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藤原贵子学姐离部的时间稍早一点,回家路上只有我和结城哲也队长二人。
结城每次离部前都会进行额外的空挥练习,挥棒时球棒划过空气的声音十分惊人。偶尔我练习结束的早,会看上一会。结城队长注意到了会解释说回家也可以空挥。
“那样应该很吵吧。”
结城想了想,认真地点头,“是的。”
“那还是在部里面练习好了,看着队长努力练习的模样,我也会被激励到的。”之后我也忍不住询问了结城关于克里斯的事情。结城没有隐瞒,坦率地谈论起克里斯的过往。
我从别人的口中慢慢拼凑出在部里存在感不强的这位前辈的形象。
……
——第二天——
首先是关东大赛第二轮比赛的调度,也就是明天的比赛。
教练组们宣布这场比赛选择川上宪史为先发投手,而丹波前辈则是休息,为之后的夏季大赛储存体力。
川上得知自己先发,声音颤抖但大声地答到“是!”
他上一场比赛没有出场,而一年级的投手很快就在正式比赛上拿下优异的成绩,让他也产生了紧迫感。
他没有一年级的降谷那样有着出色的球速,后辈中又出现了同样控球出色的女生,还有胆量大的少见左投手。
不过他也不会认输的,论控球,他也不算差。
没有听到自己的名字呢,我有点兴致缺缺,不知道教练会不会让川上前辈投一整场比赛呢?
我仔细观察着这位先发投手在牛棚的表现,此时御幸正在给他接球。
川上宪史,二年级,身高173cm,是低肩侧投,控球……也很好,擅长滑球,来自埼玉县。不知为何,太田一义社长对他格外上心。
“琦玉县的花德高中”“对面的打者基本都是右打”“在投球外进行补位守备”“熟练掌握牵制跑者的技巧”
我忍不住蹲下身抱住头,没想到我的优势川上前辈也有。
低肩侧投的川上在应对花德高中的打者也十分有优势。况且,他是二年级,我是一年级,和队友们磨合更融洽,守备练习很充足。可我的守备能力也很好。
我忍不住叹气。
所以说啊,日本啊,就是有那种前后辈制度加成吧。
入学前我也了解过川上,他在他一年级的秋季大赛上投出连续三个触身球,当时他的表现实在算不上优秀。
但是现在看来,川上前辈和我的定位是有点重合的,都是控球好、适合应对右打的投手。以往一直不知道,投手阵中居然还有这样一个竞争对手。
“阿宪,不要被月见里盯着就紧张了,好好投。”御幸将球扔给川上,“真正比赛盯着你的人会更多。”
“哦……我知道了,”川上接过球,他语气带着点犹疑,在内心小小地辩解道:月见里的眼神太专注了,感觉身上要被烧出一个洞了,我做了什么惹她注意的事情吗?
「阿宪」,nori,是川上宪史名字「宪史」norifumi中的nori吧,也就是所谓的昵称。
那个御幸前辈,竟然会这么亲密地喊别人昵称。
我记得御幸在班级的人缘并不算好,那犀利的说话方式常常得罪人,观众中为他应援的粉丝倒是很多。
这是意味着投捕关系的好坏也会被纳入考虑标准内吗?说的也是,投捕的默契度也会对守备产生影响。
有点麻烦,在御幸还是正选的时候只能和他打好关系了。
不,还是算了,只要球场上没问题就行了。
我已经有柚香这个最好的搭档了,和其他捕手配合更好,犹如背叛了柚酱,宛如表明柚酱作为捕手的能力不行。
再说,御幸负责那么多投手,怎么可能每个都是他的好朋友。
“早上好啊!月见里!”元气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是泽村。
“早上好,”沉思中的我吓了一跳,面上不显地问道,“你也来投球吗?”
泽村摇摇头,他只是路过。
不想打扰到牛棚的选手,我和泽村并行离开了这里。
我想起不久前听到的事,调侃泽村,“你身为后辈竟然让前辈退出,怎么敢的呀?”
泽村蹲下身子,拼命揉着自己的头发,“唔姆姆姆姆,我竟然对克里斯前辈做出如此不敬之事。”
随即他站起身大喊道,“过去的无法改变,我现在正在用行动来向克里斯证明我的决心。”
“哦哦,加油加油。”
看来已经和好了,泽村已经直截了当地和对方说开了就没问题,大概很快就可以和好了,这家伙在这方面的天赋反而让人有点羡慕。
时间还充裕,去做自己的练习,从热身开始吧。
……
早训结束,我交完作业,和周围人打完招呼,例行交流结束后。
我滑动手机查看消息,琉璃寺已经按照我的要求把关于关东大赛相关的言论整理好发给我。
不出所料,昨天我登板比赛的事情引起了热议。
曾有人认为,棒球是独属于男性的运动。
「棒球不是给女人玩的运动啊。」
「棒球之神会惩罚这个人的。」
这是激烈驳斥女性不能出现在赛场上的言论。
「明明脸这么可爱,为什么非要打棒球啊,真浪费。」
「好羡慕青道,有女经理还有女选手,这也太幸福了。」
「棒球可是很危险的运动,青道是没有投手了吗?竟然让一年级的女生出场也太过分了!万一受伤了怎么办?!」
这是完全不懂得尊敬别人的言论。
也有支持我的言论。
下一场比赛我要是能上场就好了,琉璃寺事先联系的记者也会有用。
好在我上一场比赛没有失分,对上横学这个成绩也不错。就让我早早准备好的文章在琉璃寺交接的报社发表吧,只有我溅起水花,母亲做的工作才会有用。
趁这个时间段,同期宣传《全球性别平等趋势》白皮书和高野连参观美国男女混合棒球比赛的消息吧,顺便大力强调这是国际趋势。
女子体育发展协会关于混合参赛的可行性研究就趁这个节骨点向高野连提交吧,我已经收集了足够的数据来支撑。
母亲以前在日本就没有认识的熟人在高野连吗?
