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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第23章 戏码

作者:墨染尘衣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周大人。”


    钱员外拱手作揖,笑脸相迎凑近许云冉道:“可否借一步说话?”


    许云冉扫视他身后带来闹事的人,各个衣着靓丽惹眼,芬芳四溢,虽是男子,却各个美的不可方物,这哪是家丁打手,分明是戏楼里的优伶!难怪来报侍从支支吾吾,非说难以推脱。


    “请说。”


    许云冉蹙眉摆手,将那钱员外领到墙边,威严直视。


    “大人爽快!”钱员外满脸堆笑,指着身后不远处成群站着的优伶赔笑道,“这些都是老夫特地从各地搜罗来的美男子,各个身强体壮,英俊貌美,必然能讨大人欢心……”


    钱员外满面通红,眉飞色舞继续道:“我儿前昨日不慎撞倒个泼辣女子,明明想要给钱了事,结果她还不领情,非要报官把我儿送进大理寺,唉……您说说,这都什么人呐!大人可要站在我们这边……”


    “荒唐!”


    厉声叱喝惊得钱员外肩膀抖了三抖,他无措回眸观望身后的侍从,扫视优伶们道:“大人若是对这些人不满意,老夫还能找来更多,必然叫大人喜欢……”


    “你当我周某是何人?!”许云冉冷哼甩袖,直指头顶周府的牌匾道,“大理寺秉公办案,绝不会收一人一财,钱员外请回罢!”


    怒斥声引来众人围观,钱员外乌黑的脸顿时红一阵白一阵,他慌乱朝着身后众人摆手,灰溜溜小跑回到马车,命人速速驾车离去。


    周府马车后还停着另一架马车,直到人群拍掌叫好渐渐散去,车上静坐的人才缓步踏木阶而下。


    “好一出拉拢人心的戏码。”


    萧玉安低声闷笑,绕过她径直迈过门槛往府邸里走。


    褐色官袍轻擦她袖间,目光不由自主追随他的背影,许云冉冷眼站在原地,百思不得其解。


    “观玉呢?”


    “回大人,曹部还未归来。”


    她深吸口气,烦闷遣散跟在身后的侍从,独自一人走进中堂面对那反客为主的萧尚书。


    “对了,怎么没见你那狗腿子?”


    萧玉安骤然探头观望,若有所思笑道:“被你幽会旧情人气走了罢?”


    “你一口一个旧情人,到底想做什么?我不明白,即便我与周文益旧情复燃,这与你有何干系?你口中所谓要紧事分明就是无事,故意吊我胃口,耽误我公务烦闷我罢?”许云冉黑脸走到长案前,冷笑道,“萧尚书不喜我坐这位子,可以理解,倒也不必使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叫外人以为我新上任便只会邀群臣设宴享乐之人。”


    萧玉安抬头瞪眼,后缩脖颈,他毫无底气避开她的目光。


    “冒名顶替之事,确是我的错,可先前已然谈好,我替你隐瞒杀人之事,你也答应放下此事不再追究。后来麟德殿那夜,又得你出手相救,可我前几日于乱箭之中为你挡了一箭,如此算来,早就两不相欠,你何故日日追究我不放?”


    “冒名顶替?”萧玉安幽幽抬眸盯着她笑道,“你只干了这一件么?”


    阴森苦涩的微笑激起她浑身疙瘩,许云冉愣神回忆,坚定道:“我不曾记得还做过何事对不起你。”


    不曾记得?她将他推下悬崖,谋划杀死他以便夺取郾城知县的位子,这事她倒是一点都不提!她就是这么一个心思歹毒的坏女人!


    萧玉安缓慢起身,踱步到她面前,微微弯腰冷笑道:“许云冉,你心知肚明!”


    心知肚明?


    眼角情不自禁追随他重重擦过她右臂的衣摆,许云冉徒然抓住他手臂不放道:“你做了什么?既然报复我,就该冲着我来。”


    萧玉安惊诧回眸,他停下脚步,自然垂眸打量扣住他手臂的纤纤玉手。


    “你把曹观玉藏哪了?”


    萧玉安恍然大悟,紧揪的心撕裂开般的疼痛,他甩开她的手冷言道:“许云冉,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她动了动唇,稍抬眼眸,完全装入那双深邃幽暗的视线,如吸铁石般紧紧将她的目光掌掴住,使得她无法逃离。


    烈日西斜,人影交叠,漆黑如夜的冰眸中恍惚泛起水光,她无措躲开他的视线,乱扑的心跳涌起阵阵麻意。


    地上交叠的人影越拉越长,许云冉呆愣俯视分开的人影,再抬眸,只剩院里被风呼呼刮飞的落叶。


    “大人!”


