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海快速浏览着手中的资料,眉头微微一皱,说道:“这个男人叫杨大拴,出身于城西的贫民窟。”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些许惊讶,“资料显示,这个杨大拴居然还是个哑巴?”
唐海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他是那片贫民区里出了名的混混。根据档案记录他曾因在市里抢劫、与人斗殴多次被刑拘。最后一次,是五年前偷盗文物,被关押了许久,直到半年前才放出来。”
杨指挥听闻,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眼睛放光,大声说道:“这人有偷盗文物的前科,这不是正和咱们调查的案子对上了吗?”
周处长霍地起身,用力拍了下桌子,兴奋地喊道:“太好了!你们赶紧组织人手把他抓起来,绝不能让他们跑了,一定要把太岁给夺回来!”
周处长刚说完,又陷入沉思,片刻后,他摆了摆手,“算了,这次我亲自带人去抓。”
“是!”众人瞬间士气高涨,如同打了鸡血一般,迅速开始组织人马、调配装备,准备出发。
当他们刚走到门外,就看到一群人围堵在基地门口。门口的几个人扯着嗓子叫嚷着:“长官,你们让我们进去,我们今天要讨个说法!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士兵警告道:“别闹了,你们在不走别怪我不客气了!”
杨指挥一脸疑惑,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门口的士兵立刻敬礼,大声报告:“报告长官,这群人嚷嚷着要找陆鸣上校,我们没让他们进,他们就在这儿闹事。”
陆鸣望向门口的一家五口,脸上满是茫然,他并不认识这些人。他向前走了两步,不解地问道:“你们找我?”
一位女妇人一眼就认出了陆鸣,她怒目圆睁手指着陆鸣,喊道:“就是你,就是你害死了我丈夫的弟弟!”
陆鸣一头雾水,更加茫然了:“请问,你丈夫的弟弟是谁?”
一直沉默着的男人突然开了口,声音低沉:“我弟弟是沈伟达!”说着拉开了身后板车上的白布,露出了摔的血肉模糊的沈伟达的尸体。
陆鸣瞪大了眼睛,走上前一脸的不可置信:“什么!怎么回事?沈先生怎么会这样……”
女妇人大着嗓门,手指着陆鸣的脸说道:“就是你!原本这些年经过医生的精心治疗,他的精神状态恢复得还不错。就你去见了他一面,他的病情就愈发严重了。第二天,他就从楼上跳了下去。”
陆鸣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脑海中一片空白,“什么……”愧疚的情绪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的脸色变得煞白,身体也微微颤抖着。
裴行远突然想起来,那天陆鸣醉酒和自己说过的话,他当时还以为是陆鸣喝多了,说的胡话。
没想到还真有这回事,不过这人这么多年都好好的,陆鸣去见他一面就出事了,怎么会这么巧?这事怕是有蹊跷!
裴行远突然站了出来,挡在陆鸣身前,目光坚定地看着那一家人,说道:“各位,陆上校当时去见沈先生,本意绝不是要伤害他。”
“或许是沈先生的病情本身就存在不确定性,不能将全部责任都归咎于陆上校。大家的悲痛我能理解,但希望大家能冷静下来,客观地看待这件事。”
那女妇人听了裴行远的话,恨恨地说:“那你说这怎么办?那人就这样白白死了?你们不会不想负责任吧?”
裴行远深吸一口气说道:“我知道言语无法弥补你们的伤痛,这样吧,我们愿意拿出十五万块钱来补偿你们,你们觉得怎么样?”
听到“十五万”这个数字,女妇人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和身边的男人快速交换了一下眼神。其实他们一家人等的就是这个话。
沈伟达活着每月还能拿一笔钱,可惜现在死了没办法……不过最后能再拿一笔钱那也是赚到了。
原本吵闹着讨说法,也不过是想从这件事中获取一些经济上的补偿。
男人清了清嗓子,装作有些犹豫地说:“十五万……这能弥补什么呢?我弟弟就这么没了。”
裴行远继续说:“这是我们目前能拿出的比较合理的数额了,沈先生的离世我们也很痛心。”
女妇人见台阶就下,不再像之前那样强硬,语气也软了下来:“哎,那行吧,看在你们还算有诚意的份上,这事就这么算了吧。”
裴行远从自己口袋拿出一张卡,递给那女妇人:“这卡里面有十万,还有五万我会晚点打给你。
女妇人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脸上堆满了笑,双手急忙接过那张卡,嘴里连声道谢:“啊,好的,谢谢!太感谢您啦……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裴行远:“等等,沈先生的遗体就暂时留下来吧。”
“啊行,没问题”女妇人爽快的同意了,女人的丈夫看了看,最后也没说什么一家人就这样走了。
陆鸣在沈伟达面前慢慢蹲下,伸手想把弄乱的白布给拉一下,突然注意到他伤口处有一种蓝色的不明液体正在渗出。
一旁的裴行远突然出声:“他手里拿的是什么?”
陆鸣闻声立马查看,两人费了点劲才打开他紧握的手:“竟然是一枚纽扣!”
裴行远拿起那枚纽扣,仔细看了看问:“你有没有……觉得这个纽扣有点眼熟?”
