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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那你……喜欢我吗? 玄家必胜客为何如……

作者:缺点药丸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直到望日比试来临之前,众师姐都看禅浮不是吃就是睡,真不知她是不是中了什么迷魂术。可玄家上下都不会此术,唯一能推测出的,就是禅浮她纯想睡。


    一旁的单黎见了,竟还问起宫川来:“那令禅师妹……这样睡下去,还好么?”


    宫川吃一嘴的饭,显然有些耳背:“啊?”


    直到望日前夜,禅浮趁夜深人静的时候跑去那棋盘旁,开始舞起伞来。


    “逢春恨冬,一伞一花,一丈行。”


    “渡夏恐秋,一剑一飞,一寸间。”


    “冬起,万里冰霜,落。”


    一套丝滑的小连招下来,嵌在伞里的利刃尽数飞出,散落四方。她捻上一片浮在空中的叶,竟被她方才飞出去的利刃划成两半。


    “天哪,我竟然厉害成这样,还有没有天理?有没有天理?”禅浮对着空气就是一顿打拳,她蹦蹦跳跳半天,忽然发现一个问题。


    她飞出去的那些利刃……不还得亲自捡回来吗?这毕竟不是自动伞,也不是寻回伞。一切都得靠自己手动……该死的冷兵器。


    到底是谁说伞好的,哦,是她自己。


    于是她趴在地上、爬在树上、扒在悬崖上……找她方才飞出去的小刀片。好不容易找完小刀片装回去,人都累趴下。


    真是台上十分钟,台下十年功。


    十分钟用在battle上,十年用在找battle工具上。


    “重游重游,重在‘游’字上啊。”


    禅浮扛着重游放回背上,偷溜回玄正舍,打算拿些换洗衣物溜去泡个澡。


    “站住。”


    身后一声冷冽吓禅浮一激灵。


    又来?禅浮倒吸一口凉气,出于她偷鸡摸狗的行为有些明目张胆,这回她没回头,而是撒腿就跑。


    单黎双手抱在身前,本来以为禅浮会转过身来,哪知她竟跑了,“嗯?”


    夜深人静,虫子叫得正欢,尽是对单黎无情的嘲笑。


    弗桓缓缓走来,把书合上放回袖子里,抬手抵一下眼镜:“六师姐,还是明天比试的时候道歉吧。真是对不住,我光顾着重见光明,没顾及你的感受。而且,这估摸是除了戎檐青和灵帝她们之外,都治不好的,要是你能治好,早就成神。小师妹只是借助外力,算不得医术高明。”


    “……当时怎么没人提醒我?”单黎皱眉懊悔道。


    弗桓:“当时?当时谷梓乐和古鸣都在说,令禅也在说,她好像还说是什么凹凸透镜?这凹凸透镜,你知道吗?”


    不知情的禅浮只觉单黎可怕极了,还好她跑得快。这在背后叫人是不是玄家一大传统?人在她面前她不叫,非要等她走过人家才要叫住。


    禅浮一边在心里吐槽,脱得就剩一脸底衣要走下水。


    “你醒了?”背后传来一声清冷。


    禅浮欲哭无泪地转过头:“……为什么你们都喜欢看人家背影?”


    厄步玄歪头不懂,问:“什么意思?”


    “没事,小步玄,我想洗个澡,等会儿找你嗷。”禅浮挥挥手关上帘子,瘫在温泉里。


    厄步玄在帘外等了半晌,就要扯开一点衣领,道,“我也想进去洗。”


    “嗯?”禅浮愣了一会儿,发觉不对劲,抬头拒绝:“你,可以去别的温泉啊,这后山不是有那么多温泉吗。我现下浑身都是汗,水还没蒸发,估摸有些脏了都。”


    厄步玄:“无碍,我只想清洗一下就回去,顺便等你,好给我讲函数。”


    “函数”这二字在厄步玄口中说出,还真有些怪诞。不过哪个古风学姐为听她讲数学还专门和她一起泡澡,只为等她啊!


