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门宴的硝烟还没散尽,项羽的使者就扛着三尺长的玉简,"哐当"一声砸在刘邦办公室的金丝楠木桌上。
玉简裹着红漆描金的封套,老远就飘来刺鼻的虞美人香薰味,使者扯着公鸭嗓喊:
"刘总!西楚资本追加投资意向书——请您细品!"
那"细品"二字咬得极重,活像在挑衅。
刘邦翘着二郎腿转着玉佩,瞟了眼玉简上"机密文件"四个烫金大字,嘴角勾起一抹笑:
"项总监这派头,怕是把融资合同当圣旨送来了?"
"烫!烫烫烫!"
樊哙正蹲在角落啃狗肉,油渍顺着大胡子往下滴。
他瞥见使者鼻孔朝天的模样,顿时火冒三丈,抄起铜火锅就掀翻在地。
滚烫的牛油汤"哗啦"泼在玉简上,滋啦冒起白烟,诡异的胭脂色小字竟从玉面浮了出来:
条款七:乙方Ceo夫人虞姬需提供年度陪酒服务。
刘邦举着刚涮好的羊肉片凑过去,眼睛瞪得像铜铃:
"这项总监够狠啊!融资合同还能夹带私货?咋不直接写让虞姬跳钢管舞?"
萧何比兔子还机灵,一把抢过玉简就往汤里按,溅了自己满脸油花也不管:
"快看!热敏字下面肯定有鬼!"
果然,随着热汤浸透,更小的字慢慢显现:
每次陪酒需穿楚国传统深v礼服,且饮酒量不得低于三爵。
张良在旁边慢悠悠递上冰镇酸梅汤,嘴角挂着坏笑:
"项家这合同玩得花啊,表面清汤寡水,底下全是辣椒花椒,专辣咱们嗓子眼儿!"
樊哙抹了把脸上的油,嘟囔道:
"辣得老子想把项小子的合同涮火锅!"
后院传来一阵悠扬的瑟声,虞姬正抚着二十五弦瑟,指尖轻拨间突然冷笑:
"项郎可知,楚歌最妙处从来不在曲中?"
话音未落,玉指猛地扫过商弦,"咔嚓"一声,瑟身裂开暗格,掉出一卷泛黄帛书。
项羽伸长脖子一瞧,脸瞬间涨成猪肝色:
"范增!这楚怀王三年婚约:项氏主母永不陪宴又是怎么回事?"
范增拄着鸠杖"咚咚"敲地,吹胡子瞪眼:
"老夫按《通典·宾礼》写的!诸侯会盟本就该..."
"少拿古书压我!"
虞姬气得扯断琴弦,狠狠甩在玉简上。
断裂的丝弦竟自动缠绕,拼出无耻二字。
她杏眼圆睁,冲着刘邦喊:
"刘季!借你剁狗肉的刀一用,我今天非把这破条款碎尸万段!"
项羽慌得直摆手:
"爱姬息怒,这定是误会!"
"慢着!"
项庄"唰"地拔出剑,剑尖挑起玉简甩向半空:
"定是刘邦造假!我西楚怎会出这种腌臜条款?"
剑光闪过,玉屑像雪花般飘落。
韩信抱着胳膊看热闹,突然掏出铜镜往项羽身上一照:
"项经理,您铠甲腋窝那小字挺别致啊?"
众人凑近一瞧,好家伙,腋窝内侧刻着虞姬拒陪酒则债转股+20%,字迹还带着新鲜的划痕。
"这...这是我爹刻的保甲符文!"
项羽慌得直拽战袍,结果越拽越歪。
吕雉举着油灯凑过来,笑得意味深长:
"《汉书·艺文志》记载,楚人刻咒偏爱隐秘处。项将军这符文,莫不是防着自家媳妇?"
项羽的脸青一阵红一阵,活像变色龙。
项庄挠着头小声嘀咕:
"大哥这藏秘密的地方,真是...别具一格。"
韩母拄着拐杖颤巍巍走进来,怀里抱着褪色织锦:
"项将军,可还记得这花样?"
锦缎上双头蛇缠绕酒樽的图腾,正是项氏家徽。
"这是三十年前楚营军妓的袍料!"
老太太边说边用银针挑开丝线,
"老身当年每匹布都藏了暗语。"
烛光下,丝线投影出楚女非俎肉几个大字。
虞姬突然割破衣袖,露出小臂上的刺青,和织锦上的字一模一样:
"项郎!我入营那日就立誓,绝不为任何人作陪酒玩偶!"
韩母抚摸着织锦,叹气道:
"老身这辈子,就见不得女子被人轻贱。"
张良晃悠着走出来,手里展开空白竹简:
"项总监别急,我这儿有份正经陪酒协议。"
说着往竹简泼了碗酒,字迹立刻浮现:
陪酒可抵债,一次抵万金。
项羽刚要笑,竹简突然冒烟,新字又冒了出来:
注:酒为鸩毒,饮者立毙。
"好你个张良!敢耍我?"
项羽拔剑就要砍。
萧何眼疾手快,捧出《汉纪》抄本:
"您且看孝惠帝令——逼命妇陪酒者,当处以劓刑!"
书页间还夹着干枯的艾草花瓣,正是去年端午虞姬送的辟邪之物。
张良摇着扇子笑道:
"项总监,这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正吵得不可开交,马厩突然传来一阵悲鸣。
众人冲过去,只见乌骓马疯狂踹着玉简残片,马尾上还绑着破布条,上面歪歪扭扭写着:
霸王醉语:让虞姬给刘季斟酒。
"这畜生疯了!竟敢诬陷本王!"
项羽伸手去抢马鞭,冷不防被马一脚踹翻在地。
虞姬红着眼眶抚摸马鬃:
"它脖铃里有东西..."
剖开铃铛,掉出蜡丸,里面是范增的手书:
陪酒条款系离间计,诱刘邦违约。
刘邦笑得直拍大腿,往马槽倒了盆狗肉汤:
"老项,你家马都比你清醒!知道护着嫂子呢!"
乌骓马嘶鸣一声,扬蹄踢翻项羽的头盔。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满地狼藉上,虞姬抓起玉璧狠狠摔在地上:
"今日便以此为证!"
碎裂的玉片映出往昔画面——少年项羽捧着野菊,傻笑着说:
"籍此生绝不以妻换利!"
项羽赤脚踩上碎玉,鲜血渗进残简:
"是孤错了..."
刘邦趁机掏出新合约,挤眉弄眼道:
"要不签这个?把陪酒改成霸王直播跳女团舞,保证流量爆棚!"
虞姬破涕为笑,捡起染血的玉片系在颈间:
"这碎玉我收着。下次若再敢胡来,我便真用深v礼服酒灌死你!"
夜风卷起满地碎帛,那些荒诞的条款化作青烟消散在月色里,只留下满室啼笑皆非的余韵。刘邦望着窗外摇头笑道:
"看来以后签合同,得先放盆火锅验验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