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像虞姬最后一次对镜梳妆时掉落的发簪，悄无声息地沉了下去。
她站在直播间里，手心里全是汗，镜头还没开，心跳已经飙到项羽当年破釜沉舟前的水平。
“你确定这玩意儿能还债？”她盯着面前那堆写着“楚河汉界牌狗肉干”的货箱，眉头拧得比垓下突围时的战旗还紧。
“格局打开。”
刘邦袖子里藏着最后一块狗肉，嘴角咧得像是刚从鸿门宴偷跑出来，
“你直播带货，我负责说服力加成，双赢。”
“双赢个屁。”
虞姬小声嘀咕，“我要是翻车了，估计连乌江都不用去了，直接跳弹幕。”
吕雉在后台敲键盘敲得飞起：
“别怕，美颜系统已经调到最强模式，就算你脸上长了颗痣，也会被Ai自动p成‘楚国古典美学特征’。”
“可我还是紧张。”
“那就想想项羽。”
刘邦忽然凑近，压低声音，
“他要是知道你现在靠卖狗肉还债，说不定还得复活一次。”
虞姬叹了口气，点了点头，灯光亮起，摄像头开始录制。
第一秒，弹幕就炸了。
【这不是项羽的女人吗？】
【不是说她跟着一起自杀了？】
【现在改行当主播了？】
【这脸……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虞姬强撑微笑，开始介绍产品：
“大家好，欢迎来到我的直播间！今天给大家带来的是——楚河汉界牌狗肉干，纯天然无添加，吃一口，格局打开！”
话音刚落，屏幕突然一闪，她的脸瞬间素净下来，原本光滑如玉的皮肤变得略显疲惫，眼角甚至有几条细纹若隐若现。
直播间沉默了一瞬，然后彻底炸锅。
【滤镜崩了！！！】
【救命啊！美颜系统出Bug了！！！】
【原来她长这样？我以为她是仙女下凡呢！】
【这下巴我记得在鸿沟支付接口黑名单见过！】
虞姬脸色一白，手微微发抖，眼看就要崩溃。
刘邦见状，毫不犹豫从袖子里掏出一块狗肉，咬了一口，眼神顿时亮了三分。
“各位朋友！”他一把挤进镜头，“我是沛县集团战略顾问，刘邦。”
弹幕还在刷：
【这人谁啊？】
【他手里拿的是什么？】
【狗肉？？？】
刘邦不慌不忙，边嚼边说：“我知道大家看到刚才那一幕有点惊讶，但请相信我，这才是真正的虞姬！没有滤镜，没有特效，只有最真实的产品推荐和最真诚的态度！”
有人回了一句：
【你是来卖狗肉还是卖人的？】
刘邦哈哈一笑：“两者都有。”
他转头对mCn负责人喊：“老板，咱们能不能换种分成方式？”
“什么意思？”负责人皱眉，“我们签的是固定抽成，不是浮动分成。”
“我知道。”刘邦拍拍胸口，“但我这有大秦区块链认证的狗肉资产证明，可以抵扣部分分成。”
“你在开玩笑吧？”
“不信？”刘邦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上面赫然盖着一个模糊不清的印章，隐约像狗爪印。
负责人接过一看，眉头皱得更深：“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狗肉金融化试点项目。”刘邦一脸正经，“你可以拿着它去函谷关银行兑换五铢钱A轮融资额度。”
“你当我是傻子吗？”
“我当你是投资人。”刘邦眯眼一笑，“投资未来，格局打开。”
负责人犹豫了一下，又看了眼直播间的数据——虽然虞姬的脸翻车了，但流量反而涨了不少，全网都在围观“滤镜女王”素颜带货。
“行吧。”他说，“一半现金，一半狗肉结算。”
“成交。”刘邦伸出手。
两人握手，协议生成，系统提示音响起：【债务已部分结清，剩余款项将在下次直播后结算】。
虞姬松了口气，重新调整了美颜系统参数，画面恢复正常。
“谢谢大家的支持。”她继续解说，“接下来我们上一款新品，楚河汉界牌狗肉火锅底料，三分钟还原正宗楚式风味。”
直播间终于安静了些，有人开始下单。
刘邦退到后台，悄悄擦了把汗。
“你真能忽悠。”虞姬低声说。
“这不是忽悠，这是资源整合。”刘邦得意洋洋，“你看，你不光还了债，还成了狗肉代言人。”
“我谢谢你全家。”
这时，弹幕中忽然出现一条高赞评论：
【这脸我见过，在鸿沟支付接口的黑名单里。】
虞姬猛地抬头，手指悬在鼠标上方，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
她没说话，只是默默截图保存。
没人注意到，那条评论的id，在几分钟后悄然消失。
与此同时，项羽总部的地下服务器群中，某台闲置已久的主机突然启动，屏幕上跳出一行字：
“狗肉社交系统：检测到高强度情绪波动，建议补充蛋白质。”
而在千里之外的沛县机房，韩信盯着监控面板，轻声说了句：“来了。”
他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一串代码迅速嵌入系统核心。
“等你们玩够了狗肉，我们再来算账。”
他合上笔记本电脑，窗外，乌云散开，月光洒在地上，像极了当年他在月下追韩信的那条路。
而此刻，直播间里的虞姬，依旧在认真讲解狗肉火锅底料的功效。
“吃了它，格局真的会打开。”她说。
观众们笑疯了。
“格局打开。”刘邦也在角落里重复了一遍，咬了一口狗肉，眼神深邃。
下一秒，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一条匿名短信：
“项羽不会自杀。”
刘邦的笑容僵住了。
他猛地站起身，冲到门口，看着夜空。
“这次，我得小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