    禅浮一直在温泉里摇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气浪都随之乱舞,“不是,厄师姐……我的意思是……我……”


    她不敢和厄步玄一起洗。这对于直女来说,一起洗或许是正常的,可她根本没喝中药。从小她就不敢和同性一起洗,特别是自己喜欢的女子,就算是看到一点,她都会避开。她宁愿在那个时候自戳双目,也不会睁眼一下。


    “厄师姐,我……我是女同。”


    情急之下,禅浮两眼一闭,豁出去了。


    “女同是……?”厄步玄头一次听到这词,一时不懂。


    禅浮:“意思是,我,禅浮,只喜欢女子。”


    “那你……喜欢我吗?”厄步玄在帘子外问道。


    禅浮左右才认识厄步玄半月左右,现下要说喜欢……她不知道。


    “我不知道,认识没多久,我也确定不了我的心。我只知道,现下你要是进来的话,我……我心里会觉得怪怪的。所以……”


    厄步玄在门外咬了几下食指,指背还挂在嘴边,那印子红得快滴血:“所以,我在我屋外等你。我知道了。”


    许久,帘外再没甚声响。


    禅浮哗啦几声窝在温泉里,一时有些愣神。许是温泉太烫,烫得她脸都红了。


    “呼……”


    不得行不得行,禅浮心想,对不起令禅的阿娘阿爹,你孩子现在是女同,以后是不是,她就不知道了,可能会被她阿娘阿爹灌中药调理好吧。


    反正,她先干了这杯虚空中药。


    “叮!”


    系统:「“接近厄步玄”任务进度条更新:45%。」


    “45%?这么快?诶?不对啊……系统,你这个接近,其实就是想让我攻略她吧?”禅浮总觉不对劲,这接近,怎么搞得跟攻略一样?


    系统:「宿主是不是忘了,在宿主原本的世界,这是违禁词。系统无法说出,需宿主自行理解。而且,宿主不是说了?要沉浸式体验。」


    “你好幽默。”


    系统充耳不闻:「已死机——哔——哔——」


    厄步玄端坐在屋檐下,闭目养神。


    “厄步玄啊,拜托你给我写的那个写好了吗?”玄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她瞄厄步玄两眼,以为厄步玄睡了,便伸手敲敲厄步玄一旁的木柱。


    厄步玄:“屋内,桌上。”


    “那我进去咯?”玄泪指指屋内,走进去在桌上拿走那纸,余光瞥到桌上的那本《白衣侠:墨家独女是我的》(女版),书封上的压痕明显又整齐,“哎哟呵,厄步玄你还真看我给你的这本啊。”


    “你给我,我看,有何?”厄步玄细眉微皱,她睁开眼,仰头看向外头。


    玄泪嘿嘿一笑:“好看吗?”


    厄步玄:“一般。可能现下的人就好这口吧。”


    “这叫经典永流传,”玄泪收好那张纸,打哈欠走几步,问,“三更半夜的你还不睡?我都困了。”


    厄步玄抬眸盯着玄泪,不欲回答这般问话:“你还不回去?”


    玄泪挥手道别,完全不理解厄步玄那眸子里是甚意味,“当然要回,走了,明日见。”


    “嗯。”厄步玄继续闭目养神。


    回去的路上玄泪撞见禅浮,抬手打招呼。


    “小师妹,找厄步玄呢?”玄泪问完这话,恍然大悟——厄步玄在等令禅。


    禅浮点头,“嗯,我要给她出些题做。”


    “哦……你的脸怎的红成这样?”玄泪一问就问到重点。


    禅浮故作镇定,笑道,“泡温泉泡的,我这人比较怕热,一遇上温泉,整个人都红温了。”


    玄泪若有所思,她泡温泉怎么没泡成这样?那温泉不是有养人的效果吗?难道养人还养到脸上去了。


    “哦……红温……红温……是什么意思?”


