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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沈陆的小计谋(六)

作者:空木子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第二天。


    沈闲玉半梦半醒间,忽听见外面有村民喊她,还有小墨玉的叫声,她喊了声小墨玉的名字,小墨玉立即停止叫声。


    沈闲玉道:“我这就出来了,大家稍等。”


    沈闲玉穿好衣裳,出了门,见村民齐刷刷站了一堆,问道:“婶子,怎么了?”


    为首的王二竹叫道:“沈大夫,我们都听说了,那狗官说你克夫命,把你赶出来了。”


    沈闲玉笑了笑:“是啊。”


    刘雪花道:“沈大夫,你别面上笑,心里难过,有什么委屈就和我们说,你这样好的人,一定会找到一个好夫君的。”


    后面的村民纷纷道:“对啊,那狗官都年过半百了,一点也配不上沈大夫,还嫌弃沈大夫,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配不配。”


    “没错没错,真是过分。”


    “先不说这个,都快入土的人,还想娶一个及笄的少女,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沈大夫,你门口的箱子我们都给你抬走还给狗官了!你不用怕,你是我们村里的人,谁敢欺负你,我们就打他!”


    沈闲玉听了,心里暖暖的,知道大家在安慰她,温声道:“本来心里是有些不舒服,但是我听了大家的话,现在一点也不难过了。”


    与村民们说了一会儿,村民见沈闲玉表情轻松,这才放心回家。


    沈闲玉盥洗完,吃过早饭,望着早上的太阳,心情大好。


    计划很成功,想必这一闹,王玄光最近半年都不会再来找她了,就是不知酒楼里的柳麻子说书如何,她的这个故事,大家还喜欢吗?


    沈闲玉想到这件事,已经按捺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想当个看客去酒楼里听书,但是那酒楼听书要加茶钱二百文。


    想到这,沈闲玉念道:“二百文啊,二百文都够我买二百个包子了,罢了罢了。也许我没有这么想听。”


    沈闲玉深入一想,还真没那么想听了。她想到下一批药采了还没开始做,便去将晒干的药磨成粉。


    做药到下午,赵小莲兴高采烈来了,将县城里的消息说给沈闲玉听,末了,道:“我本来还打算找爷爷帮你,爷爷说这事不好帮,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快就解决了,现在城里传的沸沸扬扬,估计县令再想找你,就没什么借口了。”


    沈闲玉听了,笑道:“本来我还想去找县城看看,没想到赵姐姐主动来了,多谢赵姐姐说与我听。”


    赵小莲笑道:“这事解决了,我来还有一事,怎么样,上次我说的要求,考虑好了没有?”


    赵小莲说的便是请沈闲玉去坐堂的事,沈闲玉想了想,觉得这事还是不行,一来她年纪尚浅,病人不一定信任她,二来有赵大夫那样的老大夫坐堂,她去则有些多余,三来,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她喜欢自由,不想被约束。


    于是,她只好拒绝了赵小莲。


    赵小莲闻言,叹道:“好可惜啊,这么厉害的大夫没在我们医馆。”


    沈闲玉笑道:“赵姐姐,我给你们送药也是可以的,而且我在村里,也能帮到更多人。”


    赵小莲见沈闲玉心意已决,没再强求,笑道:“好吧,那你可要按时给我们送药,现在你做的药用的人都说好。”


    沈闲玉笑笑,又想起了一事,问道:“对了赵姐姐,我有一事想要问你。”


    赵小莲道:“什么事,你说?”


    沈闲玉道:“我弟弟陆祈这次旬休回来,背包里什么书也没有,这样正常吗?”


    赵小莲问道:“一本书也没有吗?”


    沈闲玉点头。


    赵小莲道:“怎么会正常,不可能一本书也没有,一般学子的书都是满满一背包,四书五经缺一不可,不然如何考秀才。”


    沈闲玉点点头:“赵姐姐说的正是我所想的,我弟弟已经过了启蒙阶段,不需要再读千字文等书籍,也是时候该读四书五经了,可他这次回来背着背包,里面空空如也,实在奇怪。我弟弟性子内敛不爱说话,有什么事喜欢憋在心里,我这个做姐姐的也实在是着急。我很想知道,我束脩也交了,书院不发书吗?”


    赵小莲道:“这个我不太清楚,我帮你问问。”


    沈闲玉笑道:“多谢赵姐姐。”


    ……


    贤文书院。


    老先生吃过早饭,还未进学堂门,便听见屋内读书声不断,满意地点点头,背着手缓步进了学堂。


    进了门,学堂内学子读书声骤然一停,众学子视线纷纷望向老先生,老先生疑惑不解:“看我做什么?继续啊!”


    下一瞬,读书声倏地起来。


    宋朗坐在靠窗的位置,他见老先生走远,悄悄松了一口气,老先生没来之前,学堂内众学子都在讨论昨日发生的事情,而事情的主人翁,他可是亲眼见过的,可以说见证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他看向边上的陆祈,笑道:“先生走了。”


    陆祈微微颔首。


    宋朗背后的学子继续追问:“陆祈姐姐真是彪悍啊,居然大闹县衙!”