    低沉的大声呼唤蓦然拉她回神,许云冉茫然抬头,惊觉曹观玉不知何时站在身边。


    “你,你去了何处?”


    她上下打量他一番,顿时对方才不分青红皂白斥责萧玉安感到愧疚。


    曹观玉急促抽出怀中的拆开的信纸递给她道:“郾城来信,有人四处打听前任郾城知县之事。”


    曹观玉指着信尾的落款,解释道:“此人是先前县衙里的衙役,从前我于他有救命之恩,后来交情一直不错,想来不会撒谎。”


    “是赵婉竹干的,应该是乔德明,我听魏财说过,乔德明无缘无故告假回乡省亲,原来是这个目的。”


    许云冉捏住信纸一角,侧身挡风将其举在烛台的火焰上点燃,目视泛黄的信纸彻底化为灰烬。


    “要不要属下回郾城一趟,将那人……”


    曹观玉低声提议,抬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不必,乔德明死了,还会有第二第三个乔德明,当务之急,方有加快计划谋划,得在事情败露被赐死之前,将其一网打尽。”


    曹观玉凝视她灿烂的笑脸,心悸感伤道:“大人莫要说这样不吉利的话,有属下在,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大人一分一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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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少年干净的眼神中满溢出坚定决心,她不由得笑笑,月有阴晴圆缺,世间哪有两全之事,只是复仇的风险代价,她早就想好要承担了。


    忽来人禀报道:“大人,鸿胪寺卿于林中遇刺,虽说捡回性命,可手臂重伤。”


    朝臣遇刺鲜少报官,多数暗自怀疑仇敌报复,曹观玉心惊胆战,扭头却见她挑眉勾唇,神秘坏笑。


    “观玉,机会来了。”


    翌日生母白氏忌日,萧韩虽对亡妻无感,可因皇帝崇尚夫妻情意,他不得不每年在府中操办祭奠亡妻繁琐礼仪以此博得名声,叶宜兰不满此行,奈何为萧韩仕途选择忍气吞声。


    萧家二公子萧长平头七未过,满府邸白布未撤,又浩浩荡荡披挂一批新的白布。


    祠堂内肃立一个白衣男子,男子头戴白冠,紧盯堂前刻着“亡妻白念棠”的牌位,忽而传来一阵脚步声,时而迅速时而迟缓。


    须臾转身望去,只见门槛前静默站着个身着素色长袍的男人,发鬓泛白,皱褶的面容散落褐色斑点。


    目光交汇,男人尴尬笑笑,正色威严道:“玉安呐,你来了……”


    萧玉安冷脸直言,毫不留情打断他道:“我是来看母亲的。”


    萧韩顿神几秒,歪嘴叹息,别过头去低声道:“今日是你母亲忌日,你好好陪陪她罢,毕竟你们也有十余年未见了。”


    也许心中还参与半分愧疚,也许是因为对于如逆贼般儿子的畏惧,萧韩难以正面直视萧玉安,更别说与他单独共处一室。


    萧玉安目送他驼背蹒跚离去背影,心底的悲痛霎时被炸出的火苗取代,若不是他,母亲怎会早亡?!


    自他出生后白氏一直身体不适,萧韩不仅置之不理,更是整日在外头寻欢作乐,白氏重疾,他却顾及新纳妾室叶宜兰无视白氏,直到白氏死前,亦是没能见到她全心全意为之付出的夫君一面。


    “大公子。”门外连滚带爬扑进来个灰衣小厮,“主母,主母说,白娘子残留的遗物整理出来,放在偏房,大公子若是需要,方可取走。”


    偏房坐落在宗祠东边,其间隔着片柳树林,距离虽短,可沿弯弯绕绕的小径漫步前行,倒是废了不少时辰。


    推门而入,偏房同其余厢房配置,各是一张长案,一张软塌,里屋摆放一张红木床,其余角落则放着几个木柜以及盆栽等装饰之物。


    唯独引人注意的,是堂前摆放着的摇篮木床,床底高挑,顶上悬挂拨浪鼓,秋风呼呼顺势刮入,拨浪鼓摇晃,发出“砰砰砰”的轻响。


    偌大的屋子爆发出一声婴儿的啼哭。


    原来躺于摇篮中的婴孩,是叶宜兰次子萧长安。


    妖风被收紧的门缝挤压,发出两声尖细刺耳的咆哮,木门“咣当”一声被人锁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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