陆鸣伸手拿过纽扣,仔细打量,心道这种款式的纽扣……怎么有点像军服上的……
陆鸣握紧手中纽扣,指着沈伟达遗体上的伤口说:“你看这个,他这伤口处的淡蓝色不明液体是什么……”
裴行远眉头紧锁“感觉这事没那么简单,先把人带回去,让李博士化验一下吧。”
杨指挥听后,立马安排了两个士兵抬走了,沈伟达的遗体。
陆鸣看着裴行远心里闪过一丝感动,和一丝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他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那个……这钱我一定会还给你的。”
裴行远笑嘻嘻的说:“哦,那肯定要还得,那钱可是我存了多年的老婆本呢,这还得是陆上校,要换别人我可不借。我这够意思吧!”
陆鸣微微抬眸,目光在裴行远身上停留了一瞬,随即又黯淡下去,一丝失落悄然爬上心头。心中不禁暗自揣测:他是遇到让自己心动的女孩子了吗?
裴行远敏锐地捕捉到陆鸣神情的变化,笑容戛然而止,一脸疑惑地问道:“不是,你这什么表情啊?”
陆鸣连忙移开视线,轻轻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没什么。”
陆鸣皱着眉头转移话题说道:“这个事情感觉应该没有那么巧合,我去见了沈先生一面,他第二天就跳楼了,这背后一定另有原因。”
裴行远看着陆鸣坚定的眼神,微微点头,说道:“我明白你的想法,确实事出反常必有妖。”
陆鸣深吸一口气道:“不管怎样,沈先生的事我确实脱不了干系,若另有隐情,我更要把真相查出来,给沈先生一个交代,不能让他白白死了。”
裴行远点头道:“你有这份心就好。不过当务之急是我们要先把抓杨大拴,找太岁的任务完成之后再抽时间,调查沈先生的事。现在先集中精力,别让到手的线索跑了。”
陆鸣整理了一下情绪:“你说的对,先完成任务。
沈先生的事陆鸣不会就此搁置,等这边结束,他会全力以赴去查明真相。”
说罢,两人不再耽搁,转身回到众人之中,准备投身到抓捕杨大拴的行动中。不过,陆鸣的心中始终被沈先生的事情所牵绊……
——
众人在周处长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地朝着城西贫民窟进发。一路上,大家神情严肃,都期待着能顺利抓到杨大拴,夺回太岁。
抵达贫民窟后,入目便是狭窄又昏暗的街道,杂乱无章的房屋,弥漫着一股潮湿和腐朽的气味。众人分散开来,按照情报迅速找到了杨大拴的家。
破门而入的那一刻,杨大拴正蜷缩在角落里,眼神中透露出惊恐和不安。看到一群荷枪实弹的人闯进来,他发出“呜呜”的声音,双手胡乱挥舞着。
士兵们迅速控制住了杨大拴,裴行远走近
一把将对方的手拽到跟前,定睛一瞧,发现无名指包裹着纱布。
杨指挥走上前:“哟,还包得挺严实。”说着就快速揭开了那层纱布。看到无名指少了半截。
杨指挥眼睛一亮,转头和众人对视了一眼,开心的说道:“太好了,对上了。
随后众人开始在他的家里进行仔细搜查。屋子里破旧不堪,家具少得可怜,到处堆满了杂物。在一番翻找后,士兵从床底下的一个破盒子里找到了三千块钱。
周处长皱着眉头,看着那三千块钱,心里有些疑惑:“就这么点钱,不像是倒卖文物能拿到的数目。”
周处长看了看:“先把人带回去吧!”
士兵:“是!”
这一趟抓捕任务,出乎众人意料的顺利,可裴行远心里总感觉那怪怪的。
审讯室内的气氛格外凝重。坐在审讯椅上的杨大拴是个哑巴,这使得审讯工作陷入了困境,每一次交流都困难重重。
周处长神情严肃,目光紧紧锁住杨大拴,大声质问道:“太岁和那些文物藏在什么地方?你的同伙又在哪里?”
杨大拴顿时急得满脸通红,嘴里呜呜咽咽地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双手也慌乱地摆动着,试图表达出自己内心的想法,可旁人却根本无法理解。
周处长眉头紧紧皱成了一个“川”字,他的目光扫向杨大拴面前桌上摆放着的纸笔,语气带着一丝强硬和质问:“你不会说话,难道还不会写字吗?”
听到这话,杨大拴使劲地点着头,嘴里发出一连串“呜呜呜”的声音。
审讯室里的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时杨指挥灵机一动,开口说道:“那我们问你一句,要是这件事是你做的,你就点头;不是的话,你就摇头。”
杨大拴立刻用力地点头,嘴里依旧“呜呜呜”地响着,仿佛在急切地表明自己会按照这个方式来回应大家的问题。
陆鸣问:“城郊古墓盗窃案,是你和你同伙做的吗?”
“呜呜呜”杨大拴飞快的用力摇头摆手,这些事与他无关,他根本就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杨大拴此时也有点害怕,莫不是这些条子,抓不到盗墓贼,便想抓自己来交差。
周处长问:“太岁和那些文物在那?”
“呜呜呜”杨大拴也是一个劲儿的摇头摆手,表示不知道,与自己无关。
杨指挥说:“我们在那团伙尸体的嘴里发现了一截你的断指,DNA验了就是你的,你还想要狡辩吗?”
“呜呜呜”杨大拴感觉冤枉,自己真的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拼命的摇头,表示真的不是自己做的。
陆鸣看着杨大拴的样子,似乎不像说谎,他陷入沉思,可DNA显示断指的主人就是他……
经过一夜的审讯,大家都累了,周处长让人先把杨大拴给带下去,他在思考杨大拴要是再不说实话,要不要考虑上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