毕竟母亲又不打棒球,可以的话,我还希望母亲可以让基金会适当地赞助高野连的某些项目,这样说不定规则改动的更快点。
不不不,我在想什么呀,这中间的消息要是透露出去反而更糟糕。
倒是可以让基金会提供女子改良护具。
比如打击头盔,我戴着一直很不舒服。平时我需要先戴上棒球帽,并在棒球帽外面套上打击头盔才行。因为我的头小一点,只戴打击头盔会松动。这样并不舒适。
目前地区赛事对于选手的性别要求还不是特别严格,进甲子园之前绝对要改变规则。
女子棒球发展很浅,不像排球网球之类的有专门的女子赛事。人们通常认为女孩子初中就算在少棒队,高中也要去打软式棒球或者是垒球。
我希望自我以后女子棒球赛事可以发展起来,为此,仅仅证明女生可以打棒球是不行的,还是很难说服高野连改变规则,很难让女生站上甲子园。
还要证明,作为女性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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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赢过那些自诩生理条件远远超过我的男性,可以赢得比赛胜利。
我们可不是只有非正式才能打棒球!
等到那时,等到我站上甲子园的投手丘,我也可以向柚酱证明了。
需要我做的事情还很多,幸好今天的课程不怎么需要换教室,如果是音乐课、美术课、家政课之类的,需要我动手的还很多,还要换教室,就不能安安心心做数据分析,写报告了。
哼哼,这些迂腐的人,我偏不如他们的意。
=
“你在看什么?”小凑春市的声音从上面传来。
“什么时候?”我连忙收起脸上阴险的笑容,抬头望向小凑春市,并准备收回手机。
春市按住了我的小臂,“抱歉,我刚刚走过来时不小心瞥到了,我并不想偷偷看你手机的。不过,你现在看的,可以让我知道吗?”
一贯温柔待人的春市此时的语气意外的强势,声音也低沉了些。
他常年用木棒练习打击,手上长年累月锻炼出的茧子磨得我手臂有点痒,支撑他打出长打的力量一时压住了我想要收回手机的手。
我感觉这个局面像是我被片冈老师在课上抓住玩手机那样。
小凑春市此时身上传来极强的压迫感,我莫名想到我似乎和小凑春市的交流只在日常和学习生活中,诸如“今日天气”“老师讲到哪里了”“老师刚刚说什么了”。
作为投手的我并没有真正面对过站在打击区上的春市。
从我的角度,我可以看见他藏在刘海下的神情。暖橙色的眼睛此时有些发亮,像是要咬准球心般专注地凝视着我。
我飞快地用手指切了屏,一使劲挣脱开春市的手臂,将手机递过去,“请——”
很明显,他并没有猜中投手的投球内容,而我已经猜出了打者的心理,赢的人是我。
无非是看到网上对我这个女性棒球选手比较过分的话,我自己都不在意,生气也改变不了现状。也不希望让这些毫无意义的言论坏了春市的心情,高中生就好好打棒球吧。
春市飞速地扫过手机界面,就明白并不是他方才看到的内容,他抿起嘴,将手机递给我,坐到座位上径自整理着书本。
我将手机收回课桌,探出上半身,贴近春市的脸庞,“春市君关心我,我很高兴哦。”
这可算是琉璃寺特意找出的,包括一些吐黑泥的匿名网站,全部让别人看到骂我的话我也不高兴,万一某个时刻真在脑海留下印象就不好了。
春市轻轻地点了点头,并没有直接回复我。
看来他好像还在生气,我还想解释时,他转过身,正襟危坐,看向我,放慢语速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希望能帮上茶露的忙。”
春市放软了语调,“安心啦,我没有那么冲动,我也是你的同伴,希望能帮上茶露的忙。”
我耸耸肩,“希望你不要往心里去就是了。”
春市慢慢浏览起手机上的内容,他喃喃道:“这也太过分了。”带着点悲痛和气愤,他捏紧了拳头,“茶露你千万不要把这些话放在心上。你被选入一军,我们都信任茶露你的实力的,也知道你平时多么努力。”
“我也信任我自己的实力的,也认为自己足够努力。”
“咦?”春市有些意外,“茶露不难受吗?”
“还好吧,一直以来都这样。根本不重要的人的话没什么好听的。”
春市张嘴想要说什么又闭上了,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道,“对不起,茶露,我反应太激烈了。”
我连忙表示没关系并和他简单解释一下这些言论的来源,然而没有直接提到我做的事情,巧妙地跳过去了。