誉,虽说如今大理寺名声有所好转,可大理寺卿无功无爵,恐难以让人信服,不如借此契机,也算是给他个立功的机会。”


    李修然掀开眼皮露出一丝缝隙,打量她半晌才笑道:“那夜麟德殿,倒是不见你为他说话,今儿个怎么替他考虑起来了?”


    “臣妾鲁莽,见面识人,道听途说,当日确实有错在先,可朝堂为重,臣妾哪能因此埋没了人才,且本是臣妾过错,臣妾反省七日,实在羞愧难当。”


    李修然点头,认同道:“此话有理,此人确是不可埋没之才。”


    魏财在椒房殿前守了一夜,公鸡未鸣,天青未亮,他疲倦打了个哈欠,忽闻“咯吱”一声,李修然衣束整齐迈步而出。


    “皇,皇上……”


    魏财悄然瞟了眼平静的殿内,快步跟上李修然随他前去紫宸殿。


    “魏财,查查那周文益。”李修然顿了顿,低声道,“尤其与淑妃有关,事无巨细。”


    魏财瞠目抬头,连连点头应“是”。


    李修然张开双臂活动筋骨,漫不经心道:“柔嫔昨夜如何?”


    魏财不解,老实答道:“柔嫔回殿后没多久便歇下了。”


    “是嘛?”


    李修然停下脚步,眯眼回头紧盯魏财:“柔嫔的身世查的如何?”


    “无半点消息。”


    “哦。”李修然淡然点头,似是料到会是这般结果,他抬脚继续前走,“派人看着柔嫔,看看可否有人平日里跟她走得近的,若是宫人,便直接抓起严加拷打,逼问出其背后之人。”


    轻飘飘一句轻描淡写给了魏财重重一击,他悄然抬手拂去鬓角汗珠,故作镇定道:“奴才明白。”


    李修然若是知晓他协助周明川送宋时薇入宫,又帮助宋时薇夺得恩宠,他该是哪种死法?


    魏财打了个寒颤,混沌的脑子一下无比清醒,他猛然回想起昨夜撞见赵婉竹时,宋时薇那副不明言喻的神情,不禁心头一跳。


    难不成,昨夜撞见赵婉竹与周文益之事,是宋时薇引领所为?不,她没这个脑子。如此一来,便只剩下那位新任拉拢他的大理寺卿,周明川了。


    魏财眼皮狂跳不止,他压抑内心的恐怖,反复琢磨猜疑周明川的心思。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将会反复填补一种叫“证据”的土壤掩埋,更何况伴君如伴虎,这枚种子还种在了李修然的心中。


    周明川如此大动干戈设下这么一出诡计,难道不怕被拆穿吗?如此一来真相便明了了,赵婉竹与周文益之间,怕是有些什么事难以让李修然知晓。


    周明川到底知道什么?知道多少?魏财愈发觉得站立不安,他开始对此恐惧,后悔当初为何接下周明川送来的地契田产,助宋时薇入宫夺得恩宠。


    他该找机会出宫当面问问周明川才是,魏财暗暗笃定心中想法,面无波澜收起眼底异样情绪,挥手命宫人入殿为李修然梳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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