    禅浮:“就是因为某……就是,就是我现下这般,被热的。”


    她若真说实话,玄泪肯定要来劲。唉,还是装傻充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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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如此如此,这般这般。那小师妹我走了,小师妹必胜!”玄泪给禅浮做个加油打气的姿势,边走边跳下山去。


    必胜……呵,禅浮想起单黎那样,她倒是想必胜。她一边想,一边走到玄家必胜客——厄步玄的屋外。禅浮抬头看了眼厄步玄居舍的牌匾,双手合十就是一拜。


    “天灵灵地灵灵,玄家必胜客保佑我明日必过……”


    厄步玄坐在亭榭处,听到禅浮这一声,起身问:“什么叫必胜客?”


    这一说到必胜客,禅浮都有些饿了。她吞咽两下,忍住对美食的欲望,道,“就是你,玄家望日比试永远的第一名,称为必胜客。而你是玄家学子,就是玄家必胜客,小步玄同学。”


    “所以你是在拜我么?”厄步玄起身走进居舍,转到正门叫她进来。


    禅浮耸肩,一拜完玄家必胜客,她浑身充满力量。仿佛持有一种上大学最后一周极限复习六科必过的决心,燃烧她的小宇宙。


    其实她现在也没做这般极端的事了,她现在自律得很,都能提前十天复习。感动上苍,感动尘土,感动自己。


    “当然了小步玄,你是学霸,不懂我们这种贫民或者偏科战神的悲苦。逢考必拜,逢考必拜啊!说不定我就过了呢,是吧。”


    厄步玄被禅浮迷信的样子逗笑,她唇角微弯,眸子里有股别样的温烫:“兴许呢,若是过了,同我对上,还要过么?”


    禅浮一听到玄家必胜客问出这毫无悬念的话,就知道拜对了。就算过不了厄步玄那关又怎样?她这么菜,能过还得了?玄家小课堂干脆别开了,她都可以自己开个葵花小课堂了。


    于是她一边双手合十,一边对厄步玄嘿嘿笑:“要是能过单黎那关,我巴不得抱着你转圈圈庆祝庆祝,玄家必胜客显灵啦!至于过你这一关嘛……我暂时还没这等崇高的理想。目前为止,我只想做个咸鱼,若能翻身,就翻身把歌唱;若不能翻身,那我就是一条美味的咸鱼,很下饭。”


    厄步玄“嗯”上几声,喃喃道,“明日叫底下做些咸鱼。”


    “啊?”禅浮以为自己听错了,原来厄步玄这个人还会接梗啊。


    “所以今日,你要教我些甚?”


    禅浮随厄步玄进屋,一同坐在桌前。她抽出一张薄纸,在桌上铺开,熟练地画个坐标系。她分别标了x轴和y轴上的1和0.5:“考试前夕还要学习新知识吗?小步玄。”


    “这个点是?”厄步玄平日里只知道一二三四五这种数,昨日禅浮教会她阿拉伯数字,1和5她都认识,就是这个点,新奇得紧。


    禅浮在一旁画个数轴,在下面标1,假设它就等于1,“这个点,叫‘小数点’。假设这一段长等于1,那他的一半就是0.5,也可以叫做二分之一。两份的其中一份,就是二分中的一分,即二分之一。5+5=10,那么0.5+0.5=1,因为有小数点,你看啊……”


    禅浮一边讲,一边给厄步玄列式子计算0.5+0.5为什么等于1。


    “同理,假设1被分成四份,那么其中的一份就是?”


    厄步玄:“四分之一。”


    “对,就是0.25。你看,0.25+0.25=0.5。这个时候就得引入加减乘除。小步玄你会乘除法吗?”


    厄步玄点头,她:“会。乘除法,禅浮有不一样的解法么?”


    禅浮回忆起小学的乘除法引入,闭眼咬唇地思索起来:“我记得你们应当是用的经分术。好像略显麻烦?”


    厄步玄学着禅浮这般动作揉眉入神,她缕缕发丝随微风轻扬,不时轻哼两声,好像当真在想甚百思不得其解的事,半晌,她总结出一句:“……还好。”


    禅浮睁眼看到厄步玄学她闭眼的样,抿嘴用牙齿咬着,用鼻子呼口气出来,心道:好……好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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