    另一名学子道:“是啊是啊,我还没见过这么大胆的女子,我好喜欢!”


    “太帅了。”


    众学子没见过事情的前因后果,所知均是市井传说,而市井传说,也是陆祈告诉的柳麻子,柳麻子添油加醋绘声绘色说了一番,赢得听众喜爱。柳麻子嘴里的沈闲玉经过加工一番,代表正义的一方,是最符合百姓的心。而王县令则是欺凌弱小,邪恶的一方。该说不说,经过柳麻子这一加工,意外的将事情的原委还原了个七七八八。


    不过有人站在沈闲玉的立场,便有人站在王县令的立场。


    有几个前排的学子听了,评价道:“乡野村妇,愚蠢不堪,竟敢与官斗,真是好大的胆子。”


    “这种人,要是在京城,早就乱棍打死了。”


    “说得极是,怎会让她撒泼。”


    陆祈耳尖,视线立即移向前排,他还未做什么,有站沈闲玉的学子叫道:“你读个狗屎的书,读书读到猪肚子里了。”


    “就是有你们这种人,百姓才会受这么多苦,该把你们乱棍打死!”


    宋朗道:“哎呀,你们不要吵,先别想着做官,有本事考上秀才再说吧,连个秀才都考不上,还同情县令?!可笑!”


    有学子哈哈笑道:“宋兄说得对,先考上秀才再说吧。”


    前排学子一听,伸出手指指着宋朗:“你、你……”


    宋朗笑道:“我?说的很对是不是啊。”


    前排学子手指了半天,气得嘴唇发抖,但是想了半天骂人的话,都不能表达他心里的愤怒。


    这时,老先生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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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学子瞧见了立即噤声。老先生这次来是告诉学子们吃早饭,说完便走。


    老先生一走,学堂们讨论声再起,有学子问道:“对了陆祈,你姐姐今年及笄,我能去你们家提亲吗?我现在是个童生,有希望考上秀才,长得也不错,家境还算殷实。”


    陆祈听到这句话,心一下子沉下来,半晌才道:“姐姐目前心思不在婚嫁。”


    那学子道:“那你帮我问问呗,我可以送给你四书。”


    宋朗叫道:“我帮你问,你能不能也送我一套?”


    陆祈冷冷瞧了宋朗一眼,宋朗感觉到陆祈的眼神,缩了缩脖子:“当我没说。”


    陆祈看向那学子,道:“我会帮你问,四书便不必了,我不需要。”


    那学子喜道:“有劳你啦,若是事成,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他旁边的朋友闻言打趣道:“你这一家人都说上了……”


    后面的话,陆祈没听进去。


    吃中饭时,宋朗带着陆祈去了常去的面馆,他大快朵颐,一面吃一面道:“原来沈姐姐的计划是这样的,沈姐姐也太聪明了,真是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他咽下面条,见陆祈盯着面条不说话也不吃,疑惑问道:“你怎么不吃?”


    陆祈放下筷子,看向宋朗,问道:“女子一般都是多大成亲?”


    宋朗愣了一愣,不知陆祈为何忽然问这个作甚,陆祈今年才九岁,现在想成亲……有点早吧。


    他想了想,道:“一般十四五岁,有的十七八岁,很少有超过二十岁才成亲的。”


    陆祈垂眸,姐姐今年十五,再过五年二十,再过五年……他才十四,他怎么这么小。


    宋朗见陆祈一直不语,安慰道:“你还小,虽说男子要先成家再立业,你的话,最起码也得个七八年吧……不过也不能这样说,若是你直接考上秀才,说不定沈姐姐会立刻帮你找一个童养媳。”


    陆祈没再说话,开始吃面。


    宋朗见陆祈吃面,也继续吃面。


    ……


    忽忽数日过去,沈闲玉时不时都能听到她那个故事的后续,大家传的五花八门,不过能博大家一乐,也是件好事。


    只是她一直没等到赵小莲的消息,不过转念一想,赵小莲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便在旬休前日去了一趟贤文书院,打算自己去问问。


    到了书院,沈闲玉与门卫打过招呼,进书院去找先生,已经下学了,先生也该回去了。


    她目标明确,若是让陆祈知道,陆祈该多心了,这事最好是悄悄打听。


    沈闲玉问了负责人,得知老先生的房间在北院。


    北院是一排厢房,房间一模一样,沈闲玉看了半天,也不知陆祈的先生在哪一间,便尝试着一间一间的看,敲门问了半天,发现有许多先生还未回来。


    沈闲玉想了一下,打算等众先生全部回来再说,便随便选了一间门口蹲。


    她单手支颐,望着地面,道:“陆祈这个时候该回家了,不过陆祈这么聪明,看见书院门口的追阳,一定知道我来了。”


    “谁?”


    沈闲玉回头,门吱呀一声打开,随即出来一名男子,男子书卷气很重,似是正在沐浴,头发湿漉漉的,衣裳穿得急,均被水给浸湿了,显露出男子纤细的腰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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