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的夜市,人流拥挤。一旁不起眼的小巷里走出一群正值青春年少的少年们,他们嬉笑着,讨论着接下来的行程。而小巷内一个少年瘫坐在一角,哄闹声掩盖了少年的啜泣声,少年的衣服不整、衬衫和校服上有着深浅不一的脚印。
少年用脏兮兮的袖口抹干眼泪,站起来整了整衣服,将散落在一旁的学习文具规规矩矩装回书包。一瘸一拐离开小巷。
与小巷内的阴暗不同,夜市热闹非凡。少年向着所谓“家”的地方慢慢移动。
“爸爸,我想要这个。”街道上一个顽皮的小男孩拽着成年人的手,急切地说“爸,我今天生日你给我买这个,好不好啊。”
成年人宠溺的摸着男孩的头,哄道:“好好好,听你的,我们小段要什么有什么。”
小男孩笑的很开心,成年男子将他抱起来,也笑了。“爸爸你最好了。”
相比之下,少年更显的孤单落寞了。脸上和脖子上的淤青更显的可怜了。
小区离那条夜市并不远,十几分钟就到了。
少年一瘸一拐走到家门口。门里并没有往常的“热闹”。
少年冷眼看了一下,没有酒瓶,没有烟头,也没有衣服。应该是走了
真希望他永远不会回来。
少年转身回到自己房间。他将书包放下去,熟练的去书桌旁取药箱。他照着镜子点涂着自己的伤口。很痛,但他只能忍着。擦完药后,他将一切收拾好,放回原位。他把书包那套卷子拿出来,开始刷题。他知道这是他唯一的出路。
刷完一套卷子,他看了看时间,11:30很晚了。他将试卷装回书包,抬头看向那张被撕裂的合照,哪张合照被撕的很碎,却又被照片的主人粘好放在相框里。照片里的女人笑的很开心怀里还抱着一个男孩,那男孩看起来很乖,嘴角也洋溢着笑容,旁边高大的男子也笑着,用双臂护着他们,像是一把坚固而又牢靠的保护伞。看起来很幸福。
那时的他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孩子,可惜现在呢,已经物是人非了。
那时母亲总会叫他囝囝,可当时他觉得那名字太土了。不想要她叫,他总是奶声奶气的对她说:“妈妈我不要,我现在是大孩子了,要叫我**城。”
江柔也总是揉揉他的脑袋说:“好好好,都听囝囝的。”
回忆如此美好。他多希望永远停留在那时候,时间不要再往前了。
**城揉了揉眼睛,不再去想。回到床上睡觉。这晚他又梦到了江柔,他扑倒在江柔的怀里,眼泪忍不住地流下来,他低喃着“妈妈我好想你啊。”江柔没有说话只是抚摸着他的头。
即使没有说话这也是他这几天唯一的安慰了。
时光匆匆,季节更替,又是一年春。
天亮了,枕头被泪水打湿了一大片。**城坐起身,揉了揉发红的眼睛。
走出去,去做饭。**城煎了两个鸡蛋,他将鸡蛋放入盘中。**城看了一眼对面的门,叹了声气走过去,敲了敲房门,轻声说:“阿晋,吃饭了。”
门内过了一会儿才回一个“嗯”字。
**城并不想管门内那人,匆匆吃完早餐就出门了。他要去打工。父亲留下的生活费根本不够两人用,他必须去打工来养活他和江晋。
江晋,他的弟弟,那个夺走母亲生命的孩子,江钦不否认自己恨他,因为他,他失去了最爱自己的母亲,父亲也因母亲的去世变得酗酒、暴怒。
虽然**城很讨厌他,但不能否认的是在他出生前自己也曾很期待这个弟弟的到来,那时他向母亲保证一定要守护好弟弟,要永远保护弟弟。
那时**城常常会趴在江柔的肚子上听肚子里的情况,而江柔总是眼神温柔的看着他抚摸着他的头。她和**城约定好:“你要保护好弟弟,好好陪着他,好吗?”江钦狠狠地点头。笑着看着江柔。
打工的地方离他的小区并不远,不一会儿就到了。
“呦,青城来了啊?”一个皮肤黝黑身材壮实的青年男子迎了出来,“来来来。”
**城把包放下来,走到那人旁边。问到:“周叔,怎么了。”
周大壮笑了笑说:“没什么大事,昨天晚上怎么没过来啊。”
“抱歉周叔,昨天有点事就没来,忘和你说了。”
周叔笑了笑:“这倒是没什么,主要是想给你个惊喜的。”说着便从后厨拿出来一个8寸大的蛋糕。
**城很意外,周叔笑道:“昨天是你的生日,我跟你刘姨想着给你办个生日派对的。”
**城笑道:“谢谢周叔。”
周大壮笑着说:“谢什么啊,不用。”
“爸,给我煎个煎饼呗。”周启从后门走出来。
“周启,早。”**城率先打了招呼。
“早啊,**城。你怎么才来啊,你知不知道我昨天等了你很久啊。本来想带你通宵打游戏的。”说着就想往江钦身上倒。
不料中途被周大壮拽住了衣领。朝他吼道:“你小子一米八几的身高了,人家青城才多高,别把人家压坏了。”
虽说周叔是在维护自己,但感觉更像变向的说自己矮。
“诶呀,爸,你放心吧,就**城这样的压也压不坏。”周启哀怨道。
周启甩开周大壮的手,直接将臂膀搭在**城的肩膀上。
**城被这突如其来的臂膀压的半死。他笑着对着周启说道:“周启,给你三秒放开我。”
周启看**城这满脸黑线的脸,打着“哈哈”慢慢抽回胳膊。
周大壮拍了一下周启的脑袋,丢下一句“好好照顾青城”就走向后厨。走到一半,周大壮赶紧折回对着两人说把蛋糕快点分分吃了,别等坏了。
两人应了下来,周大壮转身又回了后厨
周大壮趴在桌子上抱怨道:“哥们儿,我觉得我爸好像把你当成了亲儿子。”
**城正在收拾柜台上的杂物,听他这么说,心中不免充满疑惑。
“嗯?”其实**城不理解他为什么会这么想。
“我爸对你和对我简直两个样儿,面对你的时候是天使,对我就是阎王爷。”周启抱怨道。
**城“呵呵”笑了笑,其实他挺羡慕周启的。他转头对着他说:“只要你好好把你的成绩提上去,你爹绝对把你当成宝。”
周启“哼哼”一笑,“请江大学霸不要再在我面前炫耀了,可以吗?”
**城笑了。
没过多久第一个顾客到了,小店开始忙活起来了。
“老板来一碗小面。”
“好的,这是取餐码,请在一旁稍等。”
那位客人并没有离开,目光直直的落在**城的身上。
**城不明所以,开口问道:“这位先生,还有什么事吗?”
那人怔了一会说:“没有。”
江钦并没有理会这一点点小插曲,继续埋头工作。
**城能感受到那人并没有离开,他的眼神一直落在自己的身上。
那人突然开口说:“江同学,等你忙完可以留给我一点时